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423节
贾琏不耐烦他显摆:“说事,别兜圈子。”
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不说穿一条裤子,至少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团伙成员。
“包围安南王城后,为换取王子腾大军不进城,安南王给他送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其中有一个深得他的喜爱,年龄大了,不知节制,加之水土不服,自然就病倒了。王子腾不信任当地的大夫,回广州养的病,留下王义一个人在西贡做土皇帝。”
贾琏明白了,不就是人老了那个贵,要节制么?
“不对啊,你这么说出来,藏在总督府里的暗线不就暴露了么?”贾琏很好奇,龙禁尉往王子腾身边埋人,那也不容易的。
“扯淡,这事情是你大舅哥,他那个侄子在京城喝酒吹牛时说出去的,你才离开京城,他就回去了,大肆卖官,还真有不少人买。你那大舅哥可真不是东西,交趾郡的官他卖了,安南的官他也卖。这不是咋骗么?明明是一个县令,他非要说是巡抚。专门骗那些不知道安南实情的人。”
原来是王仁漏的消息,贾琏也很是感慨,大舅哥生不逢时啊,要是在现代,妥妥的电诈团伙头目啊。
不对,买官卖官的主意是我出的,那没事了。
“这个不能赖大舅哥,安南自诩小中华,明明是一个县,非要冠以一个省的名号,他也是实话实说,只是没全说。”
夏守忠听着竖起了大拇指:“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一定要继续保持,咱家真怀疑,卖官的主意是你给他出的。”
贾琏顿时不干了,气急败坏:“你怎么能污人清白?”
夏守忠哈哈大笑:“对,就是这个嘴脸,一直保持下去,走哪都吃不了亏。”
一干玩笑后,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些,二人一路缓缓而行,边走边聊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
“来之前,陛下交代咱家,这次不杀人,但要狠狠的收议罪银子,收到的银子,内帑那一份给你留下。贾琏啊,皇恩浩荡啊!”夏守忠站住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贾琏面露感受之色,双手朝北抱拳:“贾琏遥请圣安!必不负陛下所托,恢复宣慰司旧制。”
“虽然不杀人,但是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这里头涉及到宗亲,还是首犯,既然首犯都不杀,其他人也就没法杀了。”夏守忠很耐心的解释。
贾琏听懂了,按照承辉帝的性格,有好处肯定想着宗室那些人,市舶司如此肆意妄为,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里面宗亲多。
“还有个事情,陛下鼓励多口通商,内阁因为这个,连夜加班,出台章程。今后,广州想要一家独大,难咯。市舶司再想吃两头,大吃特吃,也很难咯。”夏守忠还是提醒了一句,贾琏倒是不以为然。
“夏公,不是贾某说大话,若论能不能留住这些外商,贾琏自信其他口岸根本没法跟我比。贾某来到广州,为何先整顿帮派,就是想营造一个相对好一点的环境。未来还要扩大海商专属区,把服务做好了,才能挣到钱。毕竟这世上有两件事情最难,一个是让别人去死,一个是从别人的口袋里掏钱。国内的官儿,习惯了坐地发财,指望他们屈尊,做好服务,见鬼去吧。”
“别人说这话,咱家当他吹牛,你说这话,咱家信。对了,夏刚托咱家给你带个好。”夏守忠提了一句夏刚,他不年轻了,今后指望贾琏照顾夏刚的。两人能在私下里来往密切,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夏刚的存在。
“多谢夏兄挂记。对了,说起来夏家人也不少,想必有一些人才,夏公为何不举荐出仕呢?”
贾琏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夏守忠的身份,推荐几个族人做荫官,真没啥难度。结果他是一个都没推荐,非但没推荐,龙禁尉里都不收夏家人。
提起这个,夏守忠脸色微微黯淡,脚步也缓慢了一些,走了一段才缓缓道:“当年水灾,族里非但没有救济,反而趁机夺了家里的几亩薄田。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父母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到京城要饭。结果老大生病了,父母为了给他治病,卖了咱家。卖之前,他们知道是谁买走的咱家。说起来,咱家在宫里这些年,没少接济父母兄弟,咱家不欠他们的,更不欠夏家一族。说的难听一点,没找夏家族人算账,都算做人厚道了。”
贾琏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夏守忠,这份经历,他没法共鸣。
“咱家与夏刚有缘,初掌龙禁尉时,陛下开恩,允许咱家回乡祭祖。当时父母都不在了,大哥把几个孩子拉到跟前,让挑一个过继给咱家。当时看了一圈,咱家问他们几个,去京城后最想做点啥?四个孩子,四个答案,你猜猜,都怎么说的?”
夏守忠看起来心情不错,也确实是,憋在心头那么多年的话,总算是有个树洞可以倾诉了。
贾琏摇摇头:“我上哪知道他们怎么回答?再说了,我生下来锦衣玉食的,乡下孩子怎么想,我哪能知道?”
