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0节
也就是大行皇帝朱常洛骤崩,朱由校奉遗诏即皇帝位,王升才有了一些想法,不过这些想法只能藏在心里,断然不能说出来的。
“朕准备颁道中旨,特擢国舅前军都督府左都督,敕锦衣卫指挥佥事世职。”
打量着面露紧张的王升,朱由校语气平静道。
“臣…叩谢天恩!”
王升直接站起身来,顺势朝朱由校行跪拜之礼。
尽管这些都是虚衔虚职,但是这对于王升而言,也是先前不敢去想的。
“谢恩的话,容日后再言。”
朱由校继续说道:“眼下有件事情,朕需要国舅来办,朕想让国舅向御前呈递一本弹劾奏疏。”
咯噔。
此时王升才想起来,适才天子讲的话。
“不知陛下想让臣弹劾谁?”
王升稳了稳心神,神情有些复杂道。
“工科都给事中惠世扬!”
朱由校语气冰冷道。
皇爷这是想对东林党下手啊!
沉默不言的魏忠贤,惊诧的抬头看向王升,让当朝国舅上疏弹劾朝中大臣,这必然是有所指的。
“臣要如何弹劾?”
王升忍着狂跳的行,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也不知。
惠世扬,那可是东林党啊。
时下东林党在朝强势崛起,风头之盛,纵使是在朝的齐楚浙党等派,都不敢轻易与之对线。
王升不用多想其他,就知自己真上疏弹劾惠世扬,将会引来多少人狂喷。
“朕都写好了。”
看着慌了神的王升,朱由校拿起一封范本,递到王升面前,“国舅只需将此誊抄下来即可,国舅可以先看看。”
还是不行啊。
看着双手微颤的王升,哆嗦着接过范本,朱由校是暗暗摇头。
一个东林党就把你吓成这样?
朱由校在想些什么,此时的王升不清楚,接过范本后,王升哆嗦着手打开范本,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内廷盗宝?”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王升双眸微张,下意识的脱口道。
内廷盗宝?
魏忠贤心下一紧,皇爷授意国舅弹劾惠世扬,缘何能与内廷盗宝攀上关系?这不是王安的事吗?
“惠世扬忝为工科都给事中,却能够获悉到内廷之事,可见其与权阉王安私交甚密。”
朱由校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看向惊疑的王升,“一个外朝的大臣,却与内廷的太监保持不正常的联系,他惠世扬想要干什么?
朕现在严重怀疑,在皇考驾崩之际,朕奉诏即皇帝位前夕,于乾清宫闹出的那一出,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事情。
甚至在此期间,出现的所谓内廷盗宝一事,就是有人与权阉王安合谋所致,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朕变成瞎子聋子,身边被安插众多眼线!”
王升脸色微变。
移宫案?!
想起这两日沸沸扬扬的红丸案,王升本能的生出这一想法,众说纷纭的红丸案,使得内阁首辅方从哲身陷其中,有惠世扬这等榜样,让部分言官御史开始跟风,在此等情况下,自己要上疏弹劾惠世扬。
事实上朱由校想的要比王升深远的多。
擅于搞内斗的东林党,就是凭借众说纷纭的红丸案,才在天启朝的初期,逐步进攻己派政敌,想要插手各个方面,继而实现一党独大的格局。
想要破局,就必须要精准打击才行。
将红丸案交由洪承畴督办,那就是吸引火力,红丸案真相如何,就当前这等复杂朝局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大行皇帝朱常洛已经驾崩,查明真相又能怎样?
可以死而复生?
红丸案的关键就是打击报复!
朱由校想给朝堂降温,就必须打击东林党的气焰,那么相对热度低些的移宫案,就是最合适不过的。
朱由校要让东林党也身陷旋涡之下,把自己从移宫风波中彻底的摘出来,这场政治攻势倘若可以斗赢,那先前受移宫风波的影响,而受损的天子威仪,就可以悉数找补回来!
“国舅,朕知道你心里有顾忌。”
朱由校站起身来,搀起跪地的王升,“此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言,该弹劾奏疏一经呈递,必然会掀起风波。
朕想说的是,没有舍,哪有得?
难道一个前军都督府的左都督虚衔,一个锦衣卫指挥佥事世职虚职,国舅心里就满足了吗?”
王升呼吸急促起来。
朱由校隐晦的政治许诺,王升听出来了,要是他可以帮天子分忧,待到此事结束后,只怕是要敕封爵位啊。
“臣愿为陛下分忧!”
