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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27节

  孙如游冷哼一声道。

  作为浙党的党魁,在看到这封盐改疏时,孙如游的内心是震惊无比的,倘若真按袁世振的思路来,不说朝廷每年在盐税方面,可以做到增收多少。

  但他孙如游却无比清楚一点,浙江的那帮盐商们,必然会蒙受巨大损失的。

  而在这些盐商之中,可有不少跟他们浙党关系密切,此前能在朝掌握主动,就离不开这些盐商的供奉。

  要是敢叫那些盐商知道,朝廷要进行所谓的盐改,致使他们的利益蒙受损失,那一个个必然会蹦跶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从万历朝活跃的齐楚浙党等派,乃至是东林党,论抗税最厉害的,非浙党莫属!!

  浙党代表的是士绅、商贾、海商、盐商等群体,而浙党的立根主张就是废除矿税,减轻商税,减轻田赋。

  甚至在沈一贯时期,他们还对商税征收进行争改,浙江作为最富庶的省份之一,有些东西做的不是一般的过分。

  大明的党争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怕是同属一个地域,可每个群体代表的利益不同,这也会导致很多派系出现,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是非就没有绝对一说。

  争吧。

  吵吧。

  一直沉默的钱谦益,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后,没有再急着站出来反对了,因为有何宗彦他们所讲,那袁世振的这封盐改疏就很难通过。

  哪怕得到毕自严的力挺,可单有毕自严的力挺,这远远是不够的。

  “那依着诸位来看,朝廷每年在盐税方面的征收,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毕自严眉头紧锁,扫视眼前众人道。

  “袁世振的盐改疏究竟是好是坏,暂时搁在一旁不论,本阁就想问问诸位,其在任两淮盐法道按察使,在淮南、扬州一带推行了纲盐法,取代原来的开中法,为国库征收的数百万两税银也都是假的吗?”

  “袁世振没有就任两淮盐法道按察使前,两淮盐政每年给朝廷解递的税银才多少?这些诸位都看不到吗?”

  作为大明的财相,对于某些事情的潜规则,毕自严再清楚不过了,对于现在一些人的反对,他也知晓是怎么回事。

  可知道不代表坐视此事不了了之。

  执掌户部的时间越长,毕自严就越是能发现其中积弊有多少,倘若遇事就这样搪塞推诿的话,那国库早晚是腾挪不开的。

  也就是得益于在此之前,一批查抄的赃银移交给国库,这使得毕自严有足够的底气,敢对一些事情提前谋势了。

  袁世振提出的盐改,便是得到了毕自严的默许。

  “那毕阁老应该也清楚,袁世振当初是为何被罢免的吧?”钱谦益不冷不淡的说了句,尽管看向毕自严是带着笑容,可在毕自严看来,那笑却带着几分寒意,“何况他现在提出的盐改,本阁方才看了看,不完全是所谓的纲盐法吧?”

第360章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个钱谦益啊,最会的就是顺杆向上爬。”

  乾清宫外,朱由校负手而立,嘴角露出淡淡笑意,看向眼前低首禀报的韩赞周,“反对盐改就明说嘛,非要扯东扯西,讲这些有的没的,看来这场阁议啊,毕卿要舌战群儒了啊。”

  不过韩赞周却没有出言讲什么,反而余光瞥向了身旁。

  “袁卿?”

  朱由校扭头看去,见袁世振眉头紧蹙,就知袁世振此刻的心情,必然是极其复杂且沉重的。

  “…臣在。”

  袁世振回过神来,忙朝天子作揖拜道。

  “就当前的情况来看,卿家所提盐改之策,恐很难通过阁议啊。”

  朱由校摆摆手,撩袍朝前走去,边走边说道:“而且据朕所想,待这场阁议结束后,只怕朝中热议盐改的声音会很大,甚至会有不少弹劾卿家的奏疏。”

  “陛下,臣不怕被人弹劾。”

  袁世振皱眉紧随,言语间略带激动,“盐改是扭转盐政积弊的唯一正途,臣所书那封奏疏,将各种问题和弊政都罗列出来了,内阁不该看不出,倘若此事就这般搁置下来,那我朝盐政将何去何从?我朝盐税该何去何从?”

