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刘璋 第144节
见着张肃一脸的自信,携带着对益州牧刘璋倾心无比的敬服,荀攸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自他进入蜀地之后,所见士庶百姓,言论间谈起刘璋时,无一不是对刘璋倾心敬服,得人心如此,只明主一词不足以匹配刘璋。
如果说配的上刘璋的称呼,荀攸想到了一个别样的称呼-圣王,内圣外王。
‘呼呼’一声风声响起,驿站庭院角落的大树随风摇曳,树影于月色的映照下落在了庭院的白墙上,入冬之际,大树上的落叶早已大半落尽,只余下树干枝丫,在静候着暖春的到来。
张肃呼出一口白气,裹紧了身上的冬衣,他朝着荀攸道:“寒风骤起,吹拂久了对身体可不太好,荀君,我们还是到房内一叙吧。”
荀攸点头,虽是明月高悬,树影婆娑,别有一番雅致,但夜深风起,寒意入骨,稍有不慎,就是风寒时疫,这几年兖州豫州之地不知因此多少人亡去,夸张一点可以说是家家户户挂起了白幡。
进入屋宇的荀攸和张肃并没有立即睡去,二人皆是身处壮年,精力方面十分的充足,共卧一床,情好行密的二人接着谈天说地。
“说起来倒是有些怪异,明公往日行事,都是有始有终,似平定巴郡,安集南中,都做到了斩杀祸首,不使走露一人……可偏偏今时张鲁窜逃上庸,明公没有去穷追猛打,反而往西用兵,攻打起了武都郡。”张肃言语中带有一丝疑惑,皱眉琢磨了起来。
荀攸应道:“不是说汉中的船只都被张鲁带走了吗,没有了船只,就不好顺江而下攻打西城、上庸。”
“荀君,没有了楼船,也有蒙冲斗舰,再不济还有渔船,张鲁仓皇而走,哪里收刮的干净……以我料定,凑上了一些船只,然后只需三五千精锐人马顺汉江而下,管教张鲁俯首而降。”张肃肯定了一句,他对蜀兵的战力有着自信:“当是明公无意于上庸之地,故而任由张鲁窜逃。”
张肃叹了一口:“上庸毗邻荆州如今的治所襄阳,顺汉江而下,两三日便可抵达襄阳,若是明公拿下西城、上庸,只需一探手,说不得就可以拿下襄阳,此外再从夔门出一旅之兵,往荆州昔日的治所江陵而去……这一路取襄阳,一路往江陵,荆襄之地,只在掌中啊!可惜,当真可惜。”
“张君莫要忘了,益州和荆州乃是盟友呢。”荀攸眉头一挑,语气中并不含驳斥,反而揶揄的语气较多:“若是背盟的话,岂不是要明公遭天下人唾弃。”
“背盟?”张肃轻哼了一句,反问荀攸道:“昔日明公初登位时,刘荆州遣别驾刘阖入蜀,煽动巴郡豪族叛乱,这君子之国,礼不伐丧,若不是明公宽宏大度,兴平元年就要发兵荆襄……再说今年,刘荆州遣蔡瑁、张允攻打上庸,名为协助我军,实则贪图西城、上庸之地,这岂是盟友应该有的作为?”