夏守忠听他说完后,连连摇头:“就你这话,也就是咱家年迈,打不过你,年轻个十年,咱家给你一个黑虎掏心。”
这次轮到贾琏哈哈大笑了。
夏守忠也不在意,继续道:“四个孩子,一个说想随便吃肉,一个说想随便吃糖葫芦,一个说想穿新衣服。只有夏刚说,想啥都没听话要紧。”
贾琏听了顿时再次哈哈哈大笑;“夏兄可以的,小小年纪,如此滑头。”
“对咯,宫里那地界,老实人没活路,咱家可不敢带个老实孩子回去!”夏守忠说完了,心头一阵畅快。
这时候一个下属匆匆过来:“督工,总办松口了。”
第487章 本官名声不算好
“夏某年事已高,不知还能为圣人奔波几年。”通报的下属先走了,没着急走的夏守忠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意味深长的看着贾琏。
“夏公安心,贾某在一日,保全夏兄不难,若有意外,必为其讨还公道,不使香火断绝,以全朋友之谊。”贾琏说的很干脆,夏守忠听了面带满意之色,连连点头:“如此,吾心安矣。”
一直以来,夏守忠都是以较为粗俗的面貌示人,刚才那段交流,体现出他是读过书的,而且是进宫以后读的书。作为潜邸旧人,只能是在王府时期读的书,可见当今陛下待下之道。毕竟大周不是明朝,没有什么太监批红的规则。一般性事务内阁直接处理了,军机大事,内阁会议上决定。
这种操作,很好的避免了太监干政。至于龙禁尉,也只有查案权,夏守忠为何拉上贾琏一道,不就是法理上权限的问题么?
贾琏不是没想过拉拢一批大臣,组成一个利益集团。但这玩意它太没格调了,也成不了事情。
男人嘛,有机会干点大事,肯定是先干了再说。
贾琏这边派出去查账的人,一天的时间也有了初步的收获,单单从账目上就查出了五百多万两的问题。就这,还是过去两年的帐。再往前查,真不知道能查出点啥来。
“奴婢有负圣人重托!”市舶司内务府监督太监,见了夏守忠先认罪,然后一脸惨笑道:“来世再报答圣人的恩典,这辈子,值了!”
夏守忠见势不妙,喊了一嗓子:“大夫,快传大夫。”可惜已经晚了,监督的口鼻先流血,随后七窍出血,倒毙当场。
贾琏闻声而至,看着倒在地上的监督,默不做声,一会大夫进来,摸了脉搏之后摇摇头,夏守忠面无表情的摆摆手,示意抬下去。
待屋内没人了,贾琏才道:“联名请罪吧!”
夏守忠笑道:“大可不必,他现在死,这种死法,正好!”
贾琏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随即苦笑摇头:“说的没错,死的正好。不过,……。”
夏守忠打断他:“不必说了,有的人,你我都没法处置。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一道去了一处静室,四下无人时,夏守忠才低声道:“涉事宗亲为始作俑者,你我在报告里,如实上奏即可。圣人的脸面,需照顾周全!”
贾琏皮笑肉不笑:“就这么算了?”
夏守忠果断的摇头:“那不能,不是主谋,还不能是胁从了?吃下去的银子,都得吐出来,今后想出来做事的路子也断了。此事,涉及到大殿下,还有三位圣人的侄子。”
“大殿下?”贾琏非常吃惊,因为这位殿下,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
夏守忠点点头,伸出一个巴掌:“咱家也没想到啊,总办那边招的,每年这个数。”
“五十万?”贾琏惊呼,夏守忠翻了翻眼珠子:“想啥呢?五万。就这也不少了,换成银元,差不多七万了。大殿下乃侧妃所出,一直在安心的编书,《太祖实录》,就是大殿下负责之后,编撰成书的。圣人登基后,他又开启了《太宗实录》的编撰。”
贾琏听的仔细,所谓在他负责编撰工作后成书的话,不就是去吃现成的么?别人把活都干完了,你来混个总编撰是吧?
“还有几位郡王,那都是圣人亲兄弟的血脉,圣人对这些侄子一直很好,特别的照顾。李逆远遁大漠之后,待遇更加优厚,以彰圣人之德。”
夏守忠说的很含蓄,贾琏当然听的很明白,不就是怕后来人在书上写一句,承辉帝苛待宗亲,刻薄寡恩,之类的话么?
你还别说,这事情,真没法掺和。
夏守忠这次办案子,主打一个速战速决。
内务府监督太监作为主犯,抗下了大多数的罪名。搞笑的是,从他家里一共也就抄出来三十万两银子,算上宅子和各种物件,五十万两到顶了。
于是,其他的罪名,最大的就是协从。虽然罪名都不大,但是牵扯甚广,广州市舶司上下,连官员带小吏,一共三百八十余人,被抓了三百人。
这三百人,小吏之中,多数都是交五百两银子就放了,一部分涉事较深的,需要交的就多了,有十几个人,少的一万两,多的五万两。
整个市舶司的官员被一锅端了,毫无幸免。交了议罪银子,可免牢狱之灾,罢官是肯定的,还要根据情节轻重决定,要不要加一条永不叙用。
这些官,好多都是随大流,你不拿银子,就是异类,既然是异类,自然是排挤走,或者边缘化。
夏守忠前后忙活了十天,匆匆结案了,给贾琏留下了五百万两本该进内帑的议罪银子。完事之后,押着五十几个罪犯北上。
这个时候“病倒”长沙的方颂才姗姗来迟,贾琏接到他的时候,这哥们红光满面的,哪有半点病态?
