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442节
田氏听闻后不假思索,拿着斧子就去劈庄周的棺材,就在这时候,庄周醒了……
我和我自己谈了一场三角恋,我绿了我自己,我可真是机智得一匹!
庄周此刻已经明白,别人家事他不管,自己家里的甚么情分却都是假的。
既然人已死,也没说不能改嫁,但你斧劈棺材,还要取脑髓,这又是在做何?
庄周感叹,大世入眼全为假,自家眼中皆是梦。
一场诈死,周遭总无了拘束,便现出了原形。
你死我必埋,我死你必嫁。我若真个死,一场大笑话!
我情不真,你情更假,大道独行,再无牵挂。
情情恨恨,真真怨怨,一切都是为旁人做了嫁衣,己若不在,一切都变成了给旁人积攒,一切都妆嫁做了旁人的囊中口袋,身侧房里。
于是,有南华嫁衣经问世,后又去除南华二字,更做嫁衣经,此经深奥难通,但却博大精深,可悟拳脚,可形兵刃,又不止武艺,其实已涉及武功。
武艺乃外,武功则内,及至奇经八脉,气血经络。
不过这嫁衣经虽然厉害,却难为参悟,大抵没有特别经过,仿如他人做嫁衣般之悲痛,痛彻心扉者,可以透悟,其他便是练不成一招一式。
如此一来,这经于自在门内罕有人练成,逐渐冷僻,秦末与五胡之时,自在门经历两遭巨变,这经残后再缺,剩余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隋末唐初,自在门出了一位天才弟子,名叫师灵萱,剑道天赋极高,不说前无古人,但也直追先贤,不讲后无来者,却至今少人超越。
这师灵萱不仅于外做到了人剑合一,更是于内做到了剑心通明。
她的剑,已是武功的范畴。
但她武功虽高,却经历不幸,半生之中,历经失去本领、失去爱人、失去权利等种种常人所不会事情。
后来她接任自在门主,便开始钻研那三分之一部的嫁衣经,倒着推演开去,最后生生从残缺只有小半部的嫁衣经里,悟出一套嫁衣剑法,就是如今自在门的嫁衣神剑,这时李凰珠所用的一手剑术。
赵柽清楚这嫁衣经的来历,也知晓嫁衣神剑出处,而李凰珠能用出这种剑,必然也是个有过去的伤心之人。
这一剑,恍惚就到,四周之人皆插不上手,若非早用弓弩封锁,形成箭墙,谁又能挡住大宗师的全力突袭?
赵柽神色凝重,手里红缨枪辟地开天般,划出大片扇形虚影,点点红缨,如红花开放,灿烂夺目。
红花弹指逝,刹那芳华。
赵柽连续用出绝艳枪法里的“刹那芳华”、“踏雪寻鸿”、“大漠孤烟”三招,却并没有彻底抵住李凰珠这一剑的威势,这一剑实在是太厉害了。
里面已经有了气机,蕴含气血之力,已经不止是武艺,更是武功。
大宗师一怒拔剑,又岂是轻与!
李凰珠既然突袭动手,那就誓在必杀,次次用得都是这嫁衣神剑里的绝招。
赵柽这时借着对方剑势,身子大幅向旁纵跃退去,李凰珠如影随形,紧掠跟上。
两人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身影闪动,哪怕就是宗师也难分出彼此,那些寻常兵卒就更加看不清,想射箭帮忙也做不到,别说能不能分出谁是谁人,就算胡乱射也跟不上两人的速度。
此刻李凰珠的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她根本就没想过赵柽会武,更加没想到赵柽武艺竟然这般高。
大宋重文轻武,就连边境各路的沿边经略安抚,都是文官担任,由此可见大宋有多不在乎拳脚武艺,既是如此,那宋室皇族就不大会有什么习武之人,充其量是个弓马娴熟,绝对不可能存在高手!
但眼下的情况却狠狠打了她的脸,对面的赵柽不但会武,而且武艺已经高到超乎她的想象!
这又怎么可能,这绝对不会,这并不应该!
