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42节
能从贾琏的嘴里听到这么直接的话,张廷恩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是弟子对先生的信任。张廷恩还是严肃脸的教训了一句:“这话不许在外面讲,也不怕祸从口出。”
贾琏根本没往心里去的歪歪嘴:“学生说的是这位郭侍郎想更上一层楼的心思。”
张廷恩很不给面子的直接拆穿:“此言汝信乎?”翻译一下,你连自己都骗。
贾琏露出笑嘻嘻的嘴脸:“这不是您不让乱说么?”
张廷恩收起严肃的表情,淡淡道:“满嘴的大白话,也不怕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我勋贵也!”贾琏义正词严,张廷恩顿了一下,苦笑摇头,没毛病。
我虽然也读书,也考科举,但我是勋贵出身。这标签一辈子都跟着。不以个人喜好为转移。有句话贾琏没说出来,那就是“伴君如伴虎”。没说的原因也很简单,从红楼梦的小说内容看,皇帝还是比较仁慈的,贾府的人那么作死,也就是抄个家,还留着贾政贾兰。
这么一看呢,张廷恩即便将来要被当做炮灰,结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不是那种心里承受素质差的人,应该能安享晚年的。
“郭侍郎过年就六十了,能不着急么?”张廷恩把话题扯回来,解释了一句原由。
贾琏的思路比较奇葩,他想到的是郭松的年龄,忍不住问一句:“郭松不是嫡子么?”
男人六十岁还有生育能力的也很普遍,女人一般过了四十岁,生育能力大不如前。所以贾琏才有此一问。张廷恩听了笑道:“郭夫人是续弦,乃前夫人之幼妹。”
原来如此,贾琏恍然大悟,这位郭侍郎在家庭方面,倒是比较有特色的。前妻没了续弦直接上小姨子,啧啧啧,没准是早就惦记上的。想到郭松生相貌称一声小鲜肉也不过分,郭侍郎想必也是相貌堂堂。这很正常,古代科举真的就是以貌取人,因为相貌的缘故,科举成绩明明很好,名次受影响的不乏其人。像钟馗那种属于特例了。
这些消息汇总起来,贾府的未来更加令人忧心。
你想想啊,一个礼部侍郎,竟然投靠权贵,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以四王八公为首的勋贵集团可谓气焰滔天!
等一等,从贾府的结局来推断,勋贵集团后来的瓦解出自当今陛下的手笔。
由此可见,这位陛下真是能隐忍啊!被勋贵集团欺负成这样了。
更具体的解释是,勋贵集团与文官集团之间存在默契,为了打破这个默契,承辉帝才下手拿下了首辅。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为了首辅位子的争夺,平静的朝局因为年前这么一个变故,承辉帝能看到的东西更多,能操作的地方更多。
想到此处,贾琏不禁打了个寒颤,失声道:“好手段!”
师徒二人心有灵犀,张廷恩听了也是微微一笑道:“看破不说破!”
“那是自然!”贾琏连连点头。
“你躲在我这是对的!我这就让人给令尊带个话,就说我临时有事叫你来的。”
两人有师徒名分,张廷恩自然要为贾琏摆平贾赦。
这么说吧,今后贾琏与张廷恩之间,属于利益共同体,暂时贾琏能发挥的作用不大,鉴于他的身份,将来可以是一根嵌入权贵集团的一根钉子。这才是贾琏价值之所在。
没有这个价值,别说承辉帝了,张廷恩未必会多看贾琏一眼。
一辆马车停在贾府东跨院另开的大门外,一个荣国府两个大门,此事沦为京师笑柄。然则,此刻的郭侍郎却出现在这,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郭松脸上唯唯诺诺,郭侍郎内心一声长叹,此子被养废了,庆幸的是尚且年幼,还能抢救。
首辅被罢给了郭侍郎不小的刺激,他不是昏庸之辈,只不过花甲之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强烈愿望,促使他向勋贵集团靠拢。勋贵集团联合起来能逼着皇帝放弃清欠,文官首辅却因为一点“小事”被迫请辞。
只要能做尚书,脸不脸的郭侍郎已经不在意了。
站在东跨院大门口,郭侍郎递上拜帖:“劳驾通报一声,郭衍如约而来。”
东跨院内,贾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气急败坏的跳脚:“小畜生呢?”
桂香等下人站在边上,集体低头,一言不发。这事情放在以前,贾赦不打死两个都算是良心发现,现在则不会乱来了,他总是要考虑一下贾琏的感受。
显而易见的是,外人不知道贾府的虚实,贾赦能不知道么?尤其是二房那边元春被晋封,贾赦的压力更大了。贾琏是他今后翻身的希望,以前没希望,贾赦躺平摆烂,现在有希望了,总不能亲手把希望打破吧?
