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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明君 第138节

  “意见不一,奏请陛下圣裁。”

  虽说皇帝托政给了内阁。

  但这种涉及到勋贵的刑案,内阁不能专擅,必须要问过内廷。

  以往是问两宫,但今日既然来了,正好问问皇帝。

  朱翊钧听了,嚼完嘴里的羊肉,开口问道:“徒刑!?”

  “此人奸母侮嫂,夺兄田宅,藏匿罪犯,暗害亲子,调兵火符刺探朝廷,这种人不杀!?”

  要不怎么说如今的勋贵多半是废物。

  就他登基以来,两宫处理过的勋贵,就屡次刷新他的三观。

  安丘王府奉国将军观烻,以奸淫事,手杀弟妇,纵火焚其家,欲以灭口。

  鲁山王府辅国将军勤烘,因口角之争,当街杀害武王府的奉国将军睦甈。

  而如今两位辅臣提到的沐朝弼,更是个奇葩!

  本是没资格袭爵,却靠著杀害侄子上位。

  上位之后,奸母侮嫂、夺兄田宅,而后被御史弹劾,结果其人动用边军符节,斥候入京,刺探中枢的态度。

  东窗事发后,中枢褫夺了他的爵位,传给他儿子,他耿耿于怀,就给儿子杀了!

  就这种废物不杀还留著干嘛?

  张居正斟酌道:“朝弼稔恶有年,谋害亲子,擅杀无辜。揆其情罪,处死不枉。”

  “但……其始祖三世,皆有大功于国家,非有仄逆实迹,似应稍从宽宥。”

  “臣的意思,还是姑且发往南京徒刑起来。”

  高仪也附从道:“陛下,三法司论其死罪,合情合理,不过,还有七日就改元大赦了。”

  “除非,这几日速杀。”

  “臣以为,非常之事,不可经常为之。”

  朱翊钧无奈。

  他著实想杀此人,但内阁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为了这种事,频繁消耗他与内阁的默契。

  只好摆摆手:“去问朕母后吧,朕不擅处理这类事。”

  又随意讨论了一些事后,天色就不早了。

  众臣纷纷起身告退。

  朱翊钧作势要送,众臣连忙推恩。

  他只好让张宏代他送几位大臣回去。

  张宏走到前头伸手引路,几位大臣正面朝皇帝作别。

  朱翊钧正与大臣作别。

  忽见中书舍人郑宗学手上拿著一道标红的奏疏,走近了众人。

  标红,就是加急的意思。

  朱翊钧心头一跳。

  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摇头,示意郑宗学不要声张。

  大臣们背对郑宗学,并未看到这一幕。

  等到大臣们都转身离去时,郑宗学已经悄然将奏疏背在了身后。

  待到众臣离去之后,郑宗学才将奏疏交给皇帝。

  “陛下,南直隶五百里加急的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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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荣辱与共,大局为重

  腊月廿九,近午。

  今日仍是冷风呼啸,大雪漫天。

  文华殿中虽烧著炭火取暖,但皇帝特意嘱咐了给门窗稍微打开一些,给了冷气可乘之机。

  寒意顺著门窗的缝隙,偶尔一缕一缕地挤进了文华殿。

  好在经筵官们裹紧了皇帝赐的大氅,也不会太冷。

  今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经筵,过了这场皇帝就该放假了。

  一直要到过了元宵,再视天气情况再开春课。

  经筵结束,日讲官们纷纷告退。

  张居正单独请留:“陛下,臣详考历代之事,撰得一书。”

  “臣撮其善可为法者八十一事,从阳数;恶可为戒者三十六事,从阴数。”

  “每一事为一图,后录传记本文,取唐太宗以古为鉴之意,名曰《帝鉴图说》,奉于陛下。”

  帝鉴图说就是皇帝启蒙读物,举例什么是明君,什么是昏君的。

  虽说张居正写到一半,就发现今上不太需要,但还是秉著有始有终,写完了这书。

  当然,今日献书,却只是个由头,朱翊钧看向张居正,知道这是有意将他拦在文华殿,请求奏对。

  朱翊钧点了点头,开口道:“卿修书编录,具见忠爱垦至,朕方法古图治,深用嘉纳……”

  “卿随我至暖阁,奉图册前,为朕竟读。”

  说罢,便起身去往文华殿偏殿的暖阁。

  张居正紧随其后。

  其余经筵官也未觉得有何不妥,陆陆续续离去。

  倒是新晋的经筵官许国,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

  这两日皇帝经筵颇有些心不在焉。

  虽说仍然游刃有余,但却没有此前主动灵性,有些应付了事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心事。

  两位辅臣也时常闭目沉思。

  眼下首辅独留,必然是要谈什么事情了。

  虽然许国还在翰林院磨资历,官阶不高,但多少还是能听闻内阁廷议,传出的消息。

  这两日,南直隶连连传来变故,恐怕,让皇帝跟内阁有些寝食难安了。

  有这番奏对也不奇怪。

  许国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文华殿。

  ……

  入了暖阁,朱翊钧随意接过张居正呈上来的帝鉴图说,放到一边。

  他看著张居正:“此书宣付史馆,以昭我君臣交修之义。”

  顿了顿,朱翊钧才问道:“元辅寻朕有事?”

  要是单纯奉书的话,经筵开始的时候就奉了,而不是等到结束了才单独留下。

  这动作,显然是请求奏对的。

  张居正也不遮掩,躬身道:“陛下,今日内阁收到王宗沐传来奏疏,秋粮入京的船倾覆了一条。”

  “船厂修缮的时候,发现了人为损坏的痕迹。”

  朱翊钧沉默片刻,还是叹息道:“天要下雨。”

  “不撕破脸的话,也最多做到这个程度了,十四条只沉了一条,已经算克制了。”

  张居正听了这话,神色更是复杂。

  不是不赞同皇帝这话。

  而是,他觉得皇帝的情绪太不对劲了。

  前日,海瑞来消息,说盐商鼓噪起来,在淮安府衙面前闹事,甚至有人纵火焚烧府衙,锦衣卫都出动了。

  内阁一时惊骇。

  结果消息传到万寿宫,仿佛泥牛入海。

  皇帝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昨日,又有应天府朱纲上奏,说近日南直隶士林中掀起舆论,说中枢有意打压南人,下届科举就会故意黜落南人,不少学子信以为真。

  国子监祭酒万浩出面安抚,结果学子群情汹涌,竟是一同围殴,将祭酒打得下不了床。

  最后还是前阁臣李春芳出面,才安抚好士子们。

  内阁将消息送入万寿宫,皇帝还是无动于衷。

  甚至何永庆听从内阁的意思,去请示皇帝使用新报,也还是吃了闭门羹,无功而返。

  这样一反常态,任谁都发觉不对劲了。

  内阁几次请求奏对,都被皇帝找理由拖住。

  无奈之下,内阁一番商量,便决定让张居正用献书的由头,在经筵后堵住皇帝。

  如今张居正求到了奏对的机会,当即拿出漕运沉船一事,看看皇帝的态度。

  按理说这位圣上,无论怎么样,气愤、恼怒的情绪必然应该有的。

  可方才却只感慨了一句天要下雨,再无别的表示。

  皇帝这反应,更是佐证了张居正的怀疑。

  心中愈发不安起来,皇帝,究竟在想什么?

  张居正情知这位皇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干脆开门见山问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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