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277节
赵柽道:“他朱家满门都是死罪,本来理应押往东京受审,不过……就怕去了东京后许多人给他说话,若不死可就不好了,本王倒不在乎,道夫你可就要受罪了。”
童贯哪里不知,朱勔买通朝上许多大臣,而且蔡京是最初提携朱勔之人,眼下他和蔡京不和,蔡京若是力保朱勔,那江南的士族灭门的罪过就要落在他的头上,这可是大大不妙。
他咬牙道:“王爷的意思是……”
赵柽道:“左右朱勔此刻是白身,明天就杀了吧。”
童贯道:“是!”
赵柽道:“至于剩下的朱家之人,你看着杀留,总要几个活口去官家那里交差,也给朝上诸公解恨,朱勔既死,也不会有谁再给他家人出头。”
童贯擦了一把额头冷汗:“还是王爷想的周到。”
赵柽想了想,再道:“朱家在江南经营这么多年,财物必然丰厚,又有产业遍布两浙,你……”
童贯闻言不由双眼一亮,哪里还不知道赵柽是什么意思,忙道:“臣知道怎么去做。”
赵柽笑道:“官家那边总得满意,剩下的你看着分润,本王觉得,总要超过你剿灭方腊的收获。”
童贯低声道:“臣不敢,臣惶恐。”
赵柽摇头道:“没什么敢不敢的,道夫你不拿,又让本王如何拿?”
童贯急忙低头:“王爷说的是!”
赵柽道:“那就赶快去吧,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对了,本王明日要亲自监斩朱勔!”
童贯道:“臣遵命,那臣就先告退了。”
看着童贯离开,赵柽脸色阴了阴,回去沧浪亭后让白傲去叫武松,将那个自称师门之人的带过来。
没用太长时间,一队兵马绑着名青年来到沧浪亭外,杜壆、武松、白傲、白霸四人一起押着这青年走进堂内。
赵柽上下打量这人,只见生得倒是一副轩昂皮相,剑眉星目,年岁也就二十七八,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家二师兄。
这些师门中事他和卢俊义都不太清楚,大抵最后都由老师交待给关门小师弟岳飞,可他与岳飞经年不见,如今不知还在不在相州家乡,也无从去问。
这人进来倒不低头,赵柽打量他,他也同样打量赵柽。
杜壆、武松几个弄不清两人关系,不好强行让他跪着,只是在旁严加守护,防止他突然暴起,上前偷袭。
赵柽心中狐疑,并未开口,这人却先说话了:“婺州义乌肖云飞,见过秦王殿下。”
赵柽皱了皱眉:“肖云飞……你自称与本王同门?”
肖云飞道:“正是,若论起辈分来,殿下还是草民的师弟!”
赵柽眯了眯眼:“我却不知老师什么时候收过你这般岁数的弟子。”
肖云飞微微一愣,随后摇头:“殿下弄错了,我不是周师伯的弟子,我的师尊乃是云九霄,是殿下的师叔。”
“师叔?”这次轮到赵柽愣住,周侗从未和他说过什么师叔之类,他也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肖云飞看见赵柽表情,神色不由变得尴尬,他能瞧出来赵柽是真不知道此事,不由试探问道:“周师伯没有和殿下提起过师门中事?”
赵柽双手抱怀,往椅子上一靠,微微摇了摇头。
肖云飞站在地中不由露出一丝窘相,讪讪道:“周师伯收殿下为徒后,曾给师公去信,但有亲传弟子入门,都需造册,师门有殿下名字身份。”
“师公?师门?”赵柽愈发迷糊,周侗这个人平日根本不与他说这些,或许是顾及他的身份,不想他沾染江湖麻烦,所以对卢俊义倒还说点,他这里则一概不言。
“师公……是哪个?”
肖云飞嘴角抽了抽,这时也有些挠头,本来想着过来一提对方就会知道,虽不奢望成为什么座上宾之类,总是放他走就行,却不料对方压根就一点不知。
他只好道:“周师伯游戏风尘,跳脱世俗,想来没有和殿下说起过,师公号称神拳震九州,名讳上金下台,师公一生共收三名弟子,周师伯居长,我师傅云九霄居次,另外还有一位师姑。”
神拳震九州……金台?赵柽脸上现出疑惑之色,但只是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他已经想起这金台是什么人了。
王不过项,将不过李,拳不过金!