想到这里的王升,当即表态道。
“好,好。”
朱由校面露欣慰道:“朕果真是没有看错国舅啊,不用怕,有朕在国舅身后站着,就算遇到再多事情,国舅也必然无碍。
何况这只是第一封弹劾奏疏。
只要国舅按着朕说的办,朕可以向国舅保证,没有任何风能将国舅吹倒,朕也绝不会亏待国舅。”
“臣明白!”
王升眼神坚定道。
在残酷的政治斗争方面,亲情不能左右人心,但是利益却可以,王升的这一表现,让朱由校更加坚定此念。
“魏伴伴,领着国舅去誊抄吧。”
“奴婢遵旨。”
看着离去的魏忠贤、王升二人,负手而立的朱由校,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东林党能做的事情,那他这位大明皇帝同样能做,好戏算是拉开帷幕了,咱们慢慢来。
第27章 大朝会
泰昌元年,九月下旬,帝久居内廷不临朝,一时朝野议论纷纷,规谏奏疏云聚御前,帝召大朝会。
拂晓的紫禁城,带着几分寒意,骤起的风吹来,让人顿觉凉飕飕的。
朝阳隐约初现天际,黑与白共存,像极了时下的大明,没有光明的照耀,生机就不那样勃发。
朱由校打着哈欠,倚着龙撵上的软垫,酸涩微红的眼睛,让朱由校有些不舒服。
论谁熬到很晚,躺进舒服的被窝里,天还没亮就被人叫起,心情都不会很好。
难怪大明的历代皇帝,有不少不愿上朝的。
透过眼前的十二冕旒珠,扫视御前行进的人群,那一颗颗脑袋,让朱由校看的有些眼晕,抬头去看将亮未亮的天,朱由校心生感慨。
皇帝也是人,即便执掌生杀大权于一身,可长期做周而复始的事情,也有想要偷懒的时候。
何况在朱由校的眼里,大明的朝会制度,属实有些违背人性,不仅折腾皇帝,而且折腾群臣,连觉都睡不好,哪有充沛的精力,处置国朝的军政要务?
更别说该制传承至今,已然渐渐变了味道,多数时候皆为流于形式的应付,根本不解决实际问题。
处在此等特殊的时期下,朱由校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和外朝的文官群体来搞什么政治表演。
啪~
刺耳的鸣鞭声响起,朱由校坚定的眼神,望向皇极门外齐聚的朝臣,和首次召开的早朝不同,此次召开的大朝会规模更大,朱由校心里更清楚,一直被他压着的朝局,必将在今日有所反应。
“陛下驾临!”
在御前司礼太监魏忠贤的首唱下,经一道接一道的传唱,穿天子衮服的朱由校,手握天子剑,朝皇极门所设宝座走去。
彼时聚于皇极门外的文武百官,无不手持朝笏,微微低首站于朝班,礼教森严的专制皇权下,在这等重要的场合下,敢有任何细微的动作,轻则遭受弹劾,重责免职罢官,参与大朝会的御史不是摆设!
“跪~”
“拜~”
坐于宝座上的朱由校,环视皇极门外所聚文武百官,于各处循声而动,按着礼制参拜天子。
乌泱泱的人群晃动。
朱由校神情看不出喜悲,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套完整的礼仪流程走下来,这场大朝会也就拉开了序幕。
与朱由校预想的一样。
大朝会刚刚开始,奏请的几件事情,涉及到大行皇帝朱常洛陵寝之事,涉及到两位大行皇帝谥号、庙号之事,涉及到大行皇帝梓宫移陵之事,泰昌帝朱常洛御极骤崩,使得一些事宜没来得及做,就只能在新君一朝拟定。
对于这些规矩众多、牵扯礼法的务虚型事宜,朱由校的态度很明确,按着有司的意见去办就行。
涉及到这部分的事宜,更多的就是给活人看的,而非是给死人看的,人都死了,做的再多难道死人能看见?
仅是上述的这些事宜,在大朝会就折腾半个多时辰,明明可以几句话讲清楚,非要文绉绉的说一堆废话。
天彻底的亮了。
坐于宝座的朱由校,只觉得浑身酸痛,穿着那身天子衮服,配饰很多,也很重,长时间坐着不动,论谁都会感到难受。
“就这样的低效率,真发生什么大事,全都歇菜。”
环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朝班,朱由校眉头微蹙,“难怪要集中皇权,遏制臣权过分增长,啥事都依着文官的想法来,大一统就是个笑话。”
在旁站着的魏忠贤,余光瞥见天子眉头微蹙,就知天子对这场大朝会,心中产生了一些不满。
“启奏陛下,臣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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