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金陵十三钗 第34节
亲王一边咒骂一边扯断了和服腰带上的金线菊纹襻,穿上木屐的他踏碎了床头的九谷烧瓷瓶。
当他拉开樟子门时,参谋长饭沼守的军靴正碾过廊下的碎冰——那是昨晚他和艺伎鸳鸯戏水时泼出的洗澡水结成的镜面。
他一把推开艺伎,一脸不悦的胡乱披了件衣服起了床开了门,刚把门打开,一股寒风吹吹了进来,顿时让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不悦的看着饭沼守:“到底怎么回事,让你在这个时候叫醒我?”
“哈伊……司令官阁下实在对不起,这个时候还要打扰您,实在是事情比较紧急,中山码头战俘营打来了紧急电话,说是遭到了支那军队的袭击。”
“纳尼……”
朝香宫鸠彦王心里就是一惊,他可是记得就在昨天下午,他刚下达了把战俘全部杀掉的命令,要是这时候战俘营出了什么事,这可就是在打他这个司令官的脸了。
“走……去值班室!”
说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值班室后,朝香宫鸠彦王一把抓起电话,“我是朝香宫鸠彦王,码头情况怎么样了?”
“莫西莫西……,我是第六联队二大队三中队长中村正雄!”
中村大尉的颤抖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此时他的左手正按着刚被迫击炮的弹片击中的肋部,绷带渗出的鲜血已经在呢料大衣上结成了冰壳。
“司令官阁下,我是第六联队第二大队三中队长中村正雄!
支那人刚刚突袭了中山码头……战俘营的战俘也暴动了……”
听筒里传来爆豆般的枪声以及混着京都腔的惨叫:“支那人发射了白磷弹……他们有战车……大队长已经战死,支那人的攻势太猛了,我们快挡不住了……“
当朝香宫鸠彦王听到战车时,他一个失神,手臂撞翻了明治天皇御赐的菊花纹铜制烟灰缸,半截金蝙蝠香烟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昨夜强行灌入百合子喉中的葡萄酒残渣喷在了听筒上。
“支那人居然还有战车?”
朝香宫鸠彦王怎么也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这一切。
在他看来,如今的南京城虽然还有少数诸如圣保罗教堂、幕府等地方还有一些零星部队在负隅顽抗,但总体上南京已经没有成规模的支那部队了。
可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中山码头被袭击,对方甚至出动了战车这种重型武器,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司令官阁下,请尽快派出援军,支那人要打过来了!”听筒里,中村急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八嘎……你这个蠢货,给我顶住……顶住……援军马上就到!”
朝香宫鸠彦王砰的一声将听筒重重砸到了话机上,通红的眼睛瞪向了参谋长饭沼守,嘶吼道:
“距离中山码头的部队是谁,马上命令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中山码头,我要把那些支那人全部撕成碎片!”
饭沼守沉声道:“司令官阁下,距离中山码头的部队是金泽师团(第九师团)的十九联队,可是……”
说到这里,饭沼守迟疑了一下。
“可是什么?”朝香宫鸠彦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可是十九联队是我们原本是我们原本用来进攻圣保罗大教堂的,如果今晚派他们去支援中山码头,势必会对明天的作战计划产生影响,这样的话……”
“管不了那么多了!”朝香宫鸠彦王不耐烦的一摆手,“中山码头关押着五六千名战俘,若是被支那人救走的话,影响实在太恶劣了,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说俺,朝香宫鸠彦王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就在苏耀阳率领的三营和中山码头的日军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壕无人性的日军也将目光看向了战俘。
就在这时,乔二蛋驾驶的霞飞坦克终于赶到了,开着大灯的霞飞坦克将黑夜中的码头照得雪亮,如同一头猛兽般冲进码头,将铁丝网撞了个稀巴烂,
“战车……是我们的战车!”
正指挥部队进攻的卢少斌兴奋的叫了起来,“快……发射照明弹……给咱们的战车指路!”
“照明弹三发,急速射!”
“嘭嘭嘭……”
散发照明弹被迫击炮发射到了半空,码头瞬间亮如白昼。
剧烈的强光在江面冰层上折射出十字架形光斑,将码头的屠杀现场照得如同地狱祭坛般清晰。
约翰从车长潜望镜里看到的场景,让他胃部涌起比二十年前他参加的坎蒂尼战役更剧烈的痉挛。
“上帝啊……宽恕这些罪人吧!”
他一边惊呼,一边下意识的握紧胸前的十字架,只是坦克内柴油机爆发的轰鸣却盖过了他的祷告。
当霞飞坦克撞碎最后一道铁丝网时,坦克也同时绞起漫天的血冰,那是一层层被冻在江滩上的凝固血液和残肢断臂。
“炮手……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开炮……看到日本人的那个阵地没有,把他们轰掉!”
“轰……轰轰……”
在磕磕绊绊打了好几发炮弹后,75毫米主炮的第三发高爆弹终于命中了日军的掷弹筒小组所在的阵地。
被气浪掀飞的八九式掷弹筒像标枪般刺穿附近的一个装满汽油的铁桶,燃烧的汽油顺着事先浇筑的冰槽流入排水沟,很快十几名躲在排水沟里的日军浑身是火的尖叫着从排水沟里跳了出来。
第62章 最后的对决(十二)
“弟兄们,友军弟兄来救我们啦,赶紧上码头……上码头!”
