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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第53节

  正在打斗的两人腾不开手,张开嘴破口大骂。

  “你李崇连战场都没上过,有你说话的份吗?”

  “王龁(he二声)你上来!老夫和你调调情!”

  “蒙骜你放什么狗臭屁!滚上来练练!”

  三个老人挽袖子露胳膊,加入战团。

  “上来就上来!”

  “我今天教教你打架!”

  “没上过战场不要紧,打得过你就行!”

  五个老人战作一团,难分彼此,不知谁是敌人谁是友人。

  半刻钟以后,五个老人个个挂彩。

  这个鼻子流血,那个左眼乌青,没一个衣袍整洁的。

  他们坐在埋赵国公子的新土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不嫌地脏,不怕鬼找。场中唯一文官,李崇流着冷汗捂着裆,忍痛道:

  “麃公,你把我们几个叫来,除了看你埋人,还有其他事吧?”

  麃公脑袋不知道哪里破了,右鬓白发红染一片,他一只手拿衣袖擦着,一只手指着李崇骂道:

  “就不愿意和你们文官打交道,太累!

  “他母的你人都来了,还装个鸟啊!你他母的没上朝啊?天天逼宫看不见啊?瞎?

  “再装糊涂,太子就在雍城下位了!”

  确实不上朝,卖相最好的王陵脸色一沉,觉得受到冒犯。

  但他了解麃公为人,知道这位相识多年的老鸟骂人从来当面,不会拐弯,也就装作不知忍了下来。

  拿黑手帕堵着流血鼻子,横了李崇一眼,瓮声瓮气地道:

  “当今太子乃良主。

  “不坐椅子、不吃炒菜、不喝酒、不游玩,对我这个早就不上朝的废物还能弯下腰,请教国策。

  “不管太子是真心不喜欢享乐,真心礼贤下士,还是假意,至少他做出来了。

  “哪像当今王上,和周幽王有什么区别?

  “先王本就没有属意他!若不是悼太子死的早,他一辈子都是安国君!”

  王陵拿开手帕,吸吸鼻子,试试还流不流血。

  血滴落,他仍旧用黑手帕堵上,转脸冲着麃公。

  “你现在上朝坐椅子,不用跪着。大宴时候还能吃上炒菜。没事就约在一起打麻将玩扑克。这些都是神童带给你们的,你们受恩惠颇多。

  “今日你抛开这个扪心自问,这神童真是我秦国未来乎?

  “他弄出来这些,全是享乐的,他的智慧都用在享受上了!他和王上一起玩!

  “我还是那句话,公子成蟜懦弱无刚,有智非福,而是祸!

  “胆小的聪明人只顾自己,做下的所有决定都是对自己有利,哪管国家?

  “之前太子只有他一个儿子,大家都没得选。现在长公子回来了,还拥他?

  “这赵国公子死在我们神童手不假,却是长公子抓着神童两手勒死。”

  王龁盘着双腿,左眼一片青,脸色不悦。

  “这事现在说不着!放那没响的屁!我们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你急个鸟!

  “龁今天来就为一件事,不能让太子易位,不能让王上改储!

  ”自先王薨,甚事都是太子处置,大王管甚了?最好一直由太子监国!”

  蒙骜冷哼一声,衣袍上的脏迹一起抖动。

  “甚事不管那也是王。

  “王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废立太子我都听王的。

  “我今天来还真就是为神童来的。

  “武安君死十年了。

  “十年过去,敢在先王面前为武安君说话的人,我就听过一个。

  “没有武安君,就没有我蒙骜今天。

  “太子无恙,神童轮不到我来管。

  “太子若是遭厄,我这条老命拼死也要保神童一命!”

  刚还最反对公子成蟜的王陵低垂眉眼。

  “那是自然,陵不能见他为王,也不能见他死。”

  李崇听过了四人态度,想着自家孙子李信非要当兵,一门心思从军,到时绝对绕不过在场这四个匹夫。

  不禁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直接表态。

  “我还没问过王后。”

  麃公、蒙骜、王陵、王龁大怒。

  “没做下决定你来个屁啊!”

  “文官全是鸟人!”

  “你听的甚好啊!”

  “老夫打死你!”

  四个老人一拥而上,拳脚相加。

  李崇竖着进来麃公府邸,横着出去,嘴里大骂不断。

  “粗鄙的武夫!粗鄙!”

第48章 公子成蟜再临朝

  十一月二十日。

  李一宫。

  天光刚刚亮,鱼肚白还在翻着。

  嬴成蟜从梦中被叫醒,睁眼一看,一个人坐在自己床上。

  定睛会神,发现是自己的父亲,太子秦子楚。

  他再一扭头,见到兄长嬴政立在一边,正在对着父亲拱手弯腰。

  “赵公子高是我杀之,与阿弟无关。

  “要罪,就罪政。”

  秦子楚不理不睬,嬴政就继续说。

  嬴成蟜嘴角一抽。

  他不知道兄长说了多少遍,这个姿势又维持了多久。

  内心感动且无语,各占一半。

  “阿兄,合着咱们杀赵高的时候,你就没相信我说问过父亲这句话呗?”

  [你我一直在一起,你何时问过了?杀赵国质子,他如何会同意?]

  嬴政想着,瞪了一眼嬴成蟜,用眼神示意弟弟不要乱说话。

  嬴成蟜无奈,坐起身。

  “阿父,你吓唬兄长做甚?”

  秦子楚冷哼一声。

  “我三番五次找他不得,连我这个父亲的话都不听,贪玩成性,不思进取。

  “今日好容易能见到他在我面前不离开,不让他多说几句如何能行?”

  半回首暼长子,口气放缓。

  “好了,别紧张了。

  “他赵国既敢对我的儿子下毒手,我就敢杀了他赵王的儿子,这你有什么不信的。

  “你母亲找你许久了,今日有暇,就过去看看吧。

  “我找成蟜有些事,你先下去。”

  嬴政不可置信,这不符合他对秦子楚的认知。

  这和那个知道他被刺杀,不追究幕后凶手,顾全大局的秦国太子不太一样。

  “唯。”

  长公子应了一声,眉头轻锁,出了后室。

  在前堂闭目养神等候的王翦睁眼,看到嬴政,从椅子上起身。

  “太子方才说要翦送长公子去姬夫人处。”

  嬴政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

  “不去,去了免不了一顿打,还可能被禁足。

  “去找大父,今日约好教我打桌球,我还没玩过呢。

  “阿母若想见我,自会来寻我。”

  王翦应“唯”领命,驾车送嬴政去往咸阳宫。

  李一宫后室,只剩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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