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43节
这时,李凰珠拄地的秋水长天剑突然弹起,带着排排剑影,如同无数把相同宝剑尾随,握到手中。
她剑抬起,眼中光芒大放,就是面庞仿佛也放起莹白之光,盛衰互闪,十分奇异,伸手只是一剑,就把赵柽袭来的半截大枪杆,再削断一半,只剩下三尺左右模样。
赵柽顿时脸色大变,看着对方那变幻莫测模样,感受那似乎节节攀升的气息,双眼不由眯起,手上不做停歇,只有三尺的木杆一个“夜叉探海”,再度朝对方刺去。
李凰珠剑气如霜,寒光闪烁,往过抵挡,赵柽这时候瞧见李凰珠除了这一只用剑的手臂外,身体旁的地方竟然一点都没动弹,肩头不动,腰身不动,双腿也不动。
他深吸口气,脸上诧异复杂神色更甚,忽然一松手撒开了那三尺木杆,脚下神行百变和暗夜经同时使用,仿佛被抽打得见不到真正形体的陀螺,“滴溜溜”一下就转去了李凰珠身后。
李凰珠的秋水长天剑,瞬间便将那三尺木杆从中劈开,接着看失去了赵柽踪影,也不转身,直接剑出肋下,往后防去。
赵柽脚步不停,他虚影晃动,频繁跳跃,却始终位于李凰珠身后的方向,一道寒芒突从袖中出现,顿时剑气满天,夺命第十三剑应手而出。
他本来根本没打算用剑,更没打算使用夺命第十三剑。
绝艳枪法已经可以对抗李凰珠,尤其最后一招绝艳一枪,已经能够杀死李凰珠,但是他却发现了不对。
本来这一枪确实可以杀死李凰珠,但李凰珠的表现却很古怪,并没有直接身体碎掉,反而如同破茧重生、天蚕再变一般,竟濒死复活,又绽放了冉冉生机。
最为让赵柽不解了是,李凰珠的气息在不停剧烈翻腾,竟然让他隐隐有些压迫感觉,他能感受到对方气血力量从衰竭然后竟爆发开来,更为怪异的是对方的境界,似乎也在向上拔高着。
李凰珠都已经是大宗师了,还能往哪里拔高?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柽这时也不想去纠结什么妖,因为这没有必要,也蕴含危险。
李凰珠是大宗师,而且还掌握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和嫁衣神剑这两门高于武艺的武功,自家本来一枪绝杀,对方合该死掉,却陡生这般情景变化,这是极不正常的事情。
所以,他根本不做太深思考,不去考虑,不管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无时间思索,这不是考虑的时机,毫不犹豫,迅速彻底的杀死对方,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可此刻他手中已经没有了大枪,甚至连枪杆子都不存在,使用不了枪法,那就只能用剑了。
既然是要快速杀掉对方,他便又直接动用了夺命第十三剑。
本来这剑他是绝无打算使用的,因为这第十三剑实在过于暴戾无状,说是入了魔道也不夸大其词,这第十三剑满是杀机,血腥邪恶,只为夺命而去,若是没有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可以平衡这剑,赵柽绝对不会使用。
可即便有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第十三剑其实也是不好使出,天长地久不老功长春功可以平复他体内十三剑和气血,但要是使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倒是不会有之前走火入魔那般严重。
眼下他最厉害的武艺就是十三剑,既然没之前严重,那便被他直接使出,只求马上杀死李凰珠。
夺命第十三剑出,剑芒都带着一阵阴森森气息,四周空间都仿佛黯淡了下来,哪怕赵柽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都还是自家心头一凛。
剑如魔指,直向李凰珠后心,李凰珠不知何故未能转身,只是反手背剑来护。
赵柽这一剑绝不容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他不知道李凰珠为何表现这般怪异,但大抵也是和那嫁衣经嫁衣神剑有关,这门武艺邪气,自家哪怕就是拼着受伤也要即刻杀了李凰珠,不然恐有他变。
赵柽这一剑已经使上了全部力量和本领,就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滋养的血气,也运用到剑身,一剑刺出,绝无回头,不死不休!
