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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11节

  而现下是寻常时候,盐价顶点为一千二百钱,王连给出定价为一石一千钱,就不至于令百姓觉得肉疼,也正如王连所说,民间不至于因为盐价过高而生出怨言。

  更重要的是,不会因为盐价过高而生出私盐贩子,葬送了大唐的黄巢是什么出身,刘璋可记得清清楚楚,他可不想因为盐价过高,而令民间出现忽有狂徒夜磨刀的情况。

  哪怕刘璋自认百姓就算不忿盐价过高而起义,他能仗着强兵轻松镇压,但这种情况下多少会失了道义。想要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建立一个能传承数代的帝国,开国君主需要得国以正,不然就是得了天下,只怕后人也守不住。

  就像晋明帝司马绍一样,听王导解说了司马懿、司马昭、司马师三位先人的光辉事迹,以及三马同魏文帝和高贵乡公的纠葛后,司马绍将头埋在床上羞愧的喊上一句:“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

  “就依王卿之言,暂且定为一石盐一千钱。”刘璋从善如流,顺从了王连这个专业人士给出的建议。

  同时刘璋有些庆幸,托了蜀地闭塞的地理环境,益州没有因为董卓筑造小钱,破坏了五铢钱的信用,而导致沦落到以物易物的地步,蜀地民间交易大抵还是使用五铢钱,不至于以物易物。

  要知道如今的关中和中原地区,大汉通行已久的五铢钱失去了原本的交易作用,黔首百姓不认五铢钱,而是用布匹和食盐作为货币来交易,其中尤以布匹,也就是丝、麻一类的东西,由于轻便、易运输、易保存,同时也是百姓的刚需品,近乎被当做了货币来使用。

  而民间这种以物易物,开历史倒车的行为,在经过曹魏三代君主的努力,一直到西晋初期,百姓才恢复了钱币交易。

  虽是蜀地无需担忧货币的问题,但刘璋转念一想,只怕早晚他也要面临董卓筑造小钱带来的恶果,毕竟他迟早要杀出蜀地,到时候得解决掉货币失效的问题,以物易物终究不是正途。

  再跟随着王连走访了富顺县盐场部分区域的刘璋,认可了王连出任金曹以来所创下的政绩,他给王连在心中打出了八十分的成绩单,而后刘璋和王连从盐场离开,回到了富顺县的官寺之中。

  此刻富顺县官寺的明堂内,富顺县的大小一众官吏皆是汇集于此,准备好了聆听刘璋这位益州牧的训示。

  到达富顺县官寺的刘璋当仁不让的大步踏上了主位,安然坐下。

  “明公。”在富顺县县令的带领下,一众富顺县的官吏拜服而下,向着刘璋这位益州天空上唯一的云朵表示出他们心中的忠诚。

  “诸君请起。”刘璋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玉如意,而后没有过多的客套,他直接的说道:“富顺县盐场的诸多事宜,我已全部嘱托给了王金曹,若是王金曹有什么要求,尔等当需全力满足,不可有丝毫推脱。”

  “诺。”富顺县的县令又是带了个头,领着富顺县的官吏领命,心悦诚服的领下了刘璋给出的命令。在富顺县的官吏心中,如今的蜀地,已经是上首这位益州牧的一言堂,大汉朝廷的命令都只能排第二位,刘璋说什么,他们自然是做什么,不敢有丝毫的悖逆。

  刘璋见状如此,满意的点了点头,以他如今的威望,吩咐下什么事情,不需要夹杂什么威胁的词语。例如现下这种情况,他让富顺县的官吏配合王连行动,不用去说什么要是不配合,就对相关人等喊打喊杀的话,那样只会堕了他威望,而今的他在蜀地这个地方是言出法随,出言威胁什么落了下乘。

  视察完富顺县盐场的事情,以及检验完王连这位金曹的才干,刘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富顺县,向着汉嘉郡方向行去。

