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庶子称雄 第26节
“驾,驾!”随着贾琮连声催促,白马臻至极速,四蹄如飞,像一道白光,在长街上风驰电掣而过。
“琮三爷,等等小的……”旺财并几个随从拼命扬鞭打马,早已被远远甩在后面。
贾琮哪里管他们,径自冲向永定门,城门卒见他华服鲜衣名马,又做打猎装扮,知道必是今儿随驾打围的勋贵宗亲,不仅不敢阻拦查问,还帮着他驱赶排队进城的百姓,给他让开大路。
贾琮摇头失笑,这便是特权阶级了,毕竟来自后世,基本素质还是有的,手中微微一紧,勒住马缰,缓缓穿越城门甬道,朝四周避让的百姓拱了拱手。
百姓们见这少年公子这么客气,都纷纷回礼。
“滚开!”这时贾琮身后另有几名光鲜骑士冲了出来,如狂风卷地,擦着贾琮飞了过去,吓得周遭老弱妇孺避让不及,滚作一团,打翻无数担子小车,顿时粮果菜蔬,鸡鸭鱼肉,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贾琮皱了皱眉,这几个不知道是哪家子弟,这般嚣张,也不怕撞死人。
缓缓出了城门,贾琮放眼一看,但见官道两旁旌幡招展,号旗林立,人声鼎沸,黑压压不知道已聚集了多少人。
逐一看去,道路左侧为宗室,右侧为勋贵。
宗室一列,打头的便是一杆写着“忠顺”的青黑色大旗,下面依次是“忠信”“忠礼”“忠宝”“忠康”等宗室王爷的大旗,再下面则是众多奉恩镇国公、奉恩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等边缘宗室的旗号。
每杆大旗下人数不等,多则百余人,少则一二十人,显然宗室之中也有贫富强弱之别。
勋贵一列,则按照四王、八公、三十二侯、伯、子、男等爵位高低为序。
但尴尬的是,四王府旗下还有百十个亲兵护卫,八国公府邸就寒酸了许多,除了镇国府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府一等子柳芳、修国府一等子侯孝康。
因这三家仍袭着勋爵,旗下多多少少有几十个披挂齐整的亲兵护卫,其余五家宁、荣、齐、治、缮便只有一二十个青衣小帽的小厮随行,寒酸至极。
再往后看,三十二侯的队列,贾琮只能长叹一声,没脸看。
每家侯府旗号之下,均有两三百军容严整、肃然列队的甲士,近万人整装待发,面容肃穆,寂然无声,显然是经久战阵,军纪严明的精锐部队。
再后面伯爵以下勋贵的情形,已非贾琮目力能及。
“看,这是荣国府的琮哥儿。”见贾琮过来,国公府邸一列中不少人松了口气,心中平衡了几分。还好,还有更惨的,自家虽惨淡,至少还有旗号,荣国府连旗号都没了。
此时,旺财等人已经赶到,自觉归于“宁”字大旗下。
贾琮早已发现这个问题,尼玛,自己不懂也就罢了。难道府里一个懂行的人都没有吗?
贾母、贾赦、贾政这三人在干什么?天天开口闭口,不给祖宗丢脸,尼玛,祖宗的大旗都没给自己带来,得,开国八公,这次变成七公了。
这也怪不得贾母诸人,他们整天高乐,从没参与过这样的事,以往全是贾珍代劳,全然没想到还有旗号这回事。
贾琮心中大骂,杨四娘这些土匪都知道来京里树个旗号,荣国诸人却愚蠢如猪,硬生生让自己来丢脸。
“琮哥儿,来这里。”牛继宗见贾琮过来,忙高声招呼。
贾琮闻声,信马由缰走了过去,苦笑拱手:“给世伯请安。”
牛继宗早已猜到他心中所想,提起马鞭一扫,笑道:“看看如今景况,便知世伯所言非虚吧?”
贾琮点点头,岂止非虚,若非亲见,谁敢相信王公一脉已经衰败到这步田地?
