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35节
赵柽点头:“正是此二事,今日便拟造书文,昭告天下四夷,西夏灭国,至于城中安抚……该杀的都杀了吗?”
吕将道:“这个……属下不敢擅自做主,只等王爷命令。”
赵柽微微思索,随后道:“杀了之后再安抚,但凡有不愿降的西夏朝臣,不必问第二次全部不留,但凡有一丝一毫反抗苗头的,不用审问全部不留,但凡有口出不逊诋毁天军者,全部不留,以上之人无论汉夏,夷灭三族!”
“是!”吕将道:“属下现在就去办!”
赵柽点头:“抓紧去办,然后安抚,越快越好!”
看着吕将带杨志、史进两个离开,赵柽神色略微有些复杂起来。
攻下敌国都城,按惯例,都是要杀一波立威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进行屠城,已经算是仁慈,何况也没有诛九族,只是夷三族。
在灭国之战,大势之下,党同伐异,只针对反抗者,称不上特殊残暴了。
两日之后,昭告天下的书文发往四处,这书文可并非乱写,是有固定格式和章程的。
而且也不是你说灭国就灭国了,上面要列出般般种种,且最好有降臣阐述,才具有威慑和说服力。
至于降臣,则从来都是不缺的,历朝历代都如此,殉国者不乏,争先恐后投降者更不少,别说朝堂,就是宗室之内都无数,所以这书文没半分费力,有理有据,框证皆全,发往西夏各地,还有大宋、回鹘、吐蕃、大理等处。
而杀人立威,铲除不服不轨也同时在进行,直杀得人头滚滚,兴州几处刑场都血腥气冲天,尸体不停往城外运去。
几天之后,兴州城原本人口就足足少了五分之一,这只是夷三族,若是诛九族的话,按照赵柽给出的杀人标准,怕是也就剩下一半。
接着继续整军,继续纳降,继续招兵,然后赵柽分兵三路。
一路北上,防御白马强镇军司和黑山威福军司,至于北面最近的右厢朝顺军司,则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兵马早就被李察哥抽空,大军一过去直接占领。
另外一路则东去,先打定州、怀州、静州三座卫城,接着就要兵指灵州了。
若灵州再下,那么哪怕前面边境的左厢神勇军司、祥祐军司、嘉宁军司、静塞军司等几处还有兵马,但也不足为虑了,因为后路已经被切断,那几座军司就如无根之水,河上浮萍一般,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能任凭宰割。
而西方的甘肃军司、西平军司、黑水镇燕军司,本就没有太多人丁驻扎,又距离兴庆遥远,就更加没有威胁,只要东部一扫平,那么西边这些地方稍稍用力,就会收至囊中了。
最后一路,则围困住贺兰山各处下山口,贺兰山大,想全部包围起来绝无可能,就算是将所有下山口堵截,也并非易事,一万兵马分散各处排设,只不过勉强。
若是三五人想脱山而走,那么只要小心谨慎,不走正常路径,钻林辟木,那这些军兵也是不会发现的。
但李乾顺入山之时带了上千亲卫,又有不少宫中妃嫔,倘一起离开,想要不被觉察却又不可能,除非他只带几人悄悄离去,可若是这样他当时就没有必要带这么多人上山了,这违反常理。
而此刻的贺兰山四外大路小路都已封锁,不比兴庆初破时,再想往远处去,离开兴庆府,已是极难。
所以,哪怕能偷摸下山,也不好逃走,这一路兵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又是几日之后,东去大军所向披靡,接连打下了静、怀、定三州,直接和灵州对峙起来。
而元缨、元果,还有武松,也带着元家族长混元掌元坤,到兴州复命。
元坤这一路之上可是受了许多恶气,元果处处找茬,没事就冷嘲热讽,动不动就说要“咔嚓”了他,好换他爹元成上位。
元坤和元成武艺差不多,都是小宗师大成的境界,而且两个练习拳脚也相同,都是元家家传绝学混元霹雳手。
两个一个绰号混元掌,一个绰号霹雳拳,半斤八两,大巫小巫,区别便是一个是嫡脉,一个则是庶脉。
所以元果就心中不服,凭甚他元坤能做族长家主,自己爹元成不能做?自己已经是汉人了,要不让自己爹也变成汉人?
