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第52节
韩爌想到了什么。
“宗藩?”
韩爌有些难以置信道。
刘一燝点了点头,跟着就轻叹一声。
这……
韩爌愕然,他如何都没有想到,天子思维竟这般活泛,在他们毫无察觉之下,就想的这么深远。
天子才十五岁啊!
是,作为大明文官的一员,韩爌在某些事情上态度是一致的,比如宗藩,比如勋贵,比如武将,只是这些想法或观念,那都是藏在做事风格下,即便是提防宗藩,可真要去做些什么,韩爌还没有胆量去轻易触碰。
毕竟宗藩这个问题,眼下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在朝的官员也好,地方的官员也罢,或多或少都知各地宗藩做了些什么,可知道归知道,要不要戳碰是另外一回事。
“天子太有主见,做事且喜乾纲独断,这其实对国朝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啊。”
在韩爌惊疑之际,刘一燝沉吟刹那,轻叹一声道:“眼下国朝面临的处境很艰难,就国库空虚这一项,便让很多事情难以推行,特别是辽地那边的局势,建虏猖獗跋扈,而熊廷弼赴任辽东经略以来,所做之事在辽地引起太多不满,这桩桩件件啊,有哪件不需内阁初拟?但现在的问题是…内阁的票拟权被天子有意忽视啊。”
所站的位置不同,考虑问题的角度就会不同。
想起近期发生的种种事情,特别是部分东林党人赴京,诸如钱谦益这等有名望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让刘一燝都觉得心累。
本身待在内阁次辅这个位置,就是很累的事情了,不仅要时刻盯着天子动向,还要留意朝中局势,眼下还要兼顾到京城变故,但在朝的位置,不能决定现实的一切事宜啊,在某些资质上,他刘一燝到底是差点意思。
“如今这种形势下,恐唯有进卿公才能稳住时局啊。”
韩爌听出刘一燝所讲之意,眉头微皱道:“只是进卿公不愿赴京,我等此前也多次写信给进卿公,可直到现在都没收到回信。”
“那就继续写,将朝中的形势,逐一向进卿公言明。”
刘一燝神情严肃道:“倘若进卿公不愿赴京的话,那今后朝局是怎样的,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甚至朝中会有什么变故,这是谁都说不好的。”
韩爌沉默了。
刘一燝讲的那些话,他听出来了,只怕深居乾清宫的天子,已经对朝中的争斗,心底厌恶到了极致。
之所以现在还有所克制,那也只是出于某些考量,不想让朝局因此受到影响,否则被逮进诏狱的,就不止惠世扬、张问达、张泼这几人了,似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就没有在韩爌的考虑范畴内。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在韩爌的心底生出。
“次辅说的没错,必须要让进卿公赴京才行。”韩爌眼神坚定起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于朝于民而言都绝非什么好事!”
第79章 思变
大明的民,究竟是代表底层黎庶呢?还是说代表别的群体呢?恐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或看法。
京城的时局可谓一日三变,这处掺杂有太多想法和算计的地方,注定波澜不惊的背后,势必藏着暗潮汹涌!
天津三卫。
“督公,您真打算离开天津三卫?”
李永贞牵着缰绳,紧随在魏忠贤的身旁,神情严肃道:“河间府治下的皇庄皇店,不是有骆思恭亲率锦衣卫前去,即便您要督办此案,也可再等些时日吧,毕竟……”
“不能再等下去了。”
魏忠贤停下脚步,负手望向远处的运河,依稀间可以看见往来的漕船,吹来的风,令那身大红蟒袍摆动,“天津三卫的安稳是重要,只是清查皇庄皇店同样重要,别忘了,我等奉旨离京是为何事?
清查皇庄皇店才是本职啊。
皇爷既然谴陈奇瑜赴任天津兵备道的兵宪,那就是相信陈奇瑜能稳住天津三卫,眼下天津卫城是不安稳,出现些不好的迹象,可若是陈奇瑜连这等事情,都无法处置好的话,你觉得他能坐稳这兵宪的位子吗?”
李永贞沉默了。
他就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才出言劝说魏忠贤,毕竟天津三卫真出现乱子,那他们恐也难逃其咎啊。
毕竟现在天津卫城的乱象,与他们此前逮捕不少人有关,这天津三卫乃是漕运在北直隶的通衢之地,更是拱卫京畿的门户所在,能在天津卫城扎根的人,从事与漕运相关的行当,那背后多半是有人撑腰的。
京城就是天津的腰!
“你啊,为何要犯文官才有的毛病呢?”
见李永贞这样,魏忠贤皱眉道:“你跟咱家任一待在天津三卫,且留驻一批厂番,就能震慑到那些心怀脏念之辈。
知道什么刀,最能吓住人吗?
记住咯,是不出刀鞘的刀,最能吓住人,想想此前厂卫齐出,在天津卫城逮捕那么多的人,为何没有人跳出来?
那不还是怕吗?!
为何现在天津卫城,开始出现些乱象了?伱不会真的以为,是骆思恭带走大批锦衣卫才导致的吧?”
“难道是因为陈奇瑜?”
