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229节
实际上岳齐担心多余了,贾琏可没有那么激进。或者说,鉴于孔家在这个时代的敏感性,真要出点啥事情,动摇的是民族的文化自信。当然现在没有所谓的民-族-主-义,更没有具体的细分,只能说中原王朝有其天然的主体民族。华夷之辩深入骨髓之中。
这种状态,全世界独一份。
出于这种考虑,在补充了辎重后,贾琏下令往东进发。
逼近兖州的时候,贾琏整个人都是懵逼的。这都多少天啊,你们还在兖州城外呢?
怎么说呢,只能说缺乏组织度的乌合之众,人一旦多了,行军就是一场灾难。
得知济宁的官兵没有立刻追上来,甚至连着几天都没动静,胡勇为首的高层精神放松了很多。甚至觉得,连着几天赶路太辛苦了,可以休息一天。胡勇也觉得很有必要便同意了。
这一下就坏事了,休息一天之后,眼见官兵还是没追来的意思,一些人的心思开始活络了。附近某个庄子不错,可以去抢一点财物和女人。
当第一个人提出要求,胡勇没有拒绝,再往后就彻底失控了。开始还能打招呼,后来直接招呼都不打,带着人就出去干活,大不了回头分老大一份嘛。
庆幸的啊,济宁官兵迟迟没追过来,给了胡勇一个错觉,东海尊者那边才是大头,官兵去追那边了。一早起来胡勇的眼皮乱跳的时候,安排在后面的兄弟匆匆来到。
“大将军,济宁的官兵追上来了。”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胡勇立刻跳了起来:“距离多远?”
“一百余里,如果今天再不动窝,明天就被追上了。”
外出干活的头目们在天黑前陆续回来几个,看见等在路边的胡勇还挺感动的,上前打招呼后,得知官兵追上来了,立刻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出去的人实在太多了,等到上半夜都过去了,还有一半的人没回来。
胡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各位兄弟,不能再等了,明天一早必须上路。”
“庞五马六他们还在外面没回来呢。”
“对啊,有一半兄弟没回来呢。”
下面的人有点不听招呼了,这是最近太放松了,有点失控了。
“好吧,你们留下来等他们,我先走一步。”胡勇根本不多废话,你们留下来是好事啊,有点垫背。见大佬如此,众人回想起了当初在济宁,眼前这位老大的凶残。
“我跟大哥走!”有人开口了,余者纷纷跟进,胡勇这才松一口气,心里想着是,今后得想法子改变这个局面,不然队伍太难带了。
胡勇还算厚道,人是走了,营帐却没拆掉,留在原地没动。
出去干活的人陆续回来,发现人去寨空,没有不慌的。胡老大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拿不拿我们当兄弟。一群人乱糟糟的,正在抱怨的时候,一面大旗出现在远处的山坡上。
令人颤抖的整齐的鼓声,尖锐的哨音,一面一面招展的旗帜,引领着整齐的方阵出现。
贾琏是搞不明白,为何这帮人还在这里,而不是进了兖州。
但这并不妨碍贾琏立刻展开队形,发起攻击。
马背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营地内乱糟糟的,贾琏就知道这帮人要灾殃了。
救不救曲阜对贾琏来说从来不是问题,上面来了命令,说明岳齐扛不住了,那就只能执行。尽快消灭这伙叛军,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任何时代,战乱中首先遭殃的,承受绝大多数痛苦的,永远是普通人。
零星的枪声响起,说明对手没有形成有组织的抵抗,都在想着跑路,实在跑不掉,还是凶悍之辈才会负隅顽抗。看着漫山遍野的逃兵,贾琏的腮帮子抽搐的厉害,乌合之众啊。
即便不是乌合之众,只要敢打正面,贾琏也有轻松战而胜之的信心。
可惜了,只有百余人的马队,还是作为探马来用的。贾琏品尝到了志-愿-军打韩-军的滋味,那么些骑马的跑的飞快,根本追不上。贾琏又打了一次击溃战,不过缴获却非常的多。
营地是现成的,弄的还有点样子,如果之前的一两万教逆团结起来,据营寨而守,还是会有一点麻烦的。不打个一天肯定打不下来。现在嘛,没到跟前都开始跑了,没跑了的不是喝多了,就是腿脚慢,又或者像眼前这个,被抓了都舍不得丢怀里的东西。
追击的官兵陆续返回了,没有一个人是空手的,不是抓了俘虏,就是带回来财物。
神机营有最严格的纪律,一切缴获归功,统一分配。换别的上官,没人会服气,但是换成贾琏嘛,那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丢弃的营地里转了一圈,贾琏进了中央大帐,营地构筑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就是有的人不讲究,留下了一些黄白之物,散发出令人难忍的气味。越是靠近外围,这种现象越多,中军帐这里倒是没啥味道的。
各路将校陆续返回,带回来最新的战果统计。
这种仗贾琏丝毫不必担心,但还是下令探马警戒四周,免得落入陷阱。
神机营最大的短板,就是被优势兵力近身,所以侦查是绝对不能懈怠的。
“大人,统计结果出来了,抓了三千六百零八人的俘虏,缴获财物太多,暂时无法统计清楚,交给本地官兵去处理变现。那个齐总兵,靠谱么?”
