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159节
贾家遣媒人来说亲时,秦邦业也不曾拒绝。
今日之事,所幸那个贾琏是明事理的,没有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来,也算万幸。
贾蓉苦苦哀求,贾琏才跟着贾蓉一道回去,见了贾珍实话实说,贾珍顿时怒不可遏,拿了茶杯就要砸过去。贾琏眼疾手快给他按住道:“珍大哥息怒,此事还要说清楚,才好发作。”
贾珍道:“由得他翻天不成!”
贾琏正色道:“我既来了,此事必须说清楚,以免遗祸!”
贾珍一阵心虚,四下看看,挥手撵人,就留二人说话。
“此事我不能说,伱去问老太太,又或去玄真观问那一位。总之,我不能说就是了。”贾珍说出这么一番话,贾琏听着更是恼火。
“行,你不说我也不追问,倒是蓉哥儿处,我护着的,不许为难。”
贾珍要反驳,见贾琏面色难看,本就心虚的他悻悻道:“当老子的……。”贾琏怒视过来,贾珍顿时熄火,陪笑道:“好好,我不为难他便是。”
贾琏这才露出笑容道:“蓉哥儿颇有经营天赋,今后贾家财货一道,多半指望他了。你对他好一些,今后花销不在话下。”
提到花销,贾珍这才心甘情愿道:“说的也是,此番辽东一行,不是琏哥儿,东府要赔进去一万多两。说起来,东平郡王那边也有牵扯,我……。”
贾珍说不下去了,他也猜到,人家只是想吓唬他,只是没料到,有人在马鞍上做了手脚。
“辽东商队一事不必去说了,且耐心等着,看看各方的反应再谈。玄真观那位,你帮忙带个话,安心修行,不要再涉及俗世。”
提到贾敬,贾珍露出不忿之色道:“每月大把银子花在炼丹上,朱砂、汞、各种药材,但凡他要银子,慢一点都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贾琏没心思听他废话,直接告辞离开,贾蓉在外面等着,贾琏给他个笑容,示意没事。
直奔东跨院贾赦院子的贾琏一路畅通,无人敢拦。
远远的听到一阵嬉闹声,随后是邢夫人慌慌张张的出来要说话,贾琏抬手一指:“闭嘴!”
邢夫人吓的一哆嗦,直接靠墙站着,贾琏径直入内,门口丫鬟见了贾琏,扯开嗓子喊:“琏二爷来了!请容婢子通报!”
贾琏抬手给她推了个踉跄,冲将进去。
屋内摆了一桌,贾赦光着膀子,左右两个姨娘仅着薄纱。
见有男人忽然进来,两姨娘一声惊呼,站起就往里跑。
留下还有点酒的贾赦,呆若木鸡的看着对面。
等看清楚时,贾赦怒不可遏,双手一时间,直接掀翻酒桌,原地跳脚破口大骂:“小畜生,忤逆不孝!竟敢如你娘一般,骑在老子头上拉屎。”贾琏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贾赦发癫。并从他的话中,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见贾琏的平静,贾赦陡然想起来,这儿子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可以随意打骂的主。当即气势自降了三分,不过还是硬撑着骂:“小畜生还不服气,看什么看,还想弄死你老子?”
贾琏已经心平气和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贾赦再次降了三分气势,心疼的看看面前掀翻的酒桌,似乎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后退两步坐椅子上,眼神多了点呆滞,语速也缓和了一些:“小畜生,有事不能等人通报么?”
