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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10节

  刘表伸出手抚了一把胡须,关于袁术驱使强卒略地江东一事,虽是对他有一定的威胁,但威胁也并不是很大,毕竟袁术要想拿下江东,没有个三五年之功,只怕是没什么希望的。

  再考虑到袁术自领了徐州伯,对徐州抱有窥伺的心思,比较起江东,徐州估计是袁术更想得到的大州,毕竟徐州富庶,人口众多,而江东贫瘠,山越之夷四处出没,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一念至此,刘表向着别驾刘先问道:“故徐州牧陶恭祖病逝,如今是何人领了徐州牧。”

  刘先的外表儒雅,一副中年文士的样式,但身为别驾,他自然不会只是区区一介文人,只见他眼中暗藏精光,应声作答道:“禀使君,陶恭祖病逝后,徐州一众文武拥戴了平原相刘备、刘玄德为徐州牧,如今刘备已坐领徐州。”

  “刘备,姓刘,莫不是宗亲。”听到刘备二字,刘表毫无疑问的问起了刘备的出身,他猜测八九不离十,这个唤作刘备的,当是汉室宗亲。

  刘表有这样的猜测没有什么意外,盖因自汉高祖斩白蛇,举义兵,平定秦末乱世,坐拥天下以来,刘姓一脉的人口不断的繁衍增加,天下宗亲之人极多,以至于宗亲都烂大街了。

  刘先点头肯定道:“确是宗亲,听闻刘玄德乃是孝景皇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曾师从大儒卢植门下,和幽州的公孙瓒有同窗之谊……刘玄德之前所领平原相一职,还是公孙瓒念及同门给的。”

  闻言刘表心中大定,这个唤作刘备刘玄德的既是宗亲,肯定和袁术不怎么对付,世人皆知袁术这厮有不臣之心,有自立的心思,凡是宗亲,对袁术这样的人肯定是欲杀之而后快。

  徐州和袁术所在的寿春临近,加上袁术有窥探徐州的心思,而刘备定然不喜袁术,到时候两家自然会交兵,袁术的大半力量肯定要投射到徐州去,江东之地就不至于轻易被袁术拿下,拿不下江东,袁术就威胁不到荆州。

  至于刘备能不能和袁术相抗衡,这一点刘表没有多大的疑虑,一则刘备即是卢植的子弟,而卢植才兼文武,刘备多少应该学到一二点兵事,二则刘备被公孙瓒置为平原相,身为公孙瓒这位白马将军的师弟,不懂点兵事那是说不过去的。

  其次就算刘备的军事能力不强,但袁术也不是什么军事行家,袁术自从帐下的江东猛虎孙坚一死,是处处挨打,逃窜到寿春后才得以喘息,刘备和袁术菜鸡互啄,只怕要啄个三年五载,才能分出个胜负。

  心头欢快的刘表,眼神飘到了如同泥塑木雕的蒯越,平日里蒯越都是好言谈的,但是最近一段时日,蒯越却是沉默了下去,和他的兄长蒯良一样。

  对于蒯氏兄弟的这般举动,刘表很是欣赏,一则前面蒯良自益州回来后,每每于酒宴之中宣言益州治政之美,虽然知道蒯良是个正人君子,不是什么卑劣的小人,应该不会是因为私下里收了刘璋的金银财货,故而才去大力宣扬益州治政。

  但刘表依旧是愤恨在心,无他,蒯良拿着他给的俸禄,去替刘璋宣传,是怎么个事,就算蒯良品性端正,言谈出自本心,可吃里扒外是每个老板忌讳的事情,刘表自然也不例外。

  二则蒯氏兄弟功劳有些太高了,先是蒯越为他定下平定荆州宗贼的计策,而后蒯良为他出使益州,稳妥的和益州结下了盟约,去年岁暮节的时候,登门蒯府的人不知凡几,荆襄的重臣基本上都给了蒯氏兄弟的面子登门道贺,这就不免招了刘表的忌讳,臣子能立功是好事,可功劳太高了,那就不好了。

