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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第36节

  如今黄巾的所做所为,和大汉朝廷不闻不问形成鲜明对比。

  都说世家豪族可恶,但大汉朝廷又能好到哪里去,说到底刘家就是这天下最大的世家,无非是蛇鼠一窝罢了。

  只有黄巾愿意把自己这样的小民当人,只有黄巾愿意给小民公道。

  不论是出于情感上的选择,还是出于现实利益的考量,渔阳的小民也知道自己究竟该支持谁了。

  “你们说,今天会有几个人捱不住?”有人语气戏谑的道。

  其余人纷纷摇头,面色都十分鄙夷:“俺还以为这些贱坯子有多么硬气,若是能硬顶到底,俺倒敬他是条汉子,但这才干了几天活就叫苦连天捱不住了,感情也是怂蛋而已!”

  “伱们还真别说,自从这些家伙捱不住降了义师之后,义师分田的速度就快了许多,这么看这些家伙还是有点用处。”有人一边说着,一边啧啧的感叹起来。

  农户们这边聊的热火朝天,汉官俘虏们虽然听不到,但从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不时的哄笑声,也能知道他们是在取笑自己。

  起初得知黄巾对自己的安排是劳动改造的时候,他们是欣喜的。

  如果不逼着自己去向黄巾贼投降,也不杀了自己,那就算是亲自去干活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苦点累点总比失节或者丢命要好得多。

  但是真的开始干活了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对劳动的辛苦程度缺乏正确认知。

  只有真的开始干活了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不是累一点苦一点,而是累死人苦死人的地步。

  一向娇贵的他们,何时尝过一天到晚不停做重体力劳动的滋味,那种无穷无尽的身体折磨,让他们几近崩溃。

  而且光是身体折磨还不够,以尊贵的士人身份来操持农活本身就很羞耻,更不要说顶着不知道多少农民的嘲讽和讥笑,那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精神打击。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淡薄生死忍受痛苦,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他们当中很快就有扛不住的向黄巾投降了。

  有了第一个后,也就有了第二个,自然而然也就越来越多。

  事实就是,劳动群众的乐趣,官老爷们完全无法消受,所谓宁折不弯的气节,终究挨不过现实的痛苦。

  但其中当然也应有冥顽不灵的顽固分子,他们依然在这种情况下苦苦支撑。

  沮授手挥舞着锄头,一下一下的翻着土,他现在干的活儿,实际上比农户更加辛苦,因为他正在开垦荒地。

  身为冀州名门望族的他这辈子就没下过地,这还是他种地的初体验,当然体验肯定是不太好的,但他却胜在意志顽强,硬是能顶着身体的劳累,一声不吭的继续劳动。

  今天的劳作依然繁重,干到现在,他的双脚已经开始虚浮,手里的锄头也变得越来越重,腰板更像是要断了一般,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的往下滚,眼睛看到的世界金星闪耀。

  就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上,但他愣是咬牙硬挺,一下一下继续干着。

  一直到口哨声响起,却是黄巾收工放饭的时间到了,他们这些俘虏,也终于可以在看管之下吃口饭歇息一阵了。

  被黄巾驱赶到了一块空地上,沮授拿着个破碗分到一碗稀粥,上面漂浮着几片野菜,这就是他中午的吃食了。

  若是以前,这种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但现在他只会把碗舔的干干净净。

  双手捧着碗颤颤巍巍喝起来的时候,营地响起一道声音。

  “吃饭歇息半个时辰,下午接着干,今日若是完不成目标,尔等都别想吃饭!”一个身形肥胖的人,对着俘虏们冷哼一声。

  沮授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他记得这喊话之人,此前几天还跟自己一样是俘虏来着,如今一投降,还真就是那个狐假虎威,回头就开始整起自己人来了。

第66章 你也降了?

  不少汉官改换门庭后,对原本的群体不仅没有同情,反而变得更加刻薄严厉,这种嘴脸无疑是令人厌恶的。

  沮授不喜,但倒也明白对方的心理。

  投降本身就是有损名节的事情,士人一旦做出这种事情,根本无颜再面对曾经的士人群体,而且沮授他们越是咬牙硬撑,岂不是更显得投降之人意志薄弱?

