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13节
他悠悠道:“大娘,这乃是当时钱事两清,端王写给我的字据凭证,叙说分明,自愿给予,权当药费,签字画押,证据如山!”
向太后闻言身体一僵,目光在纸上扫了扫,脸色铁青转向赵佶:“端王,这可是你签画的东西?”
赵佶看到那字据瞬间愣神,忽然醒悟当时赵倜叫他写这东西的用意,顿时气急败坏,大叫道:“燕王你个黑心的强盗,你处心积虑叫我签这东西,就是为了眼下之事吧?你个司马仲达之辈……”
赵倜哼了一声:“有证在此,无须多言。”
向太后不吭声,脸色黑的都要滴水,赵佶还要说话,却被她冷冷喝止:“闭嘴!”
赵倜见状微微一笑:“大娘,既然再没什么事情,那臣就出宫去了。”说完,也不待向太后答复,转身便走出殿外。
赵佶在后面气得跺脚:“大娘,大娘,这武夫如此无礼,此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向太后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怒火,重新坐于椅中,淡淡道:“你自己签字画押,还能如何不算?”
赵佶道:“就算那些东西我不要了,可这口气难出,他带人闯入儿臣府中,轰走宾客,追撵恐吓,如此蛮横无理,怎好轻易罢休!”
向太后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地道:“无妨,此事我会让大宗正寺前去处理,绝对不会叫他就此安然,得意逍遥!”
赵倜出宫回府,这时天色将晚,他去书房拿了长短两剑,随后唤来郑福白战等人,交待一番之后,去往密室。
密室宽大,是他平时练武所在,空间广阔,纵耍得开,而且桌椅床榻齐全,累了可以就此歇息。
他走至最里石榻上坐下,然后掏出载有幻阴指功法的书册,聚起精神,轻轻翻开。
第23章 幻阴指成
不知不觉许久时间过去,赵倜丝毫没感到困乏,反而双眼变得愈发明亮。
他并非对内功一无所知,手上有几篇普通的内功册页,也和学过内功的侍卫多次聊过练功之事。
各种功法修练不同之处只在于吐纳、运功路线,以及练功姿势。
其中吐纳和练功姿势很好理解,基本不会出差,最难的是运功路线。
人体奇经八脉,前任后督,丹田紫府十二重楼,三百六十明隐穴道,这些才是最难的地方。
行气之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旦走错了经脉,轻则徒劳无功,中则前功尽弃,重则身残命丧。
从没练过内功的人只按图索骥,没有师父从旁引导解惑,是很难自练成功的。
丟一本内功到市井坊间,有普通人拿去修炼,十有八九不会练成,若是这本内功厉害,练不成不说,还会伤害伤及自家身体,没练出内力顶多大病一场,亏损几月寿命,一旦练出内力再走岔路线,可就是灾祸临头,弄不好身死命消了。
所以经脉穴位之事,是修炼内功重中之重,没练过,不了解,没师父教授指导,便不得轻举妄动,自行揣摩。
但赵倜不需要,他手中有太医局的天圣铜人,乃针灸经络铜人之鼻祖,不但经脉完全,穴道不差,就是五脏六腑骨骼也都完美雕画出来。
医武一家,他与太医局的医博士详细探讨过人体经络穴道,可以说对人体经脉穴位的了解,并不下于任何一名内功武者。
这篇幻阴指他反复读了五六遍,第一遍就记下全部内容,多次默读则是琢磨功法中一些生涩之处。
那篇天一生水参同契此刻派上用场,两厢对照,再参考河图易经,对这幻阴指已经理解到达九成。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水乃天地之源,宇宙之源,万物之源,人体之源。一为道,道生水,水为阴,滋养天地,混元太极。
人体如世界,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各分阴阳水火。
正经十二脉六条为阴,六条为阳。
掌背经脉为阳,掌心经脉为阴。身体内侧经脉为阴,身体外侧经脉为阳。六脏为阴,六腑为阳。
