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稳重点 第22节
这混账是真敢啊!
当初那个老实内向,可可爱爱的楚王世子呢?怎么支棱到如此地步了。
哭嚎声令赵孝骞有点烦躁,这噪音够判刑了。
“陈守,打断腿时用袜子堵住他们的嘴,太特么吵了。”
禁军将士将几名纨绔硬拖到屋外,陈守找来一根哨棒,然后目光不善地在几人之间来回巡梭。
正在犹豫先弄断谁的腿,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楚王赵颢擦着额头的冷汗,几乎连滚带爬地赶来,见到陈守手中的哨棒,赵颢立马大喝:“棒下留人!”
陈守也松了口气,你特么终于赶来了!
赵孝骞是世子,干点违法乱纪的事或许扛得住,他陈守不过是个禁军指挥,真把这几个纨绔的腿弄断了,那些公侯宗亲长辈能饶得了他?
纨绔们本已满心绝望,此时见赵颢赶来,顿时嚎啕大哭,比见了祖宗还激动。
“楚王殿下,救救晚辈!”
赵颢来不及搭理他们,径自冲进瓦房。
赵孝骞有些意外:“父王来此作甚?”
赵颢擦了把汗,苦笑道:“为父若再不来,你怕是连天都敢捅破。”
父子之间不啰嗦,赵颢指了指屋外,道:“蹴鞠砸中你的罪魁祸首已被为父办了,外面这几人虽说可恶,但罪不至断腿,再说他们的长辈不好招惹,我儿要不……从轻发落?”
赵孝骞眨眨眼:“父王如今在汴京红得发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话没说完,被一脸惊恐的赵颢尖声打断:“没!没那么厉害!为父再红也不过是个扯嗓子吆喝的,手头屁权力没有,御史一参劾,我该跪还得跪,儿啊,咱稳重点,行吗?”
“断了那几人的腿,事可就大了,为父怕是扛不住……”
赵孝骞叹了口气,道:“罢了,从轻发落便是。”
然后赵孝骞语重心长地道:“父王啊,您要争气啊,不然孩儿哪有飞扬跋扈的资本……”
赵颢连连点头:“为父尽量争气!”
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赵颢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他刚赶到时,陈守手中那根哨棒差点就砸下去了。
赵孝骞走出屋子,见纨绔们蹲在地上,一脸乞求地看着他。
赵孝骞想了想,觉得不打断腿也行。
做人做事多少要讲点利益,打断他们的腿除了平白树敌,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对他们的惩罚,不如换种方式。
“刚才父王为你们求情,但我现在还是很不甘心,凭什么你们把我当笑话嘲讽,还设局拿我当赌注,而我,仅仅只是想打断你们的腿,却被百般阻挠?”
纨绔们不敢争辩解释,只是垂头求饶,被收拾过的他们此刻特别乖巧。
赵孝骞冷眼环视他们,良久,淡淡地道:“这口恶气必须要出,不然我心魔难消。”
纨绔们见他终于松了口,不由大喜,有一种劫后余生想流泪的冲动。
“我们该死!世子您说,只要不打断腿,怎样处罚都行。”一名纨绔急忙道。
赵孝骞想了想,道:“杖脊十记吧,总之,你们不痛得哭爹喊娘,我这口恶气出不来。”
纨绔们愈喜,忙不迭答应。
“好!杖脊好!我喜欢杖脊,在下愿领罚!”
赵颢在一旁欲言又止,杖脊虽然不要命,但……也会要半条命的。
这本是军中的惩罚,对犯了错的将士,通常最轻的便是杖脊,莫看只打十下,但行刑之人可是卯足了劲抡棍子啊,体质稍差一点的,或许十记挨下来,半条命就没了。
这几个纨绔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肾虚气弱,一棒子下去不得位列仙班啊。
赵颢有点急,但又不好说什么,儿子最近变化大,看起来主意很正,他已经为纨绔们求过一次情了,此时实在不好再张嘴。
于是赵颢侧过身,朝陈守使了个眼色。
幸好陈守接收到了他的眼色,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一名纨绔趴在地上紧紧咬牙,陈守手中的哨棒高高扬起,再狠狠落在纨绔的后背。
纨绔惨叫一声,浑身抽搐起来。旁边排队等着挨棍的纨绔瑟瑟发抖。
十记杖脊很快打完,禁军将他扶起来,纨绔的模样虽惨,但至少还能站着。
赵孝骞眼神古怪地瞥了陈守一眼,又看了看赵颢,顿知这是故意放了水,杖脊十记若真打实了,这纨绔应该已躺在医堂里,等着大夫抢救了,哪里像现在这般轻松自在。
但赵孝骞也没多说什么,做人留一线,也算人情世故了。
很快纨绔们一个个都挨了杖脊,虽然痛得不行,但还能挺住。
于是几人感激地朝赵颢和赵孝骞行礼致谢,并指天发誓,以后绝不招惹楚王府。
恩怨已了,纨绔们小心翼翼提出告辞时,赵孝骞又喝住了他们。
纨绔们心头一沉,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赵孝骞朝他们伸出一只手,手心朝天,理直气壮。
“带钱了吗?都掏出来。”
第29章 新交挚友
看着赵孝骞白皙富贵的小手手,纨绔们心情很复杂。
今日命犯太岁,实在不该出门的,既挨打又破财。
此时此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怎么办?
