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201节
尘土飞扬,黄沙后飘。
紫衣男人站在嬴成蟜十数步开外,对着嬴成蟜微微欠身,拱起双手:
“公子若是不喜,丢了便是。
“赵氏商会送出去的物事,还没有往回要的。”
嬴成蟜双目自然从赵公明移动到紫衣男人身上,笑问道:
“足下是?”
“小人出身卑贱,无姓无氏,单名一个赵字。”紫衣男人虽是自贬,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燕、齐一带,家主不在时,小人在赵氏商会能掌一点事。公子日后若是在燕、齐遇到难处,于两国找一间赵氏店铺报小人的名,管点用。”
说完,赵扶着少主上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去。
在马上,冲嬴成蟜重重抱拳,轻轻外推,沉声道:
“公子再会!”
“唉,这就走了吗?”嬴成蟜叹口气,略显失望:“我还以为你们会像我的师长吕先生投靠我的父亲一样,是来投靠我的,原来只是送一只小黑虎。”
“这不是普通黑虎,这是虎王!是异种!”心爱之物被人看轻,赵公明面露急色,先指着近处大山,又滑向远处高耸山峰:“方圆百里,都是它父母的地盘!父亲说你家中也有虎,但这和你家养的不一样,你家凑上十头也打不过它父母!”
“公明,不要乱说话。”赵摆头轻斥。
“是,赵公。”赵公明撅着大嘴应声。
赵复看公子成蟜,沉声道:
“这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送一只畜生,小人还能做主。
“压上整个赵氏商会,这等大事小人说了可不算。
“小人只能将公子之言如实转告家主,由家主定夺。
“拜别公子!”
嬴成蟜正色,也拱起双手。
“拜别赵先生,再会。”
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了句“当不得先生之称”。
调转马头,向来路回返,声音盖着骏马“踢踏”声,遥遥传来。
“赵氏商队即刻启程,公子勿忧。”
赵公明最后不舍地看了眼小黑虎,双腿夹紧马腹:
“驾!”
逐赵而去。
二人回到赵氏车队。
所过之处,见到的人不是微微躬身,就是投来尊敬眼神。
车队中腥气弥漫,不少人身上衣衫染血。
二人行至一个特别大,盖着一块大麻布,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大车前。
这辆大车由四车拼接而成,拼接的车是专门用来拉货物的。
一个车长一丈三尺,宽五尺,由专门饲养用来拉车的两匹驽马拉动。
四车拼在一起的大车则是宽一丈三尺,长二丈。
二人站在大车前,赵轻轻掀开麻布,一抹亮黑闯入其眼帘。
其内竟躺着两头庞大到不似人间之物的黑虎!
“父亲。”赵公明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
“嗯。”赵应,声音温和:“赶明为父再给你猎一只虎王崽子。天下这么大,虎王又不是王,有的是。”
“可玄朗想要黑色的,不想要黄的白的。”
“知道了,没问题。”赵痛快应下,转首去问守卫在旁边的侍卫:“这两头黑虎几多斤?”
抓到黑虎崽子,他就带着儿子去找那位少年君子了,其余什么都没顾上。
守卫微微躬身,声音中有强力掩饰,却掩饰不住的兴奋。
“公的两千一百斤,母的一千九百斤!
“家主!小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听闻有这么大的虎被猎杀!还是两头异种黑虎!
“虽然皮毛保存不全,有几个枪扎出来的大洞,卖相差了点,折了些钱,但依旧价值千金啊!”
