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33节
田尔耕、许显纯相视一眼,朝魏忠贤抬手一礼,旋即便跟着李永贞出去,三人悬着的一颗心,算是稍稍落下些。
砰~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刻,魏忠贤竟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叫魏良卿当时就急了,忙上前去搀扶。
“叔儿,您这是怎么了?”魏良卿眼眶微红,蹲在地上,双手搀扶住魏忠贤的手臂,作势就要喊人进来。
“别喊,别哭。”
魏忠贤强撑着精神,摆摆手道:“咱就是太累了。”
“叔儿,来,慢慢起。”
魏良卿面露关切,搀住魏忠贤的手臂,慢慢将魏忠贤搀起,扶着魏忠贤坐到官帽椅上。
“良卿啊,这世道太他娘的黑了。”
看着魏良卿那张脸,魏忠贤不知为何,泪竟然顺着眼角流下,“咱对不起皇爷啊,辜负他老人家的信赖了。”
“叔儿,您为何这样说?”
魏良卿皱眉道:“涉及口外走私一案的奸逆,不是全都……”
“你懂什么啊。”
魏忠贤却道:“你知道他们为何怕吗?咱为何怕吗?”
魏良卿沉默了。
尽管他跟着魏忠贤一起来了山西,可是有不少事,他其实知晓的并不多。
“牵扯到的人太多了。”
魏忠贤只觉得一阵后怕,“咱家是万没有想到,山西的宗藩居然也牵扯进来了。”
“什么?!”
魏良卿震惊了,难以置信的看向魏忠贤,这一刻,魏良卿突然明白,为何李永贞他们是这种反应了。
“岂止是宗藩啊!”
魏忠贤拍案愤慨道:“这山西真他娘的黑,不,是这官场真他娘的黑啊,朝廷当初停办榷关,这里面藏的猫腻太多了。”
而讲到这里时,魏忠贤颤巍巍的想站起身,可几次想起来,都没能站起来。
“叔儿~”
“皇爷啊,奴婢真的尽心了,可奴婢也真的怕了。”
而在魏良卿想上前时,魏忠贤却从官帽椅上,径直跪坐在地上,眼眶微红,“奴婢是真没法子了,再查下去的话,山西只怕要生大乱啊,皇爷,奴婢该怎么办啊。”
在人前表现强硬的魏忠贤,此刻却痛哭起来。
牵扯到口外走私一案,他魏忠贤比谁都想办的漂亮,这样能赢得天子的青睐,他在内廷的地位和权势都能巩固。
可查的越多,查的越深,魏忠贤比谁都怕,甚至不止一次,魏忠贤就在想,为何皇爷当初就给他拨千余众白杆兵啊,要是能有两万该多好啊,这样他什么事都敢干……
第213章 行路难
“啪啪~”
内承运库上下,算珠拨动声不绝,隶属该处的众太监宦官,忙的是脚不沾地,每个人精神高度紧绷,生怕出现任何差池。
作为内帑的调度、承运、汇算重地,该处的警备极其森严,进出皆要进行严格搜查,由此也确保机密不外泄。
对待内廷的一切事宜,朱由校看的比谁都重,倘若漏的像个筛子,那还有什么神秘可言?
皇权要的就是神秘!
唯有神秘方能震慑!
“内帑开支真够大的。”
一处屋舍内,朱由校坐在木椅上,扫视眼前一摞摞案牍卷宗,笑着摇摇头道:“这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
“尊奉皇爷特谕,内帑的每项开支,皆是有迹可循,有迹可查的。”
司礼太监王体乾心下一紧,低首作揖道:“内帑在天启元年的一季度开支,直拨兵仗局银1379123两,预拨317312两,该笔预拨银已进行审计,经少府转拨皇庄银312961两,以增添耕牛、各式农具用于春耕,另拨购进粮种银179263两,直拨农研银129361两,以保障新农种培育生产,经少府转拨直隶河海整饬银……”
听着王体乾详细禀明,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
司礼监掌印太监要做什么?
就是将内管家做好!
