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稳重点 第190节
他是个很纯粹的人,有极强的自尊心和羞耻心,想改变大宋的心情十分迫切,这也是他能重用赵孝骞的原因。
从过往种种事情来看,赵孝骞有能力帮他改变大宋。
所以,赵煦不惜打破祖宗规矩,顶着朝臣的压力,力排众议让赵孝骞一步步走进朝堂,走进权力中枢。
天下从来不缺人才,但不得不说,赵煦哪怕贵为天子,心中仍有些陈旧的宗族观念。
同样都是有本事有能力,外姓的朝臣与同姓的宗族兄弟,赵煦会如何选择?
答案显而易见。
赵孝骞是宗亲,但他对皇位没有威胁,因为赵煦很年轻,将来一定会有嫡子,皇位与赵孝骞完全无缘,大宋下一代帝王一定是赵煦的嫡子。
赵煦首先排除了这个威胁,才敢大胆重用赵孝骞。
然而,赵煦要重用赵孝骞的阻力很大,超乎想象的大。
从西夏凯旋归京,赵煦给赵孝骞的四道封赏,尤其是签书枢密院事这个官职,遭到了群臣激烈的反对。
就连曾经被赵煦敲打警告过的章惇,这次也上疏表示反对,认为赵煦的任命不妥。
只是被敲打后的章惇学乖了一点,奏疏里的语气颇为温和,但坚决反对的态度还是一眼可见。
别忘了,“签书枢密院事”这个官职,虽说是枢密院的第三号人物,但赵煦在官职前加了一个“领”字,也就是说,封赏给赵孝骞的仍然是虚衔,没有实际的权力,只有俸禄和待遇。
这个“领”字,本就是是赵煦故意加上去的,用来试探群臣的态度,如果大家都认可,或者说大部分认可,那么赵煦很有可能把这个“领”字去掉,让赵孝骞成为货真价实的枢密院第三号人物。
很可惜,封赏旨意下达之后,群臣激烈反对的态度,竟已出乎赵煦的意料。
猜到会有人反对,但没想到朝堂上下众口一词的反对。
宗亲子弟掌实权,确实是一件很敏感的事,何况如此大的权力,必然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赵孝骞在家埋头制茶时,他不知道的是,赵煦烦躁得头发都快薅秃了。
如今的情况是,赵煦打死不松口,不妥协,完全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而群臣日复一日地上疏谏止,上疏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什么人竟发动了地方知州知府上疏,反对的声势越搞越大。
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第一是宋夏之战,安乐郡公固然立了大功,但官家将郡侯晋为郡公,已然封赏过了,没有道理再封赏一轮,而且这一轮封赏如此夸张,一连四道封赏,你咋不上天呢?
第二是宗亲子弟掌实权,终究太敏感,当初让他当皇城司勾当公事,群臣默许已然是最大的让步了,但这次居然给他枢密院三号人物的官职,你问问我们脖子上的脑袋答应吗?
第三是,赵孝骞才十九岁,能力本事且不提,朝堂终究是一个看资历的地方。
多少老臣混迹朝堂一辈子,致仕告老的追封都没混上一个四品以上的官儿,你给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如此大的权力,不怕你家历代先帝的陵墓半夜闹鬼吗?
不得不承认,群臣反对的理由还是能站住脚的,赵煦给赵孝骞封赏,打破了许多存在的规则,破坏规则的人,必然会被反噬,皇帝也不例外。
但赵煦就是咬着牙不肯妥协。
他有自己的规划和节奏,封赏圣旨里也饱含深意,而且他下一步的目标已看准了燕云十六州,收回它最有希望的人选,只有赵孝骞。
与西夏一战,赵孝骞已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事实证明,他能担得起重任,而且还会给赵煦意外的惊喜,比如破西夏都城,比如鸩杀西夏太后。
“事情就是这样……”赵煦苦笑:“这几日朕吃不好,睡不好,朝臣们轮着进宫求见,所言者皆是反对朕对你的封赏。”
赵孝骞试探着道:“官家受委屈了,让官家如此为难,臣着实有罪,不如官家退一步,收回封赏旨意如何?官家不必在意臣的感受,说实话,臣对升官并不感兴趣,臣只喜欢发财……”
赵煦断然摇头:“不行!如何封赏,朕自有安排,以后许多事情需要你办,你若没有合适的身份,名不正则言不顺,事也办不好。”
赵孝骞迟疑道:“官家与朝臣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想办法打破僵局……”
赵煦沉下脸道:“朕决定的事,断无妥协的道理!朕自登基以来,事事由不得自己拿主意,这大宋的天子,朕仿佛是个局外人,如今朕已亲政,他们还想逼朕妥协,还想让朕听他们的,呵!”
“子安,现在已不是封赏的事了,是朕要让他们知道,这大宋社稷究竟姓什么!”
…………
出了皇宫,赵孝骞走到宫门外停着的马车前。
今日进宫本来只是送茶叶,但出宫之后,赵孝骞的心情却不太好。
其实,赵孝骞是真的对升官没什么兴趣,他的出身已注定一生富贵,升官什么的,只能算是锦上添花,添不添这朵花儿真的无所谓。
他只是一个想认真做事的人,用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扭转大宋的国运,改变历史的轨迹,让将来必然发生的悲剧戛然而止。
首先是为了自己,其次顺便为了这个国家,自私,但真实,他真是这么想的。
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但赵孝骞是实实在在做事的,不谦虚的说,大宋因为有了他,一定会变得不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说,赵孝骞对这个国家的重要性,比赵煦更大。
遗憾的是,大宋的朝堂一如既往地乌烟瘴气,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
当文人完全掌握了天下的权力,争权夺利的本性便暴露无遗。
对一个刚取得对外战争重大胜利的功臣如此刻薄,就可以理解大宋的亡国真的不冤枉。
仰头望天,明媚的阳光令他眯起了眼睛。
未来的路很漫长,赵孝骞突然发觉,自己的敌人不全是外面的强邻,或许,更凶残的敌人在大宋的内部。
陈守站在马车旁,见赵孝骞久久不动,不由上前问道:“世子,是否回王府?”