枉贾母还自称荣府是中等人家,看看今儿这阵仗,就凭宁荣二府的阵容,两府加起来,只有一面旗、两个爷们外加十几号小厮,说是下等人家都抬举了。
此刻,贾琮已深深明白,如今的贾家是全靠祖宗余荫撑着,内里早已是一个空壳,只要谁伸出手指,轻轻一戳,立刻便要轰然倒塌。
牛继宗安慰道:“琮哥儿,莫要丧气,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我等只需做好眼前的事即可。”
“谢世伯教诲。”
“来,我给你引见引见几位世叔世伯。”牛继宗拉着贾琮的手,往周围几个人走去,把其余几家国公府当家人介绍给贾琮认识。
理国府一等子柳芳、齐国府三品威震将军陈瑞文、治国府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府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府三等将军石光珠等人早已久仰贾琮“诗才”,今日得见,纷纷热情和他打过招呼,称赞他少年俊杰,文采风流。
贾琮勉强扯着嘴角,露出程式化微笑,与他们见过礼,现在他实在笑不出来,八公府已经够垃圾了,而荣国府在八公中又垫底,情何以堪。
“琮哥儿,你怎么来了?”贾珍忍不住上前问道。
贾琮笑道:“本来琮已打算在家安心读书习武,没想到镇国府牛世伯念着我与他家哥儿的交情,特邀我一起来见见世面,老太太便命我来了。还吩咐我随侍珍大哥左右,不得莽撞行事,免得坠了咱家的威名。”
“如此甚好甚好,你便跟着我吧,莫要走散了,若是冲撞了贵人,反而不美。”贾珍嘴角微微一扯,咱家还有威名让伱坠吗?都被几位老爷坠得差不多了。
“琮一切听从珍大哥安排。”
等了足足两个时辰,贾琮闲极无聊,跟着贾珍四处胡侃,美其名曰联络感情,倒和另几家国公府的人物混了个脸熟,发现公侯之间隐隐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四王、八公之间交谈甚密,却绝没有人往三十二侯队伍里混,侯爵队伍也不越雷池一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
第43章 敢否一战
“来了。”忽听有人叫道。
只听城门洞里密集马蹄声响起,当先出来排成四列纵队的马军,个个顶盔掼甲,背负强弓,手提长枪,队列整齐划一,头盔上红缨飘扬,十分威武雄壮。
“这是西山大营的马军,前面的是骁骑营,你看旗上的戚字,便是营指挥使——青阳侯戚锋的牙旗。后面的是轻骑营,营指挥使——宁陵侯赵星。”一旁的牛继宗给贾琮解释道。
等着数千骑兵过完,后面紧跟着的是两营步兵,一色牛皮铠甲,佩刀负盾,列队走来。
“这是京师十二团营里的奋武营、立威营,营指挥使分别是保安侯熊超、颍川侯祝鹏。
京营过完,牛继宗拍了拍贾琮的肩膀:“看,这是你冯世伯的羽林卫!”
贾琮忙垫脚看去,见三千铁甲如黑云压地,滚滚而来,士卒个个魁梧剽悍,面色冷肃,神色坚毅,身披重甲,背负军刀,手提长枪,行动间甲叶铿锵,杀气凛然!
好一群陷阵之士!贾琮不禁赞道。
冯唐骑在马上,缓缓走来,笑着与道路两旁的宗亲勋贵拱手见礼。见到贾琮也在队中,便向他点了点头。
大丈夫当如是啊,贾琮羡慕地看着冯唐,老子总有一天要打造一支比这还强的军队。
牛继宗笑道:“是否有些热血沸腾之感?”
“确是如此。”贾琮点头。
“好好干,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谢世伯吉言。”
羽林卫后,便是千余宫中宦官,作两列,持着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又有数十把曲柄金龙黄罗伞盖,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是八匹黑色骏马拉着的天子銮舆,像个小宫殿一般,缓缓经过。
路旁众人忙齐刷刷跪下,山呼万岁。
天子銮舆后跟着十个青年骑士,头戴簪缨嵌宝紫金冠,身披各色蟒袍,腰系玉带,胯下龙驹,正笑着与各家宗亲、勋贵打招呼。
“哟,见过各位殿下。”
“给诸位殿下请安。”
四下里乱成一团。
贾琮从牛继宗口中得知,这便是今上的十个皇子,果然个个英武不凡。
紧接着又是数十辆金黄雕龙绣凤大小马车,均华贵异常,显然是宫中贵人乘坐。
随后又是一营皇宫禁卫——虎贲营,将天子銮驾前后护卫。
最后则是两营京营步军压阵。
随后宗亲、勋贵各自带人依次跟上,整个队伍足有好几万人,一字摆开,绵延十数里。
潢海铁网山距神京不过数十里路程,大队人马却足足走了两天才到,好在沿路歇宿地方营寨,五军都督府早已预备妥当,贾琮跟着众人同歇、同宿、同食,倒也落得轻松。
这两日,贾琮早已和几个荣府关系密切的世家子弟混的熟了,见铁网山在望,几人便聚在一起商议,如何行猎,拔个头筹。
一身材修长挺拔,相貌俊雅的锦衣公子笑道:“家父如今要护卫陛下,倒没工夫管我。我早已打听清楚,这铁网山一带,山高林密,草长鹰飞,多有虎豹、野猪、熊罴等猛兽,咱哥几个若不猎几头回去,岂非白来一遭。”正是神武大将军冯唐的公子,冯紫英。
另一长脸健硕男子笑道:“紫英,伱有此雄心,兄弟自当奉陪,就怕你一见到猛兽,先就尿了裤子。”却是锦乡伯公子韩奇。
旁边一高瘦单薄,文质彬彬的少年凑趣道:“那我们就来赌一赌,看紫英会不会尿裤子,我压100两银子,谁与我赌?”正是临川伯之子卫若兰
长安伯公子陈也俊笑道:“赌这个有什么意思,不如赌谁打的山货大,如何?”
