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第526节
所以马上交手,绝对会出现搪挡之类的兵器相碰,那他的神力便占了最大便宜,是以才能这般年轻岁数,便达到马上宗师。
这次赵柽瞅他莽性火急磨练下去不少,便叫元缨和他打过一场,他的神力步下根本没起到太大作用,因为步下可不比马上,人身选择变化的空间极大,说碰不到对方可就真碰不到一点。
高宠虽然会神行百变身法,但是元缨也会,甚至比他用的更好,所以这一仗高宠没有赢,不但没有赢,还差一点输了。
两个都用枪,高宠是真正使这一样兵器,专心致志,可元缨却哪里是,一心念念不忘宝贝剑法,居然将八口剑全部带在身上,打着打着就抽一口出来,一惊一乍吓得高宠汗毛直竖,暗道这小师妹本领端得可怕高强。
经这一战,再消去些躁意自大,赵柽方才带他出来。
此刻师兄妹三个在一起,倒颇为亲近,一路讨论的都是拳脚武艺,沈飞年长,自不与他们相争,两个却彼此不服,但不用武斗,改做文斗,言语出招拆招,也兴高采烈,其乐融融。
这时大军往会川城而去,沿途山水相连,地势起伏,鸟语花香,风光一时秀美无双。
就在经过一处山谷之时,前方忽然小校来报,说是先锋军派探马送信,遇见一支埋伏。
赵柽想了想,此番出征,他并未带之前北伐那么多将领,毕竟西方和北方都需要人镇压,那些有功的西军年轻将领都被他任命到沿边各路去经略了,也算是给他们的赏赐,毕竟经略安抚一路,品格极高,级别极高。
这次南征主要带的是梁山人马,还有自己的嫡系班底,李彦仙、岳飞、张宪、史进等人都来,吕将倒是没过来,平完蒙兀部之后,赵柽叫他坐镇燕京,协助东北都护府镇压草原地带。
随着大军前行,探马不时回报,此番先锋官是鲁达与郭盛,足足带了一万兵,遇见埋伏不假,但是禁不住秦军兵将威猛,竹甲又人人配备,哪怕小卒也身上披着,便奋起反杀,只是一个冲撞,居然就把埋伏的大理军冲散,又追杀出极远。
赵柽得到消息并不觉得意外,大理国历史上最鼎盛的时期也不过才十万兵力,这已经是能达到的极致了,毕竟面积在那里放着,也就等于大秦的一个大些的路地。
而大理达到十万兵力还是在南诏灭亡之后,处于乱世之时,那时的大理也和中原五代十国一般,城头变换大王旗,各方势力总经兵力加在一起,达到了十万数。
这个时候“大长和国”、“大天兴国”、“大义宁国”几个政权频繁更迭,杀戮不断,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到处抓壮丁,强征兵,才到这个数量。
后来段思平起兵灭大义宁国,建造大理,这个时候兵力已经有些够不上十万了,毕竟征杀了这么多年,死去的人口无数,其实只剩下八万多兵,这还是整合各方势力才达到的数量。
而段思平死后,大理与宋,与交趾都和平相处,少有外战,顶多打打内仗,彼此攻讦,兵便是打得愈发少了,常年不过维持在五六万的样子,个别还有三万多的时候。
而赵柽此番带了二十万军,这些人倘若对上当年的契丹、女真,倒是说不得占据什么优势,但对上大理这样的国家,其实已足够碾压。
大理本身胜在地势,凭借地势倒可扳回些兵力上的劣处,但赵柽早便考虑到这些,在出发之前,就将详细的大理地图分发下去。
这大理的地图可是珍贵无比的东西,大宋原本是没有的,前些年道君皇帝同意了大理番属,这才随着对方书表一起奉上来一幅简略图形。
但也只是简略的地图,毕竟详细大理地图乃是重器,一国之图,又称为山河社稷图,岂可轻易给人?否则大理不变成了无门之户,随便他人进攻占领?