这金台乃是一代武艺宗师,有着天下拳王之称的武学泰斗巨擘。
第398章 诛恶,刺杀
赵柽看着前面的肖云飞,这一刻终于明白周侗为什么不和他说师门来历了,包括对卢俊义也都是含糊其辞。
他出身皇室,可能还会进入庙堂,周侗这是不想他沾染江湖是非,和师门的一些……麻烦。
看看,眼前这麻烦不就来了吗!
卢俊义也是一样,卢家有钱,是河北的大富商、大财主、大员外,卢俊义重情重义。
原本在河北过自己的生活,但正因为被人惦记,所以才闹出了生死之间大事,宋江看重他出身富豪,拳脚高强,又有名声,所以才使毒计赚他上梁山。
这都是繁难、厉害、是非!
周侗不与他们说这些,是不想给他们带去不必要的麻烦,真有一日遇到,他们完全可以不做理会,当做不知,什么师门之事,乱七八糟的关系,当老师的没有说过,弟子就可以自行处置。
赵柽心中想通这点不由暗暗佩服,自家老师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他此刻就可以装成都不知道,什么神拳镇九州,天下拳王,什么云九霄,还有个小师姑,统统不知道。
即便真有哪天弄开了,左右周侗没有说过,这师门之事自有周侗担着,就是于名声上也是无损的。
赵柽阖了阖双目,淡淡道:“肖云飞,你说的这一切本王都未听闻,本王的老师不曾讲过。”
肖云飞也犯起难来,这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没想到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师伯,竟然连师门之事都不与弟子言说。
“殿下……”肖云飞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所说都是真的,殿下不信可以找周师伯验证真伪。”
赵柽冷着脸道:“老师闲云野鹤,逍遥红尘,如今本王根本不知踪迹,又去哪里寻找他老人家?”
“可是,这……”肖云飞脸皮抽搐,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道:“殿下总知道师公金台吧?”
赵柽哪肯承认,摇了摇头:“从未听说!”
肖云飞顿时哑口无言,不过想一想也是,若周侗没讲过,他一个远在东京开封府的大宋亲王,怎么可能知道江湖事情?
赵柽沉吟片刻,道:“肖云飞,我且问你,你怎么会在逆贼朱勔家,还保护朱勔的儿子朱汝礼?”
肖云飞苦笑道:“殿下,此乃师命,我和朱家从不相识,是奉了老师的命令才去保护朱家之人。”
赵柽纳闷道:“是你适才所说的……云九霄?”
肖云飞点头:“正是,老师命我前往朱家,且指名保护朱家二子朱汝礼,我也不知道原因。”
赵柽脸色沉了下来:“你可知朱家大逆不道,欺瞒朝廷,坑害黎民,蓄意谋反吗!”
肖云飞忙道:“殿下,我根本不知道此事,一切都是老师安排,我只是听从师命而已。”
赵柽眯眼道:“你在朱家这些时日,就没见到朱家之内那些恶毒行径,篡越之事吗?”
“我……”肖云飞哪里敢承认,把头摇得好似拨浪鼓:“我只保护朱汝礼,别的事情既不掺和,也少看到,朱家人并不当我为亲信,只有朱汝礼带我在身边。”
赵柽冷笑道:“朱汝礼于太湖之畔白身披甲,领兵带军,这乃是造反大罪,你一直跟随他身边,可知是何等罪过?”
肖云飞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谋反是什么罪,朱汝礼谋反肯定会被杀头,那他跟在一旁,岂不是也要……
赵柽继续道:“你随军保护反贼,同样视为叛逆,也是要诛九族的!”
“啊?”肖云飞闻听此言顿时慌了:“殿下,我实不知他要谋反啊,一切都是老师吩咐,至于老师与朱家有何渊源,也从未与我说过!”
赵柽冲杜壆武松扬了扬手,示意将肖云飞带下去。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置肖云飞,若真是按照律条来,朱家谋逆,朱汝礼披甲带兵,那他这个贴身护卫之人,必然也是死罪。
可朱家谋逆本来就是硬扣上去的罪名,这肖云飞又是奉师命前往,若是直接杀了确实有些冤枉。
这时肖云飞已经被推到门外,依然喊道:“殿下,我与殿下确属同门,还望殿下三思,手下留情啊。”
赵柽瞅着他的背影,觉得这就是个倒霉蛋,真正该死的是那个所谓的师叔云九霄。
朱家在江南什么名声?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这种狼窝豺穴,居然还派弟子前来保护其家人,这岂不是一丘之貉?
