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4赶山狩猎 第293节
奶奶突然笑了。
轻轻拍拍米雅丽的手背,“乖,长得真俊,我们堂堂真有福。”
众人才这长舒口气。
包括余家三个儿子,媳妇,以及孙子孙女们。
大家都担心奶奶是炸药包,突然爆炸了,吓到人家新媳妇。
这种婚礼上闹出点问题,是非常不吉利的事。
余秋堂自然也是。
心里对奶奶也是感激。
奶啊,别的时候你对我发点脾气啥的,我都能忍着,谁让你是咱奶奶呢,我只记得你的好便是。
但这个时候,千万别出幺蛾子。
你知道孙子我,对这场婚礼有多少期待嘛。
奶奶说完放开米雅丽的手,去端面前的酒盅,她年轻的时候很能喝酒,现在身体不舒服,三婶才给断了酒。
今天是特殊日子,才愿意让少喝点。
可手刚落到酒盅上,奶奶突然想起什么,又收回手,而是抹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镯子。
迟疑几秒,她慢慢将桌子抹下来,又拉过米雅丽的手。
“秋堂!”
米雅丽大惊,急忙喊了声余秋堂。
“娘!”
“娘!”
孩子们也都很震惊,几乎是异口同声,齐齐喊她,余得金直接站起身,下意识想伸手去拦。
余秋堂也反应过来,急忙拉住奶奶的手。
“奶,这可不行。”
这个镯子,是爷爷留给奶奶唯一的宝贝,其实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就是个银镯子。
奶奶非常珍惜这个镯子,几乎从来不离开视线,也不允许其他人触碰。
好几次因故取下来,孩子们想去触碰,都会被她训斥。
后来,所有儿媳妇们,孙子孙女们,也都知道这个事。
如今看到她竟然将这种宝贵的东西取下来,要给米雅丽戴上,大家都下意识惊讶。
担心这是她一时冲动,等后面发现东西不在,又会找米雅丽的麻烦。
而余秋堂则是为她心疼。
知道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但奶奶却罕见地笑笑,温柔地将镯子套进米雅丽的手腕,还专门拍拍镯子。
“孩子,这是我男人送我的,我戴了四十多年,现在奶奶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们小两口以后好好过日子,能互相陪伴着,一直活到老。”
“奶奶,这……”
米雅丽不知所措,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余秋堂。
众人的神态和动作,都让她深知这东西特殊性。
可她现在直接拒绝也不好。
余秋堂懂她的想法,便对奶奶说,“奶,这个镯子是……”
“戴着吧,不就是个镯子嘛,那老鬼死了那么多年,若我不想记他,早忘了,又哪是是一个镯子的事。
人啊,这一辈子就这样,遇到个能一起过日子的人不容易,你们以后路还很长,要互相体谅,迁就,可不能耍小娃娃性子。”
奶奶说着,看向余秋堂,“堂堂这孩子,打小就是胆小,没啥大出息,我那时候就问老大,你说这孩子是你亲生的嘛,该不会是抱回来的吧……”
大家都看向余得金,余得金无奈。
“……不过呢,这人啊,哪有什么完人,胆子小是小点,可人脾气也好啊,老实的很,心眼也好。女女,你跟着了我家堂堂,富贵的日子奶奶不敢说,想被男人疼着,那肯定么麻达。”
“娘,你少说点,人家丽丽手都端困了。”
三婶在边上招呼声。
芮二妹这才重新端起酒盅,慢慢地和两位新人的酒盅碰到一起。
“好好过日子啊,人一辈子很长呢,有个人作伴,才不会寂寞。”
奶奶说完,自己先将酒盅里的酒一口喝干。
余秋堂和米雅丽也急忙跟着喝干。
余秋堂还想说点感谢的话,可奶奶却已经转身回去,他只好将话放进肚子里,准备找机会再感谢。
等余秋山重新倒满酒,两人又端着酒杯来到余得金面前。
“爹。”
两人齐齐喊了声。
刚落座的余得金下意识端着酒盅站起来。
他看着一对新人,嘴动了好几次,却没有说话,反而将酒盅里的酒先倒进嘴里。
旁边总管急忙给添好酒。
可他不知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竟然再次将酒盅又倒入嘴里。
没办法,只好倒第三杯。
这才端起来,他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费力的挤出笑意:“以后好好过日子。”
说完,又喝干了酒。
米雅丽又看向余秋堂。
这个家庭的气氛和她们家完全不同,她有点拿不定主意。
摸不准头脑。
她们家可没有这么复杂,父母哥哥们都是很温和,家里气氛很祥和。
说话也都是随意说,不会像这么难。
就像在她们家里,两人敬酒时,父母都是非常欣慰,欣慰的都哭了。
可虽然苦,却是哽咽着把话都说完了。
但她心里也有准备,每个家庭有各自的氛围,并不是所有人家都像她们那样,既然嫁到这里,她就要适应这边的家庭氛围。
可不能什么都想着以前。
米雅丽在做心理建设,余秋堂则是很清楚父亲的紧张。
他一方面觉得父亲挤出的笑容很是机械,真是委屈了他,一方面则是想着父亲也真是纠结,这个时候肯定想起了母亲。
关于父亲该不该将母亲一直放在心里,余秋堂其实也很矛盾。
情感上,他当然希望母亲不要被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忘记,但理智上,他还是希望父亲好好过日子,如今既然有了新老婆,就不要这个样子。
人果然是复杂的动物。
或许这就是普通人的纠结之处。
若真是特别自私,肯定是希望父亲永远将心都死在自己母亲身上,其他女人都靠边站。
余秋堂举着酒盅:“爹,祝你的长命百岁,天天顺心。”
说完,给米雅丽示意,两人喝干杯中酒。
余得金这才坐下。
他的脸微微有点驼红色,不知是天冷还是酒意,或者其他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陈美娣,默默低头坐着,什么话都没说。
她其实相当尴尬。
按照规矩,他是余秋堂的继母,也需要跟着余得金一起接受敬酒,但余秋堂显然没那个意思。
她不知道其他人如何看待这种事,会不会偷偷在嘲笑她,越想心里越不安,以至于不看去看周围脸色,只能将头低着。
仿佛她自己不看别人,别人就看不到她。
好在今天这种场合,大家关心的都是新人,没什么人会在意她一个边缘人物的意思。
这边敬了奶奶和父亲,两人又来到舅舅家这边。
也是整整一大桌人。
坐在正位的自然是外婆,旁边是外公的两对兄弟夫妻,大外公和小外公夫妇。
他的外公是老二。
然后还有三个舅舅,两个舅母,就只有小舅母没在,帮厨离不开人。
至于小辈们,都会聚集在孩子专门的桌子上,除非是需要人抱着,其他都不会凑在大人桌上。
不自由,也不礼貌。
这时候的孩子,普遍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菜肴上来后,大人还没动筷子,就会拿着筷子在里面乱戳。
外婆这边敬酒相对就简单,不会一个个敬,而是一桌子一起敬。
外婆又哭了。
搞得二舅母直埋怨,“娘,人家秋堂今日结婚,多喜庆的事,你说你哭个什么劲?”
二舅拉拉媳妇,却被二舅母挣脱开。
他也就没有继续了。
余秋堂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外婆看到他结婚,肯定想起她苦命的女儿。
两个女儿,都比自己走的早,对于母亲来说,无疑是心中的肉被剜走,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不时会被触碰到,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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