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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我是贾琏 第29节

  在户部工作过很长时间的张廷恩自然是能看懂的,前面的一些概念性的内容,比如“等交换物”也不难理解。对于“宝钞”的定义为“信用货币”也不难理解。

  小册子的重点部分是随后展开,关于白银成为流通货币的部分,做出了一个结论性的定义——朝廷主动放弃了对于货币的定义权的行为,实质上放弃了铸币税,造成了朝廷利益的流失,同时也造成了对经济话语权的拱手相让。掌握了大量白银的江南士绅令朝廷投鼠忌器。

  看到最后的时候,张廷恩额头上冷汗如雨,这内容要是传出去,贾琏不得被人弄死啊。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

  “这谁写的?”忠顺王也看的两腿发抖,恨不得就没出现过。

  承辉帝不轻不重的看他一眼:“你问这干啥?”

  忠顺王扶著张廷恩的肩膀才没跪下,两腿哆嗦著,勉强的笑道:“臣随口一问。”

  “嗯,知道了,以后别问了。”承辉帝这话说完,忠顺王才松一口气,太吓人了。

  张廷恩没那个心思,他继续看第二部分,折色和火耗。

  地方官员的权柄太大,折色和火耗都是一张嘴说了算,严重的不透明,贪腐丛生,大大的增加了朝廷的开支。地方官绅勾结几乎是一定的结果,最终受损的是底层朝廷的主要税源底层的百姓。进一步加剧了朝廷财政的困难。

  最后回到了货币,也就是小册子强调了,用朝廷的法令来明确铸币权,把失去的铸币税夺回来。这会还有一句很要命的话“损官绅而肥朝廷必定激起上下一致的反对”。

  张廷恩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心里暗暗的打骂:孙子,你是真敢写啊。

  总算看完之后,浑身抖入筛糠的张廷恩,哆哆嗦嗦的把小册子放回书桌上,掏出帕子不停的擦汗,咬牙道:“陛下,臣以为必须铸银币并以律法明确铸币权的唯一性,此句大善。然欲实施,需循序渐进。”

  明知道是谁写的,张廷恩还不敢点名,这不是忠顺王也在场么?

  比起张廷恩的就事论事,忠顺王开口的角度比较聪明:“陛下,国事繁重,需爱惜身体。”

  承辉帝此刻的内心没有昨夜拿到小册子时那么激动了,昨夜看小册子的时候,一晚上没睡好,这会眼圈还是黑的。不过忠顺王的话承辉帝就当是耳边风了,拍马屁也是要分场合的。昨夜每每想到这近百年来,朝廷的钱被官绅上下其手,不知道贪走了多少,承辉帝的心脏病都快发作了。承辉帝很主观的认为,官绅们肯定是揣著明白装糊涂。

  为什么这么想呢?这么大的事情,哪能轮到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来发现呢?结论自然是官绅们上下一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蒙蔽圣听。你说承辉帝气不气?难怪太祖时期火耗归公,太上皇登基后取消了。取消的原因很简单,太祖乃猝死,太上皇仓促登基,皇位不稳。

  昨夜特意翻阅了起居注,找到当初的记录,“朝野一致称颂”,在是对废除火耗归功的记录。字数不多,事情很大。嗯,贾琏这小子很聪明,不能重提火耗归公,那就换个法子,铸银币的同时,严禁民间私铸银币,违者以谋反论处。

  不过这小子还是嫩了点,没把官员在损失了一大笔收入后的反抗情绪考虑清楚,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承辉帝在小册子上补充了一点,【可新增名目补偿各级官员为养廉。】

  这句话的意思,穷谁都不能穷当官的。承辉帝很清楚,如果官员太穷,就会去贪。至于地方士绅的损失,承辉帝并不在意,铸币的本身就是为了夺回属于朝廷的利益。地方如有反弹,可令官员弹压。

  “陛下,此事需缓行,待京营稳定方可推出。”张廷恩一句话,把另外一个漏洞堵上了。

  贾琏不知道这些漏洞么?当然知道了。这就是他的经验之谈了,上级领导没想到的事情你想到了,并且拿出了解决办法,这是好事么?这肯定不是好事啊。你得让上级领导看到,你的思路是对的,但很多地方考虑不周,存在著很多执行上的严重后果。

