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龙 第14节
赵倜道:“哪有此事,端王造谣。”
赵宗景道:“可端王那边有许多人证在呢。”
赵倜冷笑:“我这里也有许多人证,可以证明绝无此事,不过上门讨取药费而已。”
赵宗景闻言神情发沉:“燕王这是不打算认吗?”
赵倜露出不悦:“没有的事情,何来去认?不然堂前对质,端王先来我府门前挑衅动手,狂悖无形,都可一并算入进去。”
赵宗景脸皮抽搐,挤出一丝笑容:“堂前对质大可不必,两位亲王身份尊贵,且宗内小事,不涉外人,何用前往堂前?”
赵倜不说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皱着眉头。
“不过……”赵宗景接着道:“哪怕威胁恐吓之事彼此有证,但燕王确实闯入端王府吧?端王可没进燕王府中。”
赵倜抬起眼皮:“那又如何?”
“多多少少触犯了律条,也就同为宗室,所判为轻,若平民百姓,罪过可就大喽!”
“那要怎么判?”赵倜揶揄道:“哥哥去弟弟府上,还能判成甚么?”
“嘿嘿,燕王……”赵宗景摇头:“我说了,同为宗室,所判为轻,可罚金,可禁足,也可……免于处罚,告诫罢了。”
“哦?”赵倜眯了眯眼:“免于处罚?”
这赵宗景亲自上门,怕不过就是前来索钱,既然可罚可禁,可免于处罚,那这判定权力自然在他,想叫自己花钱免灾,真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可罚金本王没钱啊?”赵倜摇了摇头:“便免于处罚好了。”
赵宗景一愣,随后轻咳一声:“燕王,若是罚金都没有,那免于处罚怕是更加不能……”
赵倜道:“这却如何说法?”
赵宗景道:“罚金不少,至于这免于处罚嘛,却是用不了那么多的……”
赵倜眨了眨眼:“宗正,本王贫寒,不如诸王各有进项门路,如今债台高筑,身边分文皆无。”
赵宗景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燕王何必如此,端王那十几件器物岂非资财?”
赵倜叹道:“全都拿去还债了,宗正若是不信,自己去找便是。”
“燕王既然这般说辞,那就别怪我不念宗室情分判罚了。”赵宗景脸上笑意再无,冷着表情说道。
“罚金没有,不然宗正看什么好,叫人搬了去吧。”
“那倒不必,既然燕王冥顽不灵,就只好判做禁足!”
“禁足……”赵倜伸手摸过一把折扇,摇了摇:“三五天本王忍得,十日半月本王也受了,还能如何?”
“你,燕王你实在太过狂妄!”赵宗景怒道:“依律可禁足三月,既然这般不知悔改,就半年好了!”
赵倜瞅他一眼:“半年?”
“半年!”
赵倜自言自语道:“本王就纳几房小妾,日日笙歌玩乐,半年时光,不过转眼即……”
“那便一年!”赵宗景脸红脖子粗,实在被对方气得够呛。
“一年?”赵倜立刻脸色大变:“真要这么久?人生能有几个一年?宗正……”
看着赵倜神情,赵宗景心中不由得意:“燕王,本宗就判你禁足一年府内,不得外出,一但外出,必上殿参你,依宗法责罚,你等着接宗正寺的判书吧!”说罢,抬步走出门外。
瞅着赵宗景走远,赵倜嘴角上扬,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从前往端王府之时,他就已经谋算好了此事。
大宋律法宗室无令不得出京,神宗元丰改制时放宽此命,远宗可去西京洛阳等处居住,近宗依然不得擅出京畿。
他想前往大理无量山,必然要偷偷出门,可是皇家礼事,年大朝会,这些都得参加,不能人影不见,唯有禁足于府方才避过,一年时间已然足够。
片刻后白战进来,捧着一只鲤鱼封:“王驾,楼中来信。”
赵倜接过拆开扫了一眼,道:“告诉商七,今天晚上彻底解决猛虎帮和青衣会,本王会亲自前往。”
白战点头称是,转身离去。
赵倜思索几息起身走出堂外,这时天空变得阴沉,乌云密布,似乎风雨将来。
扫荡了这两个帮会后,东京地下八成的地盘已归自金风细雨楼,他前往大理无量山便也能够放心了。
第25章 风雨提灯,南下大理
夜色深沉,狂风怒号,暴雨如刀。
东京城,城南朱雀大街,第一甜水巷。
无数黑衣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悄无声息将这小巷围住。
第一甜水巷,多营饮茶,店铺甚盛,妓馆亦多。
这时,一名身材瘦小似猿猴者,滑墙至众黑衣人前方,低声道:“七哥,确定韦虎就在张婆子家。”
“嫖宿小柳红?”黑衣为首者声音阴沉。
“该是如此!”似猿猴者答道。
“一刻钟后动手,务必除掉韦虎,他人莫管,韦虎一死,猛虎帮群贼无首,必然内乱,分崩离析就在眼前!”
