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4赶山狩猎 第241节
他微微思忖后,决定实话实说。
“你当初应该是对他要求太重,我娘去世后,你心里难受,我们做孩子的合唱不是,我哥当时年轻,养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余秋堂顿了顿,又道:“毕竟不是亲父子,你以前看他是亲儿子,但亲父子间有种血脉是斩不断的,就像你不管如何对我,我也不会真的怎样,就是因为你是我父亲,我想着你的好。
但我哥不是。
他即使明白你的好,却在关键时刻,这种感情会变成恨意,尤其是我哥始终认为,我娘的去世就是累的,为什么会累,是因为你这个做丈夫的,打肿脸充胖子,整日忙的不归家,钱却没拿回来多少。
当时生产队是按照公分来结算钱和分配粮食,为什么我们家总是很少,就你是因为你,没办法,我娘只能在干活之后,还帮生产队的食堂切菜,一切就是很晚。
她每天又舍不得吃,将有营养的东西给都给了我们,身体自然撑不住,你只是以为你对她好,村里人也觉得你是个好男人。
但其实不是。
你只是活自己给自己创造的好形象里,图了个虚名,实际上你现实做的,远比你想象的少。”
余秋堂的语气很平静。
这些话,他在上辈子就想给父亲说,但他一直没找到借口,也没找到合适时间。
直到父亲临死前,都没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其实也幻想过,说这话的时候,他肯定非常愤怒,对父亲蹬鼻子上脸,让父亲无颜面对他。
在他义正严词的批评下,无言以对。
他相当于是母亲,给哥哥和嫂嫂报仇了。
然而……
如今他真正说出来,却没有多少爽快,也谈不到惬意。
他只是很平静。
就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再简单不过的事。
父亲听完后,沉默片刻,寂寞地说:“你说的有道理。”
没有辩解,也没有给自己找什么理由推脱。
这种状态,就像是死灰一样。
两人找到一棵一人抱的柏树,开始拉锯。
余秋堂又想起上次在老桦林和父亲一起拉锯子的场景,当时还觉得有点温馨,此刻却又复杂了些。
更没想到,父亲没拉一会,就开始气喘起来,仿佛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余秋堂只好让他歇着,自己一个人拉起来。
幸亏带有长锯和中锯,要不一个人还真不好拉,柏树的木质很细密,拉起来速度慢,强度高,两个人拉就是两方面使力,一个人强度不止翻倍。
常常没拉几下,锯子就会卡主,只能重新调整方向。
余得金靠着树坐着,默默看着余秋堂的动作,他的眼神没什么光彩,显得很是空洞。
直到余秋堂将树锯的还有一点连着,逆向着余得金方向推倒,声音响彻森林,余得金眼神里这才有点神采。
真不知道那会他一个人来,要把这个树怎么样。
余得金起身帮着余秋堂将树木截断,舍去两侧没用部分,唯独留下中间一截没有树杈,树疤,光滑的部分。
余得金掏出卷尺,量了下尺寸,用墨笔划出位置,又把多余再次的截取,只剩下棺材长度。
又拿起绳子,默不作声开始绑绳。
余秋堂在边上看他将绳子绑在木头一端,不禁建议,“爹,绑在中间吧,我来背。”
木头大概三百多斤,一般人肯定背不动,但余秋堂可以。
但父亲摇摇头,使劲将绳子打成死结,又在左右手臂各缠绕几圈,微微用力,竟是开始拖动起木头。
余秋堂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动作,父亲难道准备将木头就这样拽回家去。
这也太离谱了。
这里离家足足有七八公里,就是走路也要走几个小时,拖着三百多斤的木头,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再说,有这个必要嘛,自己都说要背了。
“爹?”
