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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季汉刘璋 第39节

  随后张松言辞激烈了起来,对着威胁他性命的蒯越骂道:“似汝辈操弄权谋,全无仁义之徒,有何面目安坐席间。”

  “汝不足与高士共语,请勿复言。”

  听到这话的蒯越脸色涨的通红,嘴唇翻动,却是被张松堵的说不出话来。

  看到自家弟弟这幅面色,蒯良内心叹了一声,他这个弟弟好弄权谋,不喜德化,往日他多有劝诫,蒯越却以乱世摒弃仁义为由,不听从他的劝告。

  如今被益州使者张松堵得说不出话,满座皆是荆州名士,传扬出去,蒯氏的名望只怕要降下几分。

  蒯良站了出来,这时候他必须出手了,他开口道:“张先生,搬弄口舌,言语交锋,乡间老妪所为,民间小道尔。”

  他吹捧起了刘表的功德:“我主刘荆州肃清万里、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

  “并广求儒士,使綦广明(綦毋闿)、宋仲子(宋忠)等编撰《五经章句后定》一书。”

  “有所立言,此方为正道。”

  “哦。”张松奇了一句,立言可不是一件小事,他开口追问道:“却是未闻有《五经章句后定》一书。”

  “此书刚刚编撰完成,未行发布,故而先生未知。”一直淡然看着手下和张松言语交锋的刘表接口了,《五经章句后定》是他的得意之作,将流传于后世。

  眼下荆州文武无人能驳倒张松,他想靠着《五经章句后定》给自己扳回点颜面,让张松知道荆州在他的教化下,已非荆蛮之地。

  他招呼左右,打算给面前的张松开开眼:“速速取来给张先生一观。”

第64章 五经章句后定

  2023-10-02

  张松拿起抬到面前的竹简,一一翻阅,他看到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几近拿起一卷,数十息就放下。

  不多时,他将面前的《五经章句后定》一书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

  刘表身躯微微向前倾,想从在翻看《五经章句后定》的张松脸上看到欣赏惊艳的面色。

  但事情并没有随他的愿,他从张松脸上看到的表情,是从拿起第一卷后变的疑惑,接着一卷卷的翻阅,张松的脸色变的沉重,看完最后一卷的张松,竟是抬起头眼神异样的看着他。

  “先生以为如何。”刘表见张松看完,问起了这位益州使者的感受,他见张松的面色异常,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诶。”张松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着刘表拱手,有所感慨:“刘荆州少时便知名于世,名列‘八俊’,贤名著于海内,不意今日却是为宵小所欺。”

  “此书幸是未曾传世,不然,刘荆州一世贤名将毁于一旦。”

  他的话有着对刘表浓烈的不值,话里的意思竟是这本《五经章句后定》玷污了刘表的名声。

  “这是何意。”刘表皱起眉头,言语有些不善,没有再称呼先生二字,而是直接问向张松。

  这本《五经章句后定》是他着綦毋闿、宋忠等编撰的心血之作,但看张松的表情却是对这本书不屑一顾,而且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作为荆襄之地的主人,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如今一怒,在场众人皆是屏息静音,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张松却是一脸轻松,没有在意刘表脸上的怒色,直言道:“此书就算蜀中三尺小童,亦能暗诵,何为‘后定’。”

  “此是战国时无名氏所作,綦、宋二人托为己作,也是此书只在蜀中传诵,不然何能瞒过刘荆州。”

  “故而松言此书幸未发布,不然刘荆州将有窃书之名。”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上首的刘表脸色更是阴沉。

  綦毋闿立马站了出来,呵斥道:“简直一派胡言,此书乃我等心血,如何是战国无名氏所作。”

  宋忠也站了出来,本是儒生的他,此刻恶狠狠的说道:“先生言此书为战国无名氏所作,可有明证,如无,今日只怕难以善了。”

  听着周遭传来的呵斥和骂声,张松淡淡的说道:“公等不信,松可试诵之。”

  “若有一字错讹,任凭处置。”

  听到张松敢下了如此大的赌注,綦毋闿、宋忠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些动摇,而后宋忠上前,咬牙道:“那便请先生诵之。”

  张松双手背后,眯起眼睛,一边在殿上慢慢踱步,一边从头念起了《五经章句后定》。

  綦毋闿、宋忠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想抓住一点张松的过错,可听张松念到一半,竟真如张松所言,无一字错讹。

  两人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愕然,纵使是他二人背诵,只怕也做不到没有一点错讹。

  他们有些怀疑,两人眼神里的交流,难道真有一个战国无名氏,和他们写了同一本书,篇篇对的上,字句皆是暗合。

  很快,张松念到了结尾,正如他所言,从头至尾,朗诵一遍,并无一字差错。

  綦毋闿、宋忠缩起脑袋,没有了之前责问张松时的嚣张。

  上首的刘表见到如此情形,面沉如水,沉默的有些骇人。

  蒯良、蒯越两兄弟也是疑惑不解,为何张松竟能背诵出未传于世的《五经章句后定》,脑中急速的思索着各种可能。

  还是虔心向学、博学多闻的蒯良思索到了一种可能,他叹了口气,上前拱手对张松致敬道:“先生过目不忘,真乃天下奇才也!”

