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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1984赶山狩猎 第1节

重回1984赶山狩猎

作者:蜗猪

简介:

三千里秦岭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山里有无数珍禽异兽,名贵药材。 有胆量,有本事,就能活的风生水起。 余秋堂重回1984年,在这个枪猎不禁的年代,依着对大山的熟稔,赶山,采药,狩猎,养殖,日子过得风风火火。 (微微拔高主角能力,无系统,偏日常)

第1章 被冤枉的孩子

 

  1984年夏,荣城。

  “头好疼。”

  余秋堂睁眼,看到侄子余小伟倔着脖子,正跪在地上挨打,后背血痕累累。

  抽他的男人五十多岁,上身赤膊,下身穿着黑色粗布短裤。一只脚拖着黑绒面的千层底,另只则光脚踩在地上,手里紧握浸水麻绳,眼睛瞪得像铜铃。

  “好的不学,偏学人偷东西,老子供你吃供你穿,是让你做这种事……伱瞪我做什么,还瞪?!”

  男人鞭子再次抽落。

  一个瘦小的女孩却突然扑过来,趴在余小伟背上,拼命摇着头哭喊:“爷,你不要打我哥了,都怪我,我给我哥说肚子饿,他才带我去挖红芋……”

  是余小伟的妹妹,余小云。

  “等下再和你算账,一个个都不是东西!”

  男人鞭子没收住,抽在余小云身上,他手微微一抖,拉起她甩在边上,又指着余小伟吼道:“说,你认不认错?!”

  鞭笞声让余秋堂彻底清醒。

  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是他死去多年的父亲余得金,此时发生的,是老余家一件天大的悲事。

  当时,哥哥家两个孩子被冤枉偷了生产队红薯,父亲余得金当着外人面狠狠抽了侄子余小伟一顿。

  当夜,倔犟的余小伟想不开,用抽他的麻绳吊死在余得金窑门口,当时还他没过十二岁。

  只是,这事发生在1984年夏秋交接期,已是隐入尘烟的往事。

  余秋堂只记得他和孩子们翻看着老旧相册,从夹层掉出张父亲照片,下个瞬间就已重回到这里。

  怎么回事呢,重生嘛……他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

  耳旁的斥骂声,孩子的哭声,风吹过梧桐树叶“哗啦啦”的晃动声,都变得遥远。

  他并无太多回到年轻岁月的喜悦,反而觉得很荒诞,辛劳半生,好不容易能过上悠闲退休生活,这下一折腾,又要重新来过。

  他真的很烦。

  一烦,头更疼了,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快速刺入脑海。

  余得金是名木匠,手艺相当不错,十里八乡人人称赞,宁愿多花钱也愿意让他做活。

  他一生娶过三个老婆。

  大老婆为他生了三姑娘,没有一个带把的,他念念叨叨的不行,老婆一气之下跟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跑了。

  余秋堂母亲是余得金第二个老婆,是二婚,来时带着个儿子,后面又生了余秋堂,没几年她便仓促过世。

  余秋堂的侄子余小伟和侄女余小云,都是母亲带来哥哥的孩子,严格来说并不是余家人。

  哥哥嫂嫂在世还好,嫂子前几年生病去世,哥哥出外做事赚钱不知死活,已被认定为死亡,两个孩子在余家便没了依靠。

  唯独和他们有亲缘关系的是余秋堂,可母亲去世后,父亲余得金很快又再娶。

  后妈来时带着个女儿,后面又生了一个儿子,担心余家所谓的“财产”被余秋堂分走,总将余秋堂当作眼中钉,各种为难。

  余秋堂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特别武断粗暴,后妈阴阳怪气,导致他性格偏内向,甚至有点懦弱,保护自身都困难,更不说护着侄子和侄女。

  今天他之所以脑袋疼,就是因为阻拦父亲打余小伟时被推倒,碰到院子里的石桌腿,磕破了后脑勺。

  在他神魂归体的间隙,余小伟又被狠狠抽了几绳,余小云被丢开又冲过来,也被收不住的绳子抽在脸上,顿时一道渗血的红条。

  她疼得咧嘴就哭,却又不愿意放开。

  “你一边去,让他打,把我打死算了!”

  余小伟自己被打一声不吭,可看相依为命的妹妹被打顿时心疼,一边扯着妹妹朝边上推,一边责怪她。

  “还嘴硬是吧……我让你嘴硬,不知悔改!!”

  或许是为在村干部面前表现,余得金不能容忍这个家还有“忤逆”他权威的存在,再次扬起绳子准备抽。

  手指粗的麻绳用水浸透,抽在人身上格外疼,余秋堂自小就挨过很多次。

  这年代父亲体罚孩子……尤其是体罚儿子很正常,但人家父亲心里都有数,知道打孩子不是目的,是希望小树苗不会长歪。

  但余得金不一样。

  他骨子里有股特殊的暴躁,一旦生气,手里有什么就会抄起来打,曾经差点用钳子拔掉余秋堂牙。

  至于绳子浸水则是家常便饭。

  愤怒至极时他甚至会把余秋堂吊在房梁上抽,知道的人说他是教育儿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审犯人。

  余秋堂前世曾无数次想和父亲打一架,但都被软弱性格和侄子侄女拖累,一直到侄子死亡才彻底爆发离开家庭,带着侄女成为秦岭一位巡山员。

  …

  余得金的手臂被紧紧握住,他挣扎两次没有挣开,转头一看,发现是更不讨喜的大儿子,顿时火冒三丈:“狗日的,你想干嘛,打你老子?”

