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284节
讲到这里时,朱聿键讲不下去了。
“朕刚才说过,人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朱由校面色平静道:“他们不是稚童,最基本的判断应该有,既然做出选择,要随大流的前来奉天门,那心底必然是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就算这样做了,即便朝廷有任何不满,也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惩罚。”
“可事情坏就坏在这上面!”
“倘若就因为这样没有严厉惩治他们,彰显出我大明律法的威严,那就起了一个很坏的头,今后是否遇到些问题,在朝中没有理论出来,就会出现示威的现象?所以他们的功名必然要被剥夺,而且朕也没打算放他们回原籍!”
“皇兄难道要将他们全都杀了吗?”
朱由检难以置信的看向朱由校。
“杀他们倒不至于。”
朱由校摆摆手道:“归根到底,他们是被利用的一批人,也恰恰是这样,难保幕后的那帮家伙,会继续拿此事做文章。”
“朕想好了,待此事有最终定数后,就派人将他们押至辽东,归辽东巡抚府管辖,安置到改制的卫所做事,朕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若是到了辽东,愿意踏实做事的话,为朝廷排忧解难,那他们能授予相应职务,待在辽东干满二十载,其中的佼佼者,可以回到关内任职,要是选择自暴自弃,那他们这辈子即便是到死,也就死在辽东吧!”
这……
朱由检、朱聿键闻言,流露出各异的情绪。
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一次错误的选择,就要用他们的半生来赎罪。
可现实本就这样残酷。
何况有些话,朱由校还没有讲出,哪怕这些人之中,的确有一些可塑之才,可他们想要凭借才能回归正途,那还要到海外去担任职务,帮着朝廷开辟新格局,比如去藩属朝鲜,去藩属琉球,这些地方即便归大明统治,不过想要真正让所在群体归心,那是需要治理的。
“辽东,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却暗潮汹涌啊。”
在二人感慨之际,朱由校却站起身来,抬脚朝殿外走去,走出东暖阁时,看着繁繁星空,朱由校生出感慨。
“皇兄是担忧辽东吗?”
跟着出来的朱由检,见自家皇兄这样,面露不解道:“时下的辽东,变化不是挺大的吗?”
“是变化挺大的,但有太多的事情,不是看表面就能一概而论的。”
朱由校负手而立道:“卫所改制,开荒垦田,安置流民,开设港口,开设榷关,这桩桩件件下,压力都给到辽东巡抚府了,而固守辽疆边陲,震慑辽河套诸部,为何叛逆建虏,压力都给到辽东总督府了,只是辽东想真正安稳下来,治理成关外的鱼米之乡,这人还是太少太少了。”
这一刹,朱由校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空的阻碍,从京城到辽东的山川、大城、要隘仿佛一跃而过。
同一个夜空下。
彼时的辽东,依旧是寒风凛冽。
广宁城。
辽东巡抚府。
在灯火通明的正堂内,辽东巡抚洪承畴伏案忙碌着,与最初赴辽时相比,洪承畴似憔悴很多,整个人变得很是消瘦。
“陛下,这么多的事务想要促成,辽东巡抚府缺的人手太多,太多了啊。”
看到一封封公函从各地递来,洪承畴轻叹一声,倚着官帽椅囔囔自言道:“钱粮都好解决,可唯独这人难解啊,卫所改制,要废除掉卫所的守备职责,筹建起大规模的屯田所,想要安抚好治下的百姓,没有识文断字的吏员根本就无法运转啊。”
别看眼下的辽东,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不止建虏不敢轻易进犯辽疆边陲,就连临近的草原各部,都因重开的榷关而不敢再轻起兵戈,但是内部的治理,却藏着很多问题要梳理,要解决!
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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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治辽
翌日。
辽东巡抚府。
“抚台急召我等来广宁,难道有什么大事?”
“还用想吗?必与屯田相关,别忘了,春耕是大事!”
“的确,辽东想要安稳,单靠关内诸地输粮,这终究是不牢靠的。”
“只是话又说回来,少府派来一批涉农的人,试种番薯、土豆等物,这真的能行吗?毕竟辽东不比关内,天冷的实在太多了。”
“相较于这些情况,本官最担忧的事情,其实是在军属勋田试种水稻,这明显就是异想天开之事啊!”
