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第1节
红楼:庶子称雄 作者:林羽乐
简介:
熙丰六年,国术世家子贾琮穿越而来,成为红楼世界唯一变数,
硬生生将早已注定的红楼命运长河辟出另一条分支,至此两府并大观园之外的世界,逐渐呈现在贾琮面前。
说什么“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红楼一梦,梦幻空花,人世种种,由我书写。
说什么“日月双悬照乾坤”,贾琮大笑: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待到功成回首时,山河犹带英雄气,试上最高处闲坐地。东,也在版图里;西,也在版图里。
PS:无系统。本书有大量存稿,放心收藏阅读。
第1章 贾琮即我
大吴,神京。
深空如墨,冷月孤悬,泛着迷蒙银辉,照彻古今。
皎洁月光洒在荣国府东路院的卷棚顶上,映得房顶积雪晶莹似玉。
屋内传来一声轻吟,贾琮迷迷糊糊醒来,推被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暗道下次再也不和人拼酒了,过马路险些儿被大货车撞上。
忽听屋外隐约传来人声:
“太医说琮三爷就这一两天了,大老爷说如果不中用就叫人抬到铁槛寺停着,大节下放在家里晦气,等忙过这一阵儿悄悄埋了便罢。”
“妈妈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嗯,劳你看着些。我那边还攒了个局,先走了。”
“好勒,您慢走,不耽误您发财了。”
“承你吉言。”那人笑着去了。
贾琮听着屋外老少两个女声,心中暗道人死了该送殡仪馆,怎么停到寺庙里?忽觉不对,顿时一惊,这床铺、被褥、房间……不对!
贾琮忙掀开被子下地,端起桌上豆大的灯火,四下一照,心中不由得一紧。
雕架子床、绫罗帐幔、锦缎被褥、成套青的茶具、纸糊的窗户、碧纱糊的隔断,这分明是古代大户人家的卧室,莫非有人恶作剧,把自己抬到了古风酒店。
“琮三爷,你醒了?”一个穿着青缎掐牙背心的丫头,端着烛台从外间走进来。
“伱……你是谁?搞什么鬼?”
“琮三爷,我是你的丫鬟桃红啊,你,你不记得了么?”那丫头颤声道。
“什么琮三爷?你认错人了。”贾琮皱眉。
“你就是琮三爷,荣国府的琮三爷啊!”那丫头语带哭腔,见贾琮神态、语气像个陌生人,也被吓坏了,琮三爷别是冲着什么邪祟了罢。
“嗯?荣国府?”贾琮心头剧震,忽觉自己原本剽悍威猛的身材竟严重缩水,忙瞪大眼睛,伸手在眼前一看,这巴掌又小又白又嫩,分明是小孩的手,哪里是自己从小苦练的铁掌?
正惊疑不定时,脑海中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涌出,无数知识、画面、人物、场景纷至沓来,似要把脑袋挤爆。
贾琮忍不住惨呼一声,跌坐床沿,双手抱头倒在床上。
“琮三爷,你怎么了?我去叫太医。”那丫头吓坏了,忙出去叫人。
足足过了盏茶时间,贾琮才缓过劲来,明白了当下处境。
自己不是差点被车撞上,而是真的被撞死了……且已穿越附身到这个不同时空的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这个平行时空和自己熟知的唐、宋、元、明、清的路子已经不同,自唐以后没有了大宋,取而代之的是大周,两百多年后,又出现了大魏,再过了两三百年,便是今朝,因太祖龙起于金陵,故立国后定国号为吴。
这少年原来就是荣国府大老爷贾赦的庶子贾琮,在书里就是一个三无少年,几乎是无出场、无对白、无描写,电视剧里更是基本没他的镜头,没想到十二三岁就被老爹打死了。
想明此节,贾琮便有些慌,虽然自己也活了二十好几年,又从小习武,意志坚韧,突遭大变不至于崩溃痛哭,但也有些抓狂。
贾府这艘破船的结局已经注定,自己决不能落地成盒!等了半天没听到“叮”一声,暗骂老天不公,竟不送穿越礼包,忽想起没金手指也罢了,不会连自己原来的本事也没了吧?