  而现在蒯良和蒯越两兄弟闭门谢客,蒯良是一心读书,不再宣扬益州治政,蒯越则是平日里出席会议,大抵以应和为主,没有居功自傲的模样,这让刘表有些意外,同时有些满意。

  考虑到蒯氏兄弟的功劳,加之蒯氏兄弟的本分表现,刘表决定将房陵县交给蒯氏族人据守,免的让人觉得他刻薄功臣。

  房陵县其实原本是汉中治下,不过米贼张鲁却是鞭长莫及,无力掌控房陵,且不说房陵,就说西城、上庸二县,虽是离汉中较近,但都是由当地豪强申氏掌控,外人插手不得。

  而房陵县由于离襄阳较近,便落入了刘表之手,不过一直以来,刘表未曾得闲安插人手到房陵,现下他有了决断,将房陵交给蒯氏,作为酬功之赏。

201.第201章 荀攸的意向

  201.

  主意已定的刘表,言语温和的向着蒯越言道:“蒯卿,今者房陵长官尚且或缺,我思择一良人任之,只是眼下还未曾察觉到一个上佳的人选,你蒯氏一门英才辈出,可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

  一直闷闷不言,有若失神的蒯越,却是在刘表问询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出席拱手道:“使君,用人一事,恩威当皆出自于上,由使君定夺便是,非臣下可擅言。”

  刘先闻言有些惊讶,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蒯越,蒯越为人一向是锋芒毕露,有什么就说什么,很少会去遮掩什么。

  可他听得蒯越这一番言语,未曾想到蒯越竟是学会了藏拙,锋芒尽皆收敛了起来,这可不是蒯越的作风,也不是他认识的蒯越。

  更不必说上首的刘表是打着恩宠蒯氏的意思,意欲将房陵县交给蒯氏族人掌控,这对蒯氏来说是一个开拓蒯氏影响力和势力范围的好机会,刘先却是没有想到,蒯越竟是推脱了,而且态度甚是坚决,其中没有一丝一厘的犹豫。

  这一番讶异下,刘先抚了抚自家的山羊胡须,他细思了起来这段时间蒯越的作风,一顿印证和推理下,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容察觉的笑意,并轻轻地颔首称道,对于蒯越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表示了认同的态度。

  蒯氏一门于上首的刘表而言,功勋极为卓著,而这种情况下,蒯越没有得意忘形,不因立有大功而肆意狂妄,而是藏锋守拙,这就很是不易了。

  同样的,听闻到蒯越应对之词的刘表脸上也是闪过了一丝惊奇,蒯越言语推脱,将用人的权力交还给他是一则,二则是蒯越的态度可谓是恭敬无比,并且态度尤为诚恳,这让刘表惊奇之余,觉得身心甚是舒坦。

  刘表脸上露出微笑,他摆了摆手道:“蒯卿莫要推辞,房陵重地,直面汉中,我已是属意蒯氏,且非蒯氏英才不可守之,他人不能如我意也。”

  见刘表话说到这个份上,蒯越自知过之而犹不及,守拙是好事,但藏锋过度就不太好了,容易被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怀,念头通达下,蒯越拱手言道:“蒯氏族人,大半其实不怎么济事,且没有过人的才干……只是若说能镇抚房陵之地的人选,却还是有一人能担其任,此人是我的侄儿,唤作蒯祺,素来是有些才干的,过去曾经在县丞、县尉的职位上打转,在任地也留下过名声,使君可召蒯祺考量一番,若觉得蒯祺能够担任,就任之,不能担任,就退之。”

  蒯越态度恭敬,虽是于蒯氏族人中推出了一名人选,但任用的权力还是交到了刘表手上,让刘表去考察考察蒯祺,根据考察的结果去判断是否能任命蒯祺为镇抚房陵的长官。

  闻言刘表大手一挥,豪气的言道:“既是蒯卿觉得好,认为蒯祺能镇抚房陵,我自是没有什么疑问的……我意已定,就令蒯祺前往房陵镇抚一方。”

  蒯越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他的色愈恭,礼愈敬,向着刘表言道:“越在此代蒯祺多谢使君。”

  外无大的忧患,内里群臣和睦,刘表面色自得不已,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令他不是很愉快的人,长沙太守张羡。

  刘表向着别驾刘先,言语中带着不快的说道:“张羡此人,素来很少听从我的命令,为人甚是倔强不屈,我意免去此人长沙太守之职,卿以为如何。”