杨副将汇报之后,表达的一下担忧,主要是看不起齐总兵为首的本地官兵。
“靠谱不靠谱,得看他够不够清醒了,我的钱都敢做手脚,他等死好了。”
贾琏的回答非常的随意,杨副将顿时反应过来了,别看齐总兵的等级高,这次能不能扛过去,真的只能仰仗贾琏拉他一把了。
没等杨副将走呢,齐总兵进来了,笑的极为谄媚:“贾大人,末将有礼了。”
贾琏一头的黑线,叹息着起身回礼:“齐大人,您是总兵啊,我才五品。”
齐总兵很自然的赔笑道:“这次劫难能不能平安度过,还望贾大人拉扯。”
贾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留一条命不是问题,保住职位没啥可能。”
齐总兵听懂了,只要听招呼,贾琏能保他一命,别的做不到。
贾琏眼里的齐总兵呢,带兵打仗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勇气全无了。这就是太平日子过的久了,人失去了斗志。这类例子很多,其中知名将领之一,就是光头手下的刘峙。
身为将领,失去了作战的勇气,自然没有太大的价值了。
“在下也知道,这总兵怕是当不成了,在下愿意拿出一半的家财,求贾大人指条路。”
看着态度谦卑的齐总兵,贾琏很好奇的问他:“你也捞够了,回老家做个富家翁不好么?”
噗通,齐总兵直接跪下了:“贾大人啊,您要救救我啊。有官在身,退休回家叫富家翁,无官在身,带着钱财回老家,那叫肥猪啊。”
啊呃!
贾琏眨眨眼,听懂了。是啊,齐总兵是武将,非正常退休后,回乡可不就是肥猪么?
当地的县令万一是个狠人呢?即便现在这个不是,将来呢?总有人看上他的财富,官绅勾结,给他当肥猪杀了呢?想要保全自身,那就不能善财难舍,回乡至少有个官身才行。
这厮打仗不行,保命的技能点满了。
齐总兵哭丧着脸膝行上前,杨副将一脚给他踹开:“别脏了贾大人的官袍!”
“是是是,我该死!”齐总兵是真的想明白了,贾琏能保住他的命,那是暂时的。今后要是装穷做一个普通人还好点,想做富家翁就是肥猪的下场。
你别问齐总兵为何这么懂,问就是见的多了。官员勒索富户这种事情,真就不叫个事。
贾琏眯着眼睛看着他,想了好一阵才道:“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我便给伱指条路。”
真不是贾琏心软了,齐总兵除了打仗不行,还是很能干的。贾家的军需,都是他在负责。相比之下,秦岭赵谦张儒之辈,工夫全在嘴上,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利用贾琏,好处一点没有。哪像齐总兵啊,不是他不想送,是送过了被贾琏打回去了。
山东地方官员在贾琏看来,真没一个冤枉的,而且还不会做人。无论出于任何理由,不会做人这一条就足够了。真相是贾琏还是太年轻了,一看就是很好忽悠的样子。别看他“逼死”了聂巡抚,在其他人看来呢,也就是个愣头青。吓唬一下,再画饼,还是好拿捏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贾琏不是鲁莽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粗暴。
“多谢贾大人救命之恩。”齐总兵赶紧给贾琏磕一个,拦都拦不住那种。
贾琏受了三响后,淡淡道:“钱你留着,回头等京里来人了,你拿出来直接捐给内库。记住,别说捐,就说是这钱拿的不安心,上缴陛下处置。当然了,不用全部都上交,你得留一点养老不是。不过记住了,大头是陛下的。”
“明白,我明白了,一定照办。”齐总兵总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些日子,处心积虑的巴结贾琏,总算是得到了一个结果。
钱捐给陛下这条路不难想到,难的是你怎么见到皇帝,又怎么提这钱。有贾琏牵线搭桥,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还有,此事绝对要保密,传出去一个字,自己了断了省事。”贾琏收起好脸色,恶狠狠的叮嘱。齐总兵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
这仗打的虽然顺利,对于贾琏而言,更多的是糟心。兖州城下,总算是看见了紧闭的城门。这次,教逆主力应该不会跑路了吧?估计也没是没地方跑了。
第266章 求援
绕过兖州去曲阜不是不行,而是不愿意冒险。说起来贾琏已经很拖拉了,可惜教逆不争气啊。这都多少天了,还能在兖州城外被追上,贾琏是真的服气了。
有个问题贾琏忽略了,人在城市里住的舒服,谁愿意去穷山沟,不逼到地步肯定不能。
只能说初期太顺利了,占据的也是大城市,享受之后谁舍得放弃呢?