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不同,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别道奇行,故称奇经,交错循行分布于十二正经之间,同样四阴四阳。
另有三百六十穴位,或明或隐,暗合周天,同样阴阳半数,如宇宙之星辰,散布人体各处。
这么多的经脉、奇经、穴位,交错分织行走,又有上中下三座丹田,可以形成无计其数的运功路线。
每一部内功功法,修炼的经脉穴位不同,行走的路线更加不同,练成后威力强弱不一,大相径庭,相去甚远。
所以才有了内功功法高低上下之分,冷寒炎热快慢迅疾之差。
一般来讲修炼的经脉条数越多,那么可以分化游走的路线就越多,虽然绝对不可能全部走完,但行气位置广袤,那么内功的威力便该越强。
可赵倜却看到,这幻阴指功法只练一条太阴经,甚至连同为十二正经的厥阴少阴都不修练,更别提其它阳经之属。
太阴经是诸阴经之首,幻阴指正名为一阴指,这个一指的就是此首要阴经,另外还有一生万物之意。
将这条太阴经按照功法所述行走特殊路线,固体内小周天循环,一但成功,便可做到太阴掩万物,天一生水,水融万事。小周天慢慢形成大周天,藏刚匿烈,伪火隐阳,通体形成极阴之内力真气,寒冷无比。
一阴指又名幻阴指,也是这个原因,以太阴经脉为唯一大脉,幻化体内所有经脉穴道为阴,此为幻阴是也。
而这也正是幻阴指能够修炼葵花宝典的原因!
类似九阳神功,有相似之处,一阳指也同样如此,但六脉神剑则是不同。
一阳指至阳功法,但到六脉神剑却滋生变化,六脉神剑是阴阳相合的功夫。
一阳指共分九品,第四品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那时候才有资格进阶练习六脉神剑。
赵倜没看过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功法内容,所以不知这门功法在第四品时产生了何种变化。
这幻阴指则分六层,练到四层,可以真气外放伤人,形成指风凌空点穴,对仗无形。
但同一阳指相似,一阳指凌空使出一阳指气极为消耗内力,连续使用小则功力全失,大则性命不保。
无论什么厉害功法,内力不够雄厚,都难以支撑长久使用,甚至不能使用。
六脉神剑内力不足,就无法使出,哪怕拼命吐血,也用不出一点。
很多拳掌也是如此,内力不足时哪怕学会,都无法真正的打全。
赵倜这时已将幻阴指领悟了九成,他盘膝榻上,与一般功法的五心朝天不同,幻阴指则是一心朝天,四心朝地,然后开始吐纳。
须先得气感,聚少成多,存储丹田,然后走太阴经脉,逐步按照功法所述,打通特殊路径的小周天。
此刻就要看习武者天赋,有人可能一年都练不出气感,有人可能一天就会得气。
赵倜只是吐纳了几十息,便忽然觉得一股凉意从丹田升起,不由便是一惊。
他和身具内功的侍卫聊过,得气之时,吐纳精华渐入丹田,仿如一只小热耗子在里面乱窜,暖洋洋舒坦无比。
可自家怎么感觉是凉的?
功法上没说练出内气是冷是热,不过这种寒阴功法…或许就是凉的吧?
他也只能这般作想,好在那真气并没有旁的异常,只是不热,并不乱窜,藏于丹田,仿若蛰伏,静谧沉静。
赵倜思索过后再不去管,只是不停吐纳,不停积蓄,转眼间三夜两天过去。
他进境迅速,本来第一天就练成了这功法的第一层,但觉得意犹未尽,竟然一路继续,眼下竟是踏入了二层境界!
他入密室时天色已晚,此刻第三天清晨,从榻上缓缓起身,喝了些清水,又少许吃些果子,身子一动,在密室之中穿梭起来。
幻阴指内功为主,同有指法步法配合,此刻开始习练,只看人影闪动,恍若魅行,手指轻点,仿佛凌空与人对弈,又似虚空书写长卷。
半晌止住,赵倜深深吸了口气,挥指往墙壁上轻描淡写一戳,那落指处四周竟泛起淡淡白色寒气,抬起后指下有冰霜微凝。
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静坐吐纳恢复片刻,然后打开密室大门,走了出去。
鱼二正在门外侍立,忙行礼道:“王驾出关了?”
