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开局把薛宝钗带回家 第647节
刘正这时也反应过来,却没接冯一博的话茬。
他总不能点头说:好,咱们就牺牲我老师一下吧?
所以,他自顾自的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鄳
“我只是怕继续下去,会被人当成王介甫,到时候就人人喊打了。”
说到这里,他眉头还微微一皱,有些怅然的道:
“我倒是不要紧,可若因为我们太过激进,把咱们的“知行合一”归为异端邪说,就实在太可惜了。”
王介甫,就是北宋时期主导变法的王安石。
从南宋到晚清时期,士人对于王安石的评价多以负面为主。
而这些负面的观点,就始于南宋高宗时期。
这位被人称作“完颜构”的南宋开国皇帝,甚至将北宋亡国的责任都推到了王安石的身上。鄳
一众程朱理学的门人,在后面也对王安石的“荆公心学”进行了贬斥。
毕竟,这个学派的思想就是变法的主导思想。
被归为“异端学说”之中,也属理所当然。
好在,虽说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但秦桧和完颜构这样的东西根本没得洗。
而被他们定为女干臣的王安石,却在后世逐渐翻了案。
当然,此时的大魏可还没给王安石翻案,因此刘正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可冯一博却知道,刘正真正担忧的不是这个。鄳
若是他怕被定性为王介甫那样的激进改革派,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
他真正担忧的,其实还是牵连到张松越。
“若是牵连到别人就不做了,那就什么也做不成。”
既然刘正自顾自的说起自己的“担忧”。
那冯一博也自说自话,还补充道:
“当然,如果你认为不值得,或者觉得累了,那就放下吧!但是……”
两人看似各说各的,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鄳
刘正叹了口气,显然不想就这么放弃。
只听冯一博微微顿了顿,又郑重道:
“千万不要想着,等什么时机成熟!”
“机会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坐等别人施舍时机,不如学会放弃。”
刘正闻言,也点点头,坚定的道:
“知行合一……”
正这时,有人忽然呵斥一声,打断了三人的讨论。鄳
“什么狗屁“知行合一”!”
那人走到三人旁边,一脸愤怒的道:
“朱子说的知先行后,你们却偏要搞些歪理邪说!”
知先行后,是《四书章句集注》中的理念。
开篇的《学而第一》说的就是这个理念。
三人寻声看去,原来竟是都中国子监的祭酒蒋奉文。
国子监最近被刘正搞得乌烟瘴气,“知行合一”的学说被不少学子奉为圭臬。鄳
尤其是一众荫监,都是纨绔子弟。
本来,他们惹祸见了师长还惧怕几分。
可现在惹了祸却振振有词,说自己是奉行“君子之诛”。
蒋奉文这个祭酒气得去找张松越哭诉,都想要辞官了。
今日下朝,他才出殿外没多远,远远就看到刘正在一旁和人说话。
等他一过来,正好听到三人讨论什么“改革”。
等听到“知行合一”四个字,他顿时就火冒三丈,上来就是一顿训斥。鄳
““知先行后”也是要“知行合一”,况且,子曾经曰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冯一博闻言笑着接口,却故意把“说”这个通假字念成了本音。
蒋奉文顿时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时,又听冯一博继续道:
“程子曰:习,重习也。时复思绎,浃洽于中,则说也。这个“习”本身就有实践的意思,“学而实习之”不就是学了要去践行吗?“不亦说乎”,不就别光说不练吗?不然学了满肚子学问,用来附庸风雅吗?”
既然对方说《四书章句集注》,那冯一博也引用这本书里的内容。
只是对方说的是朱熹的观点,而他说的则是程颐的观点。鄳
当然,后面还有他故意留下的漏洞,也是他自己藏的私货。
“笑死人了!”
蒋奉文真的被气笑了。
怎么说,冯一博也是朝堂有数的大员。
他自然是认识的。
可现在听到冯一博把《论语》都念错了,这个教书育人的国子监祭酒如何能忍?
更何况,刚刚他远远就听着三人说着改革,又研究“知行合一”。鄳
蒋奉文已经明白,眼前三人都和新搞出来的学说脱不开干系。
如今听冯一博接口,自然更认定是他们搞出来的这个学说。
多日以来的憋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好在,毕竟是斯文人。
即使给他机会,发泄起来也没动手。
蒋奉文只指着冯一博,怒斥道:
“堂堂一甲进士,礼部右侍郎,竟把《论语》开篇都念错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鄳
被指着鼻子训斥,冯一博也不生气,还乐呵呵的道:
““说”是通假字,还和后面的“乐”字一个意思,圣人和弟子说话的时候还讲究对仗。只是我想问问夫子,朱子可以说是通假字,那我为何不能说圣人说不是通假字?”
他不知道蒋奉文听到多少,怕他在这里问起改革的事。
于是故意留下的漏洞,引导蒋奉文指出这个错误。
从而将话题定调为讨论学问。
而这两个字,都是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定的音,后世也大多沿用了下来。
按照朱熹的说法,“说,悦同”,就是喜悦的意思。鄳
后面的“乐”,音“洛”,根据那个时代的韵书,是欢乐的乐这个音,也是喜悦的意思。
“不学无术之辈!朱子什么时候说圣人错了?”
蒋奉文先是怒发冲冠,可说这说着又愣了一下,恍然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通过质疑朱子,曲解经典,来哗众取宠,你别以为老夫听不出来!”
他这话,其实真的说到了点子上。
当初冯一博定下的策略,其实就是通过激进的方式引起关注。
说是哗众取宠一点也不为过。鄳
按照传播学的说法,就是想要传播就要先建立联系。
这个时代又没有传媒,更没有网络。
建立联系的方式就是“口耳相传”。
好在无论什么时代,只要有足够的噱头,都能达到快速传播的目的。
所以,冯一博才将目光所定在国子监,把那些纨绔当做了工具人。
而这些纨绔的作用,可不是传播的媒介,而是传播的噱头。
“我说不是通假字,确实是在质疑朱子,但怎么就曲解经典了呢?”鄳
冯一博当然不承认,还狡辩道:
“即使是《四书章句集注》之中,朱子也常常和程子的观点不同,为何他们能相互质疑,别人就不能呢?”
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常常引用程颐和他学生的观点。
但不少地方,观点却不太一致。
当然,这只是正常的学术讨论,有不同观点也很正常。
可现在这些,就被冯一博当做两人彼此质疑的证据。
蒋奉文一听,顿时三尸神暴跳,又指着冯一博骂道:鄳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学程朱?”
见他刚冷静下来,两句话又被冯一博气得暴跳如雷。
三人就都有些明白,他为何会被刘正气哭了。
实在是这个国子监祭酒的脾气太急了。
“蒋夫子,我尊您是国子监祭酒,也是当代大儒,叫您一声夫子。”
常言道:凡事可一而不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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