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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145节

  刘璋也不拖延,他挥手示意彭羕开口言说。

  “吴中郎将递来消息,他都统徐猛、袭肃、孟达等校尉清扫干净了下辩的羌氐,现如今武都郡只余河池未平,而吴中郎将已率军抵达了河池,不日便将攻城……至于河池氐王窦茂一方,到现在还是拒险不宾,以河池县为据点,更是在河池县外筑有大小坞堡十余座,互为犄角,妄图抵抗我大军。”彭羕三言两语道明了当下武都战事的情形。

  言罢彭羕转头望向荀攸,面带微笑的说道:“荀军师初来乍到,恐怕不太清楚武都的地理人情,以及河池要地的情形,是否需要羕为之讲解一番。”

  彭羕的话是好话,听上也去很是客气,但言笑晏晏中,他的话里似是藏着一根尖刺,直直的刺向荀攸。

  而见到荀攸没有立即作答,彭羕不免露出一个略显轻佻鄙夷的面色,他对新来的荀攸不怎么抱有好感,概因为荀攸一来就对着刘璋批斗一番,但刘璋对荀攸却是礼遇甚隆,甚至昨夜邀请荀攸同榻而眠,这是连他都未曾享受过的待遇,不免让心高气傲的他有些气恼在胸。

  荀攸略微斟酌了片刻,但他也没有让彭羕等上太久:“河池之地,岩山环峙,江水合流;东接连云,西盘百顷;关隘扼喉,溪谷张翼;为秦陇之藩屏,控巴蜀之门户也……这自蜀地北向雍凉,有祁山大道往凉州而去,有陈仓故道往陈仓而去,大抵是都需要经过河池之地,若是没有武都,抑或是河池不在我等之手,则北出雍凉无望也。”

  “先生莫要忘了汉中北出,自西向东,有褒斜道、傥佗道、子午道,皆可抵达关中。”彭羕应声反问,话里话外皆是考究之意。

  荀攸轻笑一声,他语气淡然的剖析道:“当然,自汉中便可抵达关中,褒斜道、傥佗道、子午道皆可通行,但这三条皆是山间栈道,小股精兵通行尚可,却是不便大军通行,也不利于粮秣运输……若需大军北进,讨定雍凉,还需拿下武都,掌控河池。”

  ‘有些门道。’彭羕收起了轻蔑的神色,对有本事的人他还是放在眼里的,他拱手道:“不想荀军师对武都郡的地理情形如此的了解,羕却是多此一问。”(本章完)

第272章 深意

  刘璋一边听着堂下荀攸和彭羕的对答,一边从案几上拿起一份法正递来的文书,文书上是武都郡户口的大略统计,上面言是武都郡有户万余,人口八万左右,偌大的一个武都,这么点人口,自然算不得十分稠密,而是稀疏的紧。

  不过这对刘璋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汉中之西的武都郡,领县九,分别为下辨、武都道、上禄、故道、河池、沮、平乐道、嘉陵道、修成道,从县名末多有‘道’字便可知道,武都郡的蛮夷势力很大。

  事实也的确如此,武都郡同阴平郡一样,乃是大汉帝国西部羌、氐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汉儿的人口数量自然也就比不了中原之地了,能有个万余户、八万口,刘璋已经是相当高兴了。

  只是武都郡的人口虽少,但正如荀攸所言,武都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东接汉中,南接梓潼,北接天水,西接阴平,是一个居中的位置。

  拿下武都郡后北向雍凉,有大路分别通陇右祁山、关中,如果从武都下辩出发,两百里就能到达祁山,比从汉中出发行程能缩短四百里,此外从武都兵指关中的陈仓,行军距离也缩减了不少。

  武都郡称得上是一处要地。

  但要想将武都郡打造成攻略雍凉的前进基地,还需要清理一下武都郡的杂草,那是一团团极为繁茂的羌氐部落杂草,就比如吴懿眼下兵锋所指的河池氐王窦茂。

  念及于此,刘璋轻微的摇了摇头,自桓灵以来,汉统衰落,武都郡的羌氐渐渐繁盛了起来,而大汉朝廷对武都郡的掌控力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于许多名义上归属于汉家的郡县,实际上把控在了羌氐手中。

