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468节
虽然拒绝了,但是很委婉。沈岩听了不免有点失望,情绪在脸上一闪而过后,又咬咬牙:“大人,打行的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贾琏听到这个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成严肃脸:“我来之前,听人说过一些话。有的人说,苏州地方文华荟萃,士绅贤达,是个做官的好地方。还有告诉我,苏州地方盛产刁民,士绅喜欢和官府作对,到了地方千万要小心。两种说法,你说我该信哪个?”
一番话给沈岩干哑巴了,张嘴想辩解吧,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因为知道没啥说服力。不能强行给自己脸上涂脂抹粉,他还年轻,要脸。
沈岩的一番挣扎,贾琏看在眼里,这哥们还有抢救价值。
“明年又是乡试年,回去好好准备,如果不想在苏州考试,山东和直隶落户不难。”
这话进了沈岩的耳朵里,顿时眼珠子亮了,此前贾琏也这么说了,他是不敢当真的。毕竟当时有外人,眼下只有两人,贾琏还这么说,可信度大大提高了。怎么讲呢?江南这个地方的科举,卷的太厉害了。经济发达的地方都这样,读书人多,参加科举的人多,卷王也多。每次乡试,江南省可以说是天下最卷的地方了,没有之一。
明清两朝不乏官宦子弟异地参加科举,这并不新鲜。不要说古代科举了,现代高考,不有的是人异地考试么?更有甚者,还有先出国,以外国人的身份回来考试的。这一类人怎么说呢,还是愿意遵守规则,只是钻规则的空子,不算作弊。要说作弊最狠的,还是要数顶替了。时间越往前,对于被顶替者的伤害越大。毕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别说大学生了,中专生都是香饽饽。
“多谢大人提携,事关重大,容学生回去好好想想,再做回答。”沈岩也没立刻答应贾琏,而是先缓一缓。
贾琏知道他的意思,也没强迫他立刻表态,笑着点头道:“是需要好好想想,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沈岩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上了一顶轿子,被人抬到一处宅院内。在路上的时候,沈岩还是有点动摇了,毕竟他今天听到了一些关于贾琏过往的事迹。比如说贾琏各地办差的时候,收钱那是一点都不手软的。在广东时,那也是收钱收的不亦乐乎。贾琏本身就是个巨贪。所以呢,指望他秉公依法办事,那不是个笑话么?大家都一样,都不是啥好鸟。所以,沈岩在长辈的交代下,虽然不情愿,还是去传话了。
宅子内好些人在等着他,都有哪些人呢?有退休的官员,有一些举人,还有一些地方上很有名望的人。
“回来了,见着钦差了?”一个中年文士见了沈岩,迫不及待的问他话。
沈岩看看中年文士,又看看众人,发现大家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回大伯的话,见着了,话也传了。只是,钦差的回话,侄儿听不懂。”沈岩实话实说,贾琏那个关于苏州的两个说法,他真不懂啊。
“没事,各位长辈都在,你慢慢说,大家帮着分析。”沈大伯这回没那么着急了,语气缓和了一些。
沈岩如实复述之后,众人表情各异。这哪里是在讲苏州啊,整个天下不管你走到哪做官,不都这个样子么?
父母官到一个地方为官,只要做官的识趣,真的就是很轻松,有事士绅们一定出力气。毕竟有官府的名义,搜刮百姓,好处自己落下,坏名声流官背了。反之,则正好相反,刁民多,不配合,士绅还带头闹事。
所以,大家都在想一个问题,贾琏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退休官员齐某在众人的视线聚焦下,不得不开口分析:“此事,倒是有点讲究。三司衙门,知府衙门里,钦差都放了话,只办首犯,胁从不问。结合孙相中风的事情,以及朝廷里故旧的来信分析,贾不器怕是不得不大动干戈,必须给陛下一个过去得去的结果。”
士绅林某:“贾不器这个人我知道,上半年家里买卖有一批丝绸送到广州,走的就是薛蟠的路子才卖了个高价。薛大脑袋收了两成的好处,他妹子给贾不器做妾,说不得这钱是替贾不器收的。”
“如此说来,他应该不是要为难苏州地方,而是想看看苏州地方上的诚意。”沈大伯一副找到答案的样子,众人都看过来时,沈大伯不免虚荣心大大的满足道:“在下也是揣测,并无把握。”
又一个士绅对士绅林某道:“林兄,你家可是有当朝阁老的,去广州卖点丝绸,还要走贾不器的关系?”
