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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金陵十三钗 第43节

  张志豪站在街边,双手叉腰盯着士兵们搬运的箱子,当他目光掠过那些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惨白的骷髅标志时,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他深吸了口气,扭头对身边的熊峻峰道:“抚民……你说这些真的是特种弹吗,团座是不是在骗我们?”

  “骗我们?”熊峻峰摇了摇头:“我觉得不会,如今局势已是危若累卵,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团座骗咱们有什么好处?”

  “也是。”张志豪想想也是,他望着漆黑的夜空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碰到脚边一个空的炮弹壳。

  只听到“当啷”一声。

  金属的撞击声在夜色下传得很远。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正在抬担架的玉墨手指节一使劲,指头有些发白,直到听见宋眉低声催促才继续动作。

  熊峻峰一把压低的声音道:“我的秋杰兄,你小心点,要是惊动了鬼子导致任务失败,咱们就算是死九次也难辞其咎。”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忙碌,凌晨三点时分,等得不耐烦的苏耀阳终于接到各部报告,所有部队都已准备完毕。

  保安团指挥部里,黄观涛、李高远、卢少斌、侯天佑、李涛等六位营长齐聚一堂,所有人都目光凝重的看着负手站在窗边的苏耀阳。

  自从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军屡屡不顾国际公法,悍然在中华大地上释放毒气。

  可中国军队别说反击了,就连起码的防毒面罩都没办法给士兵配齐,更别说实施反击了。

  如果今天这个行动真的能成的话,那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不管效果如何,他们这支初创还不到一个月的部队绝对要名扬国际的。

  虽然他们谁都不知道苏耀阳是如何弄到这些毒气的,但出于对苏耀阳的信任,他们还是紧密的服从命令。

  全团六个步兵营和一个炮营,三千多人全都行动起来。

  当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三点二十分时,苏耀阳终于转过身子对众人道:“各位……自从九一八以来,日寇屡屡在我华夏大地释放毒气屠戮我军民。

  然我国由于国力虚弱,使得我国军队对于日军的暴行除了谴责外毫无办法。”

  说到这里,苏耀阳的声音突然提高起来,“然……老话说得好,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今天……是时候轮到咱们反击了。

  十分钟后,也就是三点三十分,将有炮营重炮一连和炮二连对当面的第六师团开始炮击,将囤积的五百发毒气弹全部发射出去,让日本人也也感受一下咱们昔日遭受的痛苦。

  待到炮击结束后,我们将以一营为先锋,二、三、四、五营为中路护送伤员和炮营沿着雨花台、棉花地、板桥镇杀出去。

  务必要在天亮前杀出南京城抵达慈湖镇。

  希望国父在天之灵能保佑我军能获得成功。

  当然了,或许会有很多弟兄会倒在在突围的路上,也有可能我们会被日军团团包围甚至全军覆没。

  但不要紧,至少咱们努力过了,奋斗过了,即便是死又如何?

  我相信,咱们的今晚的这次行动一定会在抗战的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咱们的后人一定会记住我们这些为了抗战的胜利而牺牲的前辈。

  我……绝不后悔!

  诸位……咱们英烈祠见!”

  “哗啦……”所有人全都站直了身子,齐声道:“英烈祠见!”

  暮色如铁,炮阵地笼罩在铅灰色的雾霭中。

  三点三十分的秒针刚划过表盘,防毒面罩后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装填手的小臂肌肉虬结,青筋在防护服下突突跳动,指尖触到炮弹箱上骷髅标志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当11.1公斤的炮弹入手刹那,钢制弹体渗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炮筒张着漆黑的嘴,吞下弹体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嘶鸣。蹲伏在炮位前的观测员突然攥紧测距仪,指节在皮质手套里泛出青白。

  “放!”