赵孝骞摇头:“今日突然想饮酒了,去潘楼街。”
陈守会意,马车启行,朝潘楼街的醉花阴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醉花阴门外,赵孝骞下了马车,盯着醉花阴黑底金字的牌匾出神。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醉花阴里面有个死绿茶,叫什么来着?
尿尿?
正要跨进青楼内,赵孝骞的脚步却突然一顿。
有个事情他一直没仔细想过。
凭啥每次逛青楼都来这一家?
他家给我打折了,还是给我办会员卡了?汴京那么多青楼,我凭啥每次都来这里?
我堂堂楚王世子,有钱有颜又有权,我特么欠这家青楼掌柜的钱吗?雷打不动每次都这家。
赵孝骞决定这次不惯着了,换一家试试,谁家还没个花魁死绿茶呢。
于是刚准备跨进门的脚收了回来,赵孝骞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刚走出两步,青楼门内却传来熟悉的且幽怨的声音。
“世子为何欲留还走?是不喜欢奴家了么?”
第259章 美人走心
叫住赵孝骞的是熟人。
赵孝骞在醉花阴认识的熟人不多,有资格让他认识的都是花魁,前有姜妙仙,后有……嗯,叫什么来着?
袅袅倚在醉花阴的大门边,不知是在悠闲晒太阳,还是早已见到赵孝骞的马车到来,于是出来相迎。
袅袅满心欢喜,既然楚王世子来了,一定会叫她相陪,作为醉花阴的新花魁,袅袅有这个自信。
无论容貌,身段儿,才艺,还是温柔解语的性格,她在醉花阴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赵孝骞或许还不知道,每日只求与袅袅见一面的汴京才子巨贾们,简直排成了长队,这些人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在她面前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财力,只愿袅袅能高看他一眼,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别人散尽家财而无缘得见的女神,赵孝骞虽然不至于弃如敝履,但着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刚才人都一脚跨进门了,结果赵孝骞又转身就走,这个动作令袅袅愕然之余,还觉得很受伤。
被美人叫住,赵孝骞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
“尿尿?”赵孝骞不确定地道。
袅袅气得跺脚,脚步跺地,引得上半身一阵波涛涌动。赵孝骞急忙扶住门框,晕奶。
不得不由衷赞叹,这姑娘发育得真好,规模比姜妙仙还庞大,青楼掌柜有眼光。
“袅袅,不是尿尿!世子您故意的?”袅袅气道。
赵孝骞恍然:“啊,不好意思,太久没见了,记性不大好……对,袅袅!”
袅袅的表情瞬间变得幽怨薄嗔,红艳的嘴唇一瘪,那小模样儿委屈得,就像看着一个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天日可鉴,赵孝骞根本没在她面前脱过裤子。
从西夏凯旋归来有段日子了,上次与袅袅见面还是出征之前,算算已有半年没见了,确实有点陌生。
直到此刻,袅袅那一副幽怨委屈又柔弱可怜的样子展露出来,赵孝骞瞬间找回了感觉。
男人,就好绿茶这一口儿!
当初的姜妙仙美则美矣,但若论绿茶的自我修养,拍马都比不上袅袅,直到赵孝骞与姜妙仙越来越熟,在她身上占尽了便宜后,姜妙仙才展现出欲迎还拒的妩媚风情。
美女与美女是不一样的,各有各的美丽。
在赵孝骞眼里,姜妙仙就像陈年的酒,时间久了之后才会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而袅袅,像隔夜的尿,放一晚就骚。
“走,陪我进去饮酒,把你的茶艺用尽全力地使在我身上,千万不要留情。”赵孝骞一手搂住袅袅便往里面走。
美人易得,绿茶难求。
就冲袅袅这轻怒薄嗔的矫情劲儿,今日便不换地方了。
被绿茶用尽本事勾搭,也算是红尘中的一种修行,赵孝骞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袅袅乖巧地被赵孝骞搂在怀里,二人光明正大地从正堂穿行而过,并肩上楼。
如此亲密的动作,令楼下的恩客们瞠目结舌。
刚才不是眼花吧?是那位高傲冷艳的花魁娘子吗?
为何会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还一脸娇羞乖巧的模样?
那些求而不得的恩客们,此刻一脸生无可恋,呆怔地看着赵孝骞搂着他们心中的女神,大摇大摆地上了阁楼。
这个世界,大约没什么可留恋了吧……
走进阁楼的雅间,赵孝骞环视雅间的环境,见这雅间布置得非常奢华,屋子里摆放着琴瑟萧笙,矮小的桌案上搁着一个小铜香炉,香炉里一缕清香扶摇而上,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几许旖旎的味道。
“世子,这是奴家的闺房,寻常人可进不来呢。”袅袅坐在赵孝骞身边柔声道。
“没别的男人进来过?”赵孝骞似笑非笑地挑眉。
袅袅似乎有些生气:“世子何必羞辱奴家,奴家虽沦落风尘,可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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