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 第32节
林朝阳出了房间,准备去洗漱,正巧碰见了刚吃完饭要回屋的陶玉墨。
她一看到林朝阳,脸颊飞满红霞,低著头便错身关门。
林朝阳再往前走,碰见了在刷牙的大舅哥,看向他的眼神含义深厚,似乎只有男人之间才懂。
等他洗完漱去吃饭,便看到了丈母娘那冰冷的眼神。
心虚的林朝阳吃饭都只敢坐半个屁股,心里回想著他们夫妻俩昨晚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
冲动了,冲动了!
老丈人的脸色倒是如常,不过在吃完饭后起身的时候还是幽幽的说了一句:“朝阳啊,回头想著换张床吧……钱不够我给你们添点。”
林朝阳连忙放下筷子,“爸,我今天就去买床,有钱,有钱。”
老丈人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
等林朝阳吃完饭回到屋里,就见陶玉书整个人拱在被里,似乎还在睡。
可林朝阳却敏锐的发现她脚丫子的小动作,他走到床边,将被子从她头上扯下来。
“别睡了,赶紧去吃饭,妈都要收拾碗筷了。”
昨晚承尽欢愉的俏脸上此时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她嗔怪著喊道:“都怪你!昨晚爸妈他们肯定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嘛,合法夫妻你怕什么?”林朝阳大言不惭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去拉陶玉书的胳膊,却被她一口咬在了手腕处。
陶玉书的皓齿洁白而整齐,羞恼之下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咬的有些用力,林朝阳呲牙咧嘴的却没有动作。
“里唔藤哇?”
陶玉书也不撒嘴,呜哇著问林朝阳。
“疼啊,你倒是松嘴啊!”
陶玉书这才松开口,林朝阳揉著手腕,上面是两排清晰的牙印,“属狗的!”
“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陶玉书报了仇,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就准备出房门。
林朝阳说道:“爸让咱俩去买床,你快点收拾。”
陶玉书正要迈出房门的脚步顿时艰难起来,转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林朝阳一眼。
吃完饭回来,陶玉书满脸不高兴,林朝阳以为她还在纠结昨晚的“噪音扰民”事件。
“妈又讹走我两块钱!”
林朝阳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陶玉书放寒假了,每天午饭都得在家吃,可不得多收点伙食费吗?
“伱这话小心被妈听著。”
“她知道了就是你告的密!”
得,好人不好当啊!
夫妻俩正说笑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打开一看,原来是老丈人。
“爸,什么事?”
陶父没说话,递过来两张票子便转身离去。
“什么呀?”林朝阳凑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棕床票和一张床架票。
“爸这是未卜先知吧?”林朝阳惊叹道。
陶玉书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爸是算命的啊?”
林朝阳说的当然是玩笑话,这张棕床票肯定是老丈人淘换来的,只不过恰好赶在了今天给他们而已。
“暑假的时候我爸就在张罗了。”陶玉书补了一句。
林朝阳顿时感受到老丈人对他们夫妻俩的拳拳爱护之心,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父爱无言。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棕绷床还是差了点意思,要是个弹簧床床票就好了。
有了票证,又刚刚缴获了林朝阳的小金库,换个床和床垫自然不是问题。
当天下午,林朝阳和陶玉书雇了一辆板车就将床架和床垫拉回了家里。
陶家前几天才刚添置了电视机,今天又在换床,所谓旧貌换新颜,家里不免沾了些喜气,连周围几家邻居也在好奇。
今天傍晚,陶家的晚饭是大嫂赵丽掌勺。
陶父陶母晚上要去工人俱乐部观看《于无声处》的话剧演出,五点就从家里出发了。
《于无声处》是由沪上工人文化宫业余话剧队创作、编排的话剧,今年一经公演便火爆沪上,一票难求,真如剧名一般——于无声处听惊雷。
11月份,受文化部和全国总工会的邀请,编剧宗福贤、导演苏乐辞率领《于无声处》剧组抵达燕京进行演出。
复刻了在沪上的表现,《于无声处》在燕京首演便取得巨大成功,多家媒体报导了这部话剧的首演盛况,并给予了高度评价。
《人民日报》甚至在头版刊发了特约评论员文章《人民的愿望人民的力量——评话剧〈于无声处〉》,称《于无声处》剧组来京为首都人民演出,是人民力量的胜利。
首演即火爆,《于无声处》成为了这个冬天里燕京文化界仅次于电影《追捕》、杂志《今天》的文化现象。
昨天大舅哥从朋友处搞来了两张《于无声处》的门票,孝敬给了陶母,于是便有了今天老两口的外出约会。
大舅哥的这番操作让林朝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注意到了书架上的那本《红楼梦》他才恍然。
这要是搁《红楼梦》里,大舅哥妥妥的琏二爷啊?