提到什么,便能详细汇报,让天子做到心中有数。
随着时间的推移,涉及到内廷职权的调整,已经是初见成效了,诸如内廷采买、军器、皇庄、皇店、牧场、草场等具体经营,已然逐步移交到少府控辖。
而内廷所辖十二监四司八局,乃至东缉事厂、西缉事厂、大内行厂等有司,则主抓审计、核算、监察等职权,确保这套新体系的高效运转。
在朱由校的眼里,大明尚未完成一定程度上的维新变法,这套新体系就要保持着,以确保内帑始终有钱可用。
钱袋子,枪杆子,笔杆子,三者是缺一不可。
倘若没有上述的这些保证,这皇帝当的就会腰杆不硬,想要去做些事情,便要瞻前顾后的考虑影响,被外朝有司掣肘的滋味,朱由校绝不想去尝。
按着朱由校的想法,涉及到一些具体的事务,你外朝有司要是愿意奉令行事,那一切都好商量,倘若敢阳奉阴违,或者干脆顶牛,那便绕开你去办,去做,这世间万事,离开谁都能去做,去办。
“时下内帑储备金银结余多少?”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看向王体乾询问道。
“回禀皇爷~”
王体乾擦了擦额头细汗,“刨除掉已定、未拨、在拨的各项内帑开支,现储足色金合计283120两,足色银合计3274167两,这是司礼监核准过的金银储备。
此外涉及查抄的一批批金银,要么还在进行着,要么还在登记造册,要么移送至兵仗局下辖金银厂熔炼,其中牵扯到差额、火耗等,尚未完成详细核准。
另查抄所得粮食,除了分拨给兵仗局、少府等有司调配,尚有一批粮食交割给便民社拨用,该笔欠银有50万两之巨。
还有便是尚在进行估价,没有变现的珠宝、饰品、字画、瓷器等物,此前一批通过国舅对外售卖,与预估价有10万两差额……”
还好有查抄撑着啊,不然就自己这个花法,内帑早就空了。
朱由校心底生出感慨。
至于王体乾提到的珠宝、饰品、字画、瓷器等物,在对外变现期间存在差额,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这些东西的市价本就是浮动的。
“今后涉及到珠宝、饰品、字画、瓷器等物,就悉数移至国舅处置。”朱由校收敛心神,伸手对王体乾吩咐道。
“内廷有司要做好预估价,差额别相差过大,让国舅别局限于北地诸省,从便民社遴选可靠人手,最好是懂行的,密赴东南诸省分销。
朕要这些死物没用。
每批悉数对外售卖后,留下三成金银即可,剩下的以粮、棉、布、麻、生漆等物进行置换,确保便民社在北直隶各地所需,该收的银子要收回,具体的审计、核算、监察等事也要做好,别出岔子。”
“奴婢遵旨。”
王体乾当即作揖应道。
朱由校是务实的。
他做事就一条准则,谁都别影响到他谋划变革。
当然朱由校也清楚,有些事经手的人多了,贪腐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别过分,真要过分了,坏了他的大事,那东缉事厂、西缉事厂、大内行厂都不是摆设!
“兵仗局那边聚拢铸币的人才,此事进行的如何了?”
朱由校起身之际,想起一件事,看向一旁的韩赞周。
“禀皇爷,已经聚拢起来了。”
韩赞周忙低首道:“与钱法有牵扯的户部、工部等有司,皆不知晓此事,特意去的河南、山东等地搜寻的,不过据王徵所禀,冲压铸币难度很大,尤其是钱范铸造就更难了,涉及到很多问题。
皇爷此前申明的新币,恐尚需些时日才可能铸造出,兵仗局下辖的金银厂,已经费了……”
“告诉王徵,此事不是急的事,慢慢来。”
朱由校闻言,眉头微蹙道:“不过要做好保密,谁敢泄露出去,严惩不贷。”
“奴婢遵旨。”
韩赞周忙作揖道:“奴婢会将皇爷口谕传达到。”
钱法诸事,在朱由校逐步梳理和熟悉,牵扯大明的赋役制度后,发现问题最多,隐患最大的。
在朱由校的眼里,大明钱法就是在乱搞,瞎搞,不说市面流通的金银,或多或少都存在掺杂,这导致金银价值不一,而这还牵扯到缴税,就说夏税秋粮,其中还涉及到火耗,这里面能做文章的太多了。
而最让朱由校无法接受的,是中枢能铸币,地方能铸币,关键是铸出的制钱标准不一,这导致大明钱法很混乱,没有统一的币制体系,大明的根就始终是歪的,空的,至于大明宝钞,早就他娘的沦为笑柄了……
涉及中央财政收支的种种问题,朱由校能悉数移交给毕自严来办,叫他根据实况去梳理,去调整,不过这个币制,朱由校要自己来,做好了,不仅能规范币制,还能通过铸币税积极开源!
第214章 行路难
“臣等拜见陛下!”
从内承运库那边视察回来,还没有容朱由校歇歇,一群在乾清宫外恭候多时的官员,见到天子圣驾纷纷行礼。
“都免礼吧。”
从撵轿走下来,朱由校看着眼前这帮大臣,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紧密围绕在他身边的人才,也称得上人才济济了。
做大明的皇帝不易啊。
不仅要做到事事关心,时刻想着江山社稷,还要懂得恩威并施,不管是哪一类群体都要兼顾到,哪怕是内廷的太监宦官,即便子孙根被割掉了,是天子家奴,可他们也是人,想叫马儿跑,就要勤喂草。
所以单单有威不行,要时不时的会降恩,多了或少了都不行,要表明一个态度,谁尽忠职守,谁任劳任怨,付出必有回报。
就像这次去内承运库视察,除了了解内帑收支实况,朱由校还特意赏了一批太监宦官。
上位者不一定要事事亲力亲为,要懂得让手下人为自己卖命,将差事办好落实,所以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诸如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千万别在意,该给他们兜底就要兜底,要叫手下人看到希望,时不时尝到甜头,名利,权势,地位,关怀……都要有针对性的给予,不然谁给你卖命?
一些事情办砸了,被人指摘非议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只顾爱惜自己的羽毛,就把手下人埋了,时间久了,谁还敢给你卖命?
不会画大饼,就不是合格的上位者。
不会搞激励,就不是合格的上位者。
当然涉及到原则性问题时,该表达不满就要表达,该要发脾气就要表明,不然恩给的多了,畏就没了。
界限必须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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