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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47节

  “未曾。”

  陈策低首看了眼童仲揆,忙开口道。

  “是吗?”

  朱由校双眼微眯,语气低沉道:“驰援辽东期间,浙兵营与石柱兵在通州起了冲突,死伤不少人,戚金,秦邦屏,你二人就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人群中,戚金、秦邦屏心下一紧。

  “末将~”

  二人不知该讲些什么。

  钓鱼台的气氛微妙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天子一上来就讲此事,随驾的何可纲、马世龙、满桂等一众将校,流露出各异的神情,对待浙兵营与石柱兵的矛盾,他们多数是不知晓的。

  这就是大明军队的现状。

  别看时下面临着危局,可军队与军队之间,是存在各种矛盾的,他们虽说都属于明军的序列之下,可有些东西却也真实存在。

  “朕想问问你们,在朕下诏令川浙兵归京前,你们作为帝国的武将,到了辽东有什么感受?”

  见戚金、秦邦屏二人不言,朱由校也不气恼,向前探探身,看向陈策、童仲揆他们反问道:“朕想听听你们是怎样想的,依着你们所看到的种种,如果国朝跟建虏展开交战,胜算有多少呢?”

  一直以来,朱由校都很牵挂辽事,别看他跟朝中诸党各派进行博弈,可朱由校比谁都要清楚,留给大明的时间不多了,待到天启元年到来,如果大明不能做出调整,改变一些现状的话,那辽地的惨剧依旧会发生。

第70章 丰台与西山

  真论急切,没有谁比朱由校更急切。

  在今后的数载内,辽地的建虏叛乱,北疆的蒙鞑袭扰,西南的土司叛乱,山东的白莲起义都将逐一爆发出来,不管是哪种形式的叛乱,如若朱由校不能提前干预和扼制,大明的统治根基将会遭受动摇。

  更别说期间交替出现的自然灾害、军队哗变、地方民乱等现状……

  都言建虏在辽地的叛乱,是威胁和消耗大明的主力,实际上西南的土司叛乱,真论及威胁和损耗,那比建虏要大多了。

  奢安之乱的爆发和演变,会让大明对西南的掌控削减,会令土司力量膨胀,会让大明财政遭遇打击。

  “朕再强调一点,朕想听的是真话,而非空话套话。”

  朱由校神情严肃,环视眼前众将,语气铿锵道:“从朕奉遗诏即皇帝位,一刻都不敢松懈,御览了很多涉及辽事的奏疏和案牍,建虏叛乱是国朝必须镇压的,倘若说狼子野心的建虏,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那大明威仪何在?今后将如何震慑辽地周边诸势力?”

  对于陈策、童仲揆他们的反应,朱由校是理解的,这就与何可纲、马世龙、满桂这些将校初见时一样。

  或许陈策他们的品阶更高,可那又怎样呢?

  从土木堡之变出现后,大明逐步形成文贵武贱的政治格局,即便是总兵官,政治地位也是很低的。

  这就是现实。

  “启禀陛下~”

  童仲揆犹豫刹那,看了眼身旁的陈策,想起在辽地的所见所闻,心底的淤堵让他心下一横,“末将斗胆请谏,望朝廷可以尽快干预辽事,调拨钱粮,如若辽地的武备松弛、军心涣散、辽民四散等现状不能解决,纵使有熊经略镇御辽地,恐国朝真与建虏交战……”

  说着,童仲揆停了下来。

  其实讲这些话,童仲揆已经很克制了,因为他在辽地见到的情况,远比他讲的要严峻的多。

  “朕想听的是具体情况。”

  见童仲揆不言,朱由校皱眉道:“例如辽地诸兵备道,所辖卫所,各地重镇驻守,辽民实况这些,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此前兵部呈递的那些奏疏,存于司礼监的那些案牍,朕都一一看了,多数都是些空话套话。

  一点实际都没有,如若辽地真像他们说的那样,万历47年的那一战,国朝为何会遭遇惨败?”

  童仲揆的这种反应,朱由校是理解的,说到底,还是过去遭受的毒打太多,使得其想讲述某些事实时,内心难免是有顾虑的。

  在大明的武将群体里,的确有那么一撮败类,不仅贪生怕死,而且贪婪无度,但是这并不能否认其他武将,如果没有这些武将在前线拼杀,那么大明早就完蛋了,只是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单以军队来概述全部。

  天子知晓兵事?

  朱由校讲的这些话,令陈策、童仲揆他们心生惊疑,原本对待奉诏进京之事,他们之中有不少是不理解的,甚至是带有质疑的。

  毕竟时下的辽东局势,尚没有真正安稳下来,且他们历经艰辛、长途跋涉赶赴辽地,这还没有跟建虏交战呢,就被新君一封中旨召回京城,不管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难免有情绪。

  对于眼前诸将的神态变化,朱由校全都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多说其他,反而开始提出各种问题。

  想要打消武将的顾虑,就要先主动提出各种问题,结合他们所讲述的情况,与自己所知的脉络进行验证,这样话题才能逐步深入,这点,在跟何可纲、马世龙、满桂他们交谈时就得到证实了。

  “先聊聊辽地诸兵备道……”

  朱由校有意识的引导话题,这一聊就是数个时辰,起初陈策、童仲揆他们是有所顾虑的。

  不过随着话题的深入,且朱由校还让何可纲、马世龙、满桂他们参与其中,讲述各自知晓的情况,渐渐的,很多事情都被聊了起来。

  大明文官群体之中,多数都鄙夷和轻视武将,但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却不会干这种蠢事!

  大明的威仪,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朝中的一些文官,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可又有谁真的知晓辽东实况?