  张志豪的吼声撕开凝滞的空气,十六根炮管同时震颤,后坐力掀起的尘土扑在面罩镜片上,使得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第一轮齐射的尾音还在耳膜里嗡嗡作响,负责观测的炮手突然僵住。

  望远镜里,那些拖着淡绿色尾烟的弹体正划过抛物线,像一群俯冲的磷火乌鸦向了远方。

  只是没等他观测完毕,耳边就传来了指挥官沉闷的骂声:“你们他娘的还傻愣着干什么,赶紧装弹继续发射。”

  在军官们的骂声中,装填手们赶紧忙不迭的继续从弹药箱取出炮弹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

第78章 惨状(上)

  距离教堂两里外的日军第十三步兵联队营地里,篝火余烬泛着暗红微光。

  来自熊本的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帐篷里,沾满泥浆的军靴还保持着行军的姿势。

  有的日军士兵抱着三八式步枪蜷缩成一团,干裂的嘴唇不时抽搐,仿佛梦里还在咀嚼家乡的饭团。

  就连值夜的哨兵拄着枪托打盹,钢盔歪斜着压住半张脸。

  不是哨兵偷懒,而是白天的战斗实在太累了。

  就在熊本士团的士兵们正在沉睡之际,突然被天空中传来的呼啸声给惊醒了。

  十多六毒气弹划破天空,伴随着呜咽的呼啸声,狠狠的砸在地上轰然爆炸,发出沉闷的爆炸声,随后一团团半透明的物色气体喷涌而出。

  凝胶状的无色气体从弹壳裂缝中喷涌,裹挟着发酵苹果甜腻气味的气体开始四处飘散。

  冬天的夜风又加速了毒气的扩散,很快这种近乎无色的气体开始快速飘散,所过之处就连躲在各个角落里的昆虫乃至小动物们也纷纷遭了殃,纷纷翻起了白肚。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那些哨兵们,当他们看到突如其来的炮弹爆炸后飞溅出来的并非是致命的弹片和冲击波,而是某种气体后,刚开始还有些发怔,但随后便立即联想到了今天他们干的事,脸色当场就变了。

  “是毒气!”一名哨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嘶声竭力的吼了起来:“不好……是毒气……支那人发射特种弹啦!”

  直到这时,睡梦中的日军士兵这才被喧哗声所惊醒,只是他们醒得太迟了。

  由于长期以来的对华战争的顺利,以及中国工业基础的薄弱,使得日军无论是高层将领还是基层士兵都没想过,有一天中国军队会对他们发动化学战。

  这也使得当毒气弹来袭时,所有日军基本上全都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苏耀阳这次发射的毒气弹并非是什么芥子气亦或是光气、催泪性毒气、呕吐性毒气化学武器,而是在这个时空里,应该是明年才会发明出来的神经毒性武器。

  它的正式名称为甲氟膦酸异丙酯,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在后世却是大名鼎鼎,它就是沙林毒气。

  沙林毒气的攻击机制是通过呼吸道或皮肤及眼结膜侵入人体,阻断特定酶的活性,进而损害神经系统。

  受害者会出现瞳孔缩小、呼吸困难、支气管收缩和剧烈抽搐等症状,若不及时治疗,几分钟时间就能令人窒息死亡。

  措不及防日军瞬间大乱,无数人惊慌失措的寻找着防毒面罩,但一时间又哪里能找得着。

  夜风裹挟着甜腻的苹果香味气体钻入战壕。

  在吸入了这种气体后短短数十秒时间,这些来自熊本的士兵们便感到喉咙仿佛被火焰焚烧一般,且又瘙痒难耐,不少人开始用指甲在喉咙胡乱抓抠,一边抓喉管里还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营地里到处都是中毒的日军士兵慌乱的身影,他们有的大喊大叫有的倒在地上拼命抓着喉咙,更有甚者绝望之下胡乱开枪。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忙着寻找防毒面罩。