之前在元庄,他是揣了心思要杀鸡儆猴,然后把自家老爹推上去的,可惜的是元坤早看穿了他这点小把戏,直接投降,让他有力无处使。
元果没有得逞,这一路就气急败坏反复挑毛病,元坤也不搭理他,反正这孽畜半点武艺不会,使坏也不过是一张嘴上,想暗下杀手他也没那本领。
到了兴州后,一起去找赵柽交令,赵柽给几个记上一功后,就叫元坤问话。
待问完后,直接封了元坤个步兵总教习的官职,算是稳住他家主位置,叫元果直瞪眼。
接着继续恩威并施,安定抚慰兴庆局面,而这时西夏各处,除了赵柽所占地界,还有李察哥在的翔庆军外,愈发乱了起来。
有的地方大乱,有的地方小乱,甚至西边的西平军司竟然直接宣布脱离西夏,因为西夏亡了,自家改叫西平州,都统军自己更换了官职,改为西平节度使。
赵柽在兴州城内,看四处军报,倒也都符合心中预判,所谓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大抵如此,这还是自家大军未逐地扫去,不然有些地方估计便会直接降了也说不准。
这日他带上元缨、元果、白霸、白战、鲁达、武松六个,又领五千人马,直奔贺兰山去。
李乾顺逃入贺兰山已有十来日,一直没有消息,山下也未发现遁出踪迹,赵柽准备亲自搜山。
其实就算没有李乾顺进山,他也决定要清缴剿一次贺兰山。
不止是为了之前踏破贺兰山缺的话语,更因为自在门就在贺兰山中。
自在门作为西夏的国宗,必须要彻底解决,如果在他占了兴州后,自在门主动投诚,那还可以放过,但这么久自在门一点表示都没有,态度就很明确了,代表着不轨不服,意图反抗。
只要是想要反抗的,全部都没有存在必要和价值,何况赵柽猜测李乾顺上山后就藏在自在门中。
既然这样,那自在门就更须摧毁了……
第557章 自在门内步闲庭
贺兰山,大昆仑山之余脉。
唐代韦蟾有诗云: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
汉时贺兰山称为卑移山,贺兰的称呼最早见于书面纸迹,是唐贞观十三年成作的《隋书·赵仲卿传》,书中记载:开皇三年,赵仲卿攻打突厥,而出贺兰山。
而此名字,并非是因为山势雄伟,似群马奔腾,对应后来蒙语里骏马的音译“贺兰”,因为蒙语而来的说法在时间上不对,晚过太多,匈奴时便有贺赖山、苛蓝山的说法,到隋时始定贺兰。
贺兰自古多魔难,天下各座大山,没有一座像贺兰山这样从古至今,几乎一直处于承领战争的状态。
早在秦时,秦军击溃了雄霸河西大地的义渠戎后,贺兰地区便纳入秦帝国版图,但后来,战火不熄,又反复与匈奴争抢此地,至汉时卫青、李息率军北上击匈奴,再一次至贺兰地区。
汉武帝分全国十三刺史部,下辖郡县,其中在贺兰山东麓设立了属于北地郡管辖的廉县。
至唐时,唐太宗李世民下令出击突厥,进驻到贺兰山一带,这是继汉隋后,中原兵力又一次驻扎此山。
贺兰山林草丰美,合适放牧,正方便党项这种游牧民族在周边居住,豢养牛羊骆驼等物,而山边的牧民不分男女老少,都练就了一套高超的夏驭马,冬乘驼的骑术。
而这山还是西夏皇族陵墓所在,从李元昊开国起,便将祖父李继迁埋葬在贺兰山东麓,东麓背听松涛、俯瞰黄河,乃是风水宝地。
自这时起,西夏历代皇陵皆位于此,后世这片陵墓,则被称为“东方金字塔”。
贺兰山还产盐、附近多达几十盐湖,还产铁、金、煤、磷各种矿物,还适合果树生长,尤其葡桃,盛产葡桃美酒。
这山上野兽多,凶兽少,马鹿、马麝、斑羚、岩羊、盘羊、蓝马鸡、黑颧等等应有尽有,却少虎豹,十分适合打猎,也契合党项一族的牧猎生活状态。
赵柽带人从贺兰山最大的主道贺兰口登山。
这贺兰口又称“豁了口”,在贺兰口旁边的山沟内平卧着一块大石头,很像人的一只脚,在大石头旁又磨刻了两个大脚印,一前一后,好像一个巨人跨大步时留下的印痕。
传说仙人在此开山时豁了口,留下此足印,上古居住此处的黑狼氏初祖踏了仙人足迹后有了身孕,繁衍成后来的贺兰部,因此,“豁了口”又被称做贺兰口。
现在还有些不怀孕的党项族女子,平日无事时到这里来摸一摸仙人的大脚印,有些回去不久就会怀孕,也不知真的神仙显灵,还是旁有蹊跷。
五千军兵都是精锐,跟随赵柽直接往贺兰山主峰而去,绕过了灵蛇洞,再跨越古琴台,来到燕子梁前。
这贺兰山的燕子梁,因燕雀群聚而得名,每至春夏之交,山燕南归,栖聚梁上,呢喃之声不绝于耳。
此处风景秀美,赵柽令军兵原地歇息,只见远山处彩云飘飘,小溪蜿蜒曲折,巨石与清泉汇流,潺潺顺山梁而下,泉水流淌,如丝如缕,其妙无穷。
片刻后,继续登山,这贺兰主峰叫做马兰峰,并非后来的敖包疙瘩,此时还不叫那个名称。
而自在门其实亦并非在山顶,山顶多乱石险恶,崎岖危瘠,哪里好上,也无法修建什么大型的宗门建筑。
自在门于主峰半途背山而建,是一块叫做马蹄原的地方,算是平整,不少房屋楼台,有的古早,怕不是有千年岁月,有的则崭新,看就是本朝才新搭成。
这时已经遥遥望见那山门,气派宏伟,但一眼却不是隐世宗派,便两扇红门,倒仿佛俗世寺庙,香火鼎盛。
元缨手搭凉棚,翘脚张望道:“这自在门和我想的不一样,怎么看起来像一座大寺啊。”
赵柽也没想过会这般景象,既然是南华真人的传承,那么该道韵横生,道德鼎盛才是,却不料是这般世俗景象。
“二十八,你之前没来过此处吗?”