赵柽就是依据这幅简略的地图,再结合自家脑中的记忆,绘画成了现在的大理地图。
他对大理这块地方很熟悉,后世曾经往来多次,对这片地方的山河格局,地理特征,很是熟络,又参考那简略地图,便画了个八九不离十,然后拓印下去,给众将分发。
众将看地图心中有数,尤其先锋队伍,遇到地图上的地势险恶,有可能会打埋伏之处,就加倍小心,又派探马专门前去探查。
这样一来,对方的地理优势便起不到太大作用,哪怕埋伏,但在秦军的谨慎探查,又小心戒备之下,往往达不到偷袭的效果,最后反而被碾压追杀。
大军就这样呈势如破竹之势,往南杀去,路上取了几镇和两座县城,并不扰民,但遇到有反抗之意的土王之类,便直接灭族,斩草除根,就这样没过几天,已经距离会川城不远了。
接着,又遭遇了两次埋伏,依旧反杀回去,然后大军抵达会川城下。
这城一开始还做守势抵抗,但是在床子弩与飞砲轮番进攻后,城墙都塌下去半边,城内守官经受不住,便打开城门,直接投降了……
第656章 决定,土地
打下了会川府之后,右是善巨郡,前是弄栋府,左是石城郡。
虽然这些地方名称听起来颇像回事,但实际上大理的府郡之地极小,不过中原的县辖地界一般面积。
而这些名为府郡的城池治所,也是只有中原的县治那么大,并没有阔城,更别提雄关。
整个大理,其实只有一座大理城,够合格意义上的州府之治,能和中原那些路州首府相比。
会川府打下后,赵柽安民,并且派不少人深入民间去倾听民声。
因为要把大理纳进大秦国管理,改国名,易旗帜,所以想要听听老百姓的想法如何,情绪怎样。
秦国的谍子手段自然高超,毕竟经历了西夏、女真连番的战争,再危机的时刻,再艰险的环境都经历过,在这偏安一隅的大理打探消息自不在话下,何况如今会川都已经掌在手中。
大理这边慕行中原文化许久,表面上倒是看不出百姓有什么强烈的反抗情绪,大秦是天朝上邦,而且史来大理曾经归属,老百姓虽然是理国人,但潜意识里未尝不把自己也当成秦人看待,既然这样,以后管理还是秦的话,那么只要吃饱穿暖都一样,多数以为自家而已。
虽然百姓们这般想的多,但谍子却打探出来,那些土司土王可是蠢蠢欲动,这些土司土王,小部份不识抬举的在秦军来时螳臂当车,被大军碾灭,剩下的表面唯唯诺诺,一副欢迎天国上邦模样,实际上此刻在暗中商量联络大理城,除了想要抵抗秦军外,还把家中的财产在偷偷转移。
“转移财产吗?”赵柽看了看这时总掌秦军谍报的欧阳北。
欧阳北此番随军前来,也是实在受不了京城碎玉楼的气氛,他和黄孤两个人天天被众家兄弟拉出批斗,次次体无完肤,叫兄弟们遍数历来罪状,实在身心遭受巨大折磨,再也呆不下去。
于是求赵柽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出来,赵柽便带了出来,而随后黄孤再来相求,却被赵柽一杆子给支去了东瀛。
黄孤虽然也想从东京逃跑,可没想走那么远,这隔山跨海的,一下子跑去东瀛,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归来,他可不想去。
但是赵柽虎下了脸,不去也得去,你自己来请命离开东京,给了地方你不去,那就天天住在碎玉楼给那些光棍批斗好了,什么时候每个弟兄都讨上媳妇,什么时候你再回家去吧。
黄孤无奈,只得接受命令,临走之前赵柽给了他一块玉牌,叫他去东瀛浪速的宇都宫家,找宇都宫枫舞。
黄孤一听这是个东瀛女子名字,急忙问找这小娘何事?赵柽便低声交待了一番话语,然后在黄孤目瞪口呆之下,转身离去。
随后,黄孤收拾收拾便赶往登州,要从登州出海,而欧阳北则被赵柽任进枢密院内,管密谍事物,南征就直接随军而来,掌军中一切情报信息。
“公子,正是转移财产。”欧阳北这时小声说道:“什么金银之物不说,就是粮食之类,也都在往南偷运。”
“粮食也在转移?”赵柽闻言皱了皱眉,随后冷笑一声。
“已经转出去了不少,怕再有个几日,都转空了后,人也要跟着逃跑了。”
“这是要钱不要命啊,人不先跑,要看着钱和粮食都运走了,人再离开……”赵柽眯了眯眼:“是怕人先走了,我大秦就地接收其财产吗?”
“恐怕……是吧。”欧阳北顺杆说道。
“有什么办法?”赵柽瞅了瞅他。
“这个……公子,这些土王暗地联络南边的大理,已经算是谋逆了。”
“那全宰了吗?”赵柽摸了摸下巴,这些土王可没一个好东西,蛮夷之地,身份大于律法,所行所事,多肆意妄为,有甚者甚至将百姓当做蝼蚁草芥,不做人看,只为随意使用玩弄,哪怕杀了官府都难出头,因为土王有自己的领地,领地上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而中原虽然士族大户不少,但哪个也都不敢如此这般,自宋建朝以来,所谓封地几乎都是遥领,事实上就是个名头而已,没有谁的权利大过律法,律法是高于一切的,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虽然同罪不同罚。
但已经是能做到的极致了,表现出皇室也好,朝廷也罢,重民爱民,不以身份轻百姓。
而大理这边,其实还是处在一个野蛮状态,领地部落之中,土王说了就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律法不管,皇帝的命令也不听,肆意而为,一手遮天。
这在大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道君皇帝昏庸,可那是旁人认为的昏庸,他自己可不这样想,他还是认为自己是个明君。
写字、画画、玩石头、喝小橘红,这些算昏庸吗?自然是不算的。
他做的这些和蛮夷的土司土王相比,实在有天壤之别。
虽然管理的地方大小不同,可若叫那些土王管这么大个天下,那危害将远超道君皇帝数倍不止,祸害极大无比,恐是不用几天,全天下就会乌烟瘴气起来,因为在这些土王心中“无法”,眼中“无天”,自己就是老大,唯我独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约束。
所以,这些土王其实在这块土地上,早犯下无数罄竹难书的罪过,都是该死的,于情于法,于当下军情,于此刻的行为举动,全都该死!