李凰珠心头一片混乱,本想着一招半式就解决对方,但眼下看来却是无法实现。
莫非对方也是大宗师?李凰珠有些拿捏不准赵柽的境界,不是大宗师断然不会抵住嫁衣神剑这等绝技,其实就算是大宗师,也很难挡住嫁衣神剑,嫁衣神剑毕竟是古来剑法之中翘楚,并非寻常本领便能抵抗。
但是她又隐隐感觉赵柽不像大宗师,虽然气息冲天,武艺精绝,但总差点意思,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缺了点什么,似乎并没有晋升大宗师的境界。
赵柽此刻其实是大宗师的里子,半步大宗师的皮,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好当下属于什么,不过他现在武艺是要超过对阵元神那时的。
那时即便登上大宗师境界,但并不稳定,还有夺命十三剑在争夺精神控制,神智模糊,已经走火入魔。
眼下却比那时要强,不但因为经过了这么久的沉淀稳固,更因他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这门本领乃是武功,罕见的可以锤炼经脉气血的手段,可以叠甲境界战力,对身体还大有裨益,同是大宗师,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要更厉害,力量更加绵长悠久。
赵柽此刻越退越远,看着李凰珠脸色不停变化,时而容光焕发、青春之气逼人,时而中年之姿,半老徐娘,时而现出垂垂老态,不知七老八十几许。
而这种变化越明显,李凰珠的剑就越快,剑芒就吞吐越大,那白衣光辉就越宽广。
赵柽知道,这是李凰珠练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表现,只不过她这种表现实在是太明显了,会于表外,仿佛有些控制不住,才时时变化,这是对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没有完全掌握的征状,没有真正洞悉精髓其意,而产生出的副作用。
李凰珠学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应该不全,倘若学全了,以她大宗师的本领,绝对不应该还出现这种副作用。
赵柽心中暗忖,这门本领师婆李沧海似乎也学得不全,否则后来又怎么会走火入魔?
如此看去,那么天路子一脉,应该也没有得到全本,只有神鸷宫那边才有全套。
照此推测,当日巫飞云离开门派,远走天山,便是把这套功法完整无缺的带走了,现在只有神鸷宫有完整的功法,而元镜所练是完整的,告诉他的也是完整。
此刻两人已经越打越远,去了山坡那一边,后面兵卒在坡上追逐哪里能赶上二人,只是片刻,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众人视线。
武松见此情景脸色变了变,瞅了一眼周斗元,再看元缨,眉头深深皱起,虽然赵柽之前交待过,若有事情不用管他,但就这般眼睁睁看着消失踪影,心中总是放心不下。
不过武松也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他的武艺虽然已经进步到宗师,但这时想追赵柽二人还是不可能。
而且这边还有一个周斗元在,周斗元也是宗师武艺,如果他走了,那么这里就没人是周斗元对手,真个打起来,元缨其实也不能真正胜利。
周斗元虽然投降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反水,一但背信反水,自己还不在,那么现场再无人是她对手,恐怕会出事情。
想到这里,武松一咬牙,也只能按照赵柽吩咐,传下军令,让军兵往前进攻,去擒捉李乾顺。
李乾顺此刻脸色比他身上的袍子还白,他更加没有料到赵柽武艺这般高,本以为大宗师出手,几乎十拿九稳,谁成想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赵柽武艺高得离谱,李凰珠没有杀了对方,居然还越打越远了,而此刻没有了李凰珠的保护,对方军兵杀将过来,两面夹攻,情势立刻岌岌可危起来……
赵柽和李凰珠已经打到了马兰峰东坡,这里地势相对较缓,更适合战斗,李凰珠绝招层出不穷,全都是嫁衣神剑招数,这剑法足足有四十九路,各种疯魔奇诡,赵柽一直招架,足足十几招没有还手。
就这时,李凰珠又是一剑袭来,赵柽瞅个空当,脚下使出暗夜步,瞬间隐入山壁阴影之内。
现在太阳已经渐到正西方向,东坡这边晦暗,赵柽正好使这便于刺杀的轻功。
李凰珠看赵柽瞬间消失,知道必有特殊手段,但她是大宗师,眼界自然非同一般,并不守护自身,而是直接一剑往阴影之内刺去。
就看那阴影仿佛打破了镜面,晦涩碎裂,然后一枪扎出。
这一枪破空,隐爆雷鸣之声,竟是绝艳枪法第七招“雷霆万钧”!
枪走电闪,声若雷鸣,大枪崩打,有如压顶。
李凰珠的剑芒立刻受阻,两两碰撞,她脸色这一刻不觉衰老了三分。
她持着秋水长天剑这等宝器,又使用嫁衣剑法这等天下一等一的剑术,斗了这么多招,却没有伤到对方哪怕一根毫毛,气势便有些衰弱下来。
尤其她一直在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加持自身,极为耗费气血心神,久无功绩之下,面容渐渐灰暗,再也不见少女孩童面貌,就是中年色泽都无,而是如五六十许人,忧楚悲怆,仿佛无数往事上心头,一生凄苦无依。
她能用嫁衣神剑,自然有伤心往事,这剑法本自伤神,勾引回忆,越快破敌越好,越慢对己身越是不利,甚至杀不了敌,还会反噬!