就在苏耀阳率领着三营在中山码头和日军激战时,被日军赶下江滩的俘虏们也开始了自救,他们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朝着码头跑了上来。
“哒哒哒……”
只是他们刚跑几步,九二式重机枪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十多名战俘瞬间中弹倒在了江滩上,鲜血染红了江水。
一个火力点里,两名日军机枪手正用九二式重机枪对着江滩扫射,机枪手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发出咒骂。
“八嘎……通通死啦死啦……”
“轰……”
就在这时,一枚75毫米高爆弹在火力点附近爆炸,虽然没有直接命中机枪火力点,但剧烈的冲击波依旧将这挺机枪和两名机枪手震上了半空。
天空依然飘着雪花,虽然气温骤降,但江水在零下十度仍未完全封冻,数千名战俘一边嘶吼着一边踏着碎冰朝着码头冲去,血沫在浮冰间翻涌成赤潮。
一名上尉扯断了身上的绳子,用苏州话嘶吼:“兄弟们冲啊,过江者生!”
当霞飞坦克的履带将丢弃在码头上的一个日军饭盒压扁时,约翰从车长潜望镜里看到了奇景。
数千名衣衫褴褛的战俘拼了命的从江滩朝着码头跑来,而驻守的日军正用机枪朝着江边扫射。
五六挺机枪几乎完全将江面封锁,无数战俘就这么倒在了江边,但后面的战俘还是踏着同伴的尸体朝着码头拼命奔跑。
“上帝啊!”
约翰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叹,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悲壮的奔跑。
他朝着坐在桥二班旁边的副驾驶员庄小满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法克……你这混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枪……开枪……给我把那些日本猴子全部干掉!
还有你们,还不开炮等着我请你们喝酒吗?”
约翰的声音在坦克里回荡,甚至压过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高爆弹好!”装填手将一枚75毫米炮弹推入炮膛,合上了炮栓后大吼了一声。
“三点钟方向两百六十米……日军机枪火力点,放!”
伴随着约翰的声音,炮手狠狠的踩下了发射踏板。
“轰……”
炮弹以每秒五百五十米的速度冲出了炮膛,狠狠的打在了距离火力点不到十米的位置,剧烈的爆炸和火焰瞬间将那个火力点吞噬了。
乔二蛋猛拉操纵杆,坦克左履带突然腾空——他们冲上了一排青石台阶,坚硬的青石和履带接触后刮出犹如教堂管风琴般的轰鸣声,在他们的右边,十多名日军士兵正抱着炸药包嘶吼着朝着他们跑来。
炮塔旋转到47度时,作为并列机枪的M1919A4风冷式机枪突然喷出了火舌,枪管在零下二十度中开始变成了暗红色。
十多名日军士兵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一长串机枪子弹击中。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这些日军瞬间变成了一大残肢断臂,只留下了一大摊鲜血,但在低温下,这些鲜血刚在地面流淌没多久就被冻成一大摊珊瑚状的结晶。
而眼尖的庄小满突然指着前方正滋滋冒着青烟的东西大吼起来:“炸药包……炸药包要爆炸了!”
“快倒车……倒车……”
一听到炸药包这个词,约翰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一巴掌拍在了乔二蛋的头上高声喊了起来。
乔二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挂上了倒挡,拼命拉着操纵杆。
“咯吱咯吱……”
霞飞坦克的雪地履带在冰面上刨出扇形碎纹,一屁股撞入一堆废墟里。
“轰轰……”
两个十斤重的炸药包几乎是同时爆炸,由于距离太近,剧烈的爆炸和冲击波差点没把十八点五吨重的霞飞坦克给掀翻。
趁着日军的注意力被约翰他们的霞飞坦克吸引过去的时候,苏耀阳也率领三营越过被坦克撞破的铁丝网冲入了码头。
天空被浓厚的硝烟染成了一片灰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码头边,海浪轻拍着岸边,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冲突的惨烈。地面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黑夜中,日军机枪阵地上的火光不停的闪烁,在硝烟缭绕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快,把那几个火力点给老子轰掉!”看到几名士兵被机枪击倒后倒在血泊里,苏耀阳指着正倾吐着火舌的机枪大吼。
“快……把炮架在这里。”
熊峻峰指挥士兵将一门炮击炮架在了一个台阶上,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下距离,然后大声道:“距离三百六十米,六点钟方向……放!”
十多秒后,一枚高爆弹被塞入炮膛。
“轰……”
飞出的炮弹在火力点数十米外爆炸。
“笨蛋!”
熊峻峰扭头对着炮手骂道,“忘了我跟你们说的吗?现在什么天气,低温十几度的低温至少会让发射药燃速降低了19%,你们必须把击发延迟也计算进去!”
“明白……加大装药量,一号装药!”
炮手咬着牙在迫击炮尾部又加装了一块药包。
“放!”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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