父亲赵大树去组织车队起行。
本氏赵,名玄朗,字公明的八岁胖孩子就直勾勾地看着盖着两头黑虎的硕大麻布,想念自己得之不易的小黑虎。
为了给他拿到虎王崽子,其父花重金,请了生活在这片山中的十来个老猎人,联合商队豢(huan四声)养的好手。
趁着母虎分娩虚弱时,陷阱、武器什么都用上,二百来人齐猎之。
本来一切进展顺利,虚弱的母虎身上插有三支长枪,毛皮上满是鲜血,眼看将亡。
经验十足的老猎人言称猛兽死前反扑最为厉害,要众人散开围住,射箭掷石,只在远程攻击,不近母虎身前,免伤性命。
母虎在虎穴周围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反扑之机,连连哀嚎。
孰料母虎哀嚎过后,被引走在二十里开外的公虎好似听到了一般,发疯似的往回赶。
母虎在内,公虎在外。
为两虎合击的赵氏商队折了三十八人,参与的人几乎皆带伤。
付出这般惨痛代价这才杀掉双虎,从虎穴里给这位赵氏商会少主抓到小黑虎。
可惜,赵公明抱着小黑虎还没捂热,就被其师长勒令送出去。
胖孩子越想越难过,竟是哭了,两手胡乱抹着眼泪:
“呜呜呜,师长真可恶。呜呜呜,我早看上的,我都看上好久了,凭甚给人啊。呜呜呜,不要脸,抢我的小黑虎。呜呜呜,把我的小黑虎还给我……”
赵大树在发号施令的同时,一部分注意力也一直放在赵公明身上。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绝对的爱子。
平日里都是千般万般待儿子好,哪里见过儿子这么委屈。
这位赵氏商会之主心疼,说的话就有些不客气了。
“踏踏踏”连跨几步,登上一辆马车。
也不问询,掀开马车帘就直接闯入。
“不抢小儿黑虎,邹子办不得事乎!”
第138章 伐燕未完,凶残的吕不韦
七大商会各有所长,赵氏商会经营长处是皮毛生意。
猎猛兽,剥其皮,缝制定做,卖予贵人。
救治孟尝君一命,让孟尝君自秦国得脱的千金白狐裘就是出自赵氏商会。
正是因为自小就听惯猛兽嘶吼,见惯猎虎杀熊,赵大树身上杀伐气极重。
商贾身上通见的市侩气息在赵大树身上几不可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怒自威的威严。
面对在自己儿子师长,在燕、齐一代极负盛名的邹子邹衍。
赵大树也毫无顾忌,不讲情面。
身子靠在车厢一侧,单腿支起,手搭在膝盖上,姿势甚为不雅。
“邹子催的急,在玄朗面前,我给邹子留面子。现下就你我二人,邹子若不给我个交代。”赵大树用手拍着心口“啪啪”响,身子微微前倾,眼瞳锐利,炯炯有神:“这里,不舒服!”
其话落下尾音,车帘还在晃动。
可见其动作有多快,说话有多急。
邹衍闭目养神,老神在在不惊不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指指头顶。
“此乃天意。”
“又是天意?”赵大树冷笑。
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时,他恭恭敬敬。
第二次听到这四个字时,他心怀敬畏。
第三次听到这四个字时,他肃颜谨对。
可这次,已经是不知道几多次听到了,他只当放屁!
赵大树凑近,逼视邹衍:
“我看不是天意,是你邹衍之意!
“要让我儿与公子成蟜结个善缘,自是应当,可为甚要拿玄朗最欢喜的事物?
“那只小黑虎他自得知母虎怀孕便一直看在眼里,巴巴地望了三个多月!邹子非要夺走乎?”
邹衍终于睁开双目,目色清澈,恍若孩童。
“不拿玄朗最喜爱之物,怎能让秦公子记住玄朗。
“你不是见过这位少年君子了吗?
“公子成蟜心智超过同辈的距离,和玄朗身体超过同辈的距离一样多。
“其出身秦国王室,一些在外面价值连城的珍宝,在公子成蟜眼中或许和粪土没两样。这只异种小黑虎还算个稀罕物,能让他另眼相待。
“他看到小黑虎就会想起玄朗,想到玄朗就会忆起今日玄朗忍痛割爱的表现,知否?”
赵大树神色稍缓,这个解释比什么天意强多了。
“虽不知邹子还有何用意,但我相信不会害玄朗。此事是我有些急了,在此向邹子赔礼道歉。”赵大树正坐拱手:“邹子学识通天,能知天意,别和我这俗人一般见识。”
邹衍微笑,单手轻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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