  刘先面色有些为难,他拱手劝道:“使君,张羡虽是不承幕府的命令,但多少还是会干一些幕府下发的命令……其次张羡旧时历任零陵、桂阳,在江、湘之间深得人心,若是无故罢免,且不说幕府的命令张羡是否会听从,其次只怕张羡因此怨愤,做出悖逆之举……”

  听到刘先的话,刘表面色有些不虞,但细思一番后,他摆了摆手打断了刘先:“此事暂且先放着。”

  前堂的事情料理完毕,刘表在散会后,大步的踏入了后堂,他急不可耐的来到了妻子蔡氏所在的屋内。

  “夫人,你何必做这些女工,且让下人做就好了。”刘表一踏入屋内,见到蔡氏在忙着做针绣女工,于是他关怀了一句。

  青春靓丽的蔡氏见到刘表,她放下女工,盈盈一拜道:“夫君,妾身是在为琮儿缝制衣物,琮儿作为我的孩儿,当是由我这个母亲亲自缝制才是。”

  刘表闻言大是欣慰,刘琮是他前妻生的幼子,而蔡氏却是视如己出,这不免让他对蔡氏更是喜爱:“虽是如此,还需保重身体,注意休息。”

  “妾身明白。”蔡氏盈盈一谢。

  这边刘表在关爱蔡氏,那边蒯越在散会后,亦是急不可耐的往蒯氏客人留居的别院走去。

  这时的蒯越,想着好好的答谢荀攸一番,若不是荀攸前次告诫,告诫他不要因为立有大功而去得意忘形,今日蒯祺哪里会得到镇抚房陵的重任,只怕还会因为他兄弟二人张扬肆意,招了刘表的忌讳,阴搓搓的打压蒯氏一门。

  只是踏入荀攸所在别院的蒯越,却是看到一幕他不愿见到的场景,只见荀攸正在收拾晾晒在院中的竹简,吩咐着仆人将竹简一一分类用布帛装好,似是在整理行装。

  “公达,你这是何意。”蒯越单刀直入,向着荀攸问起了他的意图。

  正在一门心思收拾竹简的荀攸闻言,他抬起头转过身来,在见到蒯越的第一刻面露微笑,而后回应了蒯越的问询:“正如异度所见,收拾行装,攸不日就要远行了。”

  “远行。”蒯越踏前一步,来到荀攸的跟前,扯着荀攸的衣袖说道:“公达,可是我招待不周,故而舍我而去。”

  “非也,非也,实是停留襄阳日久,有些乏了,打算换个地方游山玩水。”荀攸自是不会认下蒯越给出的理由,他拿出了自己的说辞。

  蒯越眉头皱了起来:“换个地方,公达莫不是要归乡……不对,如今曹孟德和吕奉先于兖州交兵,胜负尚且未分,中州目下大乱,却不是归乡的好时机。”

  排出了荀攸归乡的选项,蒯越仔细分析起了荀攸可能的动向:“扬州眼下淮南由袁术所占,而江东则由各地郡守纷纷割据,此辈干戈日起,交战竟月,亦不是什么好去处……荆南之地宗贼遍地,且长沙地方卑湿,多有时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公达莫不是要入蜀。”蒯越给出了一个他认为荀攸最有可能前往的地点。

  荀攸只是微笑,却是不答。

  ——

  不同于像是一张被拉满弓弦的汉中,呈现出紧绷无比的态势,现下的蜀地的氛围是轻松快意的,这不,身为益州牧的刘璋,还有闲情雅致出外游玩,到达了蜀地的富顺县游历一番。

  富顺县所在的位置是后世的自贡市,自贡出产井盐,可谓是天下皆是知名的。

  四川盆地能够成为天府之国,并且在军阀混战时往往能得以割据一方、独立成国,除了成都平原依仗都江堰灌溉产出丰富的米粮之外,自贡井盐也是重要的支撑因素。

  盐是人体不可缺少的物质。如果人体不能摄入正常的盐量,就会出现低钠综合征,全身软弱无力,腹胀不适,还有低氯性碱中毒等。而益州作为内陆地区,不临近大海,没有煮海为盐的条件,能依仗的只有去开采井盐了。

  蜀地开采井盐的历史由来已久,秦时蜀郡太守李冰治蜀期间,使用中原地区打水井的技术,开凿了蜀地的第一口盐井——广都盐井,开创了井盐的生产方式。此后,凿井采卤生产井盐的文法在蜀地广泛传开。