  通俗的讲,人在官场,身为下级,你绝对不能表现的比上级更能干。放在大周朝,皇帝必须是最睿智最正确的。作为臣子,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

  不是陛下不圣明,而是下面的奸臣蒙蔽圣听,闭塞上下信息沟通。所以,作为臣子的贾琏,因为陛下的圣明,才有机会汇报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圣明的陛下,见一叶落而知秋至,敏锐的发现了臣子贾琏在汇报中存在的诸多不足。

  所以说,昨夜承辉帝的心情就是过山车,在发现贾琏的小册子中存在巨大的漏洞后,心情是非常欣慰的。总归是个孩子,再怎么妖孽,那也有很多的经验上的不足。

  舒服了,不然昨晚上就别想睡了。

  忠顺王敏锐的又抓住了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张大人所言有礼,然则陛下早有圣断,以京营换边军,一则避免了藩镇之祸,二则解京营尾大不掉之困。”

  张廷恩听了不免心头恼火,这还要你说,不就是拍马屁么?论这个读书人是祖宗啊!

  “京营平叛之余,顺势清理边地豪强,可保边镇十年不出藩镇。边军挟军功充京营,新旧勋贵利益不可调和,朝廷居中平衡。陛下运筹帷幄,内外稳定,此陛下之所以圣明也。”

  承辉帝努力的想矜持,却把后槽牙露出来了。

  

第37章 有多远滚多远

  晚饭前承辉帝心情不错的再次启驾坤宁宫,半道上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老三,别不识好歹,贾琏那厮大半年前还是头净街虎,不信你去荣宁街打听打听。回头别坏了皇家的名声,父皇那边的板子落下来没你的好。”

  承辉帝顿足细听,这是老二李咸在教训老三李亨?起因是贾琏?

  “小弟与贾琏的来往,不老二哥费心。”李亨心平气和的声音传来,情绪毫无波动。

  承辉帝暗暗在心里赞一句,“较之以往沉稳了许多,老三有长进。”

  想到这里,承辉帝也不多停留,大步往前,转过一个弯出现在兄弟二人的视线内。

  正对著承辉帝的是老二李咸,年仅十七岁,深受文臣推崇,朝野有“贤王”之称。

  “儿臣给父皇请安!”李咸相貌极佳,比起李亨而言,少了一份阳光,略显阴柔。

  李亨也赶紧转身,请安前还不忘记一旁让开,免得挡了二哥的视线。

  承辉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问了一句:“老二在吏部观政,考评选拔有何心得?”

  李咸垂手而立,微微低头作答:“儿臣以为,考评选拔官员当观其德,查其能。”

  “哦?何为德,何为能?”承辉帝听到李咸的回答,面带微笑,微微歪了一下脑袋,语调不易察觉的上调弧度。深知承辉帝的李亨知道,对于二哥的答案,父皇并不满意。

  李咸却以为承辉帝的表情是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不免得意洋洋,一脸喜色的回答:“德者,官声也,同僚及地方士绅评价也,能者,教化、税赋、刑案也,地方官看科举成绩,看税赋征收,看刑案数量。”

  承辉帝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也不打算教训一下老二,有的东西教不会的,得自己去发现,才会深有感悟并牢记于心。

  “老二,明日起去都察院观政半年,回头把在吏部观政心得写一份详细报告呈上来。”

  “儿臣遵旨!”李咸的语气听的出来,开心的仿佛在唱歌,边上的李亨微微歪嘴,默默的在心里说一句:你开心个屁。

  李咸开心的告辞走了,承辉帝冲还在原地的李亨笑道:“怎么遇上的?”说著话,承辉帝继续往前,李亨赶紧跟上:“来给母后请安,迎面撞上二哥。”

  承辉帝没再问,而是快步往前,进了坤宁宫,皇后在前院候著请安。

  夫妻之间没有太多客气,承辉帝看似随口的一问:“刚才见著老二了,他进宫有事?”