所以她不但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加持境界,更用这种功法来稳固嫁衣神剑,防止嫁衣神剑反噬,但她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是残缺的,虽然暂时稳固了嫁衣神剑,但面容却是短短时间就老弱下来。
而就在此刻,赵柽绝艳枪法第八招“燎原百击”,突然出手。
燎原百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那红缨枪头仿佛抖出千百下,红色星点好似火种,将李凰珠包围,就要将她焚尽。
李凰珠一声长啸,手上剑刺出无数寒光,去挡那枪刃。
天地苍茫,山岚徐吹,这一刻,李凰珠满头青丝,竟然全部变成了白发。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透支了她的力量气血,乃至瞬间,她已似百岁之人。
赵柽见状双眉一扬,这等机会,千载难寻,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本来是平衡身体,稳固气魄的神奇手段,但李凰珠学的不全,不能做到绵绵不息,此消彼长,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迅速衰老情况。
而这种情况,若是功法完整,几息就会恢复,但对方没有完整功法,不能快速回复,眼下是最虚弱之时。
赵柽红缨枪在手,一枪似火,直接用出了绝艳枪法第九招,“绝艳一枪”!
仿佛是一个灭绝一切的爆炸,击出后突然变成了一朵大红的花,一朵爆炸的红色艳至天际的“花”,美丽如一场惊才绝艳!
这一枪,李凰珠躲不过,也没法躲,谁又能躲过一场爆炸?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爆炸红花之中一点点破裂,嘴角出现了一抹似笑非笑,暗邃而空幽……
第565章 古怪景象何惚恍,为他人做嫁衣裳
李凰珠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爆炸红花中一点点破裂,嘴角现出一抹似笑非笑,暗邃而空幽。
她的眸子这一刻深情且充满追忆,一生的经历在脑海中快速地流淌而过,那些年轻时快乐的、愉悦的、无忧的往事,全部出现在眼前。
还有痛苦的、无奈的、曾经痛彻心扉的事情,也一一浮现。
她这时容貌已经十分苍老,神色也极度衰弱,但双眼之中却有着一丝光亮。
这光亮初看时并不强烈,有些顽固,似乎是求生之光,似乎是蜕变之光,起源于强烈期盼,孕育于痛苦挣扎。
李凰珠这时身子仿佛瓷裂,鲜血似鱼网一般割溅,她立于地上,好像下一刻就会扑倒,身体骨骼破碎而死。
她受了很重的伤,被绝艳一枪重创,奄奄一息,濒临死亡。
可她嘴角的奇异表情却始终没有消失,就那样诡异地浮现着,手中的剑也没有放下,秋水长天剑拄地,似在支撑她身体的重量。
她眼中的光亮越来越盛,生之意味愈发浓烈,只看眼睛,浑然不似一个待死之人。
赵柽站在丈外,手上长枪只剩下大半截,那普通红缨枪根本无法承载“绝艳一枪”这种绝招的力量,在他用出这一招后,枪身直接崩溃,就连枪头也断掉下来。
他此刻紧盯着李凰珠,眼珠都不错一下,既没有上前去补刀,也没有功成身退,跳转远离,而是双唇抿起,脸上微微出现一丝疑惑表情。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刚才的一击,因为枪身材料缘故,没有把绝艳一枪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可就算如此,李凰珠是在虚弱之时,也该被这一枪给炸成碎片,数百十段,如千刀万剐般,而不是像当下一样,立而不倒,还露出如此古怪笑容。
赵柽不动,手上半截枪杆同样拄地,山风晚急,吹动他衣袍猎猎作响,他目光如电,盯着李凰珠丝毫不移。
李凰珠并不看前面赵柽,她本来伤重,已陷入将死之时,但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生机盎然,反而不像什么要死之人了。
真的,能踏出那一步吗?
一个声音在李凰珠心头响起,她两侧嘴角朝上勾去,眼中出现了一抹莹白。
她的脸色也变得似玉莹润,衰老仿佛开始回春,那拄在地上的秋水长天剑微不可觉地动了一下。
对面赵柽忽然双眉扬起,神情大变,一双眼睛露出惊诧的目光。
他猛地拿起半截枪杆,连思索都没有,身形一闪,奔逸绝尘,追风擎电,直接向着李凰珠胸口刺去。
本来两人距离不远,也就一两丈模样,若是赵柽大枪未断,说不得抬手就能够到对方,此刻也只是一跃就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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