  如此一来,他们心里的情绪由羞耻变成仇恨也就不难理解了,他们见不得沮授等人硬气的模样,那只会衬托出自己的可耻。

  我都降了,你怎么还能守节呢,这合适吗?

  沮授呼噜呼噜喝着粥,只两口就干干净净了,意犹未尽的把碗舔了个干净,身上的疲累这才缓解几分。

  这点吃食,根本撑不住下午的重体力劳动,新的折磨很快就会开始。

  老实说,沮授觉得黄巾这样实在是有点太过分了,让人干活不是不行,累点也不是不能忍受,但好歹让人吃几口饱饭吧,这么弄可真是在刻意折磨人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俘虏的身份,他这些想法就全都没了,都是俘虏了,不能要求再高了,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即便是身体疲惫不堪,沮授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依然保持着端坐的体态,无论身上田泥的脏污,还是粗糙破烂的麻布衣服,又或者是如今凄惨的处境,都不能让他放弃士人的自我要求。

  不仅外在要维持士人的体面姿态,内在更要维持士人的高洁品性。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一旦变节,那就枉称君子士人。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更加深层的原因,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黄巾成事的可能,即便这些黄巾作风很特殊,即便他们已经开始谋取发展,但仅仅这样就要问鼎天下,那还差的太远。

  大汉江山即便千疮百孔,那也足够庞大。

  而所谓自然道黄巾的主要敌人世家豪族,更是遍布天下不知凡几。

  再看看黄巾现在,说到底不过数千兵,据一县而已。

  虽然现在也把这个县经营的铁板一块,但还是太小了,在大汉帝国面前,只是一只渺小的蚂蚁。

  或许以后黄巾真的有可能掀翻大汉,但沮授现在还没有看到这种可能,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把自己绑在黄巾这艘破船上。

  他现在只想安安心心当自己的俘虏,苦点累点熬熬也就习惯了,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正在他闭目休息的时候,一个高大汉子凑了过来,却正是一同被劳动改造的傅燮,他也如沮授一般在劳作中苦熬,完全没有投降的念头。

  “这垦荒劳作,实在是劳累的可怕,公与可还扛得住?”傅燮上下看到沮授面色苍白,心中有些担忧。

  沮授睁眼看他一眼,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吾虽不如南容身体健壮,但也不至于羸弱,此时不过是骤然劳累难以适应罢了,再熬一熬,也就习惯了。”

  傅燮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但随即也就靠在墙边树下开始叹气。

  其实他的状态比沮授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自己身上腱子肉要比沮授壮实不少,但那是为了战阵之事训练出来的,可不是用来拿锄头的。

  这么劳作十来天之后,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对许辰更是恨得牙痒痒。

  这种劳动改造,在他看来完全是一种羞辱和折磨,然而他以为的折磨,实际上也只是劳苦大众的日常生活而已。

  “这黄巾竟还真的在渔阳不走了,难不成他们还真以为治理地方那么简单不成。

  就这么一群泥腿子,斗大的字不识两个,丈量土地登记户口分发田地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那些混蛋投降之后帮他们干的。

  这样的草台班子,怎么看都是笑话,只是不知何时才会垮台了。”

  傅燮说话之时,看着那吆五喝六的投降汉官和一边监督的黄巾,语气十分不屑和鄙夷,眼神里面,则尽是怨念。

  看得出来,他很期盼黄巾的治理崩盘,到时候都不用汉军过来讨伐了,贼人自己就要走向末路。

  只不过,沮授却没有他这么乐观,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一声不吭的黄巾身上。

  他这些天并不是光闷着头劳作,也在很细心的观察黄巾的一举一动,实际上他发现这些黄巾并不像傅燮说的那样草台班子。

  黄巾利用大汉降官,却也十分防备降官,从来都是黄巾自己决定做什么,然后让降官去干事儿,降官当不了官,只能被当做吏来使唤,主动权完全在黄巾手里,这样已经足以应付一些简单的事务了。