众人都笑道:“这个最好。”
“各位哥哥,小弟射术不佳,且囊中羞涩,就不赌了吧?”贾琮笑道。
“琮兄弟休要露怯,你那份哥哥包了,定要与他们赌上一赌。”冯紫英大手一摆,豪气干云。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贾琮马鞭一指:“这好像是到地方了。”
见前方山下、湖泊旁边,矗立着一大片营寨,正是预先建好的打围行营。
冯紫英、卫若兰等公子哥儿一脸兴奋,纵马靠上前去。
忽然斜刺里一彪人马杀出,占据了道路,将几人差点挤了个人仰马翻。
“什么人如此无礼!”冯紫英怒道。
“是爷!”领头的几个青年勋贵子弟嘿嘿一笑,勒转马头,饶有兴致打量着几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丝毫没将几人放在眼里。
“原来是你们。难怪这般嚣张跋扈,可是想在圣驾面前惹事生非?”冯紫英冷笑道。
“冯兄言重了,这田猎打围之所,各凭骑射本事,若是本领不济,自己坠马受伤,可怪不得别人。”
“若是冯兄不服,大可和我们哥几个比试比试,看谁猎获多,就小小意思意思,赌个一万两银子如何?”
说毕,那几人放声大笑,麾下众亲兵也笑起来,气的冯紫英几人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先不说射猎能不能赢,关键是一万两银子的赌注,他们就拿不出来。
贾琮认出这几人正是前日城门洞中纵马冲撞百姓之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陈也俊:“他们是何人?”
陈也俊低声道:“这五人是京中有名的衙内,素来无法无天。你看,那身材壮硕者是保安侯世子熊林,脸有刀疤者是颍川侯世子祝虹,身形高瘦者是六安侯世子朱州,腰配长刀者是青阳侯世子戚征,身披大红披风者是宁陵侯世子赵冠,他们五人家里都在京营或西山大营执掌一营兵马大权,在军中十分显赫。”
贾琮微微点头,怪不得这么目中无人,如今形势比人强,便走过去拉着冯紫英道:“冯兄,人如何与狗争路,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罢。诸位衙内请。”
卫若兰、陈也俊齐声笑道:“正是如此,诸位请。”
“好胆!你是何人!”熊林等人怒道。
“在下荣国府贾琮。”贾琮冷笑,被人指着鼻子欺到头上,他也懒得再讲什么形势,就是头铁、硬刚。
“哦,原来是贾家。”熊林哈哈一笑,“前儿你们可看到荣国府的旗?”
“没有。”
“未曾看见。”
“一个旗号都不敢打的人家,也敢与我等争锋?”戚征轻蔑一笑,拿着马鞭指了指贾琮,又指了指自己等人。
贾琮哈哈一笑:“荣国子孙又何须拿先祖的旗号撑腰壮胆?你是青阳侯世子吧,你家的旗倒挺漂亮,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配不配得上你的旗。”
戚征脸色一变,冷声道:“你可是要考校考校我?”
“不敢,正有此意。”贾琮笑道:“我看你随身佩刀,显然精于此道,敢不敢就在此地与我一战?”
戚征见贾琮虽然比自己小了几岁,却敢主动搦战,必有些艺业,因此有些犹豫,一时不敢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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