  到了东汉章帝时期,富顺县开凿了自贡历史上的第一口盐井,标志着自贡井盐业的开端。因该井产盐多、获利大,被人们称为“富世盐井”。

  作为金曹的王连,着手于用盐铁富国,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放到了富顺县,月余以来,他都在富顺县设立各项制度,监管井盐的产出和销售。

  王连向着前来视察的刘璋介绍着他月余来所做出的成绩,他指着一个大口径的盐井和一个小口径的盐井说道:“明公且看,这昔日的大口井,开凿的技术粗陋无比,所耗人力、物力、财力甚多,且稳固盐井非常不便,多有坍塌的情况……而依着明公前面所言的开凿小口深井的方法,我着人手多番测试,现下已是有些成效了。”

  “这富顺县境内有竹,粗若碗口,将竹节淘空,可形成一筒,而筒筒相连,便可深入地下百米,捞取到地底深处的卤水……此外竹木有大小之分,以大竹木凿洞,再续之以小竹木,一则大竹木可以隔绝地下泉眼,二则可以稳固井壁,一面小口深井自是可以用上许久。”

  王连一边介绍,一边着人演示给刘璋看,但见在力工的操作下,一根空竹木深入小口深井中,而后又被提升而出,只是提升而出的竹木,却不再是如下井前的空空如也,而是饱含着百余斤卤水,力工在竹筒底部轻轻一钩,夹杂着大量杂质,因而呈现黑色的地下卤水就倾泻而出。

  取得了卤水,接下来就是晒卤、滤卤、煎卤等操作了,王连引着刘璋一一观赏着。

  ‘有点东西啊。’刘璋打量着王连发明创造开凿出来的小口深井,不由感叹了一声王连的才干。

  前面刘璋就是随口和王连一说,言是大口深井的不便,让王连着手去富顺县尝试开凿小口深井,并大概的将记忆里关于完全体的自贡盐井的开凿方法以及原理阐述给了王连听。

  本来刘璋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他不怎么认为王连有这个能力在今年之内给他整出小口深井用于捞取卤水,但万万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王连就整出了一口小口径的深井,而且看上去和刘璋前世在某个短视频软件上刷到的自贡盐井开凿、取卤的样式大差不差,这就不由得刘璋不去感叹,王连这个历史上蜀汉的司盐校尉,的的确确是有点东西。

  要知道,开凿小口深井的技术称为卓筒井,是到了宋代才发明出来的,而王连根据刘璋的提点,硬是在这千余年前东汉末年就把卓筒井给整了出来。

  王连介绍到最后,将一桶色白纯美、品质纯正的井盐展示在了刘璋面前,他的脸上露着表功的微笑:“明公,这富顺县的井盐质量绝佳,不下于解良盐池出产的白盐……如今有了开凿小口深井的法子,开凿起来便利,取卤更是方便,且维护小口的深井,比起稳固大口的深井省力百倍。”

  言完小口深井的好处,王连打着包票:“以连的度量,今年之内若是安排人手大力开凿小口深井,至少可保证富顺县的井盐产量翻上一番。”

  “王卿真乃国士也。”刘璋赞着王连,王连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自是不会吝啬言语上的夸赞,至于实际上的嘉奖,他打算等到王连今年做出些成绩,然后年末的时候再发下。

  毕竟一开始刘璋就给了王连金曹的职位,已经算的上是超拔了,不过月余再提拔王连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开凿小口深井采盐一事,一应所需人力物力,卿上条陈,我勾准字。”刘璋的话豪气万分,他表示会对王连的要求是一以允之。

  ‘国士。’听的刘璋给出的称赞,王连只觉胸膛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他一介流民,自荆州南阳逃难到了益州,在微末小吏的位置上漂泊数年,而得见刘璋一面,就被拔为金曹,现下更是被刘璋赞为国士。

  而且刘璋后面补上的话更是对他要求一一满足,没有任何的推脱和搪塞,对他可以称得上信任至极,没有任何的怀疑。

  同刘璋会面前的境遇和同刘璋会面后的境遇一相对比,王连只觉天差地别,他的眼眶竟是有些湿润了起来,他哽咽道:“明公,连不过是在机械一途有些巧思,算不得什么,如何当得国士之称。”

  刘璋微笑着摆了摆手:“今者王卿发明出开凿小口深井的技术,假以时日,富顺县处处皆是小口深井,灶房毗连,云蒸雾蔚,所产出的白盐比之今时今日能翻上数十倍,到时候益州就没有了缺盐的时日了,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如何当不得国士之称……待今岁岁末,小口深井一事卓有成效,出产之盐翻上数倍,我将以卿为司盐校尉,使卿得以一展胸中抱负。”

202.第202章 千里马

  202.

