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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大司马 第159节

  曹操挽著程昱,感慨说道:“可惜许子远不在,孤官渡逢他相助,故而得胜。今得二位将军,犹得子远也!”

  持剑而立的许褚,挠了挠头,心中嘀咕暗道:“不是丞相让我杀的嘛?怎么又在此怀念许攸了。”

  曹操单臂而扬,笑道:“霍峻自恃兵略过人,更新水战之法,然又奈之如何?利器虽强,然人心之重,非他所能之也。其助二刘,而不助我,甚是为愚也!”

  “拿槊来!”

  就在曹操沉醉于自己过往的功绩当中,孤舟上霍刘聊得火热。

  刘备舒展大腿,脸色微红,笑道:“我与曹操势如水火,此恨非死难消。备能有今日,盖在所行之事每与操反。曹操性急且躁,我则以宽和待之;曹操手段残暴,我则行之以仁;曹操待人诡诈,我则以忠信待人。”

  说著,刘备遥望水寨灯火,双眼迷离,说道:“故备有所小得,又能得仲邈、孔明、子敬相助,以抗曹操。然今若得胜曹操,当赖三君之功。”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扬州出兵抗敌,功绩亦是不小,望豫州莫忘。”

  刘备握著霍峻的手,沉声说道:“备本忧助扬州继位,不知如何与其同处。然受限于景升兄之恩,备又不得不报,效力尽之。今曹操南下是为兵灾,然若能破之,则为腾飞之机。”

  “然无论如何,备当助扬州御曹,与伯玮共进退。若事定之后,则封以大国,以重礼厚恩报之。”

  刘表父子从始至终都有控制刘备,刘琦亦有想过和平继承荆楚,进而凭藉他在扬州的布置,形如黄祖般的待遇,用来礼遇刘备,让刘备为他效力。

  刘备并非凡人,自是感觉到其中的内情。但刘备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帮刘琦争夺荆州,反而他拿不到扬州牧,即使不一定能全部掌握江东。

  今下几经折腾波澜下来,刘备发现他前途宽广了,刘琦受限于实力问题,又碍于曹操南下,终究放弃了控制刘备的念头。或如刘备所言,此战能胜曹操,他将真正的腾飞起来。

  霍峻举著酒樽,向刘备敬酒,说道:“峻当尽心竭力,率军破曹,助使君龙翔九天,驰骋风云。”

  “多谢仲邈,备当不负君也!”

  霍刘同饮酒水之时,隐约听见营寨内众人齐唱‘朝露苦多’之词。

  却是曹操在高台上,持槊赋诗,歌颂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持槊指天,气宇磅礴,威气尽出。且听那诗赋之豪迈,令在场文武无不心悦诚服。

  “天下归心!”

  众文武及众军士齐声应和,响彻江水北岸。连那舟舸上的刘备都能听到曹操所歌之词。

  刘备撑地而起,单手抚剑,临江而立,冷笑说道:“天下归心,曹操之野心已从其歌词所出,今安能令其得逞,以祸乱汉室乎?”

  霍峻酾酒临江,大笑道:“曹操纵横四方,擒吕布,灭袁绍,深入塞北,纵横天下。其之兵略,寡有人能敌。然曹操固一时之雄,终将……”

  说话间,旌旗微扬而起,东南风初行。

  刘备得见东南风,笑道:“西北风初过,东南微风起,果如仲邈之语尔!”

  说著,刘备忧虑说道:“然不知曹操见东南风微起,是否会移动军寨?”

  霍峻轻抿酒水,自信说道:“东南微风而已,明日又是西北大风,曹操必不移军。”

  刘备看了眼霍峻,微微挑了挑眉,选择相信霍峻

  此时不仅是刘、霍发现东南微风,曹军众人也发现东南微风了。

  荀攸见旗帜飞起的方向,提醒说道:“丞相,夜有东南微风。”

  曹操通红的脸略有不悦,持槊而立,沉声说道:“冬季多为西北大风,偶尔之间有东南微风亦是正常,世间之物岂能万古不变。昨夜孤也得见东南微风,今早却又消失,重新变成西北大风。”

  曹操醉醺醺地将槊交给手下,说道:“且观明早风向如何,孤料那又是西北大风。”

  “你等水军将士当迅速营造拍杆,以免时入春季,绵绵之雨将困我军尔!”