  是个办实事的人啊。

  朱由校心里生出感慨,深邃的眼眸看向韩赞周离去的背影,从他当初召袁世振进京时,提出想对盐政进行谋改,便知此风一旦放出,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反对,毕竟盐税背后的猫腻太多了。

  除去两淮、浙江、湖广、福建等地外,尚有山东、山西、汉中、四川、云南等地,皆是产盐较多的地方,这也势必催生出一个特殊群体,即盐商!

  以小农经济为主的整体下,盐绝对是暴利行业,哪怕收归国营,可其中能暗箱操作的地方太多,更别提屡禁不绝的私盐贩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利益使然。

  大明在盐税方面的税收,长期徘徊在一两百万两间,如嘉靖四十一年盐税为1323811两,隆庆二年盐税为1268435两,万历三十年盐税为1151519两,而使盐税收入出现转折的,就是袁世振搞出的纲盐法,这使得天启一朝的盐税开始增多,不过到崇祯朝初期,盐税却经历一次断崖式锐减。

  盐税的潜力有多大,朱由校是清楚的。

  按着原有时间线来讲,就盐税这一块儿,鞑清延续明制,初期征收的盐税一直在400万两以内,至钱聋时期接近600万两,钱聋18年更是达701万两,只因两淮盐商200万两的捐献。

  以纲盐法而出现的世袭盐商,在鞑清朝廷的眼里就是养肥的猪,总要有出血的时候,那搞起来是丝毫不手软,关键是底下闹腾的人还没有,敢闹腾抗税之事者皆被杀了。

  那是真杀!

  一点都不带手软的。

  所以在朱由校的内心深处,就清楚大明盐税不正常,这里面有太多的猫腻,内阁那场阁议便说明了一切。

  “卿家说的这些吧,朕都认可,也都理解。”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袁世振说道:“但有些规矩吧,朕不能轻易破坏,就像责任内阁进行阁议,这是朕给出的承诺,那就要作为表率。”

  袁世振眉头微蹙起来。

  对于天子所讲的这些,袁世振心里是能理解的,只是他提出的盐改,若是连阁议这关都过不了,那还谈什么施行啊。

  “朕还是先前那句话,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见袁世振这般,朱由校却话锋一转道:“对于盐政谋改的态度,朕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那就是必须要进行彻改,不然朝廷每年所征盐税根本就不对。”

  “具体的谋改吧,朕觉得卿家的思路是没错的,先前朕提到的那些问题,卿家也都考虑进来了。”

  “眼下要做的事情,是如何拿出直观的数额,来叫内阁的那帮大臣明白,有些事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否决的。”

  嗯?

  袁世振在听到这里时愣住了,他似乎有些明白天子何意了。

  从明确要进行盐改构想时,朱由校就从没有想过一年半载间,就将积弊已久的盐税,给它拉到一个很高的区间内。

  毕竟这是一次整合盐政混乱的过程,要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办好了,那大明就能实现三年崛起,五年外扩,十年一统全球了,可惜这些都不现实。

  “卿家离京一段时间吧。”

  朱由校撩撩袍袖,看向袁世振说道:“可以先去一些地方实际看看,将地方实况都巡察一遍,有些时候啊,不争便是争,在卿家离京巡察期间,让毕卿在京保持对盐改的力度,这样等卿家再归京城时,对应阁议卿家也是能参加的。”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袁世振眼前一亮,现在他提出的盐改,在内阁阁议上遭到反对,哪怕是天子强行以中旨颁布推行,也势必会遭遇各种反对与掣肘,甚至可能会在地方引起风波。

  哪怕其先前在两淮盐政的位置上,帮助朝廷征收到不少盐税,甚至解决过去不少积弊,可因为得罪的人太多,使得现在很多人都不承认。

  而要是他此次离京去地方巡察,可以将地方最真实的情况查清楚,如此等他再回京城之时,一切都是能有变化的。

  甚至在袁世振还猜想到天子在此期间,必然不会选择坐视不管的,定然会为盐改谋势的。

  “臣即刻准备动身!”