荀攸摇了摇头:“刘阖的事情,早就揭过去了,现在说没有什么意义,至于蔡瑁张允略地上庸的事情,明面上也说得过去,倒是不能因为这两件事情责问刘荆州。”
关于张肃对荆州的不忿,荀攸多少有些理解,作为蜀人的张肃,面对荆州三番几次的小动作,有脾气是正常的,没脾气才是不正常。
荀攸缓缓言道:“当是明公无意于荆楚之地,而是有意关中,所以明公不对张鲁追亡逐北,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派遣吴中郎将往西面攻打武都郡。”
“关中?”张肃面色惑然,他眉心揪起摇了摇头:“这关中之地,一则户口不丰,民众困乏,比不上民众殷富、地势通达的荆楚,二则盘踞在关中乃是李傕、郭汜,二人手上握着凉州精卒,昔日的董卓就是仗着手上的凉州精卒,才得以为祸天下,想来是不太好对付的,论及优劣,应是荆楚之兵好对付些。”
“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关中就好比那鸡肋。”张肃打了个比方,形象的描述了下关中的得失。
“不然。”荀攸先是否定了一句,续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关中虽然户口不丰,但也有十余万户,且关中自古为天府之土,不过是战乱频发,田亩沟渠没有得到好好的维护修缮,所以落得现下破败的情况,若是明公居之关中,善加经营,则关中自会恢复往日的繁华。”
“此外张君所见凉州兵精,比之荆楚之兵不易对付,却是有些片面了……刘荆州虽老,又无远志,但其人坐镇荆襄,民众服顺,进取不足,自保是有余的,就好比病虎,而关中的李榷、郭汜、张济等凉州群贼,一来互不统属,没有了像董卓一样的主心杆,二则稍不如意,群贼就相互攻伐,这凉州群贼有若群狼……比起病虎而言,当是群狼好对付些。”(本章完)
第269章 荀攸的期待
翌日。
汉水之上,一艘蒙冲以极快的速度劈开波浪,向着汉水的下游行去,而蒙冲的船舱内,荀攸和张肃两相对坐,或是闲聊上两句,或是从洞开的窗户向外观赏流水和岸崖。
张肃抚了一把长须,他想起昨夜同荀攸的对话,默然叹了一声:“荀君的话,着实让我醍醐灌顶……刘表虽病,但荆州好歹是铁板一块,而李傕郭汜等凉州诸将看上去强盛,但不过是群盗而已,只求饱食一时,无有远志……真论起关中和荆襄的难易,关中当是易下,荆襄却是不太好说。”
荀攸面带浅笑:“不止于此,荆州和益州结为盟友,加上刘荆州和明公是同宗,虽说眼下天下大乱,兵戈四起,但若是明公兵发荆襄,同宗相攻,徒惹天下人笑也。”
“这是,明公为人仁义,不为无道之事。”张肃抚须点头。
“说起来,攸入蜀也有一段时间,却是无缘同明公一会,不知张君眼中明公为人如何。”荀攸试探性的问上了一句,他即将同刘璋会面,打算做点功课:“只是且莫说那些官面话。”
荀攸最后补上了一句,提防张肃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他。
“嗯?”张肃皱起了眉头,仿佛荀攸问的是一个极刁钻的问题,半晌后他缓缓开口:“明公为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凡事都是以简便为从,也不太看重上下尊卑,不管是士庶黔首,都是以礼待之,此外宽洪大量,不喜杀戮,这些荀君当是有耳闻的……故而明公虽是年少,但肃觉得明公却是像一个长者。”
“当然,身为君主的明公,自然还有一些明主的品性,这取士不问出身,有功劳必赏,也是为人称道的……另外君主所需的文武治才,明公亦是少有人能匹敌。”张肃絮絮叨叨着一大堆话,但他还自觉不足以言说完刘璋的美德。
张肃思索了片刻后,他论总了一句,不再过多的阐述对刘璋的看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按照肃的看法,明公有若白昼的炽日,令人不敢直视,又仿佛皎洁的满月,遍地洒满清辉,世间无有第二个能媲美明公的君主。”
荀攸默然,却是没有对张肃的话置以可否,毕竟他只听闻过刘璋的故事,未曾同刘璋真正会面,正所谓闻名不如见面,不管何事何物,总要面对面聊上一聊,见上一见,方才能下一个准确的推断。
见到荀攸不语,张肃也有些猜中了荀攸的心思,他端起一碗浅浅的酒水一饮而下,坐于船舱之内,行于汉水之上,略微有些摇晃颠簸,杯中的酒水自然不能同陆地上一样填上满盏。