  河池县便是一例,氐王窦茂蟠踞河池,称得上树大根深,日常行径上是肆意妄为,地方上的长官都不敢踏入河池的地界,只能将眼睛一闭,假装看不到窦茂的嚣张。

  前面刘璋收到过吴懿递来的文书,言是就连在吴懿面前,窦茂那边派遣过来的使者都是甚为跋扈,扬言河池乃是窦氏的祖地,非是汉儿的地界,让他好自为之,不要越界行军,勿谓言之不预。

  ‘夜郎自大。’刘璋想起了吴懿在文书末附上的四个字,同时吴懿在文书中保证,会让河池的氐王窦茂,拥有和夜郎一样的美好结局。

  见荀攸和彭羕关于河池的讨论有了收尾的意思,刘璋收揽了心神,不再做泥塑木雕的菩萨,他唤了一声彭羕:“永年,河池要地,如荀先生所讲,最好要在年底拿下,你等会发一封文书给吴懿和法正,让二人尽快拿下河池,万不可拖延,此外令二人也需谨慎用兵,先求不败,然后再求胜。”

  “诺。”彭羕拱手应道。

  刘璋微笑,他知道前面彭羕向荀攸的问话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但他没有去插手,有些时候,争辩一番比起互不沟通更好一些,更能让荀攸和彭羕了解对方。

  领下一桩文书任务的彭羕继续通报消息:“明公,据间细递回来的消息,程郁抵达上庸后,就被张鲁囚禁在了驿馆,把守极为严密,轻易接触不到。”

  荀攸露出一缕惑然,听起来程郁是一名使者,被刘璋派遣到了上庸,只不过张鲁和刘璋互为仇敌,刘璋刚刚夺取了张鲁的汉中,此时派遣使者属实有些令人不解。

  彭羕察言观色,他知道荀攸初到,对程郁的消息是不知晓的,因此他向荀攸解释了起来:“荀军师,程郁是明公的书吏,此行前往上庸,是同张鲁商讨换俘的事情……为张鲁所擒的房陵县县令蒯祺,是襄阳蒯氏的子弟,而蒯氏的蒯良同明公有些交情,而明公这边的话,前面曾经擒获张鲁的祭酒杨任,因此明公打算用张鲁的帐下祭酒杨任交换蒯祺,以全朋友之义。”

  “哦,原是如此……明公仗义。”荀攸点头,并向刘璋赞了一声。

  这里彭羕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道:“只不过就眼下而言,程郁连张鲁的面都见不上,换俘一事只怕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荀攸根据有限的资料进行着分析:“不好说,这一来张鲁没有杀死程书吏,二则张鲁只是囚禁程书吏,而且是将程书吏囚禁在驿馆,并不是上庸的牢狱之中……说明张鲁眼下或许是单纯不愿同明公的使者见面,毕竟汉中为明公所夺,张鲁心中多有会有些气性,待缓上一阵后,想来程书吏自然能同张鲁会面,谈妥换俘的事情。”

  彭羕闻言,顿觉荀攸的话十分的有理,按照当前的情形而言,很大概率张鲁只是暂时不愿同刘璋的使者会面而已。

  说起来彭羕也是关心则乱,他和程郁同在幕府,是有一些交情的,他思量着程郁就算事情没有办妥,但只要人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

  “借荀军师吉言了。”彭羕向荀攸微微拱手。

  这里荀攸话头一转,他向刘璋问询道:“明公派遣程书吏前往上庸换俘,当是不止于换俘一事,是否别有深意……”

  不待刘璋开口,荀攸推断道:“前面张鲁窜逃上庸,势孤力穷……当时虽说汉中楼船尽为张鲁带走,但蒙冲斗舰,外加渔船还有些许,能够载上一旅之师顺汉水而下抵达上庸,此外当时荆楚的蔡瑁、张允拥兵房陵,若是联络蔡张二将,两相夹击之下,张鲁自当灰飞烟灭……而明公似是有意放任,使张鲁得以和上庸申氏联盟,击败蔡瑁张允,有了如今的生机勃勃。”

  “而今明公遣使上庸,虽名曰换俘,但未尝不是一种示好,明公是否有意令张鲁于上庸坐大,使张鲁作为缓冲,隔开荆楚和汉中。”