  路途上,刘璋和兵曹彭羕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打发旅途的困乏。

  “明公当真是慧眼识人,王金曹才干卓越,非同常人,有王金曹为明公总督盐铁事宜,府库充足是必然的事情,异日大军东征西讨,就不必担忧财货辎重的匮乏了。”彭羕直言着对王连的欣赏,虽是彭羕性子倨傲,但是对于有才学的人,他还是放在眼里的,不会眼睛往天上看去。

  赞赏完了王连的彭羕,念及了王连的过往,他感同身受的叹了一句:“以王金曹如此的才干,入蜀之后,却是多年沉沦下僚,若非明公慧眼,王金曹怕是要郁郁不得出头多年,只能在县丞、县尉等类的官位上打转,蹉跎日月,浪费年华。”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刘璋念出了唐宋八大家之首韩愈在马说中的语句,马说是他曾经学过的文章,初读时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艳,但穿越以来,结合所经历的世事,他有了很深刻的感悟。

  刘璋的帐下,如黄权、彭羕、王连等辈,都是满腹才学,才干卓著,可惜在历史上需要等到刘备入蜀后,才开始发光发热,此外还有刘备的谋主法正,在暗弱的刘璋帐下寂寂无名,但在刘备手下,却是有如耀阳一般,为刘备画策拿下汉中,令蜀汉政权不至于中途夭折。

  ‘诶。’刘璋抚了抚手上的玉如意,他的脸上露出些疑惑,他作为益州牧已经有一年多了,但始终未见法正登门求见,私下里他也曾派人在入蜀的流民里查访过,可惜终是不见法正的名号,就好像没了法正这号人物一样。

  刘璋有些猜测,他怀疑可能是因为在他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下,历史发生了改向,法正没有如史料里记载的一样,从关中迁徙到蜀地,而是说不定留在了关中。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边彭羕陷入了深思,喃喃道着刘璋给出的话,他不由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段话实在太贴切他的境遇了。

  彭羕想起了他在蜀郡太守府上担任书吏,郁郁不得志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何尝不是一匹千里马,但却是和一群如劣马的同僚共处一槽,同时还遭到同僚的排挤,没有伯乐顾看他一眼,识得他这匹千里马。

  一念至此,彭羕面带微笑的看向了身前的伯乐刘璋:“明公所言极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如王金曹这匹千里马,若无明公这位伯乐,却是难以有出头之日。”

  刘璋感触到了彭羕的情绪,他揶揄了一句:“永年,你这是在说王金曹呢,还是在说你自己?”

  “皆或有之。”彭羕听出了刘璋言语中的戏谑,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关于刘琮非蔡氏所出,上一章已经进行了修改,多谢各位读者大大提点~

203.第203章 教化蛮夷

  203.

  汉嘉县。

  一路巡视蜀地各郡县,如今来到汉嘉郡汉嘉县的刘璋,安坐在了汉家县的蒙学中,他的手中拿着蒙学教材《急就篇》,随意的翻阅着。

  《急就篇》是流行于汉代的识字课本,全书不过两千余字,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常见的姓氏名称,每句皆是三个字,第二部分是生活中的服侍器物,每句七个字,第三部分是一些文学常识,以及为人处世的道理,句式为七言和四言掺杂。

  由于《急就篇》字数不是很多,刘璋很快就翻读完毕,他有些感慨,这本《急就篇》的内容和行文方式都是打着由浅入深的理想,先从寻常的姓氏开始,而后转到一个人身边的事物,最后才介绍些许文学知识。

  《急就篇》上面没有提多的生僻字,都是生活中常用的字词,而且教材思路清晰,针对幼童爱闹腾的天性,由浅入深,生动有趣,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开蒙书籍,古人在教育这方面,亦是不逊于今人。

  刘璋面色温和的向着他身前的幼童问道:“你是哪家叟夷部落的子弟。”

  秉承着刘璋下发的指示,汉嘉县县令杨洪受命而行,在他的一番运作下,汉嘉郡大半叟夷部落的族长,都将自家的子弟送到了汉嘉县开设的蒙学中读书。

  至于不愿意打发族内子弟到汉嘉县蒙学读书的部落,显然的成为了杨洪的打击对象,这段时间来,杨洪夷灭了几家作为鸡的叟夷部落,一时间,汉嘉县境内的叟夷部落,纷纷打发了族内族长或是耆老的子弟来到了汉嘉县蒙学就读。