  增加赋税,收刮民间的财富是一门近乎艺术的操作。

  如果刘璋下令去征收房屋税,相当于引导百姓拆毁房屋,征收树木税的话,相当于引导人民砍掉树木,而征收六畜税,相当于引导人民杀掉牲畜,加征黔首头上的口赋和算赋的话,危害是最大的,相当于引导百姓禁欲少生。

  黔首虽然没读过书,但并不是什么愚钝的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面对官府的各种苛捐杂税,黔首们会想法设法去规避掉这些压榨他们的税赋,能躲掉就躲掉,躲不掉的就尽量赖掉。

  然而将食盐定为官府垄断专营,生产、销售和定价都由官府组织执行,就算盐价涨的再高,涨上数十倍,人总归还是要吃盐的。

  世家豪族、寒门子弟、田间黔首,无一例外,皆是要吃盐的,除却人外,六畜也是要吃盐的,只要是活着的动物,大抵是需要盐来支撑生命的脉动。

  人人都离不开食盐,将官府的财税捆绑在食盐财政上,那么谁也逃不了税收。

  食盐财政作为管仲为齐桓公所立的一项制度,得到了历史上不同朝代、不同地域执政者的高度认可和政策模仿,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每个朝代的基本国策。

  刘璋作为一方军阀,在兵戈日兴、征战连年,以至于府库匮乏的当下,自然不免着眼到了白洁如雪的食盐上。

  从王连所搬出的木桶中捏了少许白盐,刘璋感受着这井盐的粗粝,总归还是技术没有到位,东汉末年的技术不足以造就前世刘璋日常所吃的食盐。前世刘璋所食的白盐,色白如雪、细腻无比,而他手里的这把食盐,多少有些粗粝的感觉,且色调不是极佳,非是纯白。

  而且就这桶食盐,能摆放到刘璋这位益州牧身前,虽是刘璋觉得王连值得信赖,但身在官场,王连多少会沾染一些官僚的习性,刘璋料想他面前的这桶井盐想必是井盐中的精品,大抵花上了不少的心思才提纯到了现在的模样,普通的井盐色调、品相估计会差上不少。

  不过刘璋也没有去揭穿王连的想法,依着现在的情况,王连已经是做的很不错了,就现在王连所开发挖掘的小口盐井,就是大功一件,更不必说王连到达富顺县不过一个月,就令富顺县白盐的产量涨了一二成,桩桩件件的功劳,刘璋皆是暗记于心。

  给王连画了个年末提拔为司盐校尉的大饼后,刘璋问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王卿,依你之见,盐价当定为何等数目为善。”

  王连不待斟酌,关于这个问题他近来查访四方的盐价,并深入民间了解了黔首百姓的收入,以及他作为微末小吏时所见所得,对这个问题早已是成竹在胸,他应声答道。

  “禀明公,连访查四处,了解到现下盐价大抵在一石八百钱左右浮动,少点的话不会低于六百钱,多点的话大概不会超过一千二百钱……现下专营盐铁,需要用盐铁的收入充实府库,但亦须考虑民间黔首的财力,不然盐价定的太高,百姓吃不起盐,一则会滋生私盐,多有不良为了高利去触犯刑律,二则民间怨愤腾飞,有伤明公仁德之名,所以以我浅薄的见识,盐价当定在一石千钱为好。”

  “一石千钱。”刘璋重复了一遍王连给出的盐价,这个价码不算太高,毕竟盐价的高点在一千二百钱。不过一千二百钱也不是盐价的最高点,碰上战事阻挡了商贩通行的话,盐价会涨到天上去,但那种情况下人活着就行,百姓一般不会在意盐价的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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