  当然,这算不了什么,稍微聪明点的人也能想到这种手段防备和利用。

  真正让沮授觉得担忧的是,黄巾似乎已经开始慢慢发展组织结构了。

  事实上这些天,清丈土地分田分地组织生产这些事情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离不开黄巾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如今渔阳下面的庄乡村,每个地方都有黄巾小队进入,偏偏每个乡村还真能被有效组织起来做各种事情,这种组织在宏观上,又是十分统一的。

  如丈土分田这种事情,各乡村都是同时展开各不侵犯,如修建工棚水利这种较大的工程,各地分散的人力,就能被统一组织进行调度,还不会影响到各个乡村自己的生产活动。

  从这些蛛丝马迹,沮授很容易就可以判断出来,黄巾实际上已经对治下有了足够的控制能力。

  这必定是他们已经有了一套粗略的组织架构,只不过这种组织形式具体的内容,就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了。

  与其期待黄巾自己崩溃,不如期待大汉朝廷早点回过神把他们踩死比较现实。

  “南容还是心思安定些好,你我不如仲景那般受到青睐,只能是安心做好俘虏,等待天军伐贼以做解救了”

  沮授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远处乡村的两个身影,一个正是黄巾教主许辰,另一个则是他们的老朋友张仲景。

  傅燮转过头,看到许辰张仲景相伴指点江山的模样,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仲景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与贼酋这般亲近,难道也背叛了大汉?”

第67章 这能是反贼?

  “仲景,仅刚才所见一村,几乎人人有隐病久疾,而这天下生民何其多,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伤病疫疾所困扰折磨,其中有几人可以得到救治呢?

  这般庞大之医疗需求,并非些许医者能解决的事情。

  吾等需要的,是更加简单更加高效之法,这般方法或许效果不如正经的医者治疗,但它成本低难度小学习快。

  适才本座提出的几个方法,均是如此特点,你觉得是否可行?”

  渔阳下辖一个普通乡村之外,许辰与张仲景并肩而行,而田石头则是带领二三十人随行左右,警惕认真的执行着自己保护教主的职责。

  行至村头处一个大石头的时候,许辰说到这里,干脆就把张仲景拉着坐下,却是要细细谈论一番。

  他与张仲景时常都有谈论微观病理,两人关系本就是日趋渐近的。

  加上许辰一直对张仲景以礼相待,这也确实让张仲景大为感动,所以到现在两人还真有几分至交好友的味道。

  许辰对张仲景的称呼,也从张先生变成更加亲近的以字相称了。

  张仲景对许辰的称呼,自是不好叫“教主”,最后还是唤作了“道长”。

  张仲景坐下之后,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时不时还点着头,又或者是惊讶的看向许辰。

  不得不说,许辰刚才说的那些方法,真的让他感觉新奇且可行。

  当然,真要做的话,其中也有很多难处需要克服。

  思索一阵后,他慢悠悠的摸着小胡须,十分认真和与许辰讨论起来。

  “道长有微观病原之说,且从此前治理瘟疫之效来看,此说并非虚妄,如此,提倡全民食熟食喝熟水自是应有之理,若真能推行如此习惯,想来百姓定能由此隔绝许多疾病。”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仲景的眉头就不自主的皱起。

  他再怎么样,那也是正经的士人出身,而且还举孝廉在地方任官,百姓具体是个什么状况,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随后,他就摇摇头,叹气起来:“只是小民获取薪柴不易,要为了喝生水食熟食多一份生活支出,他们多半都是不愿意的,此法固然值得一试,但恐怕难有明显成效。”

  “这世上做什么事情不难?”许辰笑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心中自然明白:“有难处自是解决难处也就罢了,总不能因噎废食。”

  说到这里,许辰招了招手,很快就有黄巾送来一个东西。

  此物黑不溜秋,做成一个圆柱形状,中间又有许多空洞,如同一个造型别致的蜂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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