  “诺!”众人应道。

第229章 大幕拉开

  岁末,阳生之日。

  太阳高照,波光之粼粼,乃金口之景。旬阳驱散江水之寒,以暖曹刘军士身体。

  大帐之内,霍峻卸下大氅,而系玄色披风于肩。沿著沙盘微微而走,思量计策可有纰漏之处。

  阚泽趋步入帐,拱手说道:“启禀都督,今乃阳生之日,转至明日又将转寒。若按都督山水阴阳变化生风之语,今夜当有东南大风也!”

  “好!”

  霍峻望著沙盘上的曹军营帐模型,笑道:“传令徐盛撤军归营,今日搦战结束。唤诸军将校入帐,听命调遣。且又命后营将茅草、火料、硫磺备好,待军议后分于诸部。”

  “诺!”

  邓范领著几名随从军士出帐而去,向众人传达霍峻的军令。

  举将鼓声中,诸将陆续抵达营帐,他们似乎察觉到今日气氛的不一般。

  出寨邀战的徐盛入帐,拱手说道:“都督,盛今日出寨搦战,任凭我军怎么辱骂,曹操水寨军无动静。近半月以来,曹军水师未出一战,皆闭门营造拍杆及那连船之物。”

  看著舆图的霍峻,抬起头来,说道:“曹操乃世之枭雄,足智多谋,今下虽至江汉,不识我楚地山水,然兵韬将略仍在,岂会中如此浅薄之策。”

  说著,霍峻让徐盛入座,笑道:“且待豫州至帐,届时本督升帐破敌。”

  “破敌?”

  此语一出,帐中将校文武大都发懵不解,进而又在那议论纷纷。唯有蒋济、鲁肃等少数心腹之人嘴角含笑,似乎对霍峻的谋划已有知晓。

  少顷,刘备少见的换上甲胄,趋步入帐。

  “豫州!”

  “仲邈!”

  霍、刘二人行礼问好,即让军中诸将分坐,升帐议军。

  霍峻高坐榻上,环视众将,沉声说道:“曹操远入江汉,军陷于湿泽,又受地形之困,沿江扎营。自百人山始,至州陵城郭,沿江百三十里,十余万大军,连屯七十余营。”

  “前部军士舍舟就步,屯扎于土丘林间;中部水师搭建水寨,行连船之法;后军旱地结寨,少有防备。今曹操得甘、俞二将所献拍杆、车船,已是志得意满,故有言骄兵必败也!”

  “今夜阳生之日,我军背靠天岳大山,得阴阳流转之时,必有东南大风。本督欲行火烧之法,诸部军士各持茅草,又藏火料硫磺,以火为兵,当大破曹操。”

  众将精神大振,神情肃然,拱手说道:“请都督吩咐!”

  “高翔、徐盛、魏延、吕蒙、陆议何在?”

  “曹操为避江阳湿泽,舍舟就步,帐下数万兵马进屯百人、大军等沌丘诸陵,又因水网密布,于山丘间连营扎寨。今时冬季天冷干燥,草木易燃,我命你五人各率二千军士,合兵万人,举兵观号,以高将军为主,陆校尉为参,火烧敌寇前营。”

  “诺!”

  五人上前各领军令,退入队列人群之中。

  “豫州何在?”

  “在!”

  霍峻看向刘备,说道:“待水寨火起,豫州率帐下张飞、陈到、傅肜等步骑二万之众,从上游聂口处夜渡长江,火烧敌营,举兵攻营。”

  “诺!”

  刘备趋步而上,手领军令,问道:“上游之地,我军寡有舟舸,备如何夜渡大江?”