  “嗯?”彭羕眼神中露出震惊,他为荀攸的一席话为之惑然,同时他也有些明悟,刘璋舍弃上庸而攻略武都,且前面刘璋不阻挡投奔张鲁而去的汉中士民,加上这次的遣使行为,似乎正如荀攸所言,刘璋有意放纵张鲁在上庸做大做强,以张鲁为缓冲,隔绝开同荆州的接触。

  彭羕对着荀攸露出了欣赏的目光,关于这一层他都未曾看到,但很快他就看向了刘璋,等着刘璋给出一个回答,来印证荀攸的话。(本章完)

第273章 喜事临门

  “荀先生言过了,璋哪有这般的神机妙算,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刘璋无奈的摇了摇头,谦逊的道了一句。

  而后在彭羕期待的目光中,刘璋慢慢解释起了自己的想法:“上庸之地,距离荆州如今的州治襄阳不过数十里路,且可以顺汉水浮舟而下,大军往来十分的迅捷,若是为我所得……呵,璋听闻一句民间俗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上庸如果在我的手里,就算益州同荆州有联盟的关系,都只怕安居襄阳的刘景升夜里不敢安睡。”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荀攸细品着刘璋所言的这句俗语,他不由点了点头,这句话当真是十分的形象,一语就解释了刘璋拿下上庸之地后,荆州刘景升所面临的的境况。

  “是故明公无意于上庸,以免拿下上庸之后,荆州会出重兵同我方对峙,牵制去我方的军力……这大军来年就要北进关中,征讨凉州诸贼,当此之际,蜀地应尽量少的去刺激荆州,避免同荆州发生冲突,不使影响来年的关中之战。”荀攸开口补全起了刘璋的想法。

  “然也。”刘璋微笑着点了点头,荀攸不愧是备受曹操青睐的谋士,有着一等一的谋略。

  兵曹彭羕在此时终是明悟,他感觉面前像是被拨开了一团迷雾一样,他斟酌着插了一句话:“明公一不追杀张鲁,二不阻拦汉中惑于天师道的鬼卒投奔张鲁,原是为了使张鲁有实力和蔡瑁张允抗衡……上庸之地,我们不便入手,但也不当落入荆州之手,而若是落在张鲁的手里,这一则张鲁势力弱小,威胁不到汉中,二则刘荆州也有些事情做了,来年就空不出手来针对我蜀地做些小动作了,我等便可安心征讨关中。”

  “这一石多鸟,如今皆以全中,奇谋略不出世也。”彭羕叹服了一声。

  刘璋摆了摆手,彭羕的吹捧却是有些过了:“张鲁窜逃上庸,会同上庸申氏联盟,但兵力还是逊于蔡瑁张允所统大军,那时谁又料得到他们能击败蔡瑁张允的大军,说不得就是蔡瑁张允大胜,上庸为荆州所得呢……情形来到现在这一步,非是我所能预见的,不过是局势变化恰巧顺了我的心意而已,倒是没有什么奇谋。”

  荀攸闻言,十成十的论证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想法,他顿感身心舒畅,同彭羕一样,他拱手向着刘璋叹服道:“明公能因势利导,顺应局势的发展,使得局面称自己的心、如自己的意,就算不是奇谋,也是对局势洞若烛照,挥洒自如,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同样赞美的话刘璋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不过来自荀攸的赞叹让他有些受用,毕竟荀攸非是一般的人物,乃是曹营中一等一的谋士,但也只是略微受用而已,他对美言的免疫力已经很强了。

  “说起来,张鲁的表现倒是超乎了我的判断,张鲁能击败蔡瑁张允,而后拿下房陵,置西城、上庸、房陵于麾下,如此一来,便可成就四塞之地,后面可以同荆州好生消磨抗衡一番,一二年内,我等皆可以不忧荆州也。”

  刘璋面带快意,处于上庸的张鲁对他威胁很小,但对襄阳威胁很大,毕竟一个是逆水行舟,一个是顺流而下。

  这里刘璋想到一件趣事,他从案几上的文书里抽出一份,然后打着哑谜道:“蔡瑁张允败退回襄阳,二君可知刘景升对蔡瑁张允作何处置?”

