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 第4节
领导还没走,当然也听见了。田恬又被李姐搞得无语又好笑了,那个材料明明说不急的,这周之内交给她,这会儿故意说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王思梦,顺便擦挂一下领导。
一天天跟看办公室情景喜剧似的,田恬暗笑了一下,出门去办事了。
补充合同是一式四份,蛮厚的,田恬在计财处的沙发上坐着,把需要对方签字盖章的地方用铅笔轻轻圈起来,再把那一页折了个角,数了三遍,确认要签字的地方一共有6处。然后要了个文件袋装上,还带了支签字笔。
今天天气不错,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出来走走办事感觉也不错,他扫了个自行车一路不疾不徐地骑过去。
也就两公里不到,很快就到了,承安建工是个很大的公司,在市中心写字楼拥有最好最显眼的一到四层办公区域。
张明鑫到楼下大厅接到田恬,两人聊了两句,张明鑫很客气,请他去二楼的访客休息室坐着喝杯咖啡,“田副科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去办,不过公章有流程,估计办完需要个把小时。”
个把小时已经很快了,田恬他们单位签字盖章更加缓慢,大概需要四五个人审批,他客气了两句,说:“你们这边盖完,我带回去,我们审批合同加用印估计要好几天呢,弄完会尽快把你们那份送过来。”田恬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说他们甲方傲慢。
张明鑫笑着说:“没事没事,大单位流程多,我们都理解。”
张明鑫叫了个文秘给田恬煮了咖啡,田恬独自坐在休息室,一边小口抿咖啡,一边胡思乱想,上来的时候看了眼楼层索引,他猜测苏聿容的办公室在四楼,听张经理说苏总一上午都有会,今天估计是没机会偶遇他了。
田恬其实很想遇见一下他,倒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想看他一眼,听听他好听的声音,闻一闻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想想就能快乐回味一整天。这就是偷偷欣赏美人的好处,既不会让对方困扰,也不会让自己患得患失。
不过直到张经理把签好的合同送下来,他都没有偶遇苏聿容,这是自然的,他又没有走出休息室,苏总也不会闲着东走西走。
张明鑫留他吃午饭:“田副科,旁边那个茂业CBD开了个新餐馆,我们好几多同事去打过卡了,说做的本地菜很地道,我还没去过,正好今天中午有空,咱们一起去试试?”
张经理和他们苏总一样,说话亲切不生硬,田恬听了爱屋及乌,不受控制地又想起苏聿容。
田恬笑着说:“多谢,不过今天约了同事喝奶茶,下次有机会我请张经理去吃。”本来打算中午睡一会儿的,昨天没休息好,不过李姐一直在叨叨叨,似乎言之不尽,非得拉他中午开吐槽大会,就约在旁边的茂业CBD。
张经理没再说什么,送他出了写字楼。田恬骑车回去,骑到中途,他停在路边,从文件袋拿出合同又看了一遍,认真欣赏了一会儿苏聿容的签名,他签得真好,字迹铁画银钩、大气端正,都说字如其人,在苏聿容身上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话说回来,他也只见过聿容一面,怎么可能知道他究竟如何呢?不过是看上别人的美貌罢了。
过去田恬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一直挺自信,自从被安文甫甩了之后,这自信荡然无存。更何况,聿容和文甫本来就是同类型的帅哥。
田恬还是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他的签名。
拍完又想到,“聿”字并不常见,他认识这个字,还是因为历史课上学到的“杜聿明”,他又打开百度,搜了下这个字的含义,这是一个象形文字发展来的,是“笔”的意思。
真有韵味。田恬又在心里念了两遍“聿容”,喜欢得很。抛开他的人不谈,就这个名字就充满情人的韵味,聿容、聿容。
回去交了合同,差不多正好是午饭时间,李姐叫上他,两人散着步往茂业走去,差不多1公里出头的距离,挺近。
作者有话说:
五一旅游回来啦,今天能不能多写点?
第5章 be了!彻底be了!
李姐点了杯热芋泥加一份名字很复杂的贝果,田恬看到实物觉得就是中间有个洞的肉夹馍。田恬点了一杯果茶加一个单人披萨。
李姐三下五除二把贝果干掉,然后开始疯狂吐槽上午的事。田恬感觉她声音太大,瞪着她,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边说“嘘!”。李姐挥挥手说:“你放心,我早就看过了,周围没单位里的人,你要是不放心我给王思梦起个代号叫Sam,领导叫leader,假装我们是外企的,哈哈哈。”
田恬和李姐坐在奶茶简餐店的户外座位上,李姐背朝大街,面朝店里,能看到店里所有的客人,而田恬坐在她对面,自然看不到背后都有什么人,不过他能感觉到,他背后那桌是坐了人的,有轻微的动静。
既然李姐说没有单位里的人,田恬就放心了些,淡定地吃着简餐听她讲脱口秀,时不时被她逗得笑得椅子乱摇。
“……卧槽,‘但是我不会骑自行车’,这都是什么话,老娘见过喷子见过傻子,没见过这种坑子,我错了他不应该叫Sam,改一下,他的代号是Ken。”
“哈哈哈哈哈……”
“你说Ken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是不是不想做事,所以伪装成笨蛋?那也不能老坑同事吧,天天从早玩到晚,跑个腿还不乐意,我要是leader我就让他爬到承安建工去。反正都是个残废。”
李姐损起人来是真不委婉,真不打折扣,田恬听了都觉得她残酷。
为了安抚她,田恬说:“没事儿,我还挺乐意跑腿去承安建工的。”
李姐:“为什么?”