第二天清晨,童贯送过来几张朱勔和朱汝礼的供状,私下还有一本账册,里面记录了朱家的钱财和产业。
赵柽翻看一遍之后,见并无什么纰漏,就令童贯前去安排,午时斩首朱家父子。
随后军丁骑马游街,敲锣鼓噪,把朱家父子的罪状贴放各处,一时围了无数百姓观看。
午时到来,虎丘山下,人山人海,长长的刑台跪满了一排人。
朱勔和朱汝礼父子在把头里,剩下其他的朱家人,按罪排开,有朱勔的堂表兄弟,有侄儿养子,都是做恶多端,个个杀几个来回都不为过。
还有应奉局的一些积年累吏,水军的武将军官,太湖水军虽然被石生给打得全军覆没,但上面一些指挥却还都活着,童贯心狠手辣,想着左右都是杀,斩草除根,应奉局的头头脑脑一个不留,省得日后生出无穷麻烦,就都定了从贼谋反的罪名,一起处理掉。
百姓们原本不信朝廷要杀朱勔,朱勔是东南恶虎,盘踞江浙二十来年,无人敢动,甚至应奉局都有东南小朝廷的称号,知他手眼通天,权势滔滔,昨日还在发号施令,这怎么今日就要受死?
但此刻一看台上,果然都是朱家的人,知道事情不假,有人心中感慨,不由热泪盈眶起来,还有的义愤填膺,破口大骂,数起朱勔罪状,甚至更胆大者,向朱家人丢起了石头,一时乱像纷纷。
赵柽坐在台后凉棚,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童贯在旁道:“王爷,要不要维持台下秩序?驱散众民?”
赵柽摇头:“让百姓们发泄一下,顺便也让朱家人在台上听听,这些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童贯称是,又过了半晌,台下的百姓们嗓子都喊哑了,声音弱下来些,赵柽这才道:“都杀了吧!”
童贯冲着前面刑台丢一支红坯令箭过去,就看刽子手们举起森寒的鬼头大刀,手起刀落,人头滚地,鲜血喷溅三尺。
台下百姓都惊了一惊,随后便纷纷叫起好来,不少人高呼二大王千岁千千岁,歌功颂德,沸腾不止。
赵柽笑了笑,又听片刻,随后起身离开,留下童贯处理善后事宜。
他带着白傲、武松两人,还有一百血色先锋军,下了棚台就往城西,赵柽想去寒山寺找老和尚梦痴再辩一辩机锋,那日实在是心有不甘,被老和尚绕得头晕脑胀,论述不过,败下阵来。
可就在走出二三里远,正是热闹繁华之时,就听前方传来阵阵呵斥之声。
到了近里观看,原来一家点心铺门前正有名大汉在拖拽个年轻女子,武松忍受不住,怒喝道:“光天化日,清平世界,怎敢强抢民女!”
大汉瞅他们骑马人多,卫军又着甲胄,便自弱了声势,抱拳道:“回禀大人,这女子可不是什么良家民女,进了小人的店后拿了东西不给钱就跑,幸亏小人手疾眼快抓住,不然损失却没地方找补。”
武松顿时脸色难看,瞅着坐在地上低声抽泣的女子道:“他所说可是真的?”
女子只是呜咽,大汉急忙又道:“大人,这怎会有假,小的店里卖的都是点心糕饼,这女子让包好后却不给钱,出门便跑,街坊四邻可都瞧个清楚。”
这时旁边有人作证道:“我倒是看见了,真的没有给钱。”
还有人道:“这周二郎做生意向来厚道,只是长得丑恶,断然不会冤枉这女子的。”
又有人说:“大人你瞧这女子怀中,抱着的可不就是包好的糕饼吗?”
武松见此情景不知如何应对,望向赵柽道:“公子……”
赵柽在马上瞅了瞅女子,穿的虽然朴素,但却十分干净,此刻坐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不太像那种惯偷。
他皱眉道:“问问她因何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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