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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30节

不是搜他的魂?

难道是……光儿?!

儿子或许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但哪至于遭遇搜魂这种酷刑!

元神遭受生生割裂之哭,不死也要变成痴傻之人啊!

他跪在地上不断求情,额头把空旷的地面磕得砰砰作响,血流不止:“剑尊!还请您收回成命啊!光儿他还是个孩子,以后就废了啊!”

江宴秋也惊了。

这件事说到底也就是一群炼气期的诬陷谋害,小打小闹,本来连掌门都不至于惊动。

至于连剑尊都插手吗!还是说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潜在阴谋!危害修真界局势的大动荡!

“把那村夫的尸首带过来吧。”郁含朝却道:“我亲自来搜。”

.先前为他们科普搜魂之术的教习曾经提到过,搜魂,只能是活人之魂。

活人生前魂魄完整,神火旺盛,又遭受离体撕裂的巨大痛苦,是最好搜的。而一旦去世,元神便瞬间衰弱枯竭消失,除非那天通天遁地的大能,死后元神能离体一小段时间不消散,凡人是万万不可能的,生机断绝的一瞬间,魂魄便灰飞烟灭了。

村夫的遗体被抬进大殿,他皮肤青紫泛红,双眼充血,仿佛死不瞑目般大张着,看着甚是可怖。

凌晨范轶他们被发现时,他还没有死,只是被一群惊悚至极的昆仑弟子强行将两人分开。只是这村夫来历不明,又神智全无、力大无穷,只会怒张着通红的双目嚎叫。众人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用麻绳捆了扔进柴房。

没想到掌门真人座下的童子去提审时,这人竟已经气息断绝,力竭而死了。

然而大佬就是大佬。

给死人搜魂,对寻常修士来说是天方夜谭。

而郁含朝——天道之下第一人,说这些。

他手掌中汇聚起磅礴的灵力,一时间仿佛空间都能扭曲,袍角无风自动,被吹得猎猎作响。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一缕透明到快要消逝不见的魂魄,缓缓漂浮在尸体的上方。

竟然真的能做到!

郁含朝直接问道:“昨晚之事,因何而起?”

村夫眼神空洞,表情一片空白:“两个穿得很好的少年郎……看着是富家子弟……一壮一瘦……说要我帮忙办件事……办成了赏我十钱银子……他们带我蒙着眼赶了许久的路……好像是在上山……又喂我吃了一枚褐色的药丸……然后就……没有了……”

他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像断了线的木偶,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说不出的惊悚。

郁含朝一挥手,他脑海中的记忆就如轻烟般模糊地升腾而起。

画面中,范轶和程光鬼鬼祟祟,交换了一个不掩恶意地笑。他们将已经口服秘药但尚未催动的壮汉藏在草丛乔木之后,然后两人蹲守在不远处,静静等候夜色降落,江宴秋经过此处。

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没有半分狡辩的可能。

美妇看到村夫记忆中擒住满脸惊恐的程光,对他们“药效发作”的第一视角记忆片段,当即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程史的头无力地低垂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五十岁。

证据明明白白,确凿无比。

一切都是源于他们。

是程光自己对江宴秋心生歹意,是他自己谋划了这一切,也是他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尝到了恶果。

他嗓音干涩,重伤加上重大打击下的心神巨震,整个人都灰败了,哪看得出分毫刚来昆仑气势汹汹的样子。

“剑尊、掌门……是我程某,管教无方……还请真人看在犬子年幼、少不更事的份儿上,饶了他这一次……我们将他带回程家,一定会严加管教。”

一场闹剧,饶是经历几波波折的江宴秋本人,都唏嘘不已。

他偷偷偏过头看着郁含朝,心情有些微妙。

本来以为两清了的……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剑尊大人救了。

郁含朝突然转过头,不偏不倚,一下子对上他的目光。

江宴秋:“……”

他心虚地鼓鼓嘴,假装对自己袖子上的云纹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见他避开目光,郁含朝眼神闪了闪。

在江宴秋不知道的情况下,毫不掩饰地在他薄润的唇上、洁白秀美的颈段上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他看着程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你当昆仑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程史脸色煞白。

之间郁含朝拿出一枚无比眼熟的褐色药丸:“这药,是从程家流出去的吧。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倒是敛财不少。”

他语气极冷:“力大无穷到能让凡人压制住两名炼气期的修士,还能让人力竭暴毙,死状诡异?”

