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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稳重点 第364节

  这就是信任的基础,它源于赵煦本身的实力。

  后来赵孝骞升级火器,发明了纸壳弹,当时便令人送来汴京,并且附上了详细的图纸工艺流程以及纸壳弹的样品。

  赵煦找火器监的官员秘密制造过,与样品无异,确定能在四百步外击穿重甲。

  也就是说,赵煦又有了与赵孝骞相同的实力。

  赵孝骞主动送上图纸工艺的举动,也是赵煦对赵孝骞放心信任的原因之一,他相信赵孝骞没有野心。

  真正有野心的人,不会对皇帝如此挖心掏肺,如此磊落坦然。

  尤其是这种能决定战争胜负的绝密武器,总会想方设法瞒下来,作为自己的底牌,谁会像赵孝骞一样,什么都主动往上交。

  赵煦不是昏君,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大宋要如何扭转国运,甚至他还想在有生之年灭辽平夏,一统华夏,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天下共主。

  毕生的理想,是需要忠臣能臣辅佐的,赵孝骞无疑是最有本事的臣子,赵煦的理想大多要指望赵孝骞来实现。

  而且现在的局势正是一片光明之时,这样的局势下,赵煦怎么能猜忌功臣,那岂不是自毁长城?

  独自坐在銮驾里,赵煦暗暗下了决心。

  朝中非议愈甚,必须要揪出几个冒头的治罪,将舆论平息下去。

  这不仅仅是引导朝堂的舆论,更是对楚王父子的示恩,让父子俩清清楚楚地看到,朕对你们是绝无猜忌的,赵子安你放心大胆地做事吧。

  …………

  真定城。

  前线无战事,赵孝骞又恢复了以往懒散生活。

  他本不是勤奋的人,两辈子都不是。

  前世工作是为了生存,在那个快节奏且被资本剥削的世界,普通人的所谓理想简直是个笑话,工作不过是为了每个月的工资,不然还能为了什么?为了老板去纳斯达克敲钟上市吗?

  这辈子更离谱了,出身就是显赫的楚王独子,生下来就不愁吃穿,花钱无度。

  虽然他有钱有闲又有身份,可他失去了烦恼啊。

  若不是为了改变三十年后即将毁灭的家国命运,他怎么可能放着骄奢淫逸的日子不过,跑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带兵跟辽国干仗?

  尊贵的世子吃不了一点苦,可赴任真定府以来,他野外行军,餐风露宿,奔波跋涉,什么苦都吃过了,对大宋尽心尽力做到这个份上,赵孝骞觉得赵熙封赏他多大的官爵都是合情合理的。

  初夏时节,天气愈见炎热。

  位于真定城内的郡王府里,赵孝骞索性脱了衣裳,光着膀子坐在后院纳凉,手边的矮桌上搁着一壶冰镇的酸梅汤。

  夏天的冰块也是赵孝骞弄出来的,一点小技巧而已。

  硝石制冰,四份硝石加一份常温水的比例,搅拌一下便迅速结成冰块,简单方便,比大户人家冬天贮冰快多了。

  皇城司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部门叫冰井务,设立之初是专门用来为皇宫的官家和嫔妃们贮冰的,如果冰井务的职能没变的话,赵孝骞的这一手就能让冰井务集体解散下岗。

  幸好人家现在不贮冰,改行研究人类痛觉敏感神经学和人体解剖构造工程学去了。

  夏天一口冰镇酸梅汤入腹,不得不说,特别舒爽,一口下去不仅五脏六腑凉快,而且上头,灵台都清明了许多。

  耶律洪基遣使到了真定城,商议两国边界的勘定事宜。

  赵孝骞没见辽使,打发李清臣去应付。

  这件事他做不了决定,辽国主动提出勘定边界,其实就是变相的求和,不过辽国大约还坐在曾经荣耀的老大位置上,有点下不来台,于是以勘定边界为理由,间接向赵孝骞求和。

  大意就是求求祖宗你别搞了,咱们好好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就刀兵相见,两国兄弟之邦,说好了做彼此的天使,现如今你把我这个天使的翅膀拆了,给你自己倒是添了一对钢铁之翼,这对吗?