  只见刘璋身前,这位面貌粗犷,但脸色甚是谦和的叟夷子弟一板一眼的用着汉家的礼仪应对着刘璋的问询:“禀明公,小子狼路,出身旄牛夷,不过小子非是叟夷,家父有言教下,言旄牛夷乃是蚩尤之后,亦是华夏苗裔,自当认祖归宗……小子狼路,其实早就是汉人了。”

  刘璋面色上没有任何波动,但是思绪上却是有点要憋出内伤来了,他未曾想到,之前他让杨洪传下的关于叟夷是蚩尤之后,和汉人别无二样的传销言语,这么快就起了成效。

  这蒙学中的狼路,竟然自认为自己是汉人了,而不是认为自己是叟夷。刘璋点了点头,他抬起手中《急就篇》的竹简,面带微笑的示意狼路:“你在蒙学里学了多少时日,可曾通读《急就篇》。”

  “禀明公,小子进学已有半年,虽是不才,却是对《急就篇》已是倒背如流。”狼路先是仿效着士子文绉绉的谦逊了一句,而后拍着胸脯保证他对《急就篇》的通晓。

  “哦,那我且考考你,《急就篇》中第三篇背与我听一听。”刘璋饶有兴趣的考效起了狼路,顺便检查一下叟夷蒙学的成效,是否能够引导这群叟夷部落族长的儿子开化。

  狼路闻言,他立即自信满满的背诵了起来,没有任何卡顿之处,通畅的在刘璋面前背诵出了《急就篇》

  不多时,狼路背诵完毕。

  刘璋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如狼路所言,他已是通晓了《急就篇》,可见汉嘉县的叟夷蒙学的确是做出了些成绩的,他从袖口掏出一枚玉印,递到狼路的跟前,勉励道:“狼路,当用心学习,懂礼仪,知廉耻,做一名堂堂正正的汉人……这枚玉印便赏于伱了。”

  狼路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璋递过来的玉印,这玉石谁不喜欢,晶莹透彻,有若天成,可他却是不敢第一时间接下,他转过头试探性的看向他的父亲狼谭,想征询下狼谭的意思。

  刘璋自是察觉到了狼路的意图,他同样转过头去看向狼谭,向着狼谭说道:“狼卿点个头吧,不然你家这小子,只怕不接我的玉印。”

  狼谭压低声音向着狼路训斥道:“明公予你,你接下便是,岂能僵持,置明公于不顾。”

  狼路放宽了心,他诚惶诚恐的伸出双手,形成一个碗状接下了刘璋递来的玉印,而后跪拜致谢道:“小子狼路,多谢明公厚恩。”

  赏赐完了狼路,刘璋转向一旁,看向侍立在侧的一众蒙学老师,他慰问道:“诸君辛苦了,自当有赏赐发下。”

  一众蒙学老师闻言,亦是同狼路一般诚惶诚恐,纷纷言道:“明公,不辛苦,不辛苦。”

  赏赐蒙学老师的事情,刘璋嘱咐了一句陪同他一起视察蒙学的汉嘉县县令杨洪,让杨洪去颁下一应赏赐,慰问下蒙学的老师。

  而后刘璋来到了汉嘉县官寺的明堂中,正式和旄牛夷的夷王狼谭见礼。

  但见旄牛夷王狼谭跪拜在地,诚意十足的说道:“小人狼谭见过明公,愿明公千秋万寿,长乐未央。”

  ‘有点过了。’刘璋暗自吐槽了一句,这千秋万寿,长乐未央可不是他这个益州牧能用的词,应当只有关中的汉献帝刘协同学才配的上这两句词语。

  不过念及狼谭非是汉儿,乃是半路归顺的叟夷,刘璋也没有做出过高的要求,他提了提手上的玉如意,示意狼谭道:“狼卿请起。”