地气之不足,已经彻底显现。
贾琏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邢夫人道:“且扶父亲去梳洗一番,醒醒酒,我有事商议。”邢夫人赶紧上前,贾赦也顺从的跟着入内,两个丫鬟进来打扫,贾琏感觉这屋子里的空气呼吸令人难受,退出门来,站在廊下看着庭院发呆。
梳洗之后的贾赦酒醒了大半,知道贾琏必然有急事,否则不可能如此无状。
待他穿戴整齐出来,见贾琏在廊下思索状,行至门口,咳嗽一声。
贾琏回头看一眼,上前抱手见礼道:“父亲,请屏退左右,有要事相询。”
贾赦没有再闹,挥手把下人都撵出去之后,二人在廊下说话。
“宁国府与秦家的婚事,父亲可事先知晓?”贾琏直奔主题,贾赦听了狠狠一愣:“你敬大伯做主的事情,你去问他才对。”
贾琏再问:“祖母和父亲可知晓秦家姑娘的底细?”
贾赦浑浊的眼神里,闪过一道厉色,旋即消失,语气变得迟缓:“你敬大伯当年坏了事,险些身陷囹圄。全靠祖辈余荫,才让太上皇高抬贵手才留得性命。非要说起来,你两位祖父两边下注,全都失败了,上来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
贾琏听出了味道,立刻追问:“能仔细说说么?”
贾赦难得出现倨傲的表情,撇了撇嘴:“有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问东府与秦家的婚事,我也只能告诉你,当年不论是哪一家,都是各方押注,结果四王八公全都押注落空。太上皇卧病期间照样用的好手段,据说那会太上皇想起老亲王的好来了,才有了将小亲王带到身边养的举动。秦家姑娘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去问祖母。”
贾琏对于过去的信息缺失,实在是一个潜在的巨大的威胁,于是继续追问:“父亲不妨猜测一番,回头我也好去印证。”
贾赦露出沉思状,好一会才道:“许是你敬大伯心有不甘,私下里的举动,你祖母那边又过不去,不得不私下里告知。我估摸着,你珍大哥都不知道具体,问是问过的,肯定遭一顿臭骂。看看你珍大哥,就知道你敬大伯昔日在宁国府的样子。当时他风光无限,别说是我,便是你祖母,也未必有多放在眼里。今上当初不起眼的时候,你敬大伯多次礼数不周。”
一个人的出身决定的东西可是太多了,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平台,这个平台带来的是眼界和认知。这种平台具有强烈的排他性,所以,普通人穷尽一生的奋斗,不过是平台内的人生下来的起点。
贾琏的思绪开始飘散,如此不堪的贾赦,掌握的信息依旧惊人。贾赦的不堪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我明明可以躺着就能荣华富贵,为何要去奋斗?
多种因素导致了贾母的偏心,贾赦的反抗手段竟然仅仅是在东跨院圈地自萌,甚至不惜另外开一个大门,以此来让贾家丢脸,这不是七伤拳,这是自残啊。
也正因为如此,贾赦对于秦可卿的信息掌握不全,倒是可以理解的。
要不要去问问贾母呢?贾琏旁若无人的在庭院内踱步,丝毫没有察觉到贾赦愤愤之余,悻悻而去的举动。离开贾府意味着即便躺平也能荣华富贵的生活远去,充分暴露出贾赦的色厉内荏。面对贾母反抗无力的贾赦,面对贾琏这个能带来未来的儿子,贾赦依旧先软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贾琏已经没有了当初刚穿越过来的时的戾气。方方面面的压力和束缚,本质上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个世界,自有其运转的底层逻辑,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爽而消失。
一个不能适应社会的人,哪怕是个天才,依旧会被社会抛弃。一个天才想要在现实中有所作为,首先要学会适应这个社会。曲高和寡者,永远只能混一个小圈子。
要不要去找贾母,阻止秦可卿入东府,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贾琏的脑海中。
时间悄然过去,一直到邢夫人带着丫鬟悄悄的出现,小心翼翼的说话:“琏哥儿,你家桂香来找。”贾琏从进退犹豫之中出来,突然间豁然开朗。
对啊,为何要身陷局中呢?我跳出来就是了!