  他对张松有些敬佩,能言善辩,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至于面目丑陋,身材矮小,比起张松的才华算的了什么,天下能有几个张松这样的人才,难怪那位刘益州派遣张松作为使者。

  蒯良的话一出,众人有所醒悟,眼皮耷拉着的刘表也是眼睛一亮,明白了过来。

  至此,在场的荆州文武再无一人下场,与张松辩论。

  见此情形,张松觉得可以说起正事了,拱手向刘表言道:“我主刘益州有一物赠予刘荆州,言是现场示之刘荆州,还请刘荆州笑纳,。”

  言罢他指了指殿门候着的袭肃手上捧着的木匣。

  刘表点了点,他身侧的两个奴仆立马小步跑到殿门外,接过了袭肃手里的木匣,而后返回殿中,于殿上一人端着木匣,一人开启木匣。

  打开木匣的奴仆在掀开盖子的第一刻有些慌张,但终究是一州州牧的贴身奴仆,很快就神色稳定了下来,拱手向上首伸出询问目光的刘表禀告道:“主家,是刘别驾的头颅。”

  作为刘表的贴身奴仆,他自是认得木匣中好大言的刘阖,虽是刘阖头颅面目惊恐,但根据大抵轮廓他还是认了出来。

  张松接过话头,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此人姓刘名阖,自称荆州别驾,在我蜀地兴风作浪,骚动一方。”

  “我主刘益州旬日讨平此獠,现下拥兵十万,屯于白帝。”

  “所以未曾顺江而下,问罪荆州,是心有疑惑,以刘荆州为宗室长者,如何会于居丧之期行此不义之事,再者此獠兴兵之时,荆州无有动静,不像有所约定,合兵侵我蜀地。”

  “故而遣我前来,有此一问,是此獠自作主张,还是刘荆州所谋。”

  “但以今日松至此,无有好礼,诘难连连,以此看来,刘阖之事,十九八九乃刘荆州之本心。”

  刘表听到刘璋送给他的是刘阖的人头,并没有什么意外,刘阖兵败,身死自然。

  他意外的是张松的话,他和下首的蒯良、蒯越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露出一样的疑惑,张松并没有定要问罪的意思,而是给了一个方案,将巴郡的过错推到了刘阖身上,有意给荆州一个台阶下。

  张松继续说道:“我主临行前有言,若是刘荆州本心,有一首七言送与刘荆州。”

  而后他念起了刘璋交给他的七言。

  “朝辞白帝彩云间。”

  这句话很浅显,张允和刘磐都听懂了,就是早上彩云万朵,然后离开白帝城。

  “千里江陵一日还。”

  蒯越有些疑惑,从益州到江陵,为何要用‘还’字,明明用‘至’才合适。

  思索片刻,他眼睛一亮,懂了刘璋句中的深意,益州牧刘璋这是把江陵当成他的了,还家还家,回自己家才用还字。

  他又大概想起了刘璋的籍贯,刘璋本籍是江夏,荆州的江夏郡,这个‘还’字大有深意。

  “两岸猿声啼不住。”

  从事刘先面露怒色,这是在骂他们荆襄士人是猿猴,只会聒噪个不停。

  “轻舟已过万重山。”

  从事中郎韩嵩未曾思索,都知晓了这句话的深意,什么轻舟,只怕是益州顺着大江而来的楼船、蒙冲吧。

  已过万重山,指的是他荆州的重重关隘,挡不住益州的大军。

  抑扬顿挫的念完刘璋教给他的七言,张松向刘表拱手致敬,说出告退之词:“今蒙刘荆州设一鼎镬,以热油相待,不可不用,松当投之。”

  言罢,张松掉头向殿外的油鼎走去。

  殿门处的袭肃听到张松的话,有胆气的他在张松走到殿门处时,凑到了张松身边,张松既然要跳油鼎,他自然也要跟着跳,区区油鼎,不带怕的。

第65章 南中叛乱

  2023-10-02

  楼船上。

  “赵兄,你天天说你们秦人天下无敌、天下无敌,你如何败在了甘校尉手上。”甘九对着吹嘘秦人善战的赵六问道。

  当初刘璋调配一千东州兵到甘宁麾下,大多东州兵都对甘宁这个巴人不服,关中来的赵六在其中是一个刺头。

  为了让这群东州兵服气,甘宁当时向东州兵提出了一个约定,无论马战、步战、水战,只要能胜过他,他就将校尉之位拱手让之,闻言有不少东州人越众而出,想要一试。

  只是结果没有什么意外,调配来的东州兵中敢出战的无一人是甘宁的对手。

  第一个挑战甘宁的赵六更是败的很惨,军中向来是敬重武勇之辈,他因此对甘宁是心服口服。

  听到甘九略带挪揄的话,赵六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然说道:“甘兄,秦惠文王时,我大秦就吞并巴蜀,统一六国的战功,巴蜀人也有一份,某种意义上,巴蜀人也是秦人。”

  “我作为秦人,败在秦人手下,这是自然之理,甘校尉有如此武力,这不正好说明我秦人天下无敌。”

  “甘校尉虽出身巴地,但说不好是从关中迁到巴地的,算得上老秦人了。”

  “咦。”甘九咦了一声,关中出身的这个赵六真是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竟是说出这种话,都说秦人质朴敦厚,这个赵六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有什么敦厚的地方。

  他怼了一句:“若有胆量,这番话向甘校尉说去。”

  “诶。”赵六摆了摆手,他可不敢招惹甘宁:“甘兄,有些话,我是把伱当兄弟才说的,你莫要说出去。”

  甘九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六这个家伙好大言,脸皮又厚,他拿赵六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

  另一艘楼船上。

  “校尉,这次巴郡逆贼反叛刘使君,我等东州人为刘使君讨平叛逆,又是大功一件。”

  “说起来,这位新任的刘使君为人很不错,有功必赏,只是有些不如故益州牧(刘焉)那么宽和,对我们约束的有些紧,他安排的那位吴军正是持法甚严,从来都没网开一面的时候。”徐猛手下的曲长徐明有些抱怨。

  他怀念刘焉在位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东州人犯了错,都是网开一面,从来不会像吴懿执法一样,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该打打,该杀杀,没有半点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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