  待狼谭入席坐定,刘璋温言道:“狼卿虽是一时不察,同越嶲郡的夷王高远有所瓜葛,但是能及时醒悟,弃暗投明,归顺于我大汉,且在开通旄牛道一事上有所建树,可以说亦是有功之臣。”

  见刘璋谈及旧事,狼谭只觉头上有细汗落下,他惶恐的出席道:“前者受高远蛊惑,做下攻打安上县一事,小人甚是痛悔,每每思之悔恨万千,还请明公责罚。”

  容不得狼谭不去惶恐,上首的刘璋虽是面色温和,但刘璋的根底他却是知道的。平定南中一役,刘璋所领汉军所夷灭的叟夷部落不知凡几,有大种的叟夷部落,亦有小种的叟夷部落。如他所在旄牛夷部落,刘璋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明日估计就没了旄牛夷这个部落。

  出席跪拜的狼谭将头深深埋下,不敢窥伺刘璋一眼,他想到了汉军打造的刑具-断头台,只需几座断头台,不用花上多少时间,就可以斩杀大批的叟夷。

  这段时间来,狼谭在杨洪领兵夷灭不顺服的叟夷部落时,见识到了断头台的快捷和方便,他可不想那种刑具驾临到旄牛夷的部落中。

  因此虽然刘璋后面言及狼谭有功,但狼谭在听得刘璋前面的话中,扯到他受到越嶲郡的夷王高远蛊惑,而出兵攻打安上县的事情,自是不敢安坐席间,而是出席谢罪。

  “狼卿不必如此,我之前就已言明,你受夷王高远蛊惑犯下过错一事不会追究,你且起身入席安坐。”刘璋对于识时务的狼谭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他出言宽慰道。

  在刘璋心中,狼谭虽是叟夷,但是属于半开化的叟夷,而且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叟夷,他有意将狼谭打造成叟夷归化汉人的榜样,作为一个示例展示给汉嘉郡的大小叟夷部落。

  而狼谭前面犯下的过错,引兵攻打安上县一事,却是使功不如使过,正好成为了刘璋拿捏狼谭的把柄。

  “多谢明公。”狼谭拜谢后重新入席。

  入席后的狼谭拱手向刘璋道:“明公,我旄牛一脉,本为蚩尤之后,乃是华夏苗裔,但由于久处叟夷之地,沾染了叟夷的风气,族内以狼氏为姓,甚是不雅,今逢明公驾临,还望明公能降下恩德,赐姓于小人,以正旄牛一脉。”

  ‘赐姓。’刘璋将手中的玉如意放到面前的案几上,旄牛夷王狼谭的识相程度有些超乎他的想象能力,狼谭不仅去了自身的夷人身份,认作了汉人,还要他赐下姓氏,彻彻底底的改头换面,这妥妥的归化典范不是。

  刘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狼卿即是有所请,我自当满足,昔日飞将军李广威服匈奴,使匈奴不敢进犯我汉家,卿以李姓可否。”

  虽是刘璋想着赐姓一贯是以皇族姓氏赐下,不过转念一想,这汉代貌似没有以皇族姓氏赐下的习惯,而是后世李唐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倒是往往以褒赏、恩惠、笼络的手段,赐给外姓人以国姓,使他们更忠于李唐王朝。

  国姓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对被赐姓者来说,也是一种无上的荣耀,刘璋念着以狼谭的身份,以及狼谭过往的作为,倒是配不上国姓,索性以飞将军李广的李姓赐下,寓意狼谭如飞将军李广一般,捍卫大汉的疆土。

  狼谭闻言,面带欢喜的出席拜谢道:“多谢明公,自今日始,小人便唤作李谭了。”

  狼谭对于刘璋赐给他什么姓氏都只觉无所谓,只需是刘璋赐下姓氏,给他贴上一张益州牧下发的牌子,告诫中外,他狼谭已经是汉家自己人即可。

  现在刘璋不仅赐下姓氏,更是用着飞将军李广的姓氏,狼谭多少读过些书,自然是明白了刘璋的心思,刘璋这是盼着他效仿飞将军李广,这不免让他心中雀跃万分。

  这两章字数略少,明日补一章齐全掉。

204.第204章 大国工匠

  204.