  大周朝男子十六岁成丁,皇子十六岁得出宫,李咸想要进宫需皇后或皇帝的许可。

  “臣妾那弟弟过几日三十岁生日,这不是想求个地方上的差事又没脸进宫,拐弯抹角的托老二进宫递个话。”皇后笑著把话说明白,事情就这么个事情,看皇帝定夺。

  皇后就一个弟弟周皓,同进士出身,在国子监做博士。大周朝皇子选妃有个潜规则,首选知书达理的适龄女性,出身什么的倒是往后靠,不讲“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套。毕竟那套东西,都是讲给底层的人听的。

  周皇后的父亲是个江南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四十岁才中了个秀才,赶上选美进宫,当地县令为完成政绩,逼著周秀才把女儿拿出来参选。谁曾想一路杀进宫里,赶上当年的四皇子成年开府,周皇后被选送过去。没过三天就被承辉帝给幸了,次年生了李咸,第三年被扶正。

  别人不清楚,李亨是很明白自己这位母后的厉害。都快四十岁了,还能独宠,靠的不仅仅是美色了。李亨可是知道皇后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是长孙皇后,经常性劝皇帝要雨露均沾。

  小舅子的事情,承辉帝很自然的笑道:“此事,朕不知道。”

  周皇后默契的一笑道:“臣妾也不知道。”

  李亨离开坤宁宫已经吃了晚饭,天也黑了。多亏天黑了,不然李亨知道,自己看起来肯定跟喝醉了一样眼花耳热。其实他没喝酒,只是头一回享受到承辉帝一对一的教学辅导。

  如果不是周皇后以珍贵妃那边等著急为借口打断了父子对话,兴致勃勃的承辉帝还能再讲两个钟(半个小时)的。

  李亨不知道的是,他离开之后,周皇后幽幽的对承辉帝道:“陛下,老三还小。”

  承辉帝嗯了一声没说啥,喝了一杯茶之后,起身去了珍贵妃处。半路上,承辉帝还在回味之前与李亨说的那些话。怎么说呢?好像面前的一堵墙,根本看不到墙后面的东西。顺著这本小册子上的内容往深处思考,面前的墙上如同开了一扇窗户。

  提到这本小册子的时候,李亨的态度很明确,我知道是谁写的,但我不能说。这也是贾琏再三叮嘱的话,反正贾琏把小册子交出去之后就不认帐了,谁来都说没见过,不知道,不是我写的。

  承辉帝想到皇后之前的态度,心里不免暗暗自责,步履也放慢了些许。太上皇是怎么病倒的?不就是被几个争夺储位的兄弟们给气的么?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心思隐藏的足够好,怕是没等他有机会,已经被几个兄弟先弄死了。

  这么一想,承辉帝打了个寒颤,老二和老三之间……。

  老三那边看著就是个希望得到父亲认可的孩子,老二那边从今天的情况看,已经开始在防备老三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了。承辉帝也挺无奈的,但这就是帝王的心思。怕儿子之间斗起来,又怕将来继位的儿子无法承担起这份江山。

  皇帝这个位子想做好,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做一个甘心碌碌无为的守成君王,倒也还好。那种明明是个昏君,却偏要觉得自己很行的皇帝就太要命了。明英宗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如果不是于谦站出来,没准那会就再来一个南北朝了。

  承辉帝希望皇子们互相竞争,但是不要撕破脸,竞争保持在一个范围内。别弄的跟唐朝那样,动不动病变,血糊糊的一片狼藉。有的事情,承辉帝其实心知肚明,但怎么说呢?为尊者讳,太上皇是亲爹,他的事情能遮掩还是要遮掩的。

  周皇后的心态承辉帝也很清楚,她的立场很清晰,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亲生儿子要闹起来,做母亲的太难做了。

  一路走来,远远的看见前方的宫女和灯笼时,承辉帝暗暗下了决心,必须改变今后皇子们的竞争规则,竭力避免因为争夺皇位而弄出兄弟之间伱死我活的流血事件。

  次日一早,课堂上的李亨如同菩提老祖课堂上的孙猴子,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一直给贾琏使眼色。上课的方老夫子也没惯著他,直接给他叫起来,指著门口道:“去外面站著!”