  赵孝骞当然不想与辽国和议,两国一旦和议,将来要再对辽国动刀兵,就要考虑天下人的舆论了。

  大宋向来标榜圣贤道德,以诚信孝道治天下,说好的和议转脸就撕毁,有损大宋的形象。

  于是赵孝骞立马给汴京送了奏疏,将此事详细述说一遍。

  是战是和,决定权还是交给汴京的大佬们吧。

  别人不敢说,但赵煦不是蠢货,他很清楚一旦宋辽和议,必将捆住赵孝骞和龙卫营的手脚,多半会选择拖延和无休止的扯皮。

  就算汴京方面与辽国达成了和议,赵孝骞也不一定要遵守。

  到时候他找个理由再动刀兵,宋廷可以对外解释为赵孝骞的个人行为,一定会对他严加惩处云云,当然,所谓的惩处,赵煦只会走个过场,他要做的事赵孝骞最清楚。

  树下纳凉,微风拂面,带着几许炎热的气息,不算太舒服。

  赵孝骞眯眼,顺手端起身旁的酸梅汤,大灌了一口,舒坦!

  继续眯眼打盹儿。

  袅袅悄然走近,见赵孝骞光着膀子的狂放形象,不由掩嘴一笑,眼中柔光闪动。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

  别的男人若在袅袅面前如此无礼,连衣裳都不穿,袅袅早就翻脸拂袖而去了,可赵孝骞光着膀子,她却觉得格外有男人魅力。

  尽管他的胸膛不算太坚硬,肌肉也不成形状,白白净净的像个剥了壳的鸡蛋,但袅袅就是觉得好看,怎么看都好看,任何角度看都好看。

  脚步轻碎上前,拎起那壶冰镇酸梅汤,袅袅对着壶口啜了一口,凉爽的感觉令她舒服得眯起了眼,像一只晒太阳的慵懒的猫。

  “官人真厉害,今年才搬进新居,妾身还来不及让下人挖冰窖呢,官人竟造出了冰块,好神奇的本事,怎么做到的?”袅袅倚在他边笑道。

  赵孝骞眼皮都没抬,淡淡地道:“当然是凭我的聪明才智做到的,冰窖没必要挖了,以后每年夏天,咱郡王府都有源源不断的冰块,不必提前在冬天贮存。”

  袅袅伏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跟着官人真是享福呢,妾身可就什么都不管了,这辈子只要认准了你,吃穿游乐都靠官人了,官人不会嫌弃妾身吧?”

  赵孝骞睁眼,捏了捏她粉嫩Q弹的脸蛋,笑道:“咱俩都睡过这么多次了,说话怎么还茶里茶气的?你就吃准了我好这一口儿?”

  袅袅嘻嘻一笑:“官人喜欢妾身什么模样,妾身就什么模样。”

  赵孝骞叹了口气,默默将她搂紧。

  都说男人无法抵抗白月光,其实男人更无法抵抗绿茶。

  白月光只占了个“纯”字,顶多加了一点对自身年少懵懂的那份情怀的附加值。

  但绿茶呢,她的情商智商,还有她提供的情绪价值,却能令男人疯魔。

  难怪前世那么多男人心甘情愿当舔狗当备胎。

  有时候绿茶一句轻飘飘却击中痛点的关怀,一记深情款款欲语还休的眼神,甚至一个不经意抬手撩头发,露出完美侧颜的动作,男人瞬间就上头,愿意为了她背叛全世界。

  尽管全世界并不在乎他背不背叛。你特么谁啊?你背叛我能咋地?你能翻天啊?

  二人倚在院子里,相拥许久,静静地享受这温馨甜蜜的安静时光,好想就这样一直到老。

  许久后,袅袅忽然直起身子,道:“对了,官人,下午有一位客人来,官人能否陪妾身见见他?”

  “什么客人?”