“二爷不让说,兴许是被二爷的老师叫去了。”桂香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不省心的小畜生,回头打断他的腿。”丢下一句狠话,贾赦赶紧出迎。
来的毕竟是个侍郎,北静王很重视,重点提醒贾赦,一定要接待好郭侍郎,搞好关系。
贾赦处侧门迎接,郭衍没看见贾琏,多少有点意外:“恩侯兄,令郎何在?”
贾赦讪笑两声道:“那小畜生,啊,犬子的师傅张大人召唤,不知何事。”
听到这话,郭衍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同样都是侍郎,张廷恩在皇帝那边的地位明显要高很多,年龄也小了很多,怎么说呢,年龄是个宝。
难怪贾府更重视张廷恩,可以理解。
(本章完)
第53章 做戏做全套
前脚进了院子,抬头看见站在廊下一脸阴沉的贾赦,贾琏脸上的轻松微笑顿时消失。
“父亲大人缘何在此?”被动防守不是贾琏的习惯,主动出击吧。
“小畜生,明知故问?今日老夫的脸面无存,都是你这小畜生的罪过。”贾赦看起来很吓人,贾琏感受到的就是四个字“色厉内荏”。嗯,这老东西一贯的欺软怕硬!
“二房已经是外戚了,大房却偏要跟皇上对着干,那么多勋贵不出头,就荣国府大房脸大么?非要当这个出头鸟,开罪陛下,对荣国府有甚好处?对父亲大人有甚好处?”贾琏说话的节奏很微妙,一点一点的增加语气压力,最后带上了一点很自然的愤怒。
贾赦有点慌,他只是贪,不是脑瘫。贾琏一番话,贾赦心里顿时一阵浮想联翩,难不成是张廷恩给了这小畜生消息,陛下那边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越想心里越慌,表情上都露出来了,这就是个人能力不足,底气自然不足的表现。
“还不是你这小畜生惹的事?”贾赦找到了一个看似合适的反击点,下意识的反驳一句。语气上完全没有了作为父亲上位者的意思。
“我惹事?算了,与父亲大人说不明白,回去好好想想,以后遇见事情记得往后躲。”贾琏见他气势全无了,顺势收了攻势,免得这位恼羞成怒。
贾赦却完全领会错了,还以为是张廷恩布置的勾当,一脸惊慌的低声道:“首辅下台一事与你有关?”贾琏没想到这蠢货能想到如此遥远,却没没有解释的意思,语气淡然道:“这可是伱说的,我可没承认。我可要提醒父亲大人,有的事情放肚子里,别往外显摆。”
被儿子教训的贾赦瞬间从怒气腾腾,变成了汗毛倒立,这小畜生!罢了罢了!今非昔比了,小畜生抱上了张廷恩的大腿,张廷恩抱的是陛下的大腿,小畜生也入了陛下的法眼!真要有点啥话传陛下耳朵里,贾赦知道自己扛不住。
“哼,我还要你教?”说着贾赦怒气冲冲的出去了,心里头的不爽在这地界还没法发作时,身后又传来贾琏的声音:“四王八公,运作一个四品知府倒也无伤大雅,非要惦记三品以上的差事,真当陛下提不动刀,还是太上皇心慈手软?记住,遇事往后躲。”
一番话说听的贾赦心惊胆颤,脚下被门槛扳了一下,幸好门口长随等着扶着才没摔个恶狗抢屎,回头对着门槛狠狠一脚,啊的一声惨叫,抱着脚在原地单腿跳。
傻B,纯的!目睹一切的贾琏内心独白。
贾琏的判断一点没错,贾赦虽然不是脑残,但一定是傻B。
离开东跨院的贾赦,直奔北静王府就来了。两家之间是所谓的通家之好,通俗的讲,就是随时可以来,不用递拜帖,进门就能咋咋呼呼,吃饭时能见到后院女眷出面伺候的关系。
北静王与贾赦年龄相当,作为勋贵集团的实际掌舵者,北静王相貌堂堂,为人低调。贾琏是没见过北静王,见了肯定会惊叹,这不是朱时茂老师么?
北静王的长相,一看就是正面人物。但历史上那些权奸,哪个又不是生的好皮囊?在古代,长的丑的人想做大官是很难的。
贾赦的来到,北静王有点吃惊,因为这一次来访并不在预料之中。
这一路上贾赦的内心戏份已经拉满并过了好几遍,他的逻辑是这样的,郭衍携子登门道歉,看似贾赦颇有面子,实际上得了好处的是北静王。想要运作郭衍再进一步,只有北静王有这个能力。那么,自己就是被顶在前面吸引文官集团火力的盾牌。
贾赦的智商水平在线,以前看不到,无非是信息茧房+思维定式的产物。现在贾琏一番提醒,贾赦就算不能看懂全部,也能看到一些端倪。看懂了,自然也就心怀愤怒。
然则,贾赦的愤怒在见到北静王的瞬间变如同被一盆开水浇下的积雪,消失的很快。
贾赦已经习惯了见到北静王就心生敬畏,这辈子大概都改不掉了。
“王爷,贾赦惭愧,有辱使命。只因犬子无状,明知郭侍郎来道歉,刻意躲了出去。某一时不察,未能竞全功。”贾赦甚至毫无撒谎念头,如实说了。
“恩侯不必自惭!郭侍郎能亲自登门,事成也,此恩侯之首功。琏哥儿年幼叛逆,等几年就好了。”北静王给贾赦一种春风拂面之感,有的人就是有这种特质,明明什么实际好处都没有,就是能几句话让你心里很舒服,愿意为他(她)做事。
如果是贾琏当面,一定会在心里暗暗惊呼:PUA大师!