  辽东营建起的边墙之内,辽泽影响到那些区域了?在这些区域内该如何走,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倘若要进行大规模的军队调遣,或者向辽前输送军需辎重,要如何进行规划?该征调多少民夫?

  为何辽东营建的边墙,在广宁至辽阳拐进去了?难道拉直了修建边墙不好?毕竟还能多不少疆域,亦能增加战略纵深。

  诸如上述的这些问题,要真抛到朝堂上去叫那帮文官去说,只怕讲的最多的就是之乎者也,要么就是祖制。

  而这些问题大明武将中有清楚的,可问题的关键是文官不听啊!

  夜幕之下,钓鱼台被火光照耀。

  朱由校的神情很凝重,与诸将深层次的交流,让他对于辽东的情况,有了相对清晰的认知和了解。

  难办啊!

  朱由校生出感慨,时下辽地的种种乱象,并非是短时间内形成的,而是经年累月下的积攒,或视而不见,或糊弄了事,或缝缝补补,加之努尔哈赤一统建州三卫的变数,终归是彻底爆发了。

  以陈策、童仲揆为首的川浙将校,以何可纲、马世龙、满桂为首的将校,见天子迟迟不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一个个心中生出各异的想法。

  大明在辽事方面,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是在场每位将校都在想的。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在此等氛围下,朱由校缓缓起身,迎着诸将的注视,眼神坚毅道:“既然诸卿被朕召进京城,那就别想其他的了,把眼前的先做好再说,为确保后续镇压建虏叛乱,朕决意编练新军。

  丰台和西山两地,即朕选定的新军驻所,那么诸卿…就再辛苦辛苦,分别前往两地修筑营寨,期间任何所需皆由内帑调拨,另奉诏归京的川浙各部,此前拖欠的粮饷,皆由内帑拨发,朕会谴派内监直发。

  戚金,秦邦屏,浙兵营与白杆兵间的矛盾,朕知晓有死伤,你们麾下彼此间都带有怨气,但朕想让你们带句话,真要是大明的健儿,那这股怨不如记在建虏的头上,这人啊,别窝里横,有种就叫外虏知晓你们的厉害!

  进驻丰台和西山大营,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离营,诸卿,把伱们心中的那股火,都给朕好好的留着,给朕好好的操练新军,大明在辽东丢的脸,能否再给捡起来,就看诸卿接下来怎样做了。”

  “愿为大明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朱由校讲的铿锵之言,令在场众将无不心头激亢,从天子的眼神里,他们看到了决绝,看到了那股狠劲儿!

  大明曾经就是这样啊,可为什么后面就没了?!

  “诸卿的话,朕就记在心里了。”

  朱由校一甩袍袖,朗声道:“朕拟的中旨,诸卿就自己看吧,朕强调的那些事,那些话,你们不仅要牢牢记在心里,更要讲给麾下的儿郎,朕再多说一句,仗,有你们打的时候,但现在,先把兵给朕练好!!”

  “喏!”

  众将轰然应诺道。

第71章 书生意气

  军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作为震慑一切的武装力量,绝对服从是军队必须坚守的底线。

  不管是谁都不能动摇这一根本。

  不懂得服从命令的军队,即便在战场上如何骁勇善战,作为上位者,都绝不会允许这种隐患存在。

  朱由校筹设丰台和西山大营,就是想编练一支忠诚于他的嫡系新军,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御马监下辖四卫营和勇士营,在顺天府、永平府募集的新卒将进驻丰台大营,由陈策、童仲揆统领的川浙兵操练。

  皇家近卫都督府下辖的诸侍卫上直军,在河南、山东募集的新卒将进驻西山大营,由何可纲、马世龙、满桂等将校操练。

  给足饷,吃饱饭。

  只要能将这两项落实下来,朱由校就不信练不出新军!

  距离建虏攻略辽左要冲,还有小半年的时间,一支强军无法练出,不过一支服从命令的新军,还是可以练出的。

  新军想要蜕变成强军,就必须要上战场,就必须要见到血,不然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少爷兵。

  战争机器一旦开启,则代表无数人将要死去,哪怕是朱由校缔造的新军,朱由校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做好战前准备,将各项战争耗材备足,待到战争结束后,该给予的奖赏必须实发。

  夜幕笼罩下的紫禁城,有股说不清的阴森感。

  归乾清宫的途中。

  “王体乾。”

  “奴婢在。”

  朱由校倚着软垫,坐在龙撵内,眼睛盯着一盏盏晃动的灯笼,伴驾的诸太监宦官、大汉将军各司其职,聚着龙撵朝前行进着。

  “丰台和西山两处大营,所需一应钱粮由内帑直拨。”朱由校神情自若道:“司礼监从内书堂遴选一批宦官,专司这部分的拨发,每笔开支都要详细登记造册,该怎样做,不用朕教你吧?”

  “皇爷放心,奴婢知晓怎样做。”

  随驾的王体乾忙低首应道。

  贪腐这种风气,不管是在任何时期,再或任何地方,都是会慢慢的滋生出来,人性本恶,这是谁都无法扼杀的。

  朱由校内心厌恶归厌恶,不过他必须承认这一客观事实。

  时下朱由校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用相对完善的制度,去维系好相对的清廉,做到定期的清查和铲除。

  反腐,这必是伴随国朝发展的常态国策。

  时下去特意的筹建培养各级将校的衙署,实属舍本逐末的选择,如此不仅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还极易引起文官群体的反弹。

  与其去做这等显眼的事情,倒不如将培养各级将校的实际需求,逐步融入进新军的日常操练中,化衙署为实操,待到派驻前线的新军凯旋归京,那么针对培养将校的谋划,针对京营深化改革的谋划,针对蓟密永三协整饬的谋划,就都可以逐步推行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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