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请匡扶汉室吧 第62节
但此时，得有人去做，必须让人去做。
不过这件事情，不是随便谁都能做的，也不是谁想做就让他做的。
刘虞想让某些人去做。
“主公。”
双手抱拳，单膝跪下，公孙范自荐道：“末将不才，愿替主公找出这些奸细，一举杀之！”
好。
很好。
公孙范这里的觉悟很好，而且用词也讲究。
为何呢？
因为如果是为了揪出细作，这句话只需要前面两句。
而公孙范却特意的加了个‘一举杀之’，自作主张的替自己做出了对待奸细的处决。
刘虞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句话——幽州公孙氏，愿做主公刽子手，铲除阻碍主公步伐之世家。
嘴角勾起浅笑，举起被重新斟满酒的铜樽，他意味深长道：“本牧，再敬将军一樽。”
第64章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王
居庸关外，汉军营寨。
被俘虏的一万两千多名胡人大多数都关押在此处，双手绑上粗壮的绳索，身上的软甲或者兽皮全被扒掉，只剩下蔽体的单衣，而且还被分批次的圈在一个个木栅栏围成的空地之上。
因为并非是军官，也不是高等级兵器使用者，所以他们被完全的放置在了这里，听候刘虞发落。
“投降刘大人就能活，我们应该不会死吧？”
“那是从前！以前的刘大人还不会打仗。现在呢？保不准会不会放过我们。”
“就算不杀，应该也会被拉去修墙吧，这些汉人恨我们都入骨了。”
“早知道就跑了，可恶。”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瞎琢磨，而琢磨琢磨着就会疯狂传播焦虑。
这一万多胡人此时的心情，完全可以用煎熬来形容。
如果放在以前……好吧，正如同有些人所说的那样，刘虞变了，成为了雄才大略之主。
所以他们的命运到底会如何，没有一个人可以猜到。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如果有幸重回草原，他们再也不会带着刀与弓来到这里。
汉军太强了，他们是不可战胜的。
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草原上放牧，生孩子，跟汉人做买卖吧，这才是正道。
只是可惜这种唾手可得的生活，临死之前才知道珍惜。
天空中的太阳，将日光洒在了肌肤之上，但徒有光亮，带不来任何的温度。穿着单衣的胡人们，只能够紧紧的挨在一起，尽可能往避风的地方缩着。
不过，一名小麦色皮肤，浅绿色瞳孔，脸蛋有些圆润，留着发质干枯的齐腰长发女孩，却独自坐在人群之外，将满是泥痕与细微割伤的赤脚，并在一起，呆呆的抬头望着天空。
不参与任何人的讨论，她的这个动作一直持续了很久。
任凭湿冷的风将她的头发扬起，依旧一动不动。
“那孩子才十三岁吧？造孽啊。”
“这么小就出来打仗了，草原真是没人了吗？诶！”
“不过啊，她也真的是厉害，居然用刀挡住了那个绿袍子军武将一招，别人可都是直接被杀死的。”
“也因为这个，她才被那汉将特意放过。”
“这女孩是叫什么来着？”
“是个鲜卑人，小部落的。”
“不知道。反正很英勇，白武在她手上就是比别人强。”
“岂止这样，她不带武器的时候，也能用掰手腕赢过大人！”
女孩成为了一些胡人口中的谈资，因为她很强。
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很美丽。
不对，或许用可爱来形容更为合适。
个子不是很高，脸蛋圆圆的，眼睛也大大的，如果长成了应该是怎样的？
是啊，应该是怎样的呢……
“等下，别挤别挤，让一下。”
“把我的女人往后藏一下，汉军来了。”
“快点，求你们了，让我们往后躲一下！”
突然的，两名汉军走到了这个‘人圈’里面。而胡人俘虏们，也是一下子就怂了，纷纷往里面挤，生怕被看到，然后带出去。
虽然并没有很大规模，也不是很频繁，但这几天一直都是有汉军过来抓人的。
而且带走的，都是女人。
今天，又会把谁抓走呢？
紧张的情绪在战俘营中开始弥漫，直到那两名士兵物色一圈后，互相点头的把那位最为突出的女孩拉了出去，其她人才得以松了口气。
而解除危机后，暂时处在安全区域的人们，便开始表示同情了。
不过在悲悯小女孩可怜遭遇的时候，有人突然想起来了。
“那个女孩，叫轲比能吧？”
……
“公孙瓒，胡人俘虏如何处理？”
在居庸关外视察营寨时，刘虞特意带上了本应该在牢里关着的公孙瓒，与她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公孙瓒此时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也做了一些包扎，所以能穿衣服了。
当然，还是那套棉服，不穿戴任何的铠甲，毕竟她的威胁还未完全解除。
“杀了。”对于这个问题，公孙瓒回答的很果断。
不要问，问就是杀。
怎么杀？
全杀。
具体如何操作？
嗯，你要是不会让我来，我老喜欢杀胡人了。
“为什么是杀呢？”看着那群密密麻麻，手无寸铁的弱小胡人，刘虞不解的问道。
对，这是一个问句，而非反问句。
刘虞是真心想要向处理胡人问题更加富有经验的公孙瓒请教。
毕竟这是一万两千人，是足足能够塞满一个中学操场的人。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王。
屠掉了这一万人，我就能算作当之无愧的王者了吗？
“杀是最快的解决方法。”公孙瓒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不杀不足以立威，而留着又会浪费粮食，且忠诚度不好掌握。只要不注意，他们就会骑着马跑回草原。人走了事小，可马没了就亏大了。”
胡人的马远比胡人本身重要。
“嗯，有道理。”刘虞点了点头，觉得有一定道理。
字面意义上的有道理。
“但主公似乎不会这样做。”
公孙瓒停下脚步，看着刘虞，有些认真的猜测道。
刘虞也停下脚步，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会怎样做？”
“以主公处事之习惯，必定会放了这些人。”公孙瓒直说道，“然后，用恩泽让他们顺从。”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嘲讽我？”
“不是这样的。”见刘虞似乎产生了误会，公孙瓒摇头解释道，“虽然主公行事方式我有一点点不……不，不知道……”
“我们意见不一样。”察觉到公孙瓒现在怕自己怕得要死，所以刘虞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宽容道，“继续说但是后面的话吧。”
……原来说错了话也不会被他打耳光啊。
公孙瓒稍微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但事实上就是，我守边的时候，胡人不停的南下，每个月都有村庄被劫掠。而主公在的这半年，除了这一必须要爆发之战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和平的。而且，在这场仗结束后，和平会持续很久很久。”
“那这和平会有尽头吗？”
“有。”
“什么时候？”
“主公不在幽州后。”
“……”
刘虞原本以为自己在公孙瓒的眼中不过一软弱贵族，但没想对方对于自己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我不在幽州后就会有仗打，那我是什么？
幽州守护神啊。
“明白了。”
刘虞不喜也不怒，平常心的接受了对方的评价。
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后，仍然十分介意的刘虞，再次开口道：“那对于这些俘虏，我将他们收纳到汉军中，就像是你对白马义从军所作的那样，直接征召为职业的骑兵。是否可行？”
白马义从虽然是公孙瓒这个种族主义者的至宝，但实际上里面的外籍士兵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