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一个照面贾赦就跪了,屁都没放一个,难怪贾家败了。
贾琏这边自然是不知情的,他有他的麻烦,躲了一天,看看时候不早了,打道回府,在门口叫人给堵上了。
“如果你不是皇子,老子一JIO踹死你!眼看就要过年了,到处乱跑也不怕被撞死。”贾琏在李亨面前是真横,不是假的。主要是这厮不好乱沾,粘上没准就是天塌地陷的麻烦。
这不,这厮居然堵路拦车,也就是快到地方,车减速了,车夫能及时停下。
真给这王八蛋撞了,贾琏上哪说理去?、
在贾琏这里碰壁多了,李亨已经领悟了“只要脸皮厚,谁也不能让我认输”的社交真谛,对于贾琏的无礼,身后太监气的怒目圆睁,李亨却依旧笑嘻嘻的抱手赔礼:“今日被母后勒令闭门思过,读书自省,年关将至才得空。亨略备薄礼,为前事道歉。”
这厮如此能忍,贾琏寒毛都立起来了,这太吓人了。
法理上李亨是有优先继承权的皇子,跟他走近了必定麻烦缠身,贾琏没啥远大理想,不打算救过救民,就是想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在这个时代顺利的过完锦衣玉食的一生。
“让你的人滚远点。”贾琏说完,冲车夫长随挥挥手,自己的人也撵走了,就剩下两人在车前站着时,贾琏才压低了声音:“李亨,你怎么想的我不关心,我只是提醒你一些话,且不说陛下春秋鼎盛,还有太上皇老当益壮,你现在做什么都是错。懂?”
面对癞皮狗似的李亨,只能用别的方法让他保持距离,吓唬一下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李亨果然眼睛圆了,这是真的听进去了,四下看看之后,李亨也压低了声音:“年后我就开府了,以后想见父皇和母后要先递牌子等通报,即便是亲父子,总见不到人听不到消息也疏远了。我的意思,懂?”
这王八蛋学的还真快,贾琏很是无语的审视他几眼后,淡淡道:“办法不是没有,年后再说了,今天带来的礼物带回去,至少别让人看出来,咱俩走的很近。年后我进国子监读书,你可以让亲信来找我,千万不要自己来。今后再有下一次你主动过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有的事情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贾琏还不能总跟这孙子凑一块,既然他死皮赖脸的主动靠近不能阻挡,那就想法子给他控制一下病情。
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李亨知道贾琏说到做到,令人信服。
当即李亨郑重点头:“我信你,那就等年后我搬出皇宫,开府之后再联系。”
贾琏一看这孙子要赖上自己,立刻给他打预防针:“只此一回,没有下次。”
李亨心里暗暗的不爽,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么?眼神闪烁时,贾琏看的仔细,冷笑道;“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大不了我不考科举,我躲金陵老家去。”
李亨顿时语塞,这家伙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他真的能坐的出来。不然也不会不给方少白和郭松面子,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一点不怂。
想到此处,李亨冲贾琏微微一笑,突然大声喝道:“贾琏,给脸不要脸,你给我等着。”
说完,李亨怒气冲冲的走了,拦着身后要来找茬的下属,一群人离开了。
贾琏站在原地,一脸倨傲,冷笑一声:“嗤!”
双手背后,不紧不慢的往回走,嘴里哼着小曲,身形微微摇摆。
做戏做全套,主打一个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猖狂!
猖狂!太猖狂的!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本来一向谦虚低调做人,都是这个社会逼的!
自打在青云书院对了方少白,揍了郭松,被书院退学之后,贾琏的人设基本就固定下来了。就这点破事还牵扯到一个首辅,导致整个朝廷格局变动,说出来你敢信?
承辉帝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北静王推波助澜趁机壮大勋贵集团声势。
真相说出去没人信,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这跟认知有关。
想让一个人接受认知之外的事实,太难了!你跟他解释不清楚。如同让一个学渣数学考高分一样,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贾琏觉得新人设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是没人敢轻易惹自己了。
我,贾琏,荣国府的继承人,师从当今陛下宠臣张廷恩,怼过首辅的孙子,揍过侍郎的儿子,就这一串事实,那都是不好惹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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