余得金却已经倔强地开始拖动。
余秋堂只好拿着工具跟在背后。
山路拖着这么根木头,难度真不是一般大,余得金只拖了不到一百米,就气喘吁吁,但不管余秋堂说什么,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一声不吭继续向前。
一直到拽了三四百米,这才的停下来,靠着树大口喘气。
“爹,还是我来背吧,我能背的动。”
余秋堂实在不忍心。
余得金的脸被累的通红,足足几分钟才渐渐平息心绪,看着关切的儿子,他难得的脸色舒缓下来。
“祖上都说,这人自寻短见,死了下地府,要受阎王爷的刑罚,我这是替你四叔赎罪呢。阎王爷看到我这份诚意,或许会对你四叔宽容点。
要不然,他活着的时候,日子过得凄惨,死了后又要反复受折磨,我这个当哥的,哪能心安。”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
余秋堂也没法子说这是迷信,只好轻声劝慰,“爹,四叔出事,也不是谁的责任,这或许就是他的命吧。人都没办法对抗自己命运,四叔不行,或许我们也不行,你就别往心里去。”
余得金闻言看着儿子,“你才多大点,知道什么是命,都是命,那你四叔来到世上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要有这种命?”(本章完)
第197章 这是亲生父亲
一个十几岁的人,跟五十岁的人谈命运,确实有点不合时宜。
但余秋堂坚持下,余得金最终同意儿子帮他承担痛苦。
于是,一个人的拖拽变成两个人轮换。
这样就轻松很多。
尤其是余秋堂,他的精力旺盛,力气又大,每次都是飞快,余得金要喊几次才愿意更换。
中午两人也没有停止,一直继续和木头做斗争。
等到下午四点多,终于将沉重的木头扯到山下。
余秋堂原本想将木头就放在自己这边,空间位置大,加工起来也方便。
但父亲坚持认为棺材放到新家院子里,对新家不够吉利,最后还是扯回老地坑院。
只是从这个位置朝回扯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人们吃完饭,出来蹓跶的时间,大家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大感吃惊,纷纷上前要帮忙。
却都被拒绝了。
并且也不让余秋堂帮忙。
就是要自己的亲自扯。
余秋堂只好和大家一起跟着父亲的步伐向前,众人见他们帮忙不要,纷纷让余秋堂去搬,可余秋原也很无奈,他不是没说过。
等拉到巷道口,父亲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余秋堂和众人急忙去扶他,却被余得金挥手打开。
等人都让开,他的手还在胡乱挥舞,挥着挥着,突然将脸伏的树木上,低声抽泣起来。
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余秋堂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家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从父亲到他,都是不懂得表达情感,父亲平日里并没表现出对四叔这个弟弟有多关心。
然而,四叔去世,他却是最难过,最悲伤的那个。
余秋堂一时也很难评价利弊是非,他只能将父亲扶起来。
可父亲的身体竟然很软,竟是站也站不稳。
他没办法,只好将父亲背在背上,从巷道口走下去。
迎面看到余秋实和陈美娣刚好从门口出来,见状急忙过来,陈美娣拉着余得金的手,“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没事,就是累着了,歇会就行。”
余秋堂将父亲背到他们睡觉的炕上,交代陈美娣看着点,自己又返回去将木头拉下来。
“哥,爹咋地了?”
余秋实跟在屁股后面。
余秋堂看着余秋实这个弟弟,轻轻叹息声,“为四叔的事。”
“四叔的事关爹啥事啊?”余秋实不解。
余秋堂本要走,听到这话,转身回来看着余秋实的眼睛,“如果我突然死了,你会咋样?”
余秋实愣愣,“你又不会死。”
余秋堂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屋子,扑倒在炕上开始补觉。
好累。
.
次日,大清早余秋堂就听到院子有动静,起身推开门,就看到父亲正围着院子转圈。
走的倒不是很快,可耷拉着脑袋的样子,还是有点吓人。
陈美娣披着的衣服,站在门口看着他。
余秋堂回屋穿好衣服,上前拉住父亲:“爹,洗漱吧,洗完后,我们还要去镇上。”
余得金听到镇上,这才有点反应,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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