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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19节

  朕有时就在想啊,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忠君爱国吗?

  拥护社稷吗?

  或许有吧,不过一心如此者却甚少,像东林党的杨涟,就是相对纯粹的人,是个不错的谏臣。

  可惜他所处的东林党,多数却不似杨涟那样纯粹,不然皇祖父驾崩之际,皇考即皇帝位前夕,就不会有他的身影。

  皇考驾崩之际,朕即皇帝位前夕,也不会有他的身影。

  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做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掌握实权吗?

  权力,真是让人痴迷留恋啊。

  这也难怪,不然郑太妃为何处心积虑的,想要让朕的好皇叔朱常洵,能成为大明太子呢?”

  “皇帝在说些什么,本宫听不懂。”

  郑贵妃直勾勾的盯着朱由校,语气冷漠道。

  “郑太妃听不懂没有关系。”

  朱由校撩了撩袍袖,迎着郑贵妃的注视,神情倨傲道:“郑太妃只需要知道,就藩洛阳的福王一脉,不日将会奉诏进京就行,皇祖父龙驭宾天,福王是皇祖父生前最宠爱的子嗣,朕虽御极登基,又怎能不让福王携子尽孝呢?”

  “不能!你不能这样!”

  郑贵妃彻底慌了,惊恐的看向朱由校,情绪激动的挣扎着,“福王是宗藩,不能擅离藩地!!!”

  “走吧。”

  对于郑贵妃的怒吼,朱由校理都没有理,转身看向朱由检,语气平静道。

  “臣~”

  此刻的朱由检,努力想站起身行礼,但双腿根本不听使唤,适才他看到的这些,对于朱由检的冲击太大。

  竟然是弑君?

  这一想法在朱由检心里不断念叨。

  见朱由检这样,朱由校并不气恼,走上前,拉着朱由检就朝仁寿宫外走,根本就没去看李选侍。

  “回来!!你这个昏君!!!”

  “福王不能进京!!”

  “是本宫,是本宫做的……”

  仁寿宫内不断传出郑贵妃的声响,但朱由校并没有理会,红丸案元凶是谁,就现在而言重要吗?

  不重要!

  时下外朝的那帮文官群体,已经盯上这桩政治事件了,大行皇帝朱常洛已经驾崩,新朝已经形成,涉及权力之事,真相果真就那样重要?

  “皇兄,您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随朱由校来到龙撵处,朱由检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有太多茫然,“皇考真的是被郑……”

  对于朱由检现在这等年纪,知晓一些所谓的真相,无疑是太残酷了,即便出生在天家,即便再怎样早熟,他依旧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皇弟,你问的这些重要吗?”

  朱由校低头反问道。

  难道不重要吗?

  朱由检眉头微皱,在心里暗暗道,只是这话他不敢讲出来。

  “从明日起,皇弟就来乾清宫,和朕一起锻炼读书。”

  朱由校伸手轻拍朱由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皇弟你要记住一点,人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一件事情的真假到底是什么,不能只从一方面去看,你要懂得去多方面考虑。”

  想改变一个人的性格,除非让其经历重大挫折或变故,否则是无法改变的。

  朱由校就是想要改变朱由检,让他能成为巩固皇权的一份子,在朱由校的眼里,皇权不该独由内廷太监巩固,更要有外朝的帝党,还要有宗室的藩王!

  大明是幅员辽阔的大一统封建王朝,作为大明天子在遇到问题时,想要寻求最佳解决方式,就必须要有充沛的人选才行,什么群体适合去着办,就派什么群体去,而不是没有选择性!

  “皇爷~”

  魏忠贤低着脑袋,从仁寿宫赶至龙撵处,恭敬的向朱由校作揖行礼。

  “魏伴伴,将郑氏倚重的那些心腹,悉数在仁寿宫杖毙,余下暂圈禁至仁寿宫。”

  朱由校没有看魏忠贤,抬脚朝龙撵走去,“朕要郑氏好好活着,让她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着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的太监,皆至仁寿宫观刑,另外…仁寿宫发生的一切,朕讲的这些话,敢有人传出宫一句,你这个司礼监秉笔太监,就自己看着办吧。”

  “奴婢遵旨。”

  魏忠贤以头抢地,跪倒在地上,“请皇爷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办。”

  “对了,朕的皇妹,让李选侍养着吧。”

  朱由校倚着软垫,轻揉发胀的太阳穴,“哕鸾宫既然走了水,李选侍就另寻他地居住吧。”

  “奴婢明白!”