林姓士绅冷笑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林家与贾家虽为姻亲,我这个族亲不隔着一层么?没好处,人家凭啥给你办事?”
这谈论的画风,有点走岔了。
第538章 血淋淋的现实面前
作为晚辈的沈岩,站在一边听了满满一耳朵的平时接触不到的大人物的谈话。
后果是三观有点碎裂。
这些道貌岸然的大人物,开口闭口都是利益。
从他们的口中,沈岩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些人最担心的还是衙门查账的事情,牵扯到他们。
现在看来,如果贾琏针对大家,只查账的话,苏州城里的这些乡贤们,应该不会受到牵连。
众人分析的结论,钦差的意思,配合他的查账,相安无事,那就是德高望重的乡贤,不配合,那就是带领刁民与官府作对的劣绅。
“各位,依我之见,还是先观望一阵子吧。钦差带了兵来苏州,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沈大伯在对众人说了一番话,得到众人的认可,纷纷附和,各自散去。
沈岩跟着沈大伯送走客人,想要离开回家时被沈大伯叫住:“钦差还有什么话,你没转述的?”
沈岩心头一惊,脸上犹豫了一下道:“侄儿不是给钦差做了一回通译么?钦差大人的意思,如果有人报复,可以找他帮忙解决。”
沈大伯听了嗤的一声:“报复什么?打行的人就是刚才那些人安排过去捣乱的。今年知府衙门收的好几回税,他们都参与分钱了。钦差来查账,他们着急了,生怕被连累,派人去捣乱。你不要害怕,大伯护的住你,倒是你与钦差大人的缘分,不要轻易错过了。”
沈岩很想全盘托出,结果听到更劲爆的,心头五味杂陈。这意思,大伯也是参与分钱的一员啊,难怪平时很少关心自己,突然叫来嘘寒问暖。
“多谢大伯!”沈岩还是很机灵的,没有露出破绽。沈大伯也没察觉他的不妥,脸色难看应该是担心被报复。
心情复杂的沈岩,趁着夜色离开了沈府,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要不要完全倒向钦差大人呢?
回到家中,家里娘子还没睡,在灯下缝补孩子的衣服,等着他回来。
沈岩看了一眼娘子身上的衣服,想到过年都没舍得换新衣服的娘子,不由内心一阵愧疚。
给沈大伯等人跑腿,一文钱好处都没落下,全是嘴上的好处。贾大人则是干脆利落的表示,可以帮忙转户籍,去北方考试。
放下手里的活,沈娘子去打水给沈岩洗脚,夫妻二人感情很好,为了供沈岩读书,家里一大半的收入都花在沈岩身上,娘子也从无怨言,只是越发的精打细算,做到丈夫在外体面,孩子在家吃饱。
“说个事情!”沈岩没忍住,对娘子低声道。
正在低头给他洗脚的娘子,抬头笑道:“说呗,听着呢。”
“是这样的,钦差大人……。”说完了换户籍异地科举的事情后,沈娘子一脸的惊喜:“钦差大人待人真厚道,此事不可对外张扬。”
“那是,除了你,没告诉别人。明天一早,我就去找钦差大人,帮忙跑腿,把事情定下来。”
夜深了,贾琏还没来得及睡,副官范平送来的一份调查报告,要看完了才睡。
报告的内容关于打行,工商业发达的苏州,自然有很多利益纠纷,为了利益之争,自然会出现一类帮人平事的团体。
打行就是这样的一个团体!