想到这里,贾琮忙跳下床,拉开三体式的架子,一套家传的尚氏形意打了起来。月光照亮了半间屋子,只见一个少年拳出如风,形如狸猫,上下起伏。
忽然一拳击出,衣袖激荡空气,把桌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灯火打灭,屋内顿时一暗。
贾琮在黑暗中喘了几口粗气,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还好,多年习武的感觉和意识还在,只是这副身体也太差劲了,一套虎形拳都没打完就筋疲力尽,心如擂鼓。
看来,基本功要从头练起,假以时日,以前的功夫都能回来,只是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天生神力还在不在。
贾琮自小力气过人,再加上长期系统的国术苦修和药膳药酒的滋养洗练,家中长辈常叹道,此子若是生在古代,必然是如霸王、虓虎一般的盖世猛将,没想到穿越过来,又得从头练起。
强忍着剧烈运动后的眩晕,拿起桌上不知道哪天的冷茶,咕嘟咕嘟喝了几口,贾琮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喘匀了气息,思考破局之策。
根据贾琮对红楼的了解,贾赦此人冷酷昏暴,别说对待庶子,即便是他唯一的嫡子贾琏,稍不注意也是一顿好打。自从贾琏和王熙凤成亲后,脱离苦海,搬到那边和贾政、王夫人一起住,开始管家。
这东路院、黑油大门里就只剩自己一个受气包,如果不跑,迟早步死鬼贾琮的后尘,最可恨的是自己现在人小力微,一身武功根本使不出来,想拼个鱼死网破都没机会。
况且自己还有大把好青春,怎舍得去和贾赦这糟老头子死拼?
即便不被打死,在东路院这个贾赦主宰的小小天地里,也根本没有任何改变命运的希望,最后难免与贾府同朽。看看自己重伤醒来这么久,身边竟然只有一个坐更的丫头,可想而知自己在这府里的处境。
贾琮沉思半晌,忽想起今天似乎是个特别的日子,忙到外间把黄历拿到窗边,就着月光一看。
熙丰六年,正月十五,宜祭祀、开光、纳采,忌嫁娶、栽种、安葬。
怪不得外面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今日是元宵佳节,看来府里的下人要不就是出门逛街看灯,要不就是聚众吃酒赌博去了。
而此时此刻,荣庆堂里一定是阖家团聚,其乐融融。
贾琮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一个点子,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是凭借自己穿越来的本事,糊弄一个上了年纪的封建老太太,料来不是难事,毕竟自己已非贾琮,这本身就是最神异之事,由不得众人不信。
拿过镜子照了照,夜晚虽看不真切,但是隐约也能看出镜中人约莫十二三岁年纪,长得英俊不凡,虽不一定比得上贾宝玉这小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俊美,但也绝对算得上翩翩佳公子一枚了。
想来也是,贾赦的姬妾怎么会丑?男孩肖母,贾琮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心中计议已定,贾琮拿过床头的衣、大褂,胡乱穿在身上,推门走了出去,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径往贾母居所荣庆堂而去。
呼吸着屋外的新鲜冷风,贾琮精神一振,红楼我来了。
第2章 荣庆堂上
贾琮顺着抄手游廊出了三层仪门,此刻夜已深了,没见一个下人。经过贾赦外书房,出了仪门,才碰见两个守门的小厮。
“哎呦,琮三爷,您好了?这是要到哪去?”小厮见贾琮走出来,嬉皮笑脸打千请安,脸上并无丝毫恭敬之色。
贾琮认得这两人就是前几天负责对自己行刑的小厮玳儿、安儿,也懒得理会,只是淡淡道:“备车,去给老太太请安。”
玳儿、安儿看了看贾琮一身乱七八糟的行头,相互看了一眼,道:“爷,要不咱先更衣再去?”
“要不你们来当爷,我去备车?”贾琮冷声道,习武之人说话自有底气。
“爷说这话可要小的亲命了,您稍等,奴才这就去备车。”
两小厮忙不迭答应着,跑去备车,心中却是纳闷,这琮三爷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话语气神情大异以往。
贾琮心中冷笑,更衣,更个屁,老子就是要营造迫不及待禀报怪事的形象,若梳洗打扮得衣冠楚楚,难免让人觉得是精心编造的故事。古人有倒履相迎,老子就来个乱衣奏事。
片刻功夫,车马套好了,贾琮登上车,出了黑油大门,右拐,走了不到一箭之地,进了荣国府西角门。
在仪门外下了车,贾琮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贾母上房走去,经过贾宝玉外书房绮霰斋外一条夹道,左拐便是贾母院外的垂门,进垂门,经穿堂,便是小小的三间厅,一路上丫头来往如织,四处挂着大红灯笼和各色彩灯,喜庆非常。
贾琮放眼望去,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轩昂壮丽,似乎这个家族正处于鼎盛之时,所有人都沉湎在富贵之家千秋万载的幻梦中。