“师父,我哪里会来过,你又不是不知十九姐是神鸷宫弟子,神鸷宫与自在门不和,我元家人从不会上贺兰山主峰呢。”
赵柽点了点头:“元镜是神鸷宫人,你元家少来就是,我倒忘记了这点。”
他心中琢磨,看那些新鲜处,都似近年才修,估摸以前这自在门并非如此,至少自在老人那代往前不会这样,应该是没藏秋水入宫之后,尤其是做了太后,把自在门封为国宗,才会如此。
不过作为一朝国宗,其宗门修建得奢华艳丽倒也正常,但赵柽可看不顺眼。
这是南华真人庄子先师的传承,如今几乎全被异族侵占了不说,还弄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围起来!”赵柽眯眼下令。
后面五千军兵立时抢先一步往那山门处跑去,山门有自在门弟子大喊:“干什么的,你们要干什么?”
这五千兵此刻鲁达带着,哪听这自在门弟子言语,便“嗖嗖嗖”一阵弓箭放去,直射到门墙之上,吓得那些守门的弟子纷纷往两旁跑。
“莫放走一人!”赵柽在后面淡淡下令。
鲁达立刻冲前方喊道:“都不许动,哪个擅动,射杀不饶!”
可那些自在门弟子怎肯听话,都仗着自身有武艺在,扭身纵脚,有的想往外处跑,有的则想冲回山门之内。
“都给洒家射!”鲁达看这些弟子并不听言说,不由粗壮的眉毛一扬,大声吼道。
就听弓弦声动,箭矢如蝗,无差别地往前射去,既密又快,“嗖嗖嗖”声不绝。
把门的弟子虽然都有武艺在身,可其中实在没什么高手,若真是高手也不会被派来把门了。
那箭雨密集,铺天盖地,这些弟子躲不过去,便被纷纷射上。
有的弟子跑到十几丈外,叫箭矢直接洞穿了后心,有的则马上就进入门内,却被射成刺猬一样,有的轻功不错,高高跃起,往墙里飞跳,却在半空之中被一箭射中,惨叫着“窟通”声跌落地面。
只是眨眼工夫,门外的弟子全部毙命,一个活口没有。
鲁达手持戒刀,上前一步,猛地踹开那丈高的山门,后面军兵立刻将手上弓箭向里瞄去。
只看这大门之内,此刻正有人往这边跑来,都是自在门的弟子,没片刻两边就布满了人,都怒目向外瞪视。
这时军兵分开一条路,白霸白战两个开道,武松护在左右,赵柽负手走了过来。
他瞧了瞧门内那些弟子,微微示意,鲁达率先跳了进去,有的自在门弟子咬牙就欲上前动手,却被后面冷箭“嗖”地射上胸膛,直接射死。
赵柽这时也跨入门内,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弟子,淡淡地道:“李凰珠何在?”
弟子内立刻有人开口:“宋狗,侵我河山,犯我宗门,我恨不得……”
他话还未说完,那边武松早冲上去,众弟子急忙拳脚挥舞奔武松而去,但却哪里是武松对手,被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刚才口出不逊的弟子则直接被武松揪出来,按倒跪在地上。
赵柽瞅着这名弟子,冷冷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河西之地自秦汉始便归复中原,何来尔等的河山?”
“你……”那名弟子梗着脖子,还欲开口强辩,却被武松直接一耳光打得吐出几颗牙齿,“呜呜”不成声。
赵柽皱眉望向里面,这自在门内里也甚大,中间青石道路,两旁远处皆有树木楼阁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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