  李亨一脸羞臊的出去了,方老夫子继续上课。

  午饭的时候,贾琏屁股后面多一条跟屁虫,什么皇子的气度,李亨身上完全看不到。

  人多的地方贾琏不好发作,出了大门便拉著脸开喷:“我说李老三,接小册子的时候你可是说好的,以后离我远点。”

  尝到好处的李亨哪里肯认帐,舔著脸道:“贾兄,你别误会啊,这不是我寻思著,该不该跟父皇说明白,那本小册子是你写的。”

  听到这话的贾琏瞬间表情如寒冰,李亨在目光逼视下,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下降到冰点。再看贾琏的拳头都捏紧了,顿时往后跳了一步,连连摆手道:“别急啊。”

  “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算是明白了,指望你有诚信算我瞎了心眼。”

  贾琏骂过后,李亨身侧的小内侍不答应了,大声呵斥:“贾琏,你放肆!”

  李亨扭头道:“有你什么事情,退下!”

  贾琏也没搭理这对主仆,走到门房那对柳老头道:“府试之前就不来上课了,在家复习。劳驾您给方老夫子说一声,每日我让家仆把做好的文章送来批改。”

  柳老头同情的看了一样贾琏,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以后长点心。”

  贾琏一抱手:“多谢了您,回头让人给您捎点好酒。”

  二话不说,贾琏没搭理一直在边上干着急的李亨,直接上了马车,下令启程回家。

  没想明白其中关窍的李亨也没动地方,更没拦著,站在一边看著贾琏远去。

  等马车走的看不见了,李亨也走门房那,朝柳老头抱手躬身道:“老先生,我做错了么?”

  柳老头一脸的不耐烦,抬手挥舞著赶苍蝇似的,口中冷冷道:“别在我跟前晃悠!你这号心里只有你自个的人,我见著心里发慌。”

  李亨的智商足够,这句话算是给他点了一下,但依旧没想明白,整个人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没心思回去上课了,同样请假先回宫去了。

  回到宫里直接奔著坤宁宫,见了皇后之后,李亨可怜兮兮道:“幕后,我能跟您说点悄悄话么?”周皇后颇为吃惊,昨天晚上还开心的手舞足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周皇后很耐心的问:“怎么了这是?脸黑的能刮下来二两灰。”

  李亨四周看看后,上前低声道:“母后,是这么回事,那本小册子是贾琏给我的,这事情就跟您一个人说了,父皇那边都没提贾琏的名字。今天我遇见他,那意思不好埋没他的功劳,便说了一句告诉父皇是谁献上的小册子,他当场就翻脸了,直接让我滚。”

  周皇后听了李亨的话之后,似笑非笑的看著这个大聪明儿子,指著门口道:“滚回你的院子禁足,晚饭也不许吃,你这聪明劲,饿三顿就能治好。”

  李亨自然不敢就这么走了,噗通跪倒,额头著地,磕头“咚咚咚”三响。

  “母亲,儿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只管打骂,千万不能气坏了身体。”

  这小子是个狠人啊,这一抬头满脸的泪水不说,额头红印子都出来了。

  周皇后一看这个样子,顿时就心软了,鼻子一酸,扭头抽了几下才回头鼻音道:“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前前后后的想一想,你都经历了些啥。”说著一想不能心软,不然这孩子教不会。于是便对外头道:“来人,把三殿下弄回去禁足思过三日。”

  外头进来几个宫女内侍,见这场面不敢下手,面面相觑之际,贾元春见状心头一动,从容不迫的上前伸手扶李亨道:“三殿下,皇后正在气头上,您要不先避让一二?”

  换成别的宫女内侍,李亨自然不会动一下,这不是贾元春么?

  李亨再次朝皇后磕头三响道:“母后,您别气了,我这就回去反省。”

  承辉帝下班了,身边大太监裘世安上前欲言又止,承辉帝知道这老东西的心思,看看其他内侍都不在场便笑骂一句:“你这老奴才,有话直接说,别装模作样。”

  “陛下慧眼如炬,老奴这点心思瞒不过您,是这么一回事……。”巴拉巴拉上前一通说,完了裘世安往侧后一步,整个过程半点添油加醋都没有。

  承辉帝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开口道:“摆驾,算了,去宁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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