  彭羕轻哼了一声,他不屑的说道:“蔡瑁虽然是刘荆州夫人的弟弟,张允又是刘荆州的外甥,但是蔡瑁张允用兵是一败再败,一败于上庸申氏的埋伏,二败于张鲁和申氏的联军,且又丢失了房陵之地,不责罚是说不过去的……如果这样刘荆州都免去蔡瑁张允的过错,那真是脸都不要了。”

  荀攸听着彭羕的话,这段似是有些道理的话,他微微摇了摇头,曾经在荆州待过一段时间的他,同刘表是有过接触的,对于刘表的为人他是略微了解的。

  接着彭羕的话头,荀攸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话虽这么说,似乎不责罚蔡瑁张允是说不过去的,但依着攸对刘荆州的了解,想来蔡瑁张允不会挨什么责罚,当是令二人将功赎罪。”

  “就仿佛秦穆公时的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等将领,虽是一败再败,但是秦穆公不加责罚,反而更加礼遇孟明视西乞术等人,使孟明视、西乞术等人知耻而后勇,最终帮助秦穆公称霸西戎的故事一般。”

  彭羕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若是依照孟明视西乞术的故事,蔡瑁张允的确可以逃过罪责,但是刘表好歹是有偌大的名头,如何会做出这样赏罚不公的事情来。

  一念至此的彭羕转头看向刘璋,想着从刘璋这里得到答案。

  刘璋那边先是大笑了几声,而后他朝着荀攸夸奖道:“荀先生颇有识人之明也,如先生所料,蔡瑁张允的确没有担什么罪责,败军之罪,轻飘飘的揭过去了……至于揭过罪责的由头,正是先生所言孟明视西乞术的故事。”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彭羕闻言忿忿然道,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亏得刘荆州号为‘八俊’之一,有着偌大的名头,行事竟是如此的不公,以亲疏来定罪恶的深浅……羕倒是记得,蔡瑁张允第一次大败时,言是贪功冒进的都尉文聘,他的家人是被荆州的有司责难了。”

  “呵。”末了彭羕冷笑了一声。

  相比彭羕的冷嘲热讽,荀攸的表现淡定了多了,他是见过世面的人,曾经在朝廷里担任过黄门侍郎,见过许多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就像他见过一个唤作孟佗字伯郎的人,依靠一斛浦桃酒,从权宦张让的手里拿到了凉州刺史一职。

  正所谓将军百战竟不侯,伯郎一斗得凉州。见过如此离谱的事情,荀攸现下自是淡定的很。

  这时一名书吏于门外通报后,向刘璋递上了一封书信,刘璋见着火漆的封口,知道这是自家府里私宅的书信,他揭开后拿出绢布阅览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如玉般的笑意。

  待看完书信,刘璋朝着荀攸和彭羕分享道:“家中书信传来,妾室采薇为我产下了一个女儿。”

  “恭喜明公。”彭羕闻言立即恭贺了一声,他同刘璋一样脸上露出了微笑,为刘璋感到高兴。

  “恭喜明公。”荀攸也是适时的恭贺了一声。(本章完)

第274章 河池之战一

  武都,河池。

  法正和孟达骑着马,在一小队骑士的护卫下,来到了河池县的附近,侦看起了河池县的布防形势,如今他们已将武都郡大部县城拿下,就只有眼前这座河池县未下。

  但见被氐王窦茂所占据的河池县城,护城河、瓮城、角楼皆是一应俱全,县城的形制同汉家的县城近乎一模一样,甚至比起一些守御工事不完备的汉家县城更胜一筹。

  法正走马观花,绕着河池县往复一趟的观察后,他遥鞭一指河池县,向着身侧的孟达说道:“子敬,过去我以为这氐王窦茂不过一蛮夷尔,我等既然已经拿下了武都的郡治下辩,来到此地拿下河池是顺手的事情,虽说不是轻而易取,但也应该花不上什么功夫……”

  “嘶。”法正的语气略微低沉了些:“可是今日一观河池县的守御,便知氐王窦茂不是一般的蛮夷,你瞧……河池县护城河的宽度,便是武都郡的郡治下辩也是不如的,再有那瓮城,等闲城池哪里会去打造瓮城……”

  “还有这外围的几座坞堡,有若城寨一般,和河池县形成了犄角之势……我等若是攻打河池县,坞堡里的氐人便会杀出,袭扰我们的后军,但若是我等攻打坞堡,河池县的氐人只怕也会袭扰我们的后军。”