“七哥高明!”
“这是公子说的!”
“公子高明!”
州桥之下,汴河之边,不少舟船停靠。
有几艘大的楼船,平日做卖笑生意,悬挂染了猩猩血的羊皮灯笼,不怕风吹雨打,灯笼摇曳,船亦摇曳,光芒影影绰绰。
原本负责内外城巡逻的侍卫亲军司军兵一个不见,野猫蜷在树底桥边,发出一声声凄切哀凉叫声,汴河水浓郁邃重,随风涌动层层波纹,响起深沉如夜枭般的诡异呜鸣。
远处,一柄油纸伞悄然出现,向着汴河飘去,伞身草青新绿,娇嫩喜人,在风雨之中似乎不受摧残,马上便要被吹散刮走。
伞下一名少年,十六七岁模样,穿了件白色儒衫,神色淡淡然然,他一只手轻捏伞柄,另外一只手提着只镂盒小灯,里面火苗闪烁,照亮前行方向。
纸伞少年,风雨提灯,走至汴河边。
他步履轻盈,仿佛合拍这天空坠落的雨点,一下一下节奏分明。
他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倒提一口铁枪,浑身上下颜色和这黑夜仿佛,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黑衣人后面还遥遥坠着许多斗笠蓑衣,都仿佛隐身风雨,目远难测。
一艘大船在风雨夜色的河边传出歌舞声音,娇嗔柔斥,莺莺燕燕,叫人不觉心神荡漾,浮想联翩。
大船顺跳板于岸,旁边搭了个木篷,有人看守,这时那篷下传来警惕声音:“谁,哪里来的?”
少年摇了摇手中小镂灯,道:“大宋打更人!”
“哪里来的书呆子?快滚!”
少年笑了笑:“我找青衣姑娘。”
“没什么青衣姑娘!”篷下身影闪烁,一个人钻了出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你丢进河里喂鱼虾!”
他看不清远处景象,只有那一点灯火与少年白衫,竟窜步上前,伸手就往少年衣领处抓去。
少年脚下滑动,身子往旁闪过,手中油纸伞被风吹起,他空出的手往那人颈间轻扫,一道白里透红的光芒出现,那人的头颅便告飞起,落在远处汴河之中。
少年看了看袖口,半截剑身隐露,还挺好用,他低声自语。
伸手抓起落下的油纸伞,身后斗笠蓑衣开始涌上,往大船靠近。
这时大船摇晃起来,似乎船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船身微微下沉,似乎吃进了河水。
船楼内出现惊诧之声,然后竟自混乱,楼门“砰”被踹开,有人高喊:“怎么回事,怎么船底进水了?”
岸上的人顺着跳板上船,斗笠蓑衣和楼门出来的人杀在一起。
少年站在岸边一动不动,他双眼明亮,在混乱之中眨也不眨。
他身后持铁枪的身影也不动,仿佛影子,从头至尾坠在少年身边。
这船是东京七帮八会青衣会所有,内城七帮,外城八会,没人会想到外城的青衣会在内城汴河上还有一条船。
而这条船恰恰就是青衣会总部所在。
少年正是赵倜,他叫商七往甜水巷杀猛虎帮韦虎,自己则在这里堵青衣会的会主言青衣。
青衣会主做人牙子勾当,其次做娼门,与地下鬼樊楼有不少勾结,据说会主言青衣就是鬼樊楼出来的人。
大船上杀伐极快,没用多久,兵器交响声音渐息下来,只看一条极细的人影,竟然在船中突起,蜻蜓点水般借着众人头顶,几下纵掠,跳至岸边。
赵倜身后的黑衣人身体一动迎了过去,手上铁枪突地抹出一道乌光,夜色之下,好似蛟龙矫健。
身影拿着两口柳叶形刀,挽出刀花,交叉如剪,急忙招架。
黑衣人的铁枪一挑一划,身影根本难以抵挡,三招未出,就被高高挑起,然后惯摔在地。
众人过来观瞧竟是名女子,容貌狠厉,胸口中枪,鲜血汩汩外淌,已是气绝当场。
有识得仔细辨认后叫出名姓,正是青衣会的会主言青衣。
赵倜在后方笑了笑,一手提灯,一手举伞,转过身去,周侗扛着铁枪如影相随,走入了风雨之中……
三日之后,阳光明媚,是个响晴的天气。
京畿向南的大路上,一架马车在不紧不慢朝前行驶。
少年穿身雪白衣衫,斜坐辕边,倚靠着车厢。
他微微闭着双眼,长长睫毛颤动,耳边夹着根翠绿草杆,嘴里轻声唱着:
桃叶儿那尖上尖
柳叶儿遮满了天
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
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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