贾琏自然不会冒进,就这点兵力,谈什么围城呢?扎紧营寨,立足不败,再谈攻城。
齐总兵得了贾琏的指点,自然要卖点力气,回去负责后勤运输。
南下之前,贾琏准备了足够的弹药,离开济宁后,只能走陆地运输了。
就在贾琏做攻城准备的时候,京城的八百里加急先到了一步。看到取消上一份旨意,还有新的旨意后,贾琏想笑又没笑,毕竟这个时代的通讯就这水平了。
写了一份奏折给信使带回去,没等贾琏准备完毕,曲阜方面来了信使。
贾琏对此很重视,亲自见了信使,并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
“曲阜情况如何?你们怎么冲出来的?”贾琏没有废话,直接提问。
两位信使没立刻回答,而是先行礼,然后才回答:“卑职乃东平铁骑探哨队官梁全,奉参将大人的军令,前来求援。此次出城求援,不同方向一共十组,三人一组。参将穆大人率本部铁骑突击,打开通道,我等出来的还算顺利,设仅折了一个兄弟。说到曲阜的情况,兖州教逆聚众数万,围城二十日。迟迟不见援兵,参将大人多次派人求援,杳无音信。”
【东平铁骑】四個字引起了贾琏的重视,这可是相当于东平郡王家丁的军队。
只能说还是太祖给力,当初令东平郡王驻军曲阜,等于是明晃晃的监督衍圣公,造成了二十年内,衍圣公无批准不能离开曲阜的局面。当然现在这条规定形同虚设了,但衍圣公想离开曲阜,那也是知会一声参将大人的。
太上皇当政期间,太多类似的限制政策被废除了,很多被压下去的沉渣泛起。
用太祖的原话,【本朝尊孔,享受余荫的后人,有何脸面作威作福。】
(PS:有评论说范仲淹的后人如何,这个是事实。但你要看到,范仲淹的后人啥待遇?两者之间做比较,是不是就觉得孔家后人被当代诟病不冤枉了?换个角度,后人如何,无损于前人的伟大。当然这里头也有统治者的锅,为了稳固统治,制度性的掩盖了很多污垢。还是回到中学根本关于国家的定义,很多人忘记了而已。当初捏着鼻子灌输的道理,一点都没记住,当时就考不及格。走上社会被毒打的遍体鳞伤,叫嚷着受骗了,教育制度不行。真正骗的你人,是那些通过售卖情绪价值从你那拿走钱的人。记住了,看好钱包,不该花的别花。)
“曲阜驻扎的铁骑规模如何,为何不能击败教逆?”贾琏多少有点好奇该铁骑现在的战斗力如何,不会连一群乌合之众的都打不过吧?
“曲阜长期驻扎一千铁骑,一年一轮换。驻扎期间,无王令不得出境,违者斩首。穆参将曾两次击败来犯之敌,奈何敌退出县境后,无法追击。一个月前,兖州教逆再犯曲阜,这次装备了大量的鲁密铳与弗朗机炮。穆参将率部战了两场,小有斩获,本部损失三百余。因伤亡过大之故,穆参将放弃野战,退守城池。教逆三度攻城未能得逞。”
听到这里,贾琏明白了,所以重点问了一个问题:“兖州教逆之首为何人?”
“原兖州守备介中流,白莲教兖州举事之后,兖州知府将其下狱,此人的下属数百人,陡然发难,夺了兖州,教逆首领东海尊者,封其为东征将军,并不介入兖州方面。”
贾琏听了想掐死龙禁尉的情报人员,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丝毫不知,还是通过东平铁骑信使梁全才知道的。
“曲阜守军多少,东平铁骑还有一战之力么?”贾琏没时间去惦记龙禁尉了,回头给夏守忠说一声,让他自己去整顿。乱伸手是会得罪人的,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缺经费。
“兖州之乱后,大批士绅百姓涌入曲阜,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粮价过高,筹集的军费也难以为继。穆参将还是希望援军尽快抵达,否则恐有城陷之危,……。”
贾琏听到这里,抬手打断他:“等一下,你说粮价过高,不是缺粮?”
梁全被这个问题弄的愣住了,呆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官仓不足,民间倒是有充足的粮食。各处粮店的价格,已经涨了多次,如今斗米二两银子。”
贾琏点点头:“我懂了,为何穆参将不接管全城粮仓?战时哪有那么多讲究?”
梁全面露难色道:“这……,卑职不知。”
贾琏摇摇头:“行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来人,召集将佐开会。”
真就是一点都不新鲜,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上一个善财难舍,搞出大新闻的人是洛阳的福王,铁锅炖……。从这一件事情就可以看的出来,当代衍圣公的底色。
至于穆参将嘛,贾琏表示理解,但不能接受他的做法。火烧眉毛了,还想那么多?人啊,还是读书少了,洛阳城破后,倒霉的不仅仅是福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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