“方兄,你不是病了么?我看着挺精神的。”贾琏不客气的挖苦他。
方颂也不介意,笑着反诘:“贾兄,做人要厚道,我不生病,这案子一时半会就结不了,怎么也要拖个半年啊。真要那样你高兴啊?”
贾琏懂了,好奇的问一句:“案子都结了,你来作甚?”
“市舶司总要重建的,这就是在下的差事。临行之前,陛下亲自交代的,人员由我与你商定之后,上奏陛下。还有,不能耽误了贸易。今后,有的忙了。对了,你那个交易大厅,停业几天了?”
提起这个,贾琏一脸的苦涩,人都抓完了,交易大厅可不就是停业整顿么?
“这次的事情办完,方兄要进步了吧?”贾琏觉得八九不离十。
方颂轻轻的点头:“林总宪身为次辅,不好再兼总宪一职,首辅大人当面与陛下建议,林阁老兼吏部尚书,符合身份。”
贾琏听了不禁唏嘘不已,林如海进步是真的快啊,这是当做下一代首辅培养的么?
“还有啊,陛下对郭阁老和宁阁老,多有不满之处,尤其是宁阁老,入阁之后,多有错漏。嘿嘿,李如水陕甘总督任期快到了。”
“话是这么说,这二位无论如何,都不亏。一任阁臣的履历下来,再不济也是个总督的缺。”
两人在书房里谈的颇深,方颂感慨道:“区区市舶司,一年下来几百万两的数说不清楚去向,他们可真敢啊。”
贾琏听着一愣:“此话怎讲,还有后续?”
方颂点点头:“要不我来作甚?整顿广东地方的商会和行会,说不得,还要贾兄配合,我手底下没几个能干这活的。”
贾琏听着点点头:“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内阁的意思?”
“首辅和次辅都是这个意思,本地坐商太肥了,该出点血了。尤其是几个大家族,夏公没处置他们,不是不想,而是特意留下来的。”
留在贾琏这里吃了晚饭后,方颂这才进驻市舶司衙门坐镇,开启了新一轮的整顿。
贾琏再次派出五百人马听其调遣,方颂暴露出了心狠手辣的一面,一口气抓了本地十几个大家族的商业代表人物。
说句难听的,这些人根本经不起查,你不搞点邪的,在此前的市舶司那里,根本拿不到入场券。只要你贿赂了,小辫子就有了。
贾琏这边也不管他如何运作,一门心思扑在水师的建设上。
有了足够的银子,招募水师士兵的工作就可以提上日程了。说到招水师的兵,什么人最合适的时候,贾琏很自然的想到了疍家人。
疍家人不能上岸就业乃至置业的规定起于何时,不得而知。贾琏也无法彻底的改变,但是他可以给疍家年轻人一个机会。
方颂忙着收拾整顿本地坐商的时候,贾琏带着人来到了疍家人聚集的江边,看着一条条的船,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真看不得。贾琏没有这个毛病,站在岸边,看着船与船之间的白沫,泛起,破灭。船上的妇人光着脚,警惕的且畏惧的看着他,适龄少女则躲进了舱内。
即便是操持皮肉生意的小妹,看见贾琏与那些如狼似虎的随从,也都躲了起来。
“竖旗,张榜!”凉棚下的贾琏,淡淡的发布命令。
随即一杆大旗竖起来,上书:广东巡抚贾。边上的告示上则写了招募水师士兵的内容。
府学里的秀才最苦逼,每个人都要走到岸边,对着船上的人宣读告示上的内容。
巡抚大人竖旗,为筹建南洋水师募兵,当兵吃粮都是小事,服役满三年者,可入籍广州,从此不再受疍家籍的约束。儿子可以接受教育,参加科举。个人在军中表现优异者,可以为军官。
一个是可以脱籍,一个是可以为官,就这两条,就算再不信官府的疍家人也动心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后一根稻草,真正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府学的学生们的一句话。
“大家不都问我,为何如今疍家人的待遇比以往好了很多,我一直说是巡抚大人的政令,是大人对疍家人的恩德。如今各位都听好了,看见那杆大旗没有,上面写着广东巡抚贾,就是这位贾巡抚,贾抚台,推出的德政,惠及疍家人。现在是疍家人报恩的时候了。”
一番话说完后,船上一个粗壮汉子跳上岸:“疍家人恩怨分明,贾巡抚德政惠及所有疍家人,这兵我当了。”
你还别说,这人真不是托。不过他跳上岸之后,被岸边的秀才拦住了:“等等,你多大了?看着都五十了,你是去骗军饷的吧?”
疍家汉子被说的面红耳赤:“你这秀才,怎么好乱讲,我才二十八,怎么就不能当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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