田恬:“他们公司有个大美人。感觉贼聪明、贼有文化。”
李姐诧异地说:“不是吧,你又要当舔狗?”李姐是单位里唯一知道他性取向以及前男友的人,还明里暗里帮他挡了不少单位里的雌蕊桃花。
田恬挥挥手,示意她不说这个,李姐又说回Ken同学身上,说得唾沫横飞,激情四射,其实故事本身是个老掉牙的故事。
“我早上不是说打听到Ken的来历吗,我就奇了怪了,我们部门又不缺人,怎么突然调来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从一个业务毫不相关的部门调来的。我特意去他原来的部门打听了,他是在原来部门呆不住了,大家都讨厌他,两边都难受,他就动用背景换个地方呆。至于为什么弄来我们部门,还不是因为咱们leader情商高,帮senior leader解决难题呗……”
“我看着也够烦的,Ken是哪一年的来着?”
田恬喝了一口果茶,回答她:“98年。”
“说他68的我都信,一身臭老头子毛病。”说着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惊恐地说:“不是吧不是吧,这就是传说中的‘95后00后整顿职场’?救个大命!这哪是整顿职场,这就是坑80后90后普通同事。妈的。”
田恬说:“感觉不是这意思。我认识几个00后同事,挺好玩儿的。不喜欢你就当没这个人,有坑我帮你挡着。”
李姐一甩头发嚣张地说:“谁怕谁,敢坑我?看我不怼死他。再说了,Ken的背景快退了吧?就他那50g的脑花,还不够我烧烤塞牙缝的。”
她也不是平白嚣张的,她有底气,她的底气一是脑子聪明有技术,二是对晋升没兴趣。只要无欲无求,在他们单位就能超然物外。虽然爱怼人,但该乖觉的时候乖觉得很,所谓“对上不对下、怼下不怼上”。
两人对面坐着吹了半个多小时水,忽然,田恬觉得自己身后那桌的人站了起来,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这里。给你点的奶茶都快凉了。”
听到这个声音,田恬感觉自己的直肠也快凉了……
是苏总的声音,他上午还在想念的声线,难道他一直坐在他背后?
田恬悲凉地想:确实没有同单位的人,但是有乙方的老板我的男神啊李姐,我看你改名叫Ken吧你个坑货。
他们刚刚都聊了什么?甲方的颜面何存?
事到如今,只能死扛到底,田恬坚决不回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来个尴尬的相见。
另一个声音响起:“聿容,久等了吧,临时接待了一个客户。还给我点了三明治?谢谢。”
“聿容”,叫得真甜蜜,简直叫出了他的心声。
李姐眼冒精光,凑近田恬悄声说:“喂,听我说,先别回头。你后面有一对好养眼的基友,两个人都不比你差,给蜜我同情你,优秀的男人都已经组队成团了,为什么就你单下了?”
田恬:“……”
你能闭嘴吗。再说你的声音真的不小。
李姐没有听见他的心声,继续实况转播:“诶?刚来这个男的我居然知道,是ZC银行福梅路支行的行长。”
田恬:“……这你居然都知道,你亲戚?”
李姐:“不是,他挂着工作证呢。那家支行是我们单位托管账户的银行,我听财务高姐八卦过好几次,说那个支行的行长叫程季彦,条件特别好,她还想介绍给自己女儿呢。哈哈哈哈哈,下午我要去告诉高姐,问问她有没有儿子。”
田恬:“……”
苏聿容有对象了,他明明很伤心的,伤心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冒头,就被李姐掐死了。别人还是行长,听声音也很年轻,又是一个青年才俊,搞金融财会的,说不定又是田恬的理想型。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安排这么多他的理想型,但一个都不属于他。
田恬沉浸在片刻的怨天尤人中,忽然,他看见街上走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姐牵着。田恬发觉自己气糊涂了,居然看个小孩都觉得长着苏聿容的脸。
“爸爸!”
田恬:“……”
小孩子蹦蹦跳跳跑到他身后,似乎抱住了苏聿容的腿,又喊了一声:“爸爸。我要喝奶茶!”