  魏忠贤再拜道。

  别看朱由校讲了两位李选侍,可魏忠贤却听明白是何意,前者是东李,后者是西李。

  在内廷,倘若连这点都揣摩不透,那就不配掌权做太监。

  听到这些的朱由检,此刻心底掀起阵阵涟漪,他迷茫了……

  内廷就是这样残酷,远比外朝要残酷的多,但凡是牵扯到权力之争,尤其是涉足皇室秘闻,不管是谁,只要没有斗赢,下场只有一个!

  夜幕悄然而至。

  乾清宫一带静悄悄的。

  朱由校盘坐在罗汉床上,伏案忙碌着,似仁寿宫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他太多。

  但是这场风波,却对内廷产生极大影响!

  “皇爷,王国舅来了。”

  魏忠贤低着脑袋,走进东暖阁内,向天子作揖行礼,下意识嗅了嗅新换的袍服,生怕有不干净的味道,让天子闻到。

  “宣。”

  朱由校没有注意到这些,言简意赅道。

  “臣…王升拜见陛下。”

  不多时,一位中年行至御前,撩袍朝朱由校行跪拜之礼。

  “国舅无需这般多礼。”

  朱由校见后,从罗汉床上起身,伸手去搀激动的王升,在旁的魏忠贤见状,忙抢先去搀王升。

  “国舅近来可好?”

  看着眼眶微红的王升,朱由校开口询问:“朕即皇帝位以来,忙于处置政务,没有召见国舅,这是朕的过错。”

  “臣~”

  王升有些哽咽,想起他苦命的姐姐,即朱由校的生母王氏。

  “坐吧。”

  见王升这样,朱由校伸手示意道:“朕今夜召国舅进宫,是有件事情想跟国舅商榷,不知国舅是否愿为朕分忧?”

  “愿为陛下效死!”

  王升立时跪倒在地上,向朱由校表明态度。

  对于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血亲国舅,朱由校是给予厚望的,不在于王升的能力如何,关键是不会背叛。

  没有能力可以培养。

  没有忠诚一切扯淡。

  面对时下这等复杂的朝局,红丸案已经沸沸扬扬,特别是洪承畴将出任钦定大臣,这在朝引起不小的风波。

  朱由校想要掌握主动,就必须懂得以快打慢,抢占稍纵即逝的先机,不能让外朝的某些官员谋势,不然局势就会失控。

  朱由校思前想后,觉得有件事情让王升来办,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有时母族外戚能发挥寻常群体,所不能替代的作用!

第26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国舅可知…从朕奉皇考遗诏即皇帝位,可谓是忧心忡忡啊。”

  朱由校搀起王升,语气略显凝重道:“内有权阉作梗,外有诸党争斗,国库空虚无银,辽事混乱无序,京营不堪重用,地方灾害频生,各地欠饷严重,这还是朕看得到的,那看不到的呢?

  国朝崩坏到这等程度,朕心难安啊!

  皇考交到朕手里的江山社稷,倘若有朝一日倾覆于朕之手,朕无颜见大明的列祖列宗啊。”

  “陛下英明神武!断不会有这等事发生。”

  王升心下一惊,忙开口说道。

  若不是朱由校拉着他,此时的王升,早就跪倒在地上了。

  朱由校说的话太吓人了。

  明祚倾覆之言,岂能轻易讲出啊。

  在旁候着的魏忠贤,早已将脑袋埋下,听到此言的魏忠贤,只恨自己不是聋子。

  “朕当然不希望这等事发生。”

  朱由校拉着王升,坐到罗汉床上,眼神坚定道:“朕是大明的皇帝,这副千斤重担就算再沉,再重,朕也要担起来。

  似权阉王安之流,想蛊惑朕,想麻痹朕,想控制朕,以达到他掌权的僭越之心,朕能够做的,就是坚决将此等贼人除掉!

  但是解决一个王安,剪除其在内廷的党羽,这对朕御极天下而言还远远不够,时下外朝的秩序混乱,诸党攀咬,这才是最严峻的。”

  王升心跳的很快,不免生出紧张。

  在过去的这些时日,内廷发生什么,外朝发生什么,他居于京城是知晓些的,只是知晓又能怎样?

  他在京城毫无根基可言,更别提是在朝堂之上了。

  即便是大行皇帝朱翊钧驾崩,朱常洛奉遗诏即皇帝位,王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不可能被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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