  袅袅笑道:“官人可还记得妾身曾经住在真定城外的那个贫瘠的村庄?那时妾身初至,村庄里的农户们对妾身颇为友善,尤其是葛老丈,可怜妾身独居危险的边城之外,经常给妾身送些山上采的山货。”

  “葛老丈?”赵孝骞挠头,没印象,那个村庄他去过,为的是体察民情,当时收获不小,因为那次体察走访,也更坚定了赵孝骞要肃清真定府官场的决心。

  袅袅白了他一眼,道:“官人可是贵人多忘事,葛老丈说了,官人与他聊了很久,后来还在桌脚下搁了两锭银子,靠那两锭银子,葛老丈如今的日子可富裕多了呢。”

  “今日他托人带了话,想来拜见官人,当面感谢官人的大恩,求官人见他一面。”

  赵孝骞恍然,那个老头儿,他有印象了。

  当时见他实在太贫苦,可贪官未除,赵孝骞不知能为他做点什么,于是临走前悄悄在桌脚下扔了两锭银子,约莫二十两。

  自己漫不经心的善举,没想到人家一直记得,大老远从村庄走进城,为的只是当面表达谢意。

  百姓确实太纯朴了,纯朴得令人感动,总想为他再做点什么。

  “下午让他进府吧,任何时辰都行,我今日便不出门了,在府里等他。”赵孝骞道。

第489章 设县迁民

  赵孝骞对底层的百姓向来很亲近,老实说,他对百姓的态度比对权贵好多了。

  活了两辈子,至今只能与底层的百姓共情,只因前世的他也是身处底层,说是挣扎在温饱线上倒是不至于,但日子确实过得紧巴巴的,直到穿越之前,他的一生只能用一个“穷”字概括。

  本是穷人出身,这辈子重活一回,言行和思想便不自觉地站在底层百姓的立场上。

  所以面对权贵的邀宴,赵孝骞或许推三阻四,但如果是见普通百姓,他却很乐意。

  下午的时候,葛老丈来到郡王府。

  袅袅亲自出门将他迎进来,葛老丈站在前庭,看着金碧辉煌的正堂,却死活不肯进去,袅袅劝了半晌,葛老丈仍执拗地只站在廊柱下,他甚至局促地用力擦着鞋底,似乎害怕自己的鞋踩脏了郡王府的地。

  袅袅很无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郡王殿下平易近人,也不讲究俗礼,尽管坐进正堂无妨,葛老丈还是不肯进。

  走下正堂外的石阶蹲了下去,葛老丈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然后仰头看着袅袅憨厚地笑,露出一嘴黄板牙。

  袅袅只好站在他身旁,陪着他闲聊。

  赵孝骞走到前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身破旧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的葛老汉蹲在石阶下,袅袅表情无奈地站在一旁,葛老丈小心地跟袅袅聊着天,就连身前路过的下人,葛老丈也下意识起身,朝下人躬身露出讨好的笑容。

  进了这座郡王府,葛老丈真的表现得很卑微,卑微得让人心疼。

  赵孝骞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走近。

  当初赵孝骞微服私访,与葛老丈当面聊过一阵,此刻赵孝骞走近,葛老丈一眼就认出了他。

  “呀,真是贵人,可了不得!草民给贵人您磕头了。”葛老丈当即便起身,双膝着地,真就朝赵孝骞跪拜磕头。

  赵孝骞急忙上前托住了他的胳膊,没让他的头磕下去。

  “老丈可使不得,您这个头一磕,我的阳寿最少要被阎王扣一年。”赵孝骞和煦地笑道。

  葛老丈怯怯地陪笑,明知赵孝骞是在开玩笑,却也不敢反驳,似乎在他的观念里,贵人说的任何话都有道理,开玩笑也有道理,他这样的贫苦百姓敢反驳一句就是大逆不道,活该被打死。

  “蹲在这儿咱聊不下去,走,进正堂咱们坐着聊。”赵孝骞热情邀请,一手将葛老丈搀了起来。

  正要往堂内走,葛老丈却挣扎起来,老脸涨得通红。

  “可不敢,可不敢!折煞草民了,这可是王府大殿,顶天的大人物坐的地方,草民没那福气,就这里,这里敞亮,很好。”

  赵孝骞忍不住扭头打量了自家的正堂一眼,嘴角微微一抽。

  神特么“王府大殿”,不过是临时起意买下的一座大宅子,正堂也跟寻常大户人家的没两样,他咋就看不出王府大殿的模样?

  见葛老丈态度十分坚决,打死也不肯进去,赵孝骞也无奈了。

  大约在他卑微的观念里,这座“大殿”就跟阎王殿一样,进去就死,死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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