  汉嘉县的城楼上,刘璋踱着步缓缓的溜达,同时他将目光放到了城楼下,打量着城楼下正在进行中的城防建设。

  只见城楼下一队队匠人在勤快的忙碌着,有的在搬运泥土,有的在立起夹板,有的在奋力打夯。存着这具身体正主这一世的记忆,刘璋自然是瞧出了这些匠人在做些什么。

  古代城墙大抵是用泥土和石砖制成,不过石砖大多是在明清时候才启用,现下的东汉末年,土的作用是巨大的,城墙一般都是由夯土制成。

  城楼下匠人的所行之事,就是在夯土,泥土之物向来是又松又软,构不成形状,本来做墙体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这群汉代的土木老哥是有智慧的,匠人们会先在泥土中添加一定量的水,用来将土闷湿,而后再用夯打土,把松软的泥土打的牢固。

  刘璋饶有兴趣的走到靠近城墙的一侧,静静的观赏了起来,夯土造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层层的打夯,就如眼下,筑城的匠人们夯好了一层后,很快就有人推来了泥土,覆盖在夯好的土块上,接着夯土的匠人继续奋力打夯,一夯压一夯的将城墙慢慢叠高起来。

  “季休是打算造一座瓮城吗?”观赏了片刻后,刘璋转头问起了汉嘉县县令杨洪,问询起了杨洪的意图。

  青年英气,眉清目朗的杨洪应声作答:“禀明公,正是欲造一座瓮城,汉嘉县位于青羌、叟夷杂处的地方,时不时就有夷人作乱,骚动一方……城防要事,自当诸事备齐,以致万全,以免日后夷人侵扰汉嘉县时,城防出现阙漏的地方,为夷人所趁。”

  “杨君此言差矣,古人云:‘在德不在险’,若是施行德化,教化蛮夷,令蛮夷感怀在心,崇德汉家,彼辈自然是不会作乱的……今者建瓮城,修缮城防,却是落了下乘,毕竟世上没有破不了的城池,以函谷关之险要阻塞,不是也被攻取下了。”

  南中大族孟氏出身的孟节,在州牧府中担着书吏的职位,这次巡视跟在了刘璋的身边,他听到了杨洪的言辞后,发表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孟节以修缮城防之事,不如去修德政,只是这里的‘德’不是指道德的德,而是君王之德,君王的德行在于与民休戚与共,得治下民心。

  杨洪与人为善,没有去同孟节争辩,而是应和了一声:“孟君所言有理,在德不在险,德行不修,则山河险要不足以凭恃……只是夷人狡黠,不通礼仪,更是不知廉耻,实在难以揣测夷人的心思,此等境况下,不得不修缮汉嘉县的城防,以防夷人有贰心。”

  “其次,无壮丽不足以示威严,汉嘉县作为汉嘉郡的郡治,多有夷人观望城池,要是汉嘉县城池残破,恐是会被夷人小觑……因此自当修缮汉嘉县城池,以示雄伟,让夷人为之惧畏,不敢窥伺汉嘉县。”杨洪客套性的附和了一句后,给修缮城防一事搬出了相应的解释。

  闻言孟节点了点头,他是南中人,他所出身的孟氏更是在夷人堆里打滚的,对夷人的心性是了然无比。对于杨洪给出的这番解释,他拱手向着杨洪赞道:“杨君思虑周全,节不如也。”

  刘璋转过身来,面带笑意的给出了总结:“即是要修德,亦是要修缮城池,二者不可或缺……德行和险要非是鱼和熊掌,两者可以兼得。”

  不同于争辩德行和险要那个更重要的杨洪和孟节,刘璋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德行和险要他全都要,在他的思量中,修德过了头不免会迂腐,而山川险要不足以凭恃,两者不可偏执一端。

  “明公所言甚是。”杨洪和孟节齐齐拱手礼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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