  余秋堂突然发现,他的手劲比前世这个年龄大了很多。

  他长期饥不裹腹,身体很弱,细胳膊细腿没啥力气,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余得金推倒。

  可这会,他单手抓住余得金手臂,怒火攻心的余得金竟无法挣脱。

  难道是重生带来的福利?

  余秋堂看着父亲,突然发现父亲其实比他矮很多,为啥前世一直觉得父亲就是座横亘在面前巍峨的山,根本无法翻越呢。

  而如今,再次和父亲碰面,他已没半分畏惧,历经一世沧桑,他早已不是昔日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

  他有足够的底气同父亲平视。

  “达,差不多了。”

  他说。

  余得金再次挣挣,发现手臂就像是被钢钳卡在余秋堂的手里,而这个平日见他不敢抬头的儿子,现在就这样淡淡地看着他。

  这让他在心里有所疑惑的同时,感觉威严受到莫大挑战。

  还是在外人面前!

  他怎么能忍,简直要气疯了!!

  “滚一边去,你们一窝就没个好种,把你这些狗日……”

  “我是不是好种,达你最明白,你要骂自己,我也拦不住。”

  “你……”

  狗日的只是这边人的口头禅,余得金没想到儿子用它来反驳自己,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余秋堂懒得说太多,趁余得金懵逼时,一把将绳子从他手里拽出,余得金反应过来想抢,被余秋堂用手臂微微一挡,竟是无法前进分毫。

  “小云,拉你哥起来,”余秋堂挡在余得金和余小伟中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随随便便就跪。”

  得到指令的小云急忙拉着哥哥要起来,可余小伟却撅着脖子不动,“打啊,继续打,当着全家人面把我打死算了,反正你们又不把我们当余家人。”

  “闭嘴吧你!”

  余秋堂没好气拍了下他脑袋,一把揪起来站好,看着他背上的伤痕忍不住心疼。

  孩子只有十一岁,还没过十二岁呢,就要受这种折磨,可此刻不是心疼的时候。

  事还没解决。

  虽然侄子不再会被打,可偷东西的骂名却没去消除,这种事搞不好就要背一辈子。

第2章 莫须有的证据

  山村人最喜欢传流言,这种事不需半天就能家家户户都知道,到时真相已不重要,关键是村民们愿意相信什么。

  他们朴实憨厚,却也有狡黠自私的一面,身上同时具有纯粹的坏和纯粹的好两种特征。

  余秋堂拉着余小伟来到一直在看热闹的两个干部面前。

  这两人一个是村里文书,叫刘祥,还有一个是余秋堂所在生产队的队长,叫余蛋儿。

  两人都不是啥好鸟,尤其是余蛋儿,还算是和余秋堂一个太爷,但使起坏来,可是丝毫不手软。

  很不受队里的人待见。

  “队长,你们说小伟偷红芋,有啥证据?”

  “证据?”余蛋儿三十多岁,生得尖嘴猴腮,个头还不到一米六五,在西北地界这种身高会被人称为“三等残废”。

  他能做队长,主要是靠在镇里做干部的小姨子女婿。

  “俗话说,抓贼捉脏,你们兴师动众上门来说事,总不能想着空口白牙吧?”余秋堂继承母亲的身高,足足一米八开外,在这边也算大高个。

  虽然现在瘦弱点,但比余蛋儿高出一头,居高临下黑着脸,还是让余蛋儿有点不适应,他后退两步,尽力减弱余秋堂带来的压迫感。

  “怎么,秋堂,你觉得我和刘文书会冤枉伱们这个小贼娃子?”

  余蛋儿色厉内荏。

  闻言,余秋堂突然一把揪住余蛋儿衣领,他手臂很长,余蛋儿眼看情形不对就想躲,但没有躲开,又想挣扎,可仿佛是被铁爪固定住,根本挣扎不开,顿时有点慌张。

  “得金叔,你……你管不管?!”

  余得金还在旁边为余秋堂的突然变化而迷惑呢,听到喊他,这才急忙上前,使劲拉余秋堂的胳膊,“狗日的,你要干嘛,你还想打人?你还嫌老子的脸丢得不够?”

  余秋堂手肘只是轻轻一翻,就将父亲挡回几步,看余蛋儿的脸色更阴沉:“你说小伟他们偷了红芋,是大队哪块地,有人看到吗?”

  “这……”余蛋儿下意识看了眼余得金旁边,“当然有人看到了,我…我还会冤枉他不成?!”

  余蛋儿的目光只是一瞬,却没有躲得过余秋堂,他顺着目光方向看去,发现人群后的窑洞门口,后妈陈美娣正靠着门框一边织毛衣,一边故作轻松地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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