“荀君似是不信?”饮下一杯酒水的张肃眉眼一挑,揶揄了一句。
荀攸面露浅笑,他转头看着窗外的潺潺流水,一边缓缓开口道:“明公一言一行,攸皆是有所耳闻,张君所言,攸大抵是信的,只是未曾同明公一会,颇为恨也。”
“诶,只在今日,荀君自是能见到明公。”张肃面带微笑摆了摆手。
……
南郑城外的汉水旁,风轻云淡,以及天上的炽日挥洒下一点温度,趁着这个入冬来难得的好天气,刘璋来到了汉水垂钓。
只是就算垂钓,刘璋也没有多少清闲的时间,兵曹彭羕侍立在他身侧,顾忌着声音太大或许会惊走鱼儿,所以彭羕低身对着刘璋耳语道:“明公,吴中郎将来信,言是武都郡大略上基本平定,唯有河池的氐王窦茂未曾宾服,一意同我蜀军相抗衡……但吴中郎将书信中说让明公放心,三五日内,定然有捷报传来,外加氐王窦茂的首级。”
刘璋目光放在水面上的浮漂,没有去回应彭羕的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而说完这一则军情的彭羕,他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静默的放任刘璋垂钓于汉水。
在日头暖洋洋的照射下,以及武都的战事顺利无比,彭羕也少有的放松了下心绪,他前面以为盘踞武都的羌氐都是不太好应付的蛮夷,更不必提羌氐对武都的地理甚是熟悉,怎么说吴懿、法正等人都要苦战上数月才能平定武都。
只是彭羕未曾想到吴懿这个东州士用兵也是有一些门道的,此外他收到消息,吴懿于战阵之间亲自临阵督战,令帐下士卒士气大振,接连大破几家羌氐部落,说不得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下下来之前就可以拿下整个武都郡。
眼见着自家明公的基业做大做强,彭羕打心眼里感到高兴,他身为蜀地士人,胸中有一腔的抱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可如今他附着刘璋的凤尾,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未来可期!’彭羕晒着暖洋洋的日头,心中快意无比。
刘璋聚精会神,紧紧盯着水面上的浮漂,但见浮漂几次起伏不定,似是水面下有鱼儿为美味的鱼饵所诱,正在不断试探着吞下美味的鱼饵,见着水面的动静,这条水面下的鱼儿恐怕个头不小。
不过就在鱼儿即将上钩的时候,一艘蒙冲自上游斩风破浪,须臾间来到了刘璋一行人所停驻的岸边。
‘可惜。’刘璋放下手中的鱼竿,在面前这艘蒙冲疾驰而来的冲击动静下,刚刚准备咬饵的大鱼似是被惊吓到了,浮漂全然没有了动静。
不止鱼儿被惊吓而去,刘璋的亲卫丈八、吴班也是被扰动了,二人领着亲卫士卒护卫在刘璋身侧,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蒙冲。
“不必如此。”刘璋拨开护卫在身前的亲卫,暗叹这些亲卫着实有些谨慎过头了,汉中是他的地盘,面前的蒙冲上又是挂着蜀军的旗号,何必如此小心应付。
蒙冲停靠到岸边,自船上率先走下来一名中年文士,文士长相不怎么出众,但一双慧眼炯炯有神,散发着智者的光芒。
文士扫射了一圈岸边的众人,而后他很快锁定了他的目标,那便是为众人所拥簇的刘璋,他低头示意,和刘璋对上了一眼。(本章完)
第270章 如鱼得水
‘军师中郎将荀攸。’
兵曹彭羕打量着面前的中年文士荀攸,荀攸的像貌平常,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唯有一双眼神炯炯有神,透露着极为澄亮的光采,在这双眼睛的加持下,令荀攸整个人露着别样的风采。
单凭荀攸给到自己的感觉,彭羕就认为荀攸非是泛泛之辈,只是他心中有些不平,或者说有些不服,毕竟未曾同刘璋相会一面的荀攸,直接从刘璋手里拿到了军师中郎将一职,这不免让随军平定南中,一番辛苦后才得到兵曹一职的他觉得不太舒服。
尽管说荀攸是海内名士,以前又为大将军何进征召,在朝廷担任过黄门侍郎,但荀攸初入蜀地,便被任命为军师中郎将,这里彭羕自觉刘璋的任命有些不太妥当,要知道名士和名士之间的差距,比起人和犬之间的差距还要大,他担心刘璋看走了眼,将一个只有虚名、没有实干的人推到了高位上,日后不太好下的了台来。