只要我人在局外,自然能最大限度的避开风波,同时还能看清楚一切。
以局外人的身份在外面发展的越好,贾家自然就越安全。
至于宁国府内部,还是要从贾蓉的身上做文章,做坏事可以,别亲自上就行。一定要随时能摘干净自己。
贾琏有种顿悟之感,想那么多干啥,既然不能杀进玄真观,揪着贾敬的领子逼着他退婚,那便冷眼旁观就是。秦可卿是贾母最得意的孙媳妇呢。如果说贾敬心有不甘,贾母何尝不是?
万一呢?到时候,贾府不还是个皇亲国戚的身份么?
从贾母的角度看问题,她手里的筹码真不多,哪一个都不舍得彻底的切割。
豁然开朗的贾琏表情变得从容,出了院门见桂香站在外面时,突然给脸拉下来:“怎么回事?竟阻你于外?”桂香一脸错愕之余,看门的婆子吓的跪下了。
(本章完)
第185章 恶名远扬
贾琏没有为难看门婆子的意思,如此作态不过是在立规矩,让她们知道,今后东跨院谁说了算。这样做意在减少麻烦,毕竟住在荣国府里,眼睛太多了,做点啥事情,一个时辰内给你传的人尽皆知。所以,要威慑这些下人,今后即便看见自己的事情,也不敢乱传。
原著中的贾琏对下人随和,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贾琏依旧随和,但分人,无关人等,还是让她们害怕自己。
“爷,是奴不想进去。”桂香主动帮忙解释,贾琏这才收起冷脸。
回去的路上,桂香进一步解释:“天热,大老爷院子里规矩不严,婢子怕看到不该看的。”
这是对情况很了解啊,之前自己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不过也无所谓了。
回到院子门口,看见贾蓉在那转圈,见贾琏回来,贾蓉如同看见了救星,跑过来说话:“二叔,我老子要卷烟的股份,给不给?”
贾琏听了不动声色的笑道:“股份是你的,如何处置是你的事情。”
贾蓉眼珠子乱转,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这味道太对了,贾琏没有继续拱火,事情就得上水磨工夫,一点点的来。日积月累的,哪天贾蓉再也忍受不了,必定会有举动。原著中的贾蓉是个废物,贾珍可以随意拿捏,现在的贾蓉不一样了。
贾蓉没有跟着进去,告辞回去了,一路上一直在想,没有琏二叔,花的每一两银子,都要求老子。跟了琏二叔,现在不用为了钱看老子的脸色,也不能任凭搜刮啊。挣钱很难的!
……………………
秦可卿独处之际,总是会整理箱子。她有五个箱子,懂事起就一直在闺房中。奶妈告诉她,这几个箱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今后也是她的嫁妆。秦邦业这個养父对她很好,比亲爹一点都不差,至于亲爹是谁,秦可卿不知道真相。但通过整理箱子里的物品,隐隐能察觉到一些端倪。其中一个明黄色的香囊,可谓最重要的线索。
不知为何,此刻的秦可卿无心整理箱子,打开箱子后在一旁呆坐。
那个贾蓉应该就是未来的夫君,长的倒也还行,就是行为和表情猥琐。尤其是后来出现的贾琏,跟贾蓉一比,真就是萤火比皓月。两人年龄差距不大,但是气度天差地别。
秦可卿对贾琏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出现的一刹那,惴惴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似乎笃定他来了就能解决困局。果然事情的发展与感觉是一致的,贾琏非常果断的做了安排,瞬间把一场可能会闹的无限大的风波平息了。
贾琏和王家姑娘的事情,京城里的闺中少女们,鲜有不知道的。很多女孩子没见过贾琏,却已经将他想象成最完美的夫婿的样子。听说贾琏给王家姑娘画的画本,装了足足一大箱子。还听说,贾琏在家中,身边就一个得用的通房。见惯了家中男子乱来的深闺少女们,对王熙凤的羡慕自然不用说了,好多女儿家都想见一见贾琏,全一个美梦。
秦可卿倒是没做过类似的梦,将来嫁过去,有的是机会见贾琏的。只是没想到,提前见了一面,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要不要跟父亲说,还是断了这门亲事呢?