在正堂所聚宁前、辽西、辽南、辽沈、辽左、定辽诸兵备道官,就他们已知情况彼此交谈起来。
随着辽东总督府、辽东巡抚府、辽东巡按府分别在辽东各地定衙,并且遵循天子旨意划分职权,围绕辽东这片黑土地上的对应有司,也经历了一次职权厘清,以确保辽东地界的整体安稳。
而在辽东地方有司之中,当属所辖兵备道最为特殊,牵扯到军务的职权隶属于辽东总督府直辖,涉及到政务的职权隶属于辽东巡抚府直辖,军政分离乃天子旨意特颁,且两府不能相互扯皮,相互越权!
这也导致辽东诸兵备道是最忙的。
朱由校不是没有想过在辽东推行撤卫设府,将隶属于山东承宣布政使司的辽东都司,抬升为承宣布政使司,但现实却很残酷,辽东地界的人口分布不均,赋税征收占比不大,倘若真这样做的话,辽东根本就支撑不起来。
也恰恰是基于这些前提条件,让朱由校决定先发展与治理辽东,待到辽东的整体水准达到对应规格,那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都到了?”
在诸兵备道官聊开时,一夜未眠的洪承畴拖着疲惫身躯,身后跟着十数众吏役,他们搬着众多卷宗案牍,正堂内的气氛悄然而变。
“拜见抚台!”
“说正事吧。”
洪承畴撩撩袍袖,倚坐在官帽椅上,开门见山道:“先讲开荒垦田一事,诸兵备道递交的鱼鳞册,本抚所谴之人,皆到各地去进行暗查核准了,基本情况没有差异,这点你们做的都很好。”
傅宗龙、杨文岳、丁启睿等人,在听到这里时下意识看向洪承畴,他们都没有想到洪承畴会做这些。
“当初陛下颁布的旨意很明确。”
洪承畴继续说道:“辽东务必要组织起成规模的开荒垦田,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增加粮食产量,辽东想要摆脱短板,以辽之力解决建虏叛乱,减轻对朝廷的负担,那么开出的荒地,就必须要掌控在辽东有司名下,而不是辽东有司付出心血和钱粮,最后却肥了某些个人的私利。”
“眼下在辽东地界上,土地就统分为官田、卫所田、军属勋田、民田四类,而开垦出的荒地,要么归官田,要么归卫所田,但不管归哪一类,归根到底是按同一种田赋,对治下进行征收的。”
“现在官田、卫所田、军属勋田的清丈造册都已完成,唯独对待民田,尚没有展开成规模的清丈造册,所以本抚要讲的第一件事,即确保继续开荒垦田的政策下,要抽调人手对各自治下的民田展开清丈造册!”
“抚台,要是这样的话,那人手恐是不够啊。”
时任辽沈兵备道官的傅宗龙,皱眉上前道:“眼下是开垦出不少荒地,且聚拢大批流民安置,但是确保上述安稳的前提,是兵备道衙署谴派不少吏役在各地盯着,现在既要确保开荒垦田,还要确保清丈造册,更别提还有别的事务要做,兵备道真的是难以支撑啊!”
