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第140节
唯有贾赦阴沉着脸,无半分喜色,好像贾琮不是他儿子,而是仇人。
王子腾笑道:“老太太教得好子弟,让人好生羡慕。今儿少不得讨老太太一杯水酒吃。”
贾母笑道:“不过是祖宗余荫,圣上眷顾,琮哥儿这般小个人儿,能有多大的功劳。快命摆酒,难得舅老爷下降,今儿好生乐一乐。”
鸳鸯忙答应着去了。
“老太太着实过谦了。”
王子腾笑着摇摇头,国朝名爵岂是儿戏,状元之位,若无真才实学,陛下怎会轻点?老太太毕竟是妇道人家,以为祖宗余荫吃不光、用不尽么?
宝钗、黛玉趁乱出来,寻了贾环取来信件,就近跑到黛玉屋里拆信。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羞意,不约而同背过身去,各自看信。
半晌,两人回过身来,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问道:“琮儿(琮哥哥)给你说了什么?”
话一出口,又掩嘴笑起来,如今房里没外人,也用不着害羞。
黛玉笑道:“宝姐姐,不如我们交换了看,如何?”
宝钗想着信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便点头同意。
刚换过来看了一眼,宝钗便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黛玉也恼怒地跺了跺脚,嗔道:“琮哥哥也太偷懒了,两封信一字不易,就换了人名儿,好生可恶。”
宝钗笑道:“定是你上次怪他一信两送,他也懒怠动脑筋,便原封不动多抄了一封,免得你说他俭省。”
黛玉也忍不住笑起来,把信又看了一遍,虽然只是些寻常问候,报平安的话,却看起来心中暖融融的。
宝钗笑道:“琮哥儿说回来要看我们撰写的《射雕侠侣》,伱这个总主笔可不许躲清闲了。”
黛玉道:“这些日子辽东打仗,天天儿心神不宁,哪有闲情写那牢什古子。如今北疆太平了,再慢慢写不迟。先说好,你、探丫头、云丫头可不许偷懒。”
宝钗笑道:“你是总编修,我们都听你调遣便是。”
黛玉笑道:“琮哥哥也真是操心,还问修省亲园子的钱谁出的?可见他也知道府里如今亏空了。”
宝钗心中略略盘算,笑道:“官中虽没银子,金器古玩却多得是,卖了些凑了10万银子,老太太又出了10万、大老爷5万、二老爷5万、东府10万、你我两家各贺了2万,外加各家贺的,我看也尽够了。”
黛玉若有所思地道:“我隐约听说有人还在打晴雯手里银子的主意。”她早已知道贾琮离开前放了几十万两银子在晴雯手里,府里有心人可不少。
宝钗笑道:“晴雯那丫头素来是个爆炭性子,任谁打听都只有一句话,我一个丫头,哪有银子,若要银子,自去辽东管三爷要。后来老太太听说了,也觉得不像,说哪有长辈勒掯小辈梯己银子的道理,便没人再提此事。
想来老太太也有先见之明,琮儿的性子可比晴雯暴烈许多,谁若趁他不在,动他的银子,回来少不得大闹一场,倒时大家没脸。”
黛玉点头道:“此话是呢。琮哥哥最见不得这种蝇营狗苟的把戏,若要银子,大大方方写信去恳求,琮哥哥不是小气之人,十万八万不过一点头的事儿,可谁要自作聪明,想欺压于他,那是老寿星上吊,哼。”
宝钗在她脸蛋上轻轻拧了一下,笑道:“你的琮哥哥本就性子烈,你再这般惯着他,以后可怎么得了?”