爷们儿干啥啥不行,但处事是真能处明白,还会讨人欢心。
第42章 内参电影真值钱
吃晚饭时,陶玉墨的心情看上去很不美丽,大概是为了陶父陶母没有带上她去观剧而在闹情绪。
林朝阳也可以理解小姨子的心情,作为家里刨除文武两小只之外唯一的单身狗,她现在在家里的地位可能还比不过自己,毕竟他还有陶玉书的鼎力支持。
可小姨子呢?
真爹不亲,妈不爱,姐姐时刻秀恩爱,大哥只顾逍遥自在。
谁能有她惨啊!
等到晚上,陶玉书又在清查她的小金库。
今天买了一张棕绷床,一张榉木床架,花了五十六块钱,比林朝阳一个月工资还多。
昨天晚上刚到手的九十多块钱,一下子就去了一半还多,财迷·陶的心都在滴血。
“别查了,来感受感受我们家这大床。”
林朝阳拉著陶玉书躺到了床上,然后蠢蠢欲动。
因为那两张破铁架子床,林朝阳憋了四个月,昨晚冒死冲锋,结果才到一半陶玉书就坚持不住,缴械投降了。
现在换了张大床,林老爷总算是能尽兴了。
这年头要吃软饭,谁还没点特长啊!
要过年了,这天晚上燕京的风格外的大,刮的床都在乱晃。
事闭,林朝阳倚在床头回蓝,问道:“我写小说这事,你不打算跟爸妈说了?”
陶玉书浑身香汗淋漓,吐气如兰。
“不著急。”
林朝阳不解其意,在他想来,以陶玉书的脾气,自己在杂志上发表小说了,她不得拿著杂志到丈母娘眼前炫耀一波?
“咱们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妈要是知道你能赚稿费了,肯定会变著法的跟我们要日用。”
林朝阳没想到陶玉书还藏著这么个心眼,“你们母女俩可真是斗智斗勇啊!”
“谁让她偏心?”陶玉书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又说道:“再说了,你才发表了一篇短篇,还不稳妥。大张旗鼓的宣传,也太刻意了一点。不如等争取明年出本书,到时候给他们扔个原子弹!最好是让他们从别人那听到,然后来找我核实情况,我轻描淡写的说:对啊!”
林朝阳想像著媳妇所描绘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家媳妇真是生错了时代,这要是三十年后写个网络小说,那不得赚疯了?
“怎么样?我这个想法好吧?”陶玉书玩笑道。
“你心比我还大。”林朝阳说道。
“是因为有,所以心才大啊!如果你真的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我可能得花尽心思去证明自己没有嫁错人。”
林朝阳听了她的话,心中有些恍然。
是啊,正是因为心里有了底气,所以才不屑于解释、不急于证明什么,他回想自己到燕京来这半年的想法,不也是如此吗?
“而且我妈的观念是先入为主,我现在告诉她伱如何如何厉害,她说不定会认为我是在跟她示威。”
林朝阳思想一下,玩笑话归玩笑话,可陶玉书最后说的这句话还真是通透。
这人一旦有了偏见,看什么都是偏的。
“你在文学创作上这么有天分,第一篇小说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不好好筹划一番未来的发展道路,那就是暴殄天物。
而且《牧马人》毕竟是篇短篇,舆论反响再好,没办法做成出版物,影响力终究是差了一些。我觉得接下来你的创作重点应该放在中长篇小说上……”
林朝阳记得刚刚明明是陶玉书率先投降的,可这么一会功夫,她居然越说越兴奋,整个人都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一说到正事就满血复活,莫非这就是学霸光环?
憋了四个月,一朝得欢,翌日再上班,林朝阳精神抖擞,到底是年轻人。
刚放寒假,不光是燕大变得冷清起来,连图书馆也是如此。
林朝阳这周在一楼书库驻守,他终于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在这里工作的快乐,摸了一上午的鱼,闲的他桌子都快擦反光了。
到了中午去大饭厅的时候,看了一眼菜码,最近肉吃的有点多,他打算换点清淡的。
正要打菜,便看到了刘振云提著盒饭进来食堂。
“振云,你没回家?”林朝阳跟刘振云打了个招呼。
“没,我过年前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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