杨文岳、丁启睿几人尽管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的表情却表露出他们的内心写照。
洪承畴直接表态道:“那就继续招募吏役,只要是家世清白,懂得识文断字的,皆可招进兵备道衙署,这部分粮饷开支,由辽东巡抚府统筹解决。”
“本抚知道诸位的压力很大,但辽东的实况就是这样,既然选择待在辽东,那就要勠力同心,尽快让辽东能发展起来。”
想叫马儿跑,就要勤喂草。
洪承畴作为辽东巡抚,当然清楚辽东诸兵备道的压力,可问题要解决啊,所以洪承畴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该承担的承担一部分,至少减轻些傅宗龙他们的压力。
“另外从今岁起,辽东巡抚府会陆续给诸兵备道,发放一批驽马、牛羊等牲畜。”
见傅宗龙他们表情依旧凝重,洪承畴向前探探身,“本抚能向诸位保证的是这批牲畜规模不会少于两万头,辽东榷关重开以来,毗邻辽地的草原诸部,关系与我大明皆有所缓和,过去要紧着辽东总督府所需,辽东所辖诸工坊所需,故而这部分好处没倾斜给你们,但现在也该倾斜了,不然啊,你们一个个该指着我洪承畴的鼻子骂娘了。”
“呵呵…”
被洪承畴这样一说,傅宗龙、杨文岳、丁启睿等人都纷纷笑了起来,他们知道洪承畴是何意。
“继续聊正事。”
洪承畴摆摆手道:“宁前、辽西、辽南三兵备道,牵扯到沿海开港之事,务必要重视起来,现下对我辽东而言,想要自力更生太难了,必须要加强跟关内的联系,而海运就是最好的途径之一。”
“由辽东巡抚府对接的各种海贸,今后要增加对应的规模,特别是像铁矿、木材等,这是换取粮食、布匹、棉花等所需的关键,辽东特殊就特殊在所处贫瘠,关键是天冷的时日太长了,陛下给我等指明的路,是唯一能将辽东改变的存在,所以想叫辽东改变,就必须要加强海上往来才行。”
本带着笑意的众人,在听到这里时,表情无不变得严肃起来,眼下的辽东跟过去相比变化太大,有太多新的事务要接受,要适应,如果辽东不沿着这条新路去变,去改,那此前做下的种种努力,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
第463章 顾虑
辽东巡抚府研讨的诸多事务,在洪承畴有意识的把控下,朝着既定的方向推进着,一项项关乎辽东的决策,甚至会影响今后大明的摸索,既要达到大明天子指明的方向,又要让辽东巡抚府与诸兵备道之间相互帮扶,这其中最难拿捏的莫过于分寸!
待在辽东巡抚上的位置越久,洪承畴就越感做事之艰难,事本身不难,难就难在人本身上,终究是一个人一个想法,这世上没有两个人能拥有绝对一致的想法,所以在做事的时候,要学会取舍,要分清主次,要明白利害,倘若一味地想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人身上,那终究会物极必反的!
这还仅限于辽东一地。
倘若上升到整个大明,复杂程度远超寻常人想象。
“抚台,时下在我辽东治下要开荒,要清丈,要建港,要修路,要建渠,与之牵扯到的层面众多。”
随着一桩桩事宜明确,时任辽南兵备道官的杨文岳,此刻开口道:“在这样较为特殊的境遇下,选择在军属勋田试行引水植稻一事,真的是正确决策吗?”
“下官不是质疑陛下的旨意,归根到底在辽东这片地界上,此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啊,万一真失败了,那耽误的不是几千亩土地,而是数万亩土地啊,这些土地种别的,最起码能确保部分口粮吧?”
“要是此事真的办砸了,不仅当年颗粒无收,关键是诸兵备道衙署要承担这部分的损失啊,这是给所属功勋的兜底,这一前一后加在一起的损耗,足够让辽东各地干成不少实事啊!”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啊。
倚坐在官帽椅上的洪承畴,在听到杨文岳的质疑,心里不由轻叹一声,尽管他对待此事也是持怀疑态度,但天子的意志格外强硬,引水植稻一事,务必要在辽东切实试行下来,成与不成另说,但做是不打折扣的做。
在过去涉及辽东的事务上,朱由校更多是指明一个大方向,具体到相应的事务,不管是涉军,亦或是涉政,都会充分给予熊廷弼、洪承畴相应的权限,毕竟他们是待在辽东的,对于辽东的实况,远比通过奏疏了解到辽东实况的朱由校,要更有感触。
熊廷弼、洪承畴他们是大明臣子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是做实事的大明臣子,而非什么傀儡!
若真是傀儡的话,那朱由校也不会重用他们。
毕竟要解开辽东本地的困局,纾解衍生的诸多问题与积弊,朱由校需要一批栋梁之才去扎根解决。
也恰恰是这样的前提,使得洪承畴尽管有顾虑,有不解,但是他要坚定不移的去支持此策。
无他。
倘若没有天子的倚重与信赖,那他洪承畴就不可能在辽东巡抚的位置上坐稳,更别说将自身才华尽情施展。
凡事都是相互的。
“谁还有什么想法,现在都可以讲出来。”
洪承畴收敛心神,看向眼前众人道。
“下官觉得这件事情,是否能相应的缩小些范畴?”
辽左兵备道官丁启睿皱眉道:“引水植稻一事,继续在我辽东境内进行,不过将种植的地域,局限于一两个兵备道中,且种植田亩进行削减,这样即便此事不能成,至少损失能降到最低,若是能成,那到了明岁可再扩大规模,这其实对辽东最有利。”
“下官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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