“嘡啷”一声响,仿佛魔音淬耳,久久不绝,两剑相交,李凰珠竟然挡住了!
李凰珠反手一剑,背他向前,目不去视,居然挡住了这夺命第十三剑!
但是赵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挡住而已,又未有拨开他的剑。
他手中乃是莫邪,不惧天下任何利器,非是古剑的话全都能斩断,就算李凰珠的秋水长天剑也不在话下。
而且他此刻在李凰珠身后使力,李凰珠就算再如何厉害,又悟了什么本领手段,总是背对,不可能使出所有力量。
赵柽另外一只手猛地向前拍去,这只手连续使出了霸拳、苍穹变、星辰移,三门武艺,全部照着秋水长天剑的剑脊打去。
这三门武艺都是世间一等一的本领,最擅打乱对方方位,转移对方力道,相互配合之下,将那秋水长天剑的剑脊打得不由偏移了一分,莫邪剑趁此机会,长驱直入,“噗嗤”一声,扎入了李凰珠的后心。
李凰珠身体猛地一抖,脸上神色大变,这一刻,她与刚才出剑时不同,竟然所有地方都能够动了。
她眼中本来已经大盛的光芒开始黯淡,低头瞅一眼胸口,一枚冰冷剑尖穿透了出来,光芒凛冽,寒彻骨髓,她神色间有些茫然,有些痛苦,又有些不甘。
终究还是没有彻底迈出那一步啊!
虽然已经摸到了那一步的边缘,可是却没有攀登上去,因为没有时间了,来不及了。
时不待我,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好恨啊好恨!
这时赵柽感觉握剑的胳膊酥酥麻麻,他不敢立刻抽剑,生怕李凰珠不死,或者还有什么玉石俱焚手段,就那持剑探身站立。
忽然,一股明悟直冲上脑海,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些与武学有关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似乎也和李凰珠有关……
李凰珠脸上出现一丝悲怆,一丝苦笑,一丝解脱之色。
年去年来往复忙,为他人作嫁衣裳。不如仰天出门走,独对春风舞一场。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柽脸上现出震惊无比的神情,仿佛无数炸雷在脑中轰鸣,直接将他震得呆若木鸡。
他手上的剑还在李凰珠后心,有血珠噼啪掉落,他此刻想要抽回剑,却一时身体难动,竟然抽不回来。
李凰珠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悲怆里尽是解脱之意,两颗泪珠顺着面颊缓缓滑下……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半晌过后,赵柽慢慢站直了身子,此刻已经从那明悟之中退了出来,刚刚他感受到了很多武学方面的东西。
于武艺上,于武功上,于气血经络上,于身体力量上。
这些东西似乎和李凰珠有关,隐隐约约,仿佛是李凰珠的武道本领经验,不知道自家为何竟然会悟到。
尤其悟到了一些极特殊的,让人惊讶,让人从没想过的一些武学道理。
这些武学道理奥不可测,妙不可言,简直是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讲,不可看,不可书写,不可教授,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他看着前方已经扑倒在地的李凰珠,神色间一时复杂无比。
立了半晌,叹了口气,他走上几步,提起李凰珠的尸身,向回飞掠而去。
一路之上,赵柽心情难以描述,也如那悟出的武学道理一样,无法言语外传。
片刻回到马兰峰北坡,就看大战正酣。
虽然自家的两面夹击兵多,但无论自在门人,还是虎卫军人,若论真实本领,其实都是要超过这两边兵丁的。
武松虽然也参入战团,但李乾顺身边还有四女,看样子是嫔妃一类,其中竟有一人乃是宗师。
这边赵柽回来,元缨急忙迎了上去,周斗元也过来,瞧见他手上的李凰珠尸首,不由身体颤抖。
赵柽把李凰珠尸体放在地上,淡淡道:“一会将你师傅带回自在门,仔细安葬,不得亵渎!”