一方面觉得不舒服,一面觉得不妥当的彭羕没有畅所欲言,他打算先观察下荀攸一番后再说,如果荀攸当真有才,那他对荀攸担任军师中郎将绝无二话,要是无才,他自当劝谏刘璋一番。
荀攸脸上挂着浅笑,同众人一一见礼相识后,他扫了一眼刘璋身边的钓具,正色道了一声:“天下纷扰,四海不宁,天子更是蒙尘,为群贼环伺,明公身为宗室,不思报国安民,未曾想竟有如此的闲情雅致,于汉水之上垂钓,却是不知可曾钓得大鱼。”
亲卫吴班闻言顿时面色一冷,年少的他喜恶都是明白的露在脸上,他见荀攸一上来就是教训的口吻,教训刘璋耽于钓鱼玩乐,忘却了四海的纷争和战乱。
当真是一个竖儒,吴班心中骂上了一句,他虽是心头不喜面前的荀攸,但秉承着亲卫的职守,他知道眼下他是不能开口的,这会让荀攸以为刘璋左右不知礼仪,到时候不知道荀攸还会如何编排。
因此吴班只是扫了一眼刘璋,等着刘璋出口驳斥面前的荀攸,他更多的目光是怀揣着嫌恶愤怒的神色看向荀攸。
荀攸说完前面一番话后,他半眯着眼睛,等着刘璋的反应,眼角余光扫射下,他自是看到了一脸不忿的吴班,少年的眼中是明晃晃对他的怒气,他却是一点都未曾放在心上,只是静候着刘璋的回应。
只是刘璋还没回应,那边的兵曹彭羕轻哼了一声,面色愠怒道:“荀君所言,未免太过苛刻,今岁明公驱逐米贼,安集汉中,使汉中不至于沦为一妖妄之国,何谓不知报国安民,今日不过垂钓休闲一二,非是什么大的过失,荀君之言大谬,还请收回。”
刘璋没有如同吴班料想中的生气,也没有同彭羕一样反驳荀攸,而是上前握住荀攸的手,面色不含一丝愠色的道:“荀先生教训的是,璋今番垂钓,不过是聊以忘忧尔……先生所言天下之事,璋无时无刻都是关怀在心,只是欲解救天子,平定海内忧患,事情还需一步一步的去做不是。”
荀攸正对着刘璋,听着刘璋一席话,和刘璋真诚的目光对上,他顿时心头大定,所谓猝然责之而不怒,可见刘璋的心性正如蜀中所传一般,为人亲和,又甚是敬贤。
“攸为人素来狂悖,方才所言,还请明公莫怪。”刘璋的回应中正平和,荀攸也是识趣,他倒退一步,拱手向着刘璋致歉。
见着荀攸致歉,彭羕和吴班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些,虽然荀攸身上挂着海内名士的牌子,但在他二人心中,刘璋身上的洁然是不容玷污的。
在荀攸的主动退让下,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些,而后刘璋收起了垂钓的心思,他邀着荀攸上马,同他所骑之马齐头并进,向着南郑行去。
“荀君,刚才你问我今日有无钓到大鱼,说起来今日璋倒是钓到了一尾大鱼。”刘璋转头向着荀攸说道,言辞甚是正经。
荀攸面露疑惑,他反问了一句:“方才见明公手下士卒收拢鱼获,却是没见着什么大鱼,不过几尾寸许的小鱼。”
“这大鱼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璋面怀笑意,语气中夹带着藏匿不住的狡黠。
言罢二人对视了一眼,仰天大笑了起来。
抵达南郑官寺后,刘璋摆开宴席,招待起了远道而来的荀攸和张肃,饮宴之间,鼓瑟齐鸣,场面热闹非凡,众人甚是开怀,这场盛大的宴会直至夜深方才停歇。
酒宴罢席之后,刘璋邀请荀攸同榻而眠。
“敢问明公志向。”荀攸抛开弯弯绕绕的话,直白的问上了一句。
刘璋缓缓开口:“璋承先父基业,据有巴蜀,加之身为宗室,见着眼下宇内大乱,朝纲不振,所思者乃是欲建立如齐桓公、晋文公一般的功业,尊王攘夷,伸大义于天下。”
荀攸笑着摇了摇头,他语速不快,但甚是坚定:“明公以神武之姿,承先君之基业,据有巴蜀,去岁荡定巴郡、抵定南中,今岁亲率大军、讨定汉中,已全一州之地也……益州,沃野千里,地势险塞,号曰天府之国,高皇帝因之而成帝业。”
一言至此,荀攸本就明亮的眸子更是精光绽放:“明公今定汉中,西取武都,来岁凭借东州士回归关中故土之夙愿,兼之军令森严、百姓拥戴,荡定关中诸贼,不过是手到擒来,再西行而向,凉州可一鼓而下也……届时明公坐拥关中、凉州、益州,蜀地粮秣为盛,雍凉甲兵为精,山河险固,金城千里,秦之故地在握,加之明公身为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览英雄,思贤若渴,而后东向以争天下,所能建立的功业,岂止于桓、文也!”