没等秦家这边有举动,贾珍那边已经派人来传信,就一句话,一切照旧。
做了荒唐事的贾蓉,倒是没受到惩罚,就是被夺了一成卷烟的股份。
拿着工部开出的鉴定文档,贾琏来到吏部,这次梁道远没出面,直接让下面的一个主事接待他。灾星的赫赫威名不是白给的,贾琏交上档案后,吏部接待的主事飞快的审批走流程,不过半个时辰,全部流程走完后,拿着档案回来。
“贾大人下一步想去哪观政,在下这就开文书。”
“去户部吧,八月初八要结婚,去户部观政,到时候好请假。”
户部好,户部妙,接待主事开心的差点要流泪了。这货还是去祸害户部的官员吧,反正半年的观政期,这都过去一半了,结婚再请一个月婚假,观政就结束了。
办好一切手续,吏部主事亲自送(押送)出大门,“依依不舍”的目送背影消失后,回过头找到一干同事,弹冠相庆。
户部这边倒是如临大敌,别看张廷恩兼着尚书,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户部只要出问题,那一定就是大问题。贾琏头一回因为公事出现在张廷恩的办公室内,依着礼数见礼后,不等贾琏说话,张廷恩先开口:“不许搞事,发现问题先告诉我。”
贾琏叹息道:“老师,学生真没搞事,事情都是别人搞的,我无辜啊,您要相信我。”
“哼哼,我说的搞事和你说的搞事不是一回事。无论任何事情,在户部观政期间,你都不用做,也不许做。”张廷恩一句话给贾琏说死了,圈子先画好。
贾琏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学生给您做个临时的助理,这活学生熟练啊。”
张廷恩一转念道:“也不是不行,因为你在观政期间表现出色,陛下决定设六品中书舍人的职位,一共二人,辅助陛下处理奏折。根据陛下的要求来看,应是对照你来提的要求。”
贾琏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承辉帝尽管是个劳模,实际上每天处理的奏折数量也就是二十份左右,峰值是三十五份。其中绝大多数都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换个皇帝都不会看这些奏折。例如,地方官员上奏发现祥瑞的奏折,贾琏当时一般都会备注【无稽之谈可略过】。
这一类的折子,承辉帝看见备注的帖子,直接就写【知道了】,然后打回去。
只有一些赈灾、军情的奏折,贾琏才会备注【急】,并附上处理建议。
张廷恩还在继续说:“吏部推荐了四个有基层履历的官员供陛下挑选,你猜陛下怎么选的?”贾琏摇摇头:“这个学生上哪猜去?陛下的心思,学生猜不到,也不敢猜。”
张廷恩丝毫不遮掩的吐槽:“小滑头!”心里则是在暗暗的赞许,慎言,很好。
贾琏到户部观政的事情,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各部门。所有人都在暗暗祈祷,灾星,去祸害别人吧。得知贾琏留在张廷恩身边做助理,所有部门一片欢呼。
但是很快又传来了一个噩耗,所有原先直接送交张廷恩的公文,改送贾琏处。
这真的是一个噩耗,因为这厮能接触到所有户部的重要文件,可以全面了解户部的大事。
万一哪份公文没有写的周全一些,被这厮挑了毛病呢?
是啊,不知何时,京城官场里流传一条消息,贾琏善待工匠而苛官员。
不然解释不清楚,他自从出道之后,每次都能搞的几个官员没有好下场。
贾琏可不知道这些,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批阅公文,分类总结,写建议。
这日贾琏看完一份公文后,叹息一声,起身拿着公文来找张廷恩。
“学生建议,换一个分管后勤的主事吧。这帮人胆子太大了,拿您当傻子忽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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