  想到这里的袁世振当即作揖拜道。

  “卿家此次离京巡察,朕会谴勇卫郎护送。”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到了地方莫要像现在这般急躁,有些事情不是急能改变的,朕觉得卿家在正旦前赶回京就好,朕期待着卿家到时得表现。”

  “臣明白。”

  袁世振作揖再拜道。

  朱由校提及的这个归期时间,差不多是北直隶裁撤卫所的最终期限,且是各部整饬扩编完成的期限,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留给西南与辽东稳定秩序的时间差。

  倘若在此期间没有大风波,那便是强势推行盐改的起点,且就以税警的名义去震慑,期间敢有抗税反对者,便做好严惩的准备吧!

第361章 督抚定权

  盐法侍郎袁世振呈递的盐改疏,正如朱由校预想的那样,不止在内阁阁议遭到反对,还在外朝有司引起热议。

  说到底啊,盐政牵扯的层面太广,涉及的群体太多,朝廷要对盐政进行整改,继而增加盐税收入,势必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利益。

  尽管在这场阁议上,因盐改一事让毕自严遭到围攻,不过也是在这场阁议中,一些与户部相关的政务,却也都平稳的通过了票拟,继而呈递到御前这边。

  朱由校在看到这些奏疏时,便知毕自严打的是何等主意,一封涉及北直隶开荒垦田疏,一封涉及北直隶仓场厘清疏,一封锚定直隶官田颁售债券疏,一封清查各地截留解递银用项疏,无不彰显出毕自严的手段与城府。

  简单一句话概述,毕自严就是要借着盐改之风,先将户部堆积的政务解决,然后再逐步为盐改谋势。

  只不过毕自严用的方式,跟朱由校所想方式不同。

  也正是因为瞧出了这些,朱由校没有召见毕自严进宫面谈,既然选择毕自严就任户部尚书,就要给予信赖才行,动辄就频召进宫奏对,看似是在为毕自严撑腰,实则却会加剧某些矛盾。

  有时天子的一言一行,是会产生极大影响与风波的。

  乾清宫。

  东暖阁。

  “钱卿啊,最近内阁开启的阁议,朕听说分歧很多吗?”

  朱由校看着正襟危坐的钱谦益,面露笑意道:“都是因哪些事产生分歧的?朕还听说在内阁的阁议上都拍桌子了?”

  “没,没有。”

  钱谦益听闻此言,还道是天子想提盐改之事,陪着笑脸说道:“就是正常商榷时,难免有些相左之处,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

  朱由校揣着明白装糊涂道:“都是朕的肱股大臣,都是为朕分忧的忠良,遇到相左之处也要和和气气才对嘛,朕擢钱卿进内阁,担任次辅这等要职,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卿家可莫要叫朕失望啊。”

  “是,是。”

  钱谦益忙低首道。

  对于钱谦益这个人,朱由校再清楚不过了。

  极为典型的投机派,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什么有利他做什么,这点在先前出现的几场风波下,朱由校通过自己的观察,已是彻底笃定此点了。

  是东林党人又如何?

  对其有利的,钱谦益会上赶着做,可对其不利的,钱谦益就会当缩头乌龟,以至于在几次博弈下,局势都出现不小的变数。

  像这样好拿捏的投机派,还非常怕死,关键是在东林党内的地位非凡,这要是不安排在中枢,时不时拿捏其做些什么,无疑是一种政治浪费!

  政治不止喊打喊杀,更有围堵逼迫。

  朱由校要释放一种讯号,使得诸党各派仍抱有侥幸心理,继而确保争斗局限于中枢朝堂,不会让地方秩序出现大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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