周斗元急忙点头:“属下,属下遵命!”说完,跑过去脱下外衫,把李凰珠包裹,又将头盖住。
赵柽转身看向战场,忽然胸中一股暴虐气起,他知道是刚才使用夺命十三剑的缘故。
虽然可以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化解,但在战上场厮杀也能解决,可以省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气血之力,用去滋补身体。
他伸手从一名军兵手上取过长枪,向前杀入战团,而这时另外三面围山的兵丁也到了北坡这边,两万人从下而上,上方又有赵柽这支军兵夹攻,一时凶威滔天。
没用多久,不过傍晚时分,便已经是大获全胜,俘虏对方几百人,活捉西夏末帝李乾顺!
第566章 秦地,诏令
大宋靖康元年,西夏元德八年。
九月初一,西夏末帝嵬名乾顺在贺兰山被擒,随后赵柽将此事公布天下,再度宣告,西夏灭亡。
同年九月初八,晋王嵬名察哥于灵州称帝,年号大佑,史称东夏。
李察哥此刻不得不称帝,若不称帝,大夏国便真算彻底亡国了,因为连皇帝都没有,还称什么白高大夏国。
赵柽并未太过理会李察哥动作,只是增兵防御灵州一线,让对方难进一步,然后开始着手平复西部和北方。
随后半个多月时间,大军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先后攻克了静塞军司、甘肃军司、黑水镇燕军司、白马强镇军司、黑山威福军司、天德军等处。
至十月初时,除了最西面玉门关所在的西平军司,还有东面李察哥所占的几个军司外,其余地方全部荡平。
西面玉门关所在的西平军司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乃是距离兴庆最远之处,不好去打,而且这个军司在兴州城破后,便自立起来,改旗易帜,不称大夏。
赵柽派人送信过去招降,若对方识趣还好,倘若不识趣便再做计较,到时灭了此处兵马,将官首领,一个不留!
李察哥那边则是占了半片翔庆军,后方还有嘉宁军司、祥祐军司、左厢神勇军司三处地方在掌握中,另外黄河对面的熙河路也占了半边。
不过这几处地盘并不算大,本就是边境防御,区域划分密集,地理较小,不比西部北部,一个军司就占据好大一片地方。
且李察哥虽然掌握这几处,但实际他手上并没有太多人马,那几处军司本来就空虚,他又是败军进灵州,顶多能凑个三四万人,若再算上黄河对面占据熙河路的军兵,他此刻手里满打满算不过五六万兵马,对上这时的兴庆府,没有半分胜算。
而这时赵柽踞驻兴州,平定西北,纳降招兵,麾下已经有了近二十万人,远非李察哥这边可比。
兵少时犹能杀得对方节节败退,如今兵多了,拿下对方也不过是早晚之事。
何况原本西夏的各种战略资源都在兴庆府附近,或者往西延伸,若是兴庆府封锁对面,从中隔断,不放去灵州那边一丝一毫,时间长了李察哥手上的几个监军司都会近乎困守,很多东西压根没地方补充。
所以赵柽也不着急,攻不攻打灵州,对方都难逃灭亡这一条路径。
他这时在兴州城内,正指挥着大生产之事。
河西之地资源丰富,尤其西面围绕贺兰山一圈,可以说什么都有,农林牧副渔,金铁煤油盐,应有尽有,单以原本的西夏一国,根本使用不完。
赵柽最开始忧心的战备物资,在此刻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铁矿不缺,可以肆无忌惮打造盔甲兵器。
战马不缺,河西马夙来雄壮天下,就算是大宋都要跑过来购买。
木材炭煤不缺,可以熔炼各种矿产,制造各种器物。
粮食牲畜不缺,可以供养军队,哺育黎民,还有富余。
盐巴不缺,几十处盐湖开采不完,也吃不完。
这河西之地完全可以形成闭环状态生存,所以党项素来盘守,李元昊建国,都因为具备此种条件。
此刻兴州城四面,尤其是贺兰山脚下,各种工坊无数,蔓延几十里之远,大烟筒冒着浓烈的热气,直冲天际,飘上贺兰,一片热火朝天生产景象。
赵柽在山下的工坊转了一大圈,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最后回城也没歇着,再去水晶坊观看。
如今西夏皇宫冷清,所有的妃嫔、宦官、奴婢全都被他遣散,把皇宫分成前后两个部分,前面议事军情,后面暂时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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