黛玉脸蛋一红,啐道:“相夫教子,劝善规过,那是你的事儿,与我怎么相干。”
“你……好你个蹄子,琮儿不在,你越发上来了,看我饶你。”宝钗大窘,粉面含羞,直接上手。
“哎呦,好姐姐,你饶了我罢。”黛玉娇笑着躲避,连连讨饶。
“呸,定不饶你。”
用过午饭,王子腾向贾母告辞,暗中给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使了个眼色。
三人会意,笑道:“我去送送大兄(舅老爷)。”
王子腾领着三人出来,见抄手游廊中没人,站住低声道:“二位妹妹、凤丫头,如今琮哥儿已初露峥嵘,简在帝心,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往后,你们切不可得罪了他,为王家计,为你们自个计,还需多多结好为是,莫要自误。”
王熙凤忙道:“大伯放心罢,我理会的。”
薛姨妈也道:“大兄吩咐,我自当遵从。”
只有王夫人脸色一沉,眉头微皱,并没开口。
王子腾道:“二妹妹,我早已知道你和琮哥儿有些不对付,听说是因为宝玉,还有一个什么丫头,不过是些小儿女的事,值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如今贾家在内靠元妃撑着,在勋贵间靠老太太撑着,在外,琏儿、宝玉、蓉哥儿、蔷哥儿都不中用,靠谁?还得靠琮哥儿!等老太太一走,若无琮哥儿支撑,你以为元妃在宫中能长久?此中关节,不可不知。”
王夫人点头道:“大兄金玉之言,我自有分寸。”
王子腾知道这个妹妹自小固执,虽不怎么开口,但心里定下的主意,九头牛也拽不动,因叹道:“二妹妹,你我不是生在寻常人家,切记大局为重,私怨为轻!”说完便走。
王夫人转身便去,心中恚怒,不过区区一个武状元,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凭他是谁,也不能越过我的宝玉去。
薛姨妈、王熙凤不好相劝,只得先把王子腾送出来。
临去前,王子腾再次低声道:“凤丫头,你从小精明,又是琮哥儿的亲嫂子,日后切不可把他当宝玉、环哥儿般看待。我在辽东见过他了,如今的琮哥儿乃是朝廷统兵大将,杀伐决断,心坚如铁,只可敬之爱之,不可冒犯亵渎,可明白?”
凤姐儿忙点头道:“大伯说的我都记下来,不敢肆意妄为。”
“嗯,我看大老爷今儿面无喜色,琮哥儿有了出息,他反而不高兴,这是为何?”王子腾道。
王熙凤道:“还不是因为琮哥儿性子倔、骨头硬,不服大老爷管教,父子俩跟仇人一般。”
王子腾摇头叹道:“恩侯着实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个儿子,还管什么?管得和他一模一样就好了?可叹我王家子弟庸庸碌碌,连琮哥儿的皮毛都赶不上。”
“大伯可言重了,我看家里几个兄弟都好,又不惹祸,又孝顺,也算难得了。”
王子腾苦笑摇头,不过是守家之犬耳,又看向薛姨妈,低声道:“我听说琮哥儿对宝钗……此事甚好,不必干涉。若无其他极好的亲事,先这样罢。待琮哥儿三年任满,定要回京的,届时视其圣眷之轻重,再决断不迟。”
薛姨妈忙点头道:“都依大兄所言。”
王子腾方才放心地点点头,上车而去。
凤姐儿目送王子腾离开,回头低声笑道:“恭喜姨妈得个乘龙快婿。”
薛姨妈笑骂道:“再浑说,你给我仔细着。越发没规矩,连姨妈都打趣起来了。”
王熙凤笑道:“这是好事儿,怎么是打趣。”
“呸,八字没一撇,不许浑说,仔细你妹妹的名声要紧。”
“姨妈放心,这不是咱们娘儿俩私底下说些梯己话么,便是对琏儿,我也只字不提。”
“这才是了。”
第216章 黑山白水 1
这日,贾琮正在杨雄总兵府后园中练枪,王进在一旁指导,但见贾琮使开大枪,在雪地中舞的性发,枪影如暴雨般嗖嗖点出,笼罩一株红梅。
倏地枪芒散去,那株老梅上所有梅瓣尽皆粉碎掉落在地,而树枝丝毫未动,可见贾琮枪法已登堂入室,深得其中三昧。
“好枪法!”杨雄大声赞道,走了过来。
王进忙抱拳见礼。
“世叔谬赞了,琮这点子手段与师傅相比还差得远了。”贾琮拱手道。
“你还小,来日方长。”
贾琮也笑道:“经此一役,杀敌无数,琮自觉枪法大有长进,师傅觉得如何?”
王进点头道:“一日千里。”
杨雄笑道:“今儿朝廷的邸报来了,圣上钦点你为今科武状元,叫我斟酌你的官职。”说着把手里的文书递给贾琮。
贾琮略略一翻,笑道:“意料之中,既以军功论高下,想来也没哪个武举军功越过我去。”只见邸报榜文上,苏灿点了榜眼,赵凌空点了探,也算合情合理。
杨雄道:“琮哥儿,如今边关安靖,想来鞑子短期内不敢进犯了。伱是愿在我身边行走,还是去外边历练。”
贾琮略一沉吟,笑道:“谢世叔抬举,琮还是想独当一面,历练历练,若托庇于世叔羽翼之下,恐惹人笑。”
杨雄笑道:“好,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有将才,自应独自翱翔九天,留在奉天反而拘着你,使你不得展才。这样罢,我便表你为游击将军,任辽海卫守备,如何?”