纨绔们是识时务的,几乎没有犹豫,众人二话没说便掏兜,杖脊都挨了,谁还在乎身上那点钱,赶紧逃离这个龙潭虎穴才是正经。
一个个钱袋子毕恭毕敬递到赵孝骞手上,纨绔们站成一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像放学后的小学生被社会流氓堵在巷子里,弱小又无助。
赵孝骞掂了掂手上钱袋的分量,不轻,今日黄道吉日,注定发横财。
数日来的沉重心情,此刻终于好转,连腰杆子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许多。
穿越至今,各种奔波繁忙,败家活爹掏空了家财,导致堂堂世子多日来身无分文,窘迫得只能舍了脸皮,去玉清宫蹭吃蹭喝。
王府的雪盐买卖,目前仍处于筹备阶段,赚钱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而今日此刻,赵孝骞终于有钱了!
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几个钱袋子,赵孝骞表情有些复杂。
费劲巴拉搞发明,什么官盐私盐提纯,忐忑不安进宫费尽口舌,拉官家入伙……
简简单单赚钱的事,搞得这么复杂,而眼下,只需要自己淡淡说一句“打劫”,这群纨绔们便乖巧顺从地把钱袋双手奉上。
来钱如此容易,赵孝骞的心态竟不知不觉有了变化。
搞什么发明啊,直接去抢啊!
抢钱多快,再说,汴京城的纨绔们本就对自己恶意满满,合谋一场蹴鞠赛差点弄死自己,有仇报仇,向他们要点赔偿合理合法吧?
越想越高兴,赵孝骞突然觉得自己距离大宋首富应该不远了,大约还差几百个汴京纨绔的倾家荡产。
带着愉悦的心情思考,思路都清晰了许多,一套完整的搞钱计划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一名下人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慌张:“殿下,世子,门外来了一群官员,他们说自家晚辈被世子扣押,要殿下给他们一个公道,完完整整把人送出来。”
纨绔们一听,顿时又哭嚎起来。
人都被打完了,钱也被抢了,这时候来还有啥用?
今日的楚王世子表现太过凶恶,纨绔们对他已心生惧意,现在连告状的心思都不敢有,生怕被世子又记了仇。
见纨绔们可怜兮兮盯着自己,赵孝骞挥了挥手:“去跟长辈团聚吧,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
纨绔们如蒙大赦,硬挺着后背钻心的疼痛,一溜烟儿朝飞奔而去。
赵颢看着众人跑远,不由面露愁容,喃喃道:“明日朝堂上,我又要被御史参得欲生欲死了……”
“父王勿忧,只要您脸皮够厚,他们就拿您没办法,参几道本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只有羞耻心强烈的人,才会为自己的违法乱纪感到羞愧不安,您怕什么!”赵孝骞温言安慰道。
赵颢认真点头:“没错,本王毫无羞耻心,他们岂能伤我分毫,再说,如今我在朝中的分量……呵,官家想必不会跟我计较这点小事。”
赵颢找回了自信,志得意满地走了。
赵孝骞怀里揣着钱,满心的激动。
刚穿越过来时的梦想是什么?
青楼狎妓,勾栏听曲,夜半轻敲寡妇门。
谈一场甜甜的,只送到门口的恋爱。
手头既然宽裕了,当然要马上去实现梦想!
走你!
赵孝骞兴冲冲正要往外走,却发现后背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什么脏东西……
后背一凉,赵孝骞猛然转身,赫然发现那个名叫赵双征的年轻纨绔正盯着自己。
赵孝骞吃了一惊:“你为何没走?你是孤儿,家里没人接你?”
赵双征一怔,然后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我祖东阳郡公在外为官,父母也在祖父身边侍奉,汴京城的府里除了家仆禁军,只剩我一人。”
赵孝骞恍然,摆了摆手:“今日恩怨已了,你我两不相欠,走吧。”
“不走!”赵双征道。
赵孝骞皱眉:“啥意思?想把钱要回去?呵,做梦,退钱的窗口在阿富汗。”
赵双征不在乎地摇头:“不要钱,送你了。我觉得你这人有意思,所以想跟你交个朋友。”
赵孝骞惊愕:“我刚才凶神恶煞,又是打人又是抢钱,你觉得我这人有意思?”
赵双征肯定地点头:“有意思。”
“你吃错了……嗯,赵兄何出此言?”
“因为你揍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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