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353节
军令部分如下:
【匈奴每次入侵,以烽火示警,立即收拢人马退入营垒固守,不能出战。】
【匈奴撤退时,有胆敢去追敌人的,斩首。】
如此过了半年,代地的人马物资都没有太大损失,里子几乎没丢过。
但面子……
不但匈奴认为李牧太怯懦,就连赵国守边的官兵也认为自己的主将胆小怯战。
赵国守边官兵忍受不了匈奴在关外辱骂,半年越级上报了三个奏章,请求赵王换将。
三年以前,他们就是以同样的理由换下了李牧。
他们以为这次可以像往常一样如愿,赵人怎么可以不勇猛呢?
赵王丹收到奏章。
看了,当没看。
在他上一次调回李牧后的一年多里,匈奴每次来侵犯,赵军就出兵交战。
赵军屡屡失利,伤亡惨重。
边境上无法耕田、畜牧,物资全部需要国内供给,使赵国内部压力甚大。
赵王丹这才知道,李牧虽然怯懦,但实在。
李牧守边关的时候,都是自给自足,还不丢地。
至于丢人……丢就丢吧!
赵王丹请李牧再去雁门。
李牧受父亲提点,闭门不出,坚称自己患病。
赵王丹这个王为李牧这个臣拿捏,心有怒,却发不得。
赵国将领极多,但除了李牧,再没有如此怯懦之辈。
可赵国边境,还就需要李牧这个怯懦之辈。
赵王丹极为无奈地三请李牧。
有了话语权的李牧顺势提出要求:
“大王一定要用牧,牧可以奉命,但一定会用以前的条令。
“且牧在边郡,非赵国生死存亡之时不回,大王可以允许吗?”
赵王丹很生气。
这不就是在说他这个赵国的王,管不了李牧这个赵国的将吗?
非生死存亡之时不回,不就是他不可以再把李牧从边关大将的位置上拿下来吗?
赵王丹思来想去,在叔父赵豹、宠臣郭开、儿子赵偃的劝说下,还是同意了。
李牧能经营好赵国边郡,比什么都强。
雁门郡郡城的城墙之上。
李牧一只手臂佝偻在胸前,俯视着城下骑马的十数名匈奴,耳中听着对他的辱骂:
“赵狗下来!来吃勇士的屎!”
“你们主将李牧要是怕我们,就把他妻、母都送下城来,我们玩够了就不来了!”
“赵人是都不长鸟了吗?婢养子,中原是这么叫吧?哈哈哈哈!”
跟随十来名李牧的亲兵尽皆双目赤红。
其中一名独眼亲兵与匈奴战过了七次未死,手中有十三条匈奴人命。
独眼亲兵拱手抱拳,吼道:
“将军!要是千人万人叫阵也就算了!这他鸟的就十七个啊!让乃公出城砍了他们吧!”
周遭士卒神情皆迫切,希望将军能应允。
李牧面色不为所动,头不回,平淡说道:
“再加一条军令。
“任何时候,敢言战者,斩。”
“乃公受不了了!”独眼亲兵怒吼一声,指着李牧大声骂道:“竖子枉为赵人!”
他握着长枪,三步并作两步从城头上跳了下去,怒吼声响彻天际:
“你父来也!孙子们领死!”
独眼亲兵摔死了,把鲜血溅在了匈奴的身上。
舍得一条命,溅你一身血。
李牧脸如磐石般坚硬,目中神色冷如冰:
“违反军令,没有抚恤。”
亲兵们面色大变,纷纷跪地恳求,恳求李牧将独眼亲兵战死的抚恤发给其妻儿。
手臂残疾的李牧转身,神色如铁,怒吼道:
“我给你们肉吃,我让你们训练,你们想着去死?
“再有说情者,与其同罪!”
亲兵们被李牧气势所震慑,一时不敢言。
李牧继续看着远方,那里是大漠。
他知道,边郡官兵们对他李牧观感差,极差,恨不得立刻换掉。
但他也知道,这些官兵永远不会发生哗变。
因为他给了这些官兵活路,还是活的很好的路。
半月就能畅快地吃一次肉,就是赵国内部也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啊。
只要不哗变,只要按照他李牧制定的军令行事,只要完成他李牧设立的训练。
匈奴?呵……
与此同时,一股极少有人察觉到的波动掠过城头李牧,掠过大漠匈奴,向着极远方探去。
这股波动源头,在极东齐国的稷下学宫。
第208章 大九州学说,稷下学宫祭酒嬴子
齐国,临淄,稷下学宫。
邹衍说过了阴阳五行,自感大限已到,心神已然开始扩散。
老人外貌虽然还是一派仙风道骨,但内中却是油尽灯枯。
他浅笑。
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笑容是为何。
或许是解脱。
也或许是毕生所求在临终前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老人看向台下最年轻的人——公子成蟜。
半年多的学宫生活,一年半的残酷战场,让他在嬴成蟜心中种下的第二颗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结出了一个心系苍生的君子果。
老人指着十岁少年,声音苍老而豪迈:
“我死后!嬴子当为祭酒!”
[这是衍为苍生尽的最后一份力了……]
广场一片哗然。
稷下先生、稷下学子们都一脸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邹衍的话,他们能听出邹衍将要离世,能听出按秦历刚满十岁的嬴子嬴成蟜成为新的稷下学宫祭酒。
这两个消息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们心神为之摇曳。
广场中嗡鸣声起,像是三十万只蜜蜂齐振翅,喧嚣得很。
嬴成蟜一刹那间被无数目光所照射,身体发肤一丝一毫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是没穿衣服。
少年腰杆挺得笔直,面无惧色,一脸平淡。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他在大父死的时候就懂了。
使秦国一统天下,是他嬴成蟜的命。
终结这个混乱的时代,从现在开始,也是他嬴成蟜的命。
台上的邹衍仰头看天。
蓝蓝天空,日头正盛。
白云悠悠,千载不变。
他这辈子每日都要看天,每天都要去感受天意。
那些悲意哀意让他不得自由,让他的心一直浸泡在苦难的海洋。
他可以选择不感受天意,但他不选择。
这是他选择的路。
既然这世间称他一声邹子,那他就承受得起这世间的喜怒哀乐。
既为子,当行子事。
老人双目之中,闪现一抹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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