赵倜颔首:“这几日可曾有事?”
鱼二道:“旁的没有,就是济阴郡王来了一次,属下们假托王驾不在,便讲过日再来。”
赵倜闻言一笑,济阴郡王赵宗景是宗正寺卿,定然是受向太后之命,来问自己罪过的。
这时总管郑福从远处匆匆行至近前,擦了把额头汗水:“恭贺王驾出关,王驾……”
赵倜看他急切,道:“什么事?”
郑福道:“王驾,济阴郡王二度来府,说要面见王驾。”
第24章 谋事先机
赵倜闻言负袖:“随本王去看。”
他与济阴郡王不熟,自己开府只有一年,对方也并非近宗。
济阴郡王赵宗景是相王赵允弼的儿子,英宗皇帝的堂兄弟。
对方官职不小,抛却王爵不说,还是宗正寺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空。
但对方名声在宗室内并不算好,除了派人卧进各家府里钓鱼捞钱外,旁的奇葩事情也不少。
元丰四年时他曾收了一个小妾,心下喜欢,便对正妻郡王妃冷嘲热讽,正妻已年近五旬,哪里还有花容月貌,后来也不知被气还是什么旁的原因,居然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
赵宗景安葬郡王妃后就想把宠妾扶为正室,可按照皇族法度却是不行,正妻既为郡王妃,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册立,宫内得加赐封号,一个无名分走侧门进来的小妾,又没什么特殊功劳,是不会被宫中加封的。
于是他便绞尽脑汁想出个办法,就是先把这个小妾放至外面谎称为良家女子,然后行三媒六聘娶正妻的大礼再把她娶进府来,就可以称为正妻了,这样既绕过宗室律条,又躲过了宫内盘查。
他就此行事,把这个小妾重新迎娶进府作为了正妻,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被御史台给知道了,因为赵宗景是宗正寺卿,带头干这种违法的事情实在不该,于是便上书弹劾。
神宗皇帝觉得这事确实说不过去,于是免了他的开府仪同三司、宗正寺卿职务,妾仍为妾,但是后来赵煦登极,改年元祐后,不知怎么想的,又将他的官职统统给恢复了。
赵倜带人来到府中大堂,进门便见一名穿着紫色官服,身材肥硕的老者靠卧椅上,手抚茶杯,四处打量。
他府内简朴,得赐这座宅邸后没有装饰修葺,里面许多旧物。
老者边打量边露出诧异神色,看到赵倜进门,缓缓起身:“燕王日常很忙碌啊。”
赵倜以前在神宗晏驾之时,还有几次大典都看过这赵宗景,但没说过话,此刻微微一哂:“济阴郡王何来?”
两人宗脉较远,而且明知对方目的,便也没有必要论亲,宗正寺内,也不许和寺卿论亲。
“燕王哪里话?”赵宗景笑道:“老朽非是宗族走动,而是举宗正寺来,询问燕王事情。”
赵倜点头:“不知何事?”
赵宗景没有立刻回答,在堂中走动半圈,然后望着四壁:“燕王生活如此质朴?”
“宗正倒不如说我这里陈旧破烂。”赵倜淡淡笑道:“没钱啊,一年下来正俸加上杂七杂八的各种补贴也不过几千贯,眼下行情换白银不过二三千两,就算是河曲马都买不得几匹。”
宋市面虽不直接流通白银,但是榷场、马匹交易、军俸很多时候使用白银支付。
宋市有金银店,专司兑换,太府寺的榷货务也有此类职责。
“燕王这却是哭穷了。”赵宗景嘿然道:“诸王谁人没有生财手段?我可得知燕王从端王那里得到不少好物,一但出手,怕是不止几年俸禄吧!”
赵倜微做思索:“宗正为此事而来?白纸黑字,签名画押,岂容诋毁?”
“那却没有。”赵宗景摆了摆手:“端王告燕王闯他府邸,轰散宾客,威胁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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