  由于中国的工业基础薄弱,中国军队根本没有和日军进行化学战的条件,所以日军从上至下都没有人会认为中国军队有能力对日军发起化学攻击。

  以至于日军高层和基层对防化训练根本不重视,不少日军士兵甚至连防毒面罩都懒得携带,这也导致在遭受毒气攻击时显得异常混乱。

  无数第六师团的士兵们在毒雾中痛苦挣扎,惨嚎声此起彼伏。

  就连月光也被乌云吞噬,整片大地突然被黑暗所笼罩,仿佛就连月亮也不忍心看着这悲惨的一幕。

  炮击几分钟后,混乱很快就平静下来,一支全体带着防毒面罩,身穿防护服的队伍开始悄悄的出现在日军的防线外。

  “哔哔……”

  数分钟后,防线外响起刺耳的进攻哨声,尖锐的哨声瞬间撕破被炮声笼罩的战场,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

  “哗啦哗啦……”

  随着哨声响起,五六百名穿戴全套防化服装的一营官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朝着日军阵地冲了过去。

  12月的南京格外寒冷,气温达到了零下七八度,但正在冲锋的一营士兵来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

  对于正在奔跑的士兵来说,戴着橡胶防毒面具冲锋的滋味并不好受,空气过滤罐过滤的空气显得十分稀薄,让人觉得肺几乎要爆炸一般,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张大嘴拼命呼吸着,因为高速狂奔时,人需要更多的空气。

  高度紧张、拼命狂奔和薄弱的空气,使得士兵们浑身冒汗,尽管心中诅咒该死的防毒面具,但没有人敢把防毒面具摘下来,反而在心中祈祷菩萨佛祖保佑防毒面具和身上的防护服不会泄露。

  几百米的距离,一营士兵只用了三四分钟就赶到了。

  只是直到一营士兵们冲到战壕跟前时,依然没有传出一声枪响,日军阵地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寂静。

  “长官……快看!”一名冲到战壕旁的士兵指着脚下突然大喊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惊恐。

  微弱的月光下,一面膏药旗斜插在战壕里,旗面似乎被某种黏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而在战壕里,到处都是挤成一堆的日军士兵,他们的身体不停抽搐,嘴角冒着白沫,手中甚至没有武器,透过防毒面罩的镜片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脸上身体上涌出诡异的汗水,所有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当然,更多的还是各种姿势各异的尸体,这些尸体的姿势仍保持最后的挣扎,透过防毒面罩的镜片,士兵们还可以看到他们脸上临死前的恐惧和痛苦。

  而在战壕后面的营地里还躺着更多的尸体,那些死尸都保持临死时的姿势,士兵们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死前所承受的痛苦,这里就像被恶魔横扫过一般……

  队伍中一名年轻的士兵突然踉跄后退,踩到具仰卧的尸体。

  月光恰好照在那张青紫色的脸上,嘴角撕裂到耳根,仿佛临终前在狂笑。老兵一把拽住新兵颤抖的肩膀,面罩里传来沉闷的抽气声。

  “快向团座报告,我们已攻入日军十三联队营地,未遭到任何抵抗,是任何抵抗!”

  冲锋队伍中,戴防毒面具的李高远对着身旁的传令兵大声喊着,防毒面具内的震荡钢片传出他兴奋的吼声。

  相比于那些士兵的恐惧,他这位见惯了生死的军官则是前所未有的兴奋,他原本以为即便是使用了特种弹后,日军依然会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一营还会跟日军进行一场不轻松的战斗才能攻占营地,但此时他发现自己想错了,这哪里是在战斗,简直就是行军。

  随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抓紧时间继续前进,绝不能给日本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对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小鬼子的军旗,那可是好玩意。

  团座说了,谁要是找到了赏一千大洋!”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谷寿夫的房间内响起。

  “莫西莫西……我是谷寿夫……纳尼……你说什么?”

  “师团长阁下,支那人向我军发射了特种弹,前线部队损失惨重!”话筒里,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谷寿夫的手指在电话听筒上骤然收紧,骨节泛出青白色。

  电话那头传来断续的电流杂音,混着远处炮弹的闷响。

  虽然声音依旧继续,但谷寿夫的心已经瞬间沉入了谷底。

  作为一名将军,他太清楚一支睡梦中,且丝毫没有防备的军队突然遭到特种弹攻击后会有什么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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