抛除以往恶行不讲,只是偷偷联系大理城那边就该死,运走粮食更该死。
战时的粮食,是比黄金更珍贵的东西,一般来说,大军行走在外,除了后备运输而来的粮草,还会在当地购买,买的对象一般都是乡绅富户之流。
而眼下在大理,没什么乡绅,只有大小土王,自然是管他们购买,可这些人把粮草全都偷偷运走了,便是转移财产,更是变向的对抗大秦军队,是资敌,是给大秦军队插刀。
全都该死!
“全……宰了,公子,这,这好像于名声上不太好吧?”欧阳北一哆嗦,杀了倒是轻松,可既然要将大理纳入秦国版图,这么杀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赵柽淡淡地道。
“公子,怕百姓会有怨言,毕竟那些土王都统治这里几百年,若是杀没了,百姓会记住这些仇恨吧?”欧欧阳北期期艾艾地道。
“百姓有怨言?百姓记住这些仇恨?”赵柽奇怪地看着欧阳北。
“公子,难道不是吗?”欧阳北有些纳闷,他说得好像没错啊,“而且公子,把那些土王都杀了,把土王的财产收归官府,土地充公,城里的百姓还好说,乡村那些靠种土王地为生的百姓,没了地种,怎么可能不恨我秦军呢?”
赵柽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欧阳北:“人家都是当娘的一孕傻三年,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也傻起来?”
“啊?公子我……”欧阳北闻言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赵柽什么意思。
“那些百姓会记住大秦杀土王的仇恨?为什么要记住?又哪里来的仇恨?”赵柽冷笑道。
“那些乡村的百姓,不都是,不都是土王的子民吗?”欧阳北疑惑道,想不通赵柽为何这般言辞。
“呵呵!”赵柽摇了摇头:“这些土司土王没几个好东西,尤其越小的土王,越肆无忌惮,百姓会记得他们?巴不得他们死才对吧!”
“这个……”欧阳北立刻恍然大悟,该是土王平时对百姓不好,这些百姓根本不拥戴土王?
不过想想还真是,他曾经乔装亲自去城外乡下那些土王的住处探查,确实土王作威作福,将领地的百姓当牛做马。
“可是公子,即便百姓不喜土王,杀了也便全杀了,百姓不会记恨这种事情,可那些靠地生活的百姓怎么办?”
大理首靠农业种地维持自上到下的基本生计,其次才是畜牧业,主要是养马,之后是一些手工业,比如织布纺造丝绸之类。
而大理的农业中包含好几项,其中有一项就是种茶。
大理茶山不少,而这茶山可不是平民百姓的,都是土王的,土地也是土王的,没有一样是百姓自己的。
一但秦军把这些都收为官有,肯定会存在一段空窗期,因为各种复杂手续须办,还要丈量,登记等等,又得重新雇佃,很可能这些山地会有一段荒芜时间。
那么这段时间就会有百姓无工可做,无活可计,就可能会挨饿。
真正靠种地为生的百姓,在这个时代,其实很多时候确实是没有余粮的。
赵柽听欧阳北说,不由想了想,接着走到窗前。
他这时在会州城的邀月楼上,这楼有三层高,打造得十分悬陡,是会川城内最高的建筑。
他站在南窗,望向外面,轻轻道:“靠地生活的百姓怎么办?这还不好办?杀土王,分土地!”
“啊……”欧阳北闻言顿时傻住,什什么?分,分地?!
怎么分?分给谁?分多少?
欧阳北脸皮抽搐得仿佛进了风在乱钻,这似乎是那些反贼才好干的事情吧?就算是反贼,好像古来也少有会直接分地给百姓的,因为地乃国之命脉,哪里好直接分给旁人?
更何况,土地这东西,卖可好卖,明码标价,先来后到,或者价高者得知,这直接分配,那要怎么分?莫非均田吗?可均田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只能说说,是难以实现的。
土地复杂,高低肥沃贫瘠,山上河边平原梯田,各自不同,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哪里好就分配平均?
“分地。”赵柽背负着双手,看着远处,这会州本就不算太大,在这三楼之上,可以远远望到城墙。
“把土王的地收归朝廷所有,暂不丈量登记,直接下发给之前种该地的农户,原本这些农户种多少,就还给他种多少。”
“陛下的意思是直接放给农人,像土王当时一样收佃?”欧阳北听得有些迷糊,既然这样就不叫分地了,只不过就是把土地直接换一个主人,然后该咋办咋办,丈量入册什么细致工作暂时也不用做,倒是省事,可为什么还要叫分地呢?
“加一条,农户土地种满十年后,可以市价九成购买所种土地,满三十年,可以市价五成购买,满六十年……则土地直接归农户所有!”
“啊?!”欧阳北闻言呆住了,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这个弯:“公子,这,这……”
赵柽想做一个实验,但此刻大秦朝廷并没有多少耕种之地,眼下拿了这些土王的地却是个机会。
上一篇: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