千万不要小看这么一个民间灰色地带存在的组织,犯法的事情,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可没少做。
仅仅是苏州府记录在案的民间纠纷案件,过去三年就记录了一百多起牵扯到了打行,没有记录在案的只会更多。
而且记录在案的案件,集中体现在与外地商人的纠纷上,一些外地商人到苏州来做生意,与打行发生了纠纷,苏州知府的判决看似还算公正,实则不然。经常做生意的人都知道,一批货运到外地销售,因为与地方上的纠纷被耽搁了,货物的保质期是一个问题,被耽搁的时间成本又是一个问题。错过了价格窗口期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这么说吧,同样一批货,今天的价格是今天的,明天可能就跌的很惨。因为纠纷错过了价格窗口期,这笔生意就亏了的事情,屡见不鲜。
高端的商战往往朴实无华,同行是冤家,相互之间谈不拢的时候,都要收买打行帮忙开战。
还有一类案子,就是城市与城市之间的打行,为争夺水运的保护费开战。
不明白就看香港的老电影,黑帮不敢找李黄瓜收保护费,但是你做小生意的,不给钱就砸你的铺子。
说穿了,打行就是黑恶势力,只不过以行会的形式存在。打行的背后,有苏州各大势力的背影。
道理很简单,这类黑灰势力,没有官府和地方大户的撑腰,早被人干死多少次了。
对苏州的乡贤势力,贾琏还是很谨慎的。这里的手工业非常发达,城市里有一小半人口靠工坊过活。如果出了乱子,倒霉的只会是底层的打工人。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贾琏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而且还不允许他们转嫁代价,否则这个教训就没意义了。
苏州这些所谓的乡贤,根据面前的这份报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主要产业是土地,工商业占比较少,另一类则是工商业为主。
前者在贾琏看来是必须出手教训的目标,后者则可以拉拢。
当然了,在正式做事之前,必须搞出点动静,给这些地方上的土豪劣绅们一点来自神机镇的震慑。
清晨,天还没亮,大街上已经有不少为了生计忙碌的身影。
密集的脚步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早餐铺子里一对老夫妻,惊恐的看着神机镇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快速的走近,走过,继续往前。
吓坏的老夫妻总算回过神了,忙不迭的撤掉柴火,这一锅的锅贴底部已经焦了。
“当兵的一大早不睡觉乱跑,真是害人。”
“管那么多干啥,赶紧把这锅锅贴起锅,孩子们起来吃掉。”
老夫妻的抱怨,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普通人也就是抱怨几句。
哪天普通人连抱怨都不能,要在茶馆里贴告示,“莫谈国事”,那才真是要出大问题了。
总体上,因为发达的工商业,苏州本地人还算过得去。难的是那些从外地来城里打工的人,租住在城外草棚子狭窄的空间里,每天要干十四个小时以上的活。省吃俭用的去掉一切开支之后,绝大多数人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十两银子。
神机营经过的地方,还是有一些路边的住户被惊醒了,骂骂咧咧推开窗户的人不少,都是看一眼就关窗户闭嘴。
这可不是衙门里烂泥一般的衙役,这是朝廷最精锐的军队,打败过草原蛮族的神机镇。要知道,南方人虽然没见过草原部落,但是没少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但凡涉及到边境战争的故事,里面的反派都是极为凶残,杀人如麻,每顿饭要吃一个小孩的狠人。这一类狠人,被神机镇打败了,人头砍了堆起老高的京观。
一个标的神机镇全体出动,根据事先掌握的情报,包围了几十个住所,一口气抓了三四十号人,都是苏州打行的头目。
抓捕期间,乒乒乓乓的枪声响了好一阵,天亮之后才算彻底的平静。
不少居民从门缝和窗户里偷看,看到的是令人兴奋的一幕。昔日那些在城里横行霸道的家伙,被抓起来,绑一串押着走,还有马车拉着一车的尸体和伤员,不少人仓促之间,鞋子没穿就被抓或者毙伤了。尸体的血迹从车底往下掉,落在地上拖的长串。并且不断向远处蔓延。
没等人们弄清楚大清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知府衙门的衙役们被撵鸭子似得上了街,张贴告示,清洗街道。
通过告示,很快全城百姓都知道了,神机镇突然出手,针对性的铲除苏州城里的头号黑恶势力,打行!