言罢,荀攸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璋,静候着刘璋回复。
“璋得先生,如鱼得水也。”刘璋感叹了一声,只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同荀攸聊至深夜,而后怀揣着偷人的快感,刘璋入睡而去:‘曹孟德呀曹孟德,你的军师很不错,可惜现在是我的了。’(本章完)
第271章 河池
‘如鱼得水。’
一觉醒来后的荀攸,
念及于此的荀攸轻笑了一声,刘璋所言‘如鱼得水’自然不是指的笔墨书法,刘璋这里用鱼代指自己,将他比作了水,而鱼儿是不能离开水的。
这里荀攸暗自庆幸了一声,他虽自认才智过人,谋略超众,但只是战术方面胜于常人,而于大局观方面,他是远不如他的堂叔荀彧的,没有荀彧对方略的精准把握能力。不过他通过观察刘璋不进军上庸,追亡逐北的剿杀张鲁,反而遣人西向武都的举措,猜中了刘璋的心思。
当然,也是刘璋眼下的局面同过去的高皇帝甚是相似,都是坐拥巴蜀,有经略关中之意,所以昨夜荀攸照着高皇帝还定三秦的方略,掏出了一套说辞,得以从刘璋口中拿到一个‘如鱼得水’的极佳评价。
“荀先生醒了?”刘璋察觉到身旁发出的动静,他问询上了一句,而荀攸自是立即回应了一声。
随后刘璋和荀攸一并起身,洗漱完毕来到了外间的屋宅,在仆役的服侍下,享用起了清晨的粥食。
禀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作风,待吃完早餐,净手之后,刘璋方才同荀攸继续了昨夜的话题,他首先赞叹了一句:“荀先生昨夜所言方略,甚合我意……璋之本心,亦是欲为国家诛杀群贼,清扫宵小,而今之国贼,自董卓之后,以李傕郭汜最为猖獗,上则胁迫天子,渺天子威严为尘土,下则凌迫百官,视朝纲制度为无物。”
“故而璋遣吴懿西进武都,意欲趁着年末冬雪未降之前拿下武都,打通前往关中的道路,以便来年征讨关中,定要斩杀李傕郭汜二贼以谢天下。”刘璋无所隐匿,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荀攸闻言叹息了一声,他拱手赞言道:“国家蒙尘,为宵小所欺……今天幸宗室中有明公这般的人物,心系陛下,怀揣百姓,一意为国家除贼,为民做主。”
“先生过于谬赞了,璋虽有此心,但局势纷扰,还需先生鼎力相助,为我谋划一番。”刘璋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荀攸的话太过了些,他有些担不起。
“为国家计,攸自当效命于明公。”荀攸倾心一拜,心中暗道了一声,他这也是为自己做打算,一腔的谋略在胸,他想着做出一番事业来,而想要有所成就,就需要先寻一明主,如今明主只在眼前,当不会浪费他一身的才华。
这时兵曹彭羕不经通禀踏入了屋内,身为幕府的兵曹,他拥有这样的资格,也是刘璋给他的特许,时局纷乱,军情紧急,一些小的礼仪客套就不足称道了,一切以简便为要。
荀攸心思细腻,他一眼就看出了彭羕的举止并未惹来刘璋的不快,看上去彭羕不经通报就走进屋内,应该是拿到了刘璋的默许,面对这种有损威仪的做法,他却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眼下时局如此,行事简约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结果。
“可有要事?”刘璋开口问询道,自从主薄黄权担任汉中太守后,主薄的事务一向是少担待了,幕府的诸多机密事就给到了彭羕负责。
彭羕朝着刘璋拱手进礼后入席,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眼帘下是明眼可见的淡淡黑眼圈:“非是要事,如何敢侵扰明公,且不止一桩事情,有着诸多的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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