辽海卫,贾琮脑子里过了一遍,道:“琮谢世叔栽培。这辽海卫是什么地方?”
杨雄道:“辽海卫在奉天东北方向,从奉天出去是铁岭卫,再出去便是辽海卫。此处十分紧要,乃辽东与鞑子、女真诸部接壤之地,汉夷聚居,鱼龙混杂,正须一员大将坐镇。”
贾琮笑道:“琮听凭世叔差遣。不过我手底下的兄弟用顺了手,还请世叔通融成全。”
杨雄笑道:“不过小事一桩,等你的批文下来,你愿意带谁去就带谁去。另外,你麾下将士要升迁嘉奖的,你自写了条陈来,我用了印便是。”
九边规制,守备以下武官任免,总兵官可自决。其上才须五军都督府同意,不过实际操作中,除了副总兵外,参将、游击、都司等军官任免,只要总兵官提议,一般来说上面也不会反驳,可想而知总兵官权力之大。
贾琮心中欢喜,拱手道:“谢世叔提携。”
按照王进说的军中惯例,寻常武举,即便是武状元,初授也不过六品军职,顶天了任个千总,榜眼、探任副千总,其他武进士更是只能从把总开始打熬资历。如今贾琮一来就是游击将军,正四品起步,还兼任守备,这就了不得了。
若只是个游击将军,品级虽不错,可奉天城多的是游击,管三两千人,有什么意思?
而守备是正儿八经的差遣官,虽是从五品,却执掌一卫,管着数百里地面的军民财赋大政,比内地的知府知州权力还大得多,基本上在边关就是土皇帝、草头王的意思,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生杀予夺,言出法随,权势极重。
当然,内地的守备就没卵用了。上头有知府知州,督抚衙门管着,见谁都得叫爷爷,寻常七八品的文官都不把守备放在眼里。
贾琮心中暗自得意,这就是勋贵、就是背景。好在自己来得及时,若是再过些年,杨总兵解甲归田,人走茶凉,谁鸟自己?这就是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的道理。
因杨雄盛情挽留,贾琮、苏灿、王进便留在总兵府过年,顺便等着京里批复任职公文。
十方寺堡一应事务,则交给游、余两人打理。邓磊、赵凌空等则专职操练兵马。
匆匆数月,春风吹散寒气,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的三月天。
“你的批文下来了。”杨雄笑呵呵拿出告身文书,递给贾琮。
贾琮精神一振,正闲得不耐烦,因笑道:“叨扰了世叔数月,琮也怪难为情,这便去了。”
杨雄笑道:“贤侄这便上任去么?”
贾琮微一沉吟,道:“听说家里在辽东有几个庄子,前些日子就想去看看,奈何大雪封路,如今正好得了闲,先去逛一圈,再去赴任。”
杨雄道:“正好,你家在大小黑山脚下的庄子我熟门熟路,我带你去便是,也松松筋骨。”
贾琮忙道:“世叔身负辽东军机重任,岂敢劳动大驾,随便派两个向导与我带路便是。”
杨雄笑道:“如今鞑子已退,哪有什么军机,不过寻常事务,不当紧。辽海卫如今有士卒五千,为壮你行色,我再与你两千人,战马五千匹,如何?”
贾琮大喜过望,正想拜谢,忽地脑子里一转,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因笑道:“世叔有何吩咐,但请明示,只要琮办得到,绝不推辞。”
杨雄大笑:“琮哥儿,你真是个小人精儿。老夫确有一事相求。”
“恭聆世叔吩咐。”
“这一战虽打胜了,可我军伤亡也不小,百姓也深受荼毒。辽东钱粮本就紧缺,除去阵亡将士、民壮的抚恤银子,再除去赈济灾民、重建房屋的钱粮,如今所剩无几了。
外加缴获了十余万马匹、牛羊,每日所需粮草也是巨大,养不起啊。现今又是青黄不接,朝廷的粮草饷银又还在路上……”
贾琮心中暗笑,怪道一开口就给我五千战马,原来是养不起。
“世叔直说便是,又不是外人,何分彼此。”
“贤侄家里的田庄极是富饶,这些年广积粮草,可否先借些粮草与世叔渡过难关,待几个月后朝廷的补给拨付到位,再行归还。”杨雄略带希冀望着贾琮,若非实在顶不住,他也不好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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