打行的罪名都在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什么欺行霸市,横行市井,恶意伤人,破坏治安,贩卖人口(偷孩子)等等。
并且告示的最后,还强调了,这次打黑行动仅仅是个开始。
贾琏不是说说而已,对打行进行雷霆一击之后,针对城内各行各业的所谓“霸”,都进行了针对性打击。什么渔霸,菜霸,粪霸,只要是沾了用暴力手段整合行业的边,全都被吃了神机镇的铁拳。期间也有不少反抗,但在神机镇的步枪和刺刀面前被碾为齑粉。
苏州城内的治安大为好转,本地局面深切的感受到了,那些昔日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被除掉后,他们身上的负担明显减轻了一截。
不单单各行各业的恶霸没有收保护费了,衙门里的衙役,也不敢上街收钱了。
升斗小民感触最深,毕竟每天的一文二文钱,在有钱人眼里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但是在普通人的小生意人眼里,一个月收入能涨一截呢。
钦差大人来到苏州后,账还没查完,百姓对此没啥感觉,但是取消了进城费,又出动军队,打击地方上的黑恶势力,给普通人带来的好处太多了。苏州城里的小百姓,对于贾琏的好感,快速的上升。
更进一步的是,最近很多工坊里的工头,都不敢抽水了,码头上的扛活力夫,也不用交佣金了。
对于衙役之类的小吏而言,他们也惊喜的发现,尽管少了很多灰色收入,但是他们的收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原因很简单,单单一个水门正常收税,每天收到的税,远超以往每日的商税不说,还能补上此前乱收费的窟窿。
也就是说,按照二十税一的规矩,现在每天收的商税,就能补上各种窟窿。衙役们还听到一个传说,似乎钦差大人对于二十税一表示了低了,要提高到十五税一。
智商达到平均线的人,都能看清楚一个事实,有钱人不交税甚至少缴税,达不到朝廷要求的数字,就向底层伸手。
贾琏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地方上治安大大改观,所谓的贤达们却都吓坏了,不少人做贼心虚,打行被打掉的当天就收拾细软,躲到了乡下,每天派人进城打探消息,同时找关系疏通。
越有钱的人越怕死,所谓的地方权势人物,别说对贾琏能有任何威胁了,就算是知府真要铁了心收拾他们,也不是特别的难事。
任何一个太平年景,任何民间的力量在面对国家机器时,都是渣渣。
而贾琏,代表的就是国家机器!
沈岩最近挺受追捧的,不断有人宴请。心知肚明的沈岩,一一婉言谢绝了,每天都会去贾琏面前照个面,有事情交代下来,卖力的办好。没事情交代下来,安静的坐着等候,随时待命。
沈岩其实很清楚,他已经没得选了,自从打行被端掉之后,他的脑门上就贴上了“贾”字标签,根本洗不掉。
好在沈岩也不抗拒,谁会抗拒光明的未来呢?更别说,给贾大人卖力气干活,每天都能拿到两枚银元的薪水。
这一日黄昏时分,又到了下班的时候,沈岩离开衙门,步行回家。
半路上被沈大伯的常随拦下,无奈的跟着进了一个馆子。
当下的苏州,名望最高的家族是林氏,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林阁老。尽管大家都知道,林阁老与林氏的关系不算太好。就底蕴而言,沈氏比林氏要深厚一些,沈大伯虽然没有功名在身,但也捐了个七品的官儿,加之是沈氏的族老之一,在苏州地面上很有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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