李永贞有些惊愕道。
“就是因为陈奇瑜。”
魏忠贤双眼微眯道:“尽管咱家讲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但咱家的直觉不会出错,这是他陈奇瑜要闯的关。
刘若愚要离开天津,打算去永平府了。
你待在天津,一个是充当没出刀鞘的刀,一个是帮咱家,也是帮你自己,将咱家后续逮捕的贼人,都悉数转押归京。
记住了,清查皇庄皇店的差事,我等要是办好了,那就是泼天大功,要是办砸了,那就这辈子别想再回内廷了。”
这是要抢功啊。
李永贞此刻才算明白,魏忠贤为何急切想离开天津,原因很简单,其不想将清查皇庄皇店的功,被刘若愚分走,被骆思恭分走。
“督公放心,咱家知道该怎样做了。”
想到这里的李永贞,当即表态道:“咱家会好好待在天津三卫,不管转押多少人,咱家都会负责好后续,确保督公没有后顾之忧。”
魏忠贤露出满意的笑容,从李永贞的手中接过缰绳,而在此之际,魏忠贤低声对李永贞说道:“咱家离开天津三卫后,莫掺和地方上的事情,特别是跟天津三卫指挥使,也别有任何联系,皇爷最厌恶内廷的人,插手地方事务了,珍重。”
讲到这里,魏忠贤娴熟的翻身上马,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胯下坐骑,只听一声嘶吼声响起,坐骑便向前疾驰。
身后跟着的百余众厂番见状,纷纷扬鞭急追,一时间马蹄声不绝。
站在原地的李永贞,看着疾行的一众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魏忠贤所领的这支队伍,眼下要去追东厂的大部队。
不过适才魏忠贤讲的那些话,对李永贞造成的震动很大,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帮陈奇瑜可以,这也是帮他们自己,但如何帮是有讲究的,不能涉足天津事务,这就是魏忠贤揣摩到的。
眼下天津这边,最大的就属奉中旨赴任的兵宪陈奇瑜,天津此前是置有巡抚,可时下却没有此职。
甚至陈奇瑜来赴任时,身边还跟着内廷太监宣读旨意,魏忠贤见到陈奇瑜的那刻起,就知道天津若真设巡抚,那必是陈奇瑜!
当离开天津卫城,特意去送魏忠贤的李永贞,还在思虑接下来该如何在天津自处时,彼时的天津卫城内。
天津兵备道衙门,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陈奇瑜坐在官帽椅上,看着眼前堆积的文书,眼神闪烁着精芒,他赴任天津也有些时日了。
可天津的情况,却比他预想的要严峻。
厂卫奉旨清查皇庄皇店,不仅逮捕了内廷外派的太监,还抓捕了很多人,这让天津治下人心惶惶。
尽管在陈奇瑜的心中,对厂卫没有好的感观,觉得天子倚重厂卫,不是什么好事情,可现在考虑这些没用。
如何让天津安稳下来,才是他陈奇瑜该考虑的事情。
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缉事厂的魏忠贤离开天津三卫了,只怕接下来的天津卫城,局势将变得更混乱。
陈奇瑜盯着眼前的文书,心里却暗暗揣摩起来,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要是天津卫城真乱了,那势必会影响到漕运,一旦涉及到漕粮之事,那京城乃至京畿都将变得不安稳。
陈奇瑜甚至不敢想,京城及京畿受漕粮而不安稳,国朝将面临何等困境,毕竟这绝非小事啊。
“来人啊!”
想到此处的陈奇瑜,抬头看向外面,朗声道:“去将天津三卫诸卫所官传来,本官有要事对他们言明。”
“诺!”
屋外响起一道声音,陈奇瑜静静坐在官帽椅上,既然天津兵备道的兵宪,眼下是他所领的,哪怕是中旨敕擢的,只要他在任一天,就绝不能让天津三卫生乱,他担不起这份罪责,更不想成为大明的罪人!
第80章 思变
“丰台与西山大营,是朕为操练新卒定的军镇要地。”
西苑钓鱼台,朱由校负手而立,看着眼前被召的诸将,神情严肃道:“严格的出入禁制度是根本,上至将,下至兵,不管是谁都必须绝对遵守,尤其是统兵将校要起表率作用。
唯有与外界隔绝联系,进驻丰台和西山大营的军队,才能不受外界的影响,铆足劲头,集中注意,把心思都放在操练上。
军队就是为了打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能打仗的军队朕不需要!
你们都给朕牢记住,日日记,夜夜记,皇明丢掉的脸,至今还在辽地丢着,能不能捡回来,就看你们的了。
你们是朕精挑细选的猛将、虎将、骁将,今后要率领我大明健儿征战沙场,把国朝威仪跟朕扬出来!”
“愿为皇明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陈策、童仲揆、何可纲、马世龙、满桂这帮将校,被天子所讲之言影响,一个个斗志高昂的齐声喝道。
“这才是皇明武将该有的精气神。”
朱由校颇为满意的赞许道:“把这股斗志,把这股劲头,都给朕保持下去,诸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影响更多的人,叫他们都有这种斗志,这种劲头,朕就不信区区一个建虏,昔日大明的家奴,能倒反天罡。”
“诺!”
众将校再度喝道。
“陛下,曹变蛟也要上战场!”
就在此时,从人群中挤出一道身影,那坚毅的眼神看向朱由校,握拳喝道:“小小建虏竟然胆敢以下犯上,对我皇明行叛逆之举,必须要把这帮狗奴打怕,打残才行!”
“不得无礼!”
曹文诏心下一惊,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祖宗一眼看不住,就必折腾些事情来。
“哎,别这样说。”
朱由校笑着摆摆手,示意曹文诏莫要这样,随后伸手向曹变蛟示意,曹变蛟见状,快步走到朱由校身前。
“朕觉得伱说的没错。”
朱由校轻拍曹变蛟肩膀,没有让曹变蛟行礼,保持笑意道:“不过朕要提醒你一句,在说到和做到之间,还有一个叫做过程,大明现在有太多只会说,却不会做的人,漂亮话,场面话,谁都能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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