“传我的命令,这件事,昆仑将代为彻查。”

.程光和范轶这下彻底在昆仑扬名了。

无他,只是那日的情形……实在是骇人听闻。

发现不对去后山查看情况的昆仑弟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激烈搏斗压塌的小树林,火急火燎地带着伤得惨不忍睹的两人去疗伤,一路上被无数弟子围观。

程氏家主趾高气扬、气急败坏地来,一个吓得痴傻,一个重伤昏迷,昆仑刑事堂的修士几乎倾巢出动,连夜将程氏府邸控制起来。

昆仑乃仙门之首,本就有执掌正道的职责,平日里和世家虽然还算友好往来,但据知情人透露,此案非同小可,甚至可能与魔族有关,是剑尊亲自下的命令。

至于程光和范轶,谋害同门在先,证据确凿,人还昏迷着,当即就被赶出了仙山。

一向护短的藏姝峰峰主一改往日的耀武扬威,声称要闭关,任凭岭南范氏上门哭求姑奶奶做主,也闭门不出。

.楚晚晴把天蚕豆嚼得嘎嘣作响,脸上喜气洋洋:“真是出了口恶气,憋死我了!宴秋,你被那个老妖婆带走的时候可吓死我们了,还好这次正好赶上剑尊闭关结束,不然真要被那帮狗东西欺负了。”

江成涛往日三句话不离劝学,这次倒是露出了十分赞许和崇敬的目光:“那是自然的,剑尊大人年少时就凭着举世无双的‘一剑寒霜’名震修真界,一念之间,北疆三百里的魔物被冻为冰霜。不仅如此,剑尊还是当世唯一一位完全掌握了昆仑剑法的剑修,我们学的‘长河落日’这些都是剑尊改良后各种人适用的剑法。”

他喋喋不休地夸了剑尊一大通,才发现其他三人都沉默地看着自己。

江成涛卡壳:“……剑尊的英勇事迹,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楚晚晴无语:“没看出来你竟然是剑尊吹。”她兴奋地捅了捅江宴秋,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剑尊为什么会突然出关啊,他是怎么救下你的啊,有跟你说什么吗?”

江宴秋淡定喝了一口茶:“剑尊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可能是他心情好?”

——只要不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来杀人灭口的就好,他心虚地想。

他放下茶杯时,不小心牵扯到了手腕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谢轻言立即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检查起来。江宴秋吓了一跳,见他贴得如此之近,有些想收回手,却被谢轻言不轻不重地看了一眼。

那眼神中半是责备,半是受伤,低垂的眼角仿佛温和无害的小狗,湿漉漉的,叫人不忍拒绝。

江宴秋:“……”

他只能无奈地任他拆开纱布,仔细检查伤口。

修士肉体所受之伤恢复很快,这才两天过去,手腕上的割伤已经快要愈合了,只余一条肉粉色的红痕。

谢轻言取来青绿色的伤药,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沾着药膏,细细抹在红痕上。

清凉中带着一丝麻痒,江宴秋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抽回手。

烛光下,谢轻言低眉敛目,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手,烛光把他清秀苍白的侧脸照亮。

“好了。”谢轻言笑着抬起头看着他,明明只是为他涂了个药,便好似做了一件令他十分欢喜的事。

真好哄啊,嘤。

江宴秋看着鬼书生,差点留下老父亲般欣慰的泪水。

崽长成了心理十分健康关爱友好同门的好少年呢。

江宴秋:“多谢你啦谢轻言。”

谢轻言摇摇头,目光清澈深沉,仿佛倒映着一汪藏在池底,不敢奢望的弯月。

他轻声道:“这点小事,你哪里需要道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了你,我什么事都可以做。”

江宴秋:乖崽,那你答应为父,不做反派了好么?

江成涛还想阐述“那些年剑尊守护修真界”的专题三千字,却被楚晚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江成涛:“?”

楚晚晴冲他比着口型:“总之现在别插话!你不觉得我俩头上亮晶晶的吗!”

江成涛:“???”

.由于范轶和程光人还重伤昏迷着就被连夜抬下了山,江宴秋第二天一早去问道峰,正好错过了见他们的最后一面。

只是后山世间后,问道峰的气氛说不出的古怪。

尤其是原先霸凌谢轻言并跟他产生口角后的那些人,见了他宛如耗子见了猫,看他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一般,恨不得贴着墙角走。

但跟剑尊出关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郁含朝那是谁?

跺一下脚能影响修真界格局动荡的大人物!

早年间,他一柄长剑横空出世时,不知惊才绝艳了多少人,多少剑修为其痴狂。甚至使得原本只是略胜一筹的昆仑坐火箭一般,稳坐第一仙山的宝座。

——“一尊三宗五大姓”,剑尊之名,可是排在最前面。

他原先重伤闭关的消息,不仅对昆仑是堪称灾难的重大打击,无数门中弟子、散修惶惑不安;自然也有那些心里弯弯绕绕、有着别样心思的,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恨不得郁含朝走火入魔闭关失败,就此陨落了才好。

剑尊出关的消息不胫而走,昆仑弟子恨不得扔剑相庆,空气中洋溢着快活的气息。这下终于扬眉吐气,能好好打一打那些人的脸了!

因此,当得知剑尊出关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替一个小弟子出头,狠狠惩治了作恶多端的程氏时,众师兄师姐师叔差点原地惊掉下巴。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不就是江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吗?

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犯得着让剑尊他老人家替他撑腰?!

区区小师弟,恐怖如斯!

当然,也有其他的神奇画风。

一位饱受程光骚扰的女同学红着脸把这两天课上的笔记塞给了他:“真是帮大忙了江同学,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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