  孟达点了点头,他无奈的道了一句:“这河池县比起郡治下辩,反倒更像是武都郡的郡治了……氐人自国初就和我等汉儿混居,看上去氐王窦茂是学到了一两手我们的本事,的确不可等闲视之……”

  “只是,这画虎画皮难画骨,河池县样式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道窦茂真本事如何。”孟达半眯着眼睛,眸子里寒光溅射,直勾勾的盯着河池县,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河池县席卷而下。

  法正轻笑了一声:“说的也是,禽兽学人走路,不是那么好学的,外面再是锦绣繁华,内里若是一团腐朽,也不过是具冢中枯骨……得尝试攻上一攻,试一试这窦茂的成色如何。”

  “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这里法正抬头,看着远方的天际无声地涌起如铅墨般沉郁的乌云,不多时整个天空就是一片暗灰色,冬日的寒风更是呼啸在耳侧,说不得下一秒就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

  “我们的时间是不多了。”孟达顺着法正的目光,他也是察觉到了天色的变化:“得尽快赶在大雪落下之前,将河池县拿下,不然大雪一落,攻城却是有些不便了。”

  “总不能拖到明年吧。”孟达皱起眉头,一双秀眉宁作一团,失却了他原本的美感。

  法正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他将目光拧成一条细缝,仿佛一把锋锐的环首刀一般斩向河池县,语气同他耳边的朔风一般的冷冽:“明年?怎么可能拖到明年,只年底前,必须拿下河池县……”

  “今年有今年的事情,明年可是有明年的事情,今年不拿下河池县,来年如何兵临关中,河池县的事情是拖不得的。”法正坚定的摇了摇头:“再者说年底前若是拿不下河池县,吴中郎将、你、还有我,明公那里便是交待不了。”

  “是啊。”孟达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仿佛心头有万钧的重物压着:“不拿下河池,明公那边说不过去,我们作为关中游子,对归乡之事都如此拖沓,只手下的儿郎更是交代不了的。”

  “来日我当向吴中郎将请命,归乡之战,我当为先登,就算死在河池县的城头也足愿矣。”孟达目光坚定,死死的盯着河池县的城头。

  法正嘿然一笑:“子敬兄气魄如此,何愁河池县不下,氐王窦茂不降。”

  “且先回营向吴中郎将通报河池县的情况……来日当整军备战,一鼓作气的拿下河池县。”法正拨着马头,向孟达示意返回军营。

  孟达点点头,他拨着马头调转方向,和法正一起向着营寨的方向而去。

  当法正和孟达二人返回军营,来到中军大帐外时,正欲掀开帐帘而入,却是听到里间传来一句略带疑惑的语气的问话:“如此说,尔等不是来请降的?而是来邀战的?”

  闻言法正收回了掀开帐帘的手,他向着帐外的吴懿亲卫发去询问的目光,手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中军大帐内。

  帐外侍立的吴懿亲卫会意,他压低声音说道:“是氐王窦茂的使者。”

  ‘真是不巧,竟是没撞上这伙子使者。”法正面露浅笑的点头,他刚才同孟达绕着河池县走查了一遍,竟是和窦茂的使者错开了,没有撞上面。

  眼下既然吴懿在招待使者,法正思索了下后,他伸出手示意孟达和他来到大帐的一侧站着,静静的听着帐内的动静,他没有和窦茂使者打交道的想法,由着吴懿去应付便是。

  中军大帐内,听到主帅吴懿向他问出此行本意的窦茂使者,闻言立即应道:“我王一则非是请降,二则亦非向将军邀战……”

  见着吴懿听到这话眉心皱起,似是有些疑惑,窦茂使者解释了起来:“将军,河池之地,自古乃是氐人的居所,我王居于此地多时,同将军是井水不犯河水,两家没有交兵的由头,也有没有交兵的必要……故而我王令我来此,非是请降,更非邀战,乃是欲令我同将军言和,两家罢兵,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说到‘国安民乐,岂不美哉’这句话时,窦茂使者双手摊开,面色上带着谦卑的笑意。

  “放你娘的屁。”列席的校尉徐猛闻言爆了一句粗口:“河池归属武都,武都乃是我大汉治下郡县,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这群蛮夷的祖地了?自古以来也轮得到你们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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