摇了摇头,也不理周遭丫头、媳妇、婆子们异样的眼光,径往里走。
迎面是贾母的五间上房,也是她平日起居之处,不过此时,府里人应该不在这里,而是在后面新盖的大厅,那里宽阔奢华,更适合宴饮聚会。
果不其然,贾琮绕过上房,便听到厅上传来阵阵谈笑之声。只见厅窗格门户一齐摘下,全挂彩穗各种宫灯。廊檐内外及两边游廊罩棚,将各色羊角、玻璃、戳纱、料丝或绣、或画、或堆、或抠、或绢、或纸诸灯挂满,一派盛世景象。
还未到门口,便有个穿着桃红色绫袄,外罩青缎掐牙袄子的大丫头拦了上来,却是贾母身边的琥珀。
“琮三爷,您怎么来了?听说您病了,怎么不好生歇着,当心夜寒露重。”琥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道。
贾琮拱手道:“来给老太太请安,请琥珀姐姐代为通禀。”
琥珀掩嘴笑道:“今儿老太太正在兴头上,依我说,爷竟别进去触霉头为好,还是早些回去歇了吧,明儿我自回明老太太,您今晚已来过了,也是一份孝心。”
贾琮心中一叹,这就是高门贵阀的狗屁家风,得宠的丫头倒比不得意的庶子还体面许多,虽是主子,但衣冠不整,也不得入内。
“姐姐若不愿通报,那我自己进去。”
“诶,”琥珀忙拉着他,道:“我的爷,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做下人的罢,您这一进去,不单老太太扫兴,您吃亏,我们也得跟着吃挂落。您还是回去罢。”说到后面,声音已经转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贾琮连翻被阻拦,火已上来,甩手将她摔开,冷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滚开!”
琥珀吃他一喝,顿时一呆,又觉委屈莫名,自己身为老太太身边大丫头,仅次于鸳鸯的位份,平日里琏二爷、宝二爷哪个不对自己客客气气,开口闭口姐姐,不承望今天竟被平日里人憎狗嫌的庶子不留情面地呵斥了。
当下冷冷盯了贾琮一眼,让开了道路,“婢子怎么敢拦琮三爷的路,既然爷想进去,那就请罢。”
贾琮看都不看她,径自掀帘走了进去。只觉屋内温暖如春,酒香、菜香及女子脂粉香气交融浮动,顿觉饥饿难当,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眼睛一扫,屋内搭了一个小小的戏台子,一班小戏正卖力表演,宁荣二府各子侄孙男孙媳皆在,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鼓掌声。
屋内众人见贾琮走了进来,登时一楞,或眼带嘲弄,或摇头苦笑,或粉面含怒,或忍俊不禁,或冷眼旁观,皆有意无意望向贾赦、邢夫人。
只有角落里小冻猫子似的贾环满脸担心地攥紧了拳头,琮哥儿是不是被打傻了,怎么这副模样就来了,这不是硬往刀口上撞么?得,这次丢这么大人,恐怕又难逃一顿狠的,唉。
贾琮不理众人眼光,走到场中,对着罗汉床上歪着的满头银丝、身姿富态、面貌慈祥的老太太恭恭敬敬磕下头去,口中道:“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左右两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忙站起,避到一旁。
贾母看着眼前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贾琮,心中大是不悦,淡淡道:“起来吧。听说你身子病了,还不好生回去歇着,又来干什么?”
贾琮站起,还未开口,旁边一中年妇人已忍不住怒斥道:“那里找活猴儿去!伱那奶妈子死绝了,也不收拾收拾你,弄的黑眉乌嘴的,那里像大家子念书的孩子!”
贾琮转头一看,正是继母邢夫人,哪会惯着她,便拱手道:“太太说的是,琮亦不知我那些奶妈子、丫头都死哪里去了。”
这话一出口,满堂一静,硬刚!贾琮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贾珍、贾蓉等宁国一脉纷纷停了杯箸,看好戏般望着贾琮。还是贾珍经验丰富,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忙摆摆手让戏子们退了出去。
“你!反了天了,敢这么跟我说话!”邢夫人脸色涨红,指着贾琮骂道。
贾母脸色也冷了下来,她最见不得没规矩、不知礼数、不遵孝道的孩子,这几条贾琮是都占了。
贾琮不理邢夫人,向贾母道:“老太太,琮前几日受了伤,昏睡了三天三夜,方才醒来,想到今日是元宵佳节,特来向老太太请安。因不见伺候的下人,黑暗中又看不清衣物,故而没有穿戴妥帖。琮想着,衣冠不整虽是失礼,不过是小节,可若因此就废了孝道,则失了大节,故两相权衡,取其重也。”
一番话说得众人暗中点头,均想琮哥儿怎么突然开窍了。
贾政也捻须点头,有心护他一二,便看向贾赦道:“琮哥儿这话,有礼有节,可见没有白读书,大老爷就饶过他这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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