  霍峻面露微笑,说道:“峻已命翼德将军在聂洲准备完毕,豫州率兵赶赴聂洲营,可知详细布置。”

  说著,霍峻还叮嘱说道:“州陵曹营,营垒险固,曹军精锐,非轻易能下。唯豫州及帐下兵马悍勇,或能作战。及水寨火起,豫州率众夜渡长江,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事,盖或能成。”

  “诺!”

  刘备知晓自己所领责任重大,拱手说道:“请都督放心,某率军士必破州陵曹营。”

  霍峻微微颔首,沉声说道:“且命人传令与夏口关将军,今夜让其整军备战。若得我军得胜消息,让他率帐下军士率水师朔江而上,切断七军与曹操大军联络。”

  “诺!”

  顿了顿,霍峻环视众人,笑道:“甘、俞二位将军奉峻之令,诈投曹操。今夜诸位凡见臂系麻巾之人,则为我军士卒,切莫错杀。”

  铿锵一声,霍峻拔剑而出,奋然说道:“剩余各部随本督出战,进讨敌寇水寨。今外有天时,内有内应,今夜之战,必胜曹操。”

  “必胜曹操!”

  “必胜曹操!”

  齐声呼喊后,众将皆是归营,整顿帐下军士。根据霍峻下达的军令,各领茅草、火把、硫磺,又备好船只,以待夜幕的降临。

  时诸军士卒收拾兵甲,霍峻巡视诸部,叮嘱细节之处。而那刘备则是率二万步骑,在岸上小心翼翼行军。

  行至聂洲营,刘备得会张飞,方知霍峻所说的详细渡江方案。

  “疏通金水、聂水,旱地行舟。使用竹筏渡江,夜袭州陵营垒。”

  刘备站在鸡翅山上,亦是为霍峻的想法感到惊叹。

  联军与曹军在‘C’口的河道上作战,中间聂洲为阻,在两弧形之间,实际上有条聂水疏通联络。长江夏季时期,长江水位上涨,聂水则是疏通了上下半弧。时入冬季,河水下降,聂水干涸,仅剩河道。

  然在聂水十余里外,有金水河流,发源于鸡翅山,注入长江。霍峻让张飞疏通金、聂二水的河道,引金水入聂水,以流入长江。

  张飞在金水上游建造竹筏,凭藉少量的河水,又让军士在旱地上,推竹筏而行,及能在聂口入长江。在下半弧的长江上游,缺乏舟舸的联军,凭空变出大量竹筏,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之下。

  凭借着夜幕渐至,刘备、张飞、陈到借著夜色,率二万步骑潜伏到聂口,与州陵曹军隔间相对。

  不仅是刘备帐下大军已经到位,在黑夜的遮掩下,联军倾出,水卒登船,舟舸离寨,下锚浮江,隐入黑夜,静候霍峻下令。

  艨艟上灯火通明,江水映照红光,灿烂无比。军士持弓矛而立,旌旗猎猎作响。

  邓范听得各部军报,趋步来禀,说道:“启禀都督,豫州来报,其部已准备完毕;高将军亦是来报,言他将帐下军士万人分成十部,已于江水之上,等候都督军令。”

  霍峻身披大氅,看见旌旗风向已在发生改变,吩咐说道:“命丁封率小舟而出,至曹军水寨之外,可行火攻之策!”

  “诺!”

  明亮的火把在夜幕中挥舞,传递军令。

  丁封得意,拎著十艘小舟载著百余名薄衣水手而行,每人皆腰负油葫,又身藏用油布紧密包裹的火折子。

  曹军大帐内,本该入睡的曹操,却听著帐外呼呼作响的寒风,辗转难眠。

  借著烛光,曹操坐起身子,摸了摸心悸的胸口,又喝了碗温水,润了润喉。

  继而曹操又躺下去,拉过被子盖了起来,闭目合上。然听著帐外愈发变大的寒风,曹操心中烦躁,开口问道:“今夜风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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