父子俩长得真像。是亲生的吧。
be了,彻底be了。
苏聿容有同性对象,还有一个亲生儿子。田恬脑子转了几转,脑中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狗血剧情。他求助地看向李姐,想听到一些颇有见地的高论,但他从李姐的眼神中,看出她的cpu也烧了。
“渣男。”最后她发出审判。“给蜜,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单下了是因为你最优秀。”
“谢谢……”有被安慰到。
两人沉默地喝饮料,背后两大一小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喝饮料。
快到一点四十,苏聿容和程季彦应该要回去上班,小孩被大姐带走了,听对话那应该是他的保姆。
程季彦说:“聿容,我今天能早点走,六点半来接我好不好?一起吃个晚饭。”
苏聿容:“好。”
田恬全程盼着他快点走,别发现自己。但是,他居然绕到田恬正对面,对垂着头、企图用果茶挡住脸的田恬说:“小田科长,刚刚看你们忙着,没好意思打扰你。我先回公司了,下次请你喝奶茶。”
不了吧,都be了。
我在你心里是八婆,你在我心里是渣男。
“咦?苏总你怎么在我背后??不好意思刚刚一直没看见你。好的好的,苏总慢走。”
成年人,谁还没有两幅面孔?
第6章 回到家里真治愈!
今天田恬接连受创,心情很不美丽,下班以后决定回父母家,回自己从小长大的房间睡个安稳好觉。
这房子买的年头比较早,位置在2.5环,靠市中心的老房子,还是叠拼小洋房,总共四层,一家两层,田恬家在3、4层,没有电梯,也没有地下车库,他们家的丰田小车就停在每栋楼下的小停车场。
房子是多年前朱丽珍女士挑的,不得不说她很有远见,当时还不像现在动辄几十层的高层住宅,那时电梯住宅刚刚兴起,大家都赶时髦追求登高望远、俯瞰城市繁华,同样的预算下更倾向于买二三十层的高楼。但朱丽珍坚持要买多层住宅,她主张“接地气”、更靠近绿植的楼层,老田加田恬两个追时髦的懂哥懂娃都没扭过她,朱丽珍在家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地位。
住了十多年,这房子成了所谓的稀缺住宅,容积率极小,安静又私密。虽然不敢舔着脸说自己是别墅,但和现在新建的叠拼别墅看着也差不多了,还在市中心呢。
田恬走进楼道里,还没到三层,房门就打开了,狗妹妹摇头摆尾地砸出来。它听惯了田恬的脚步声,每次田恬踏进楼道里,狗妹妹听见就会跳起来给他开门。
走进门,看到老田一只脚蹬在裤腿里,单脚站在电视机面前,冲着门口骂他:“唉我正换裤子呢,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不怪狗也不怪他自己不讲究,反而骂他,田恬气结,反手把门大大地打开,让四月的春风涤荡他爸的裤裆。
老田骂骂咧咧狼狈地跳进房间里去,“我看电视剧正看到精彩的地方!这孩子打小没眼色!”
朱丽珍从房间里走出来,笑吟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帅小伙子回家啦。”朱丽珍是个好妈妈也是个好朋友,喜欢抱儿子,也喜欢夸儿子。田恬从小不管遇到多少来自外界的否定,在朱丽珍这里,他永远都是最好的帅儿子。小时候田恬很臭屁,对朱丽珍赐予的“全国最帅”这个名号信以为真,后来遇见了安文甫之类的真正的帅哥,他才算知道了朱丽珍的亲妈滤镜有多厚。
田恬临时回的家,没有给父母打招呼,他们没做他的饭,这会儿两口子一起挤在厨房里忙活,试图在半小时内添两道好菜。
田恬听着他爸妈在争论没有化冻的排骨能不能直接做糖醋排骨,一边好笑地逗狗妹妹玩儿。
狗妹妹大名叫“田妹”,和李姐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李姐自称“不理解”,而田妹是真正的“甜妹”。最近娱乐圈儿女星流行当甜妹,在田恬看来,都没有他家狗甜。
田妹是只哈巴狗儿,一个土得掉渣的品种,估计也就在电视剧《大宅门》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现在人都养哈士奇金毛萨摩耶泰迪……连中华田园犬都能在哈巴狗面前炫耀血统。而田妹则继续叠buff,不但土还丑,地包天、外八字、黄白杂毛,唯一的优点就是性格很甜,它从小就能分清家里每个人的脚步声。
那时候田恬高中毕业,考上外地的大学,他走了之后,他妈忧伤地对他爸说:“家里突然没有畜生了,还挺不习惯的。”
过了几天,他爸就带了只小奶狗回家:“喏,家里又有畜生了。”
朱丽珍见了嫌弃地说:“拿走拿走,我可不会伺候。”
老田说:“又不用你伺候,你看看就行了。”
朱丽珍还是不想要,不管养什么畜生,她总怕不能善始善终。
老田就说:“送回去估计会被丢掉,我在宠物店一眼就看中了它,我想这么丑的狗,除了善良的朱丽珍女士,没人会对它好了。真要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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