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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剑金陵十三钗 第42节

  扳机压死的瞬间,水冷机枪发出撕裂布帛般的咆哮。

  弹链疯狂抽搐着没入枪膛,黄铜弹头追咬日军脚踝,将三个跃出战壕的日军士兵拦腰抽成碎块。

  飞溅的血浆泼在因为沾染了土黄色焦土上,混着前几波尸体淌出的黑血,在弹坑里积成黏稠的泥沼。

  枪口焰映亮老曹那黑色的防毒面罩,恍若地狱里出来的恶魔魔,发烫的冷却液蒸汽将的防毒面罩蒸得格外闷热,但他却浑然不觉。

  当最后两颗子弹将匍匐前进的日军士兵钉死在阵地上,空仓挂机声响起时,整条枪管已烧得泛起暗红。

  他甩开滚烫的退壳器,被灼伤的手掌撕开新弹链,弹链扣与滚烫供弹口碰撞的脆响里,喉头翻滚着,沉闷嘶鸣的声音从面罩里透了出来:“来啊!狗崽子!“

  在他的脚下,好几个扭曲的弹链箱在震颤,远处迫击炮的轰鸣撕开浓烟,而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始终没离开准星。

  沸腾的水冷套筒仍在发出沸腾的呼啸,混着血腥味的蒸汽通过防毒面罩的过滤器渗透进来,扑在他龟裂的嘴唇上,显得格外狰狞。

  暴风雨般的弹雨在战场上不停的肆虐,将那些措不及防的日军士兵扫倒在地。

  硝烟裹着芥子气的苦杏仁味在战壕间翻滚,戴猪鼻面罩的日军像被镰刀扫过的麦秆般成片倒下。

  一名头部中弹的日军士兵的面罩镜片突然炸裂,他捂着溃烂的眼睛跪倒在地,喉管里挤出不成调的嘶吼。血沫顺着防毒面具的排气阀喷溅,在黄绿色毒雾中凝成细小的珊瑚珠。

  在他的对面,中国士兵的枪管在掩体后烧得发红,准星里那些扭曲的橡胶猪鼻显得尤为滑稽。

  弹壳掉落在在脚下的青石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作为第一批次进攻的步兵第45联队第二大队就有数百人倒在了充满毒气的地面上。

  正在后方指挥的联队长竹下义晴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的印象里,中国士兵连人手一支枪都不能保证,怎么会有防毒面罩这种高端货,而且他们的火力还如此的猛烈。

  看着不断倒下的日军士兵,他被防毒面罩遮住的脸色格外难看,呼吸犹如拉风箱般粗犷。

  “八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支那人怎么可能有防毒面罩?”

  “大佐阁下,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下令第二大队撤下来吗?”一旁的联队参谋很明显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声音里带着颤抖。

  “不能撤,你别忘了,师团长阁下还在后面看着我们!让第一大队和第三大队跟上。”竹下义晴把心一横,下达了继续进攻的命令。

  “哈伊!”参谋重重一点头,立刻下达了继续进攻的命令。

  教堂里,经过一阵短暂的混乱后,包括伤员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戴上了防毒面罩。

  看着周围四处弥漫的毒气,苏耀阳眼珠子都红了,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他怎么想到,日本人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在一国首都释放毒气。

  以前他在查阅历史资料时,确实看到过日军四处释放毒气的记载,但资料毕竟是资料,他并没有将这段历史联系到现实里,可现在当他看到活生生的毒气弥漫在自己周围时,这才明白当时的抗日将士们在面对日军化学武器的攻击时,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无助。

  而这样的战争罪行,那些恶魔们却因为将自己研究的资料献给美国人,从而在战后却得以免于起诉。

  一时间,他只觉得脑门子突突的,不用量他都能感到此时此刻他的血压绝对突破了临界值。

  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虽然被防毒面罩挡着,但从她身材和胸前的规模来看,除了宋眉就没有别人了。

  只见宋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道:“苏耀阳……虽然大家戴上了防毒面罩,可那些重伤员却不能长时间戴面罩,时间一长他们会受不了的。

  而且伤员的伤口也不能长期暴露在毒气里面,一旦毒气从伤口处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第76章 骑虎难下

  看着宋眉那担忧的眼神,苏耀阳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周围那不断翻腾的黄绿色色芥子气体,心中闪过一股焦虑。

  经过日军这轮释放毒气后,除非是经过一番消毒清洗,否则教堂一带已经不再适合人类居住,日本人这一招还真是歹毒啊。

  苏耀阳深吸了口气,水稻:“眉姐,你先安抚住那些伤员,我再想想办法吧。”

  “好的。”

  宋眉点了点头,转身想要离去,但随后看了看苏耀阳后忍不住道:“耀阳……不……团座……你也别太着急了,还好你及时给所有人都配备了防毒面罩,即便这里不能呆了,咱们还可以杀出重围到别的安全区。”

  虽然隔着面罩看不清宋眉此时脸上的表情,但苏耀阳心中依然涌起一股暖意,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那行,我先去忙了。”宋眉也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后便转身离开。

  等到宋眉走后,苏耀阳走到教堂残存的顶部,站在高处往下望,只见一团团黄绿色的毒雾在残破的街道上翻滚,像一条条扭曲的巨蟒缠绕着大地。

  这里是不能呆了,部队必须撤离这里,可周围到处都是日军,他们这支孤军又能往哪撤呢?

  “这该死的毒气!”他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惹怒了老子,老子也给你来个以毒攻毒……咦……”

  他的话猛的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他右手习惯性的抓住了脖子间的项链,将精神力沁了进去,随后熟悉的面板开始出现在他脑海里。

  轻武器、枪支弹药、卡车、轻型装甲车……还有这里……他找到了……

  他突然看到一个武器选项的图标从原来的灰色变成了亮色,而这个图标上还标注着一个名字……甲氟膦酸异丙酯。

  “就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这个名字,苏耀阳的心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傍晚时分,损失惨重的第六师团已经筋疲力尽,一千多人的伤亡让谷寿夫不得不停止了进攻。

  第六师团的临时指挥部内弥漫着呛人的烟草与汗酸味,电报机咔嗒声像在嘲笑什么。

  谷寿夫一脚踹翻桐木茶几,青瓷茶盏在将校靴下碎成齑粉,茶渍在作战地图上洇出扭曲的污痕。

  他脖颈青筋暴起,眼白爬满血丝,喉结上下滚动时扯松了风纪扣,活像头被激怒的鬣狗。

  “八嘎!”

  他的嘶吼震得窗棂嗡嗡作响,参谋们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

  有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军官惊慌之下不慎碰倒墨水瓶,浓黑墨汁顺着桌沿滴落,在水泥地面绽开狰狞的斑点。

  谷寿夫突然安静下来,这种死寂比咆哮更令人窒息。他抓起军刀鞘重重砸向沙盘,插着太阳旗的南京城墙模型应声倒塌,扬起细小的石膏粉尘。

  他指着垂手站在面前的几名联队长怒吼道:“半天……只是打了半天,你们就伤亡了足足一千多人,尤其是你……竹下君……”

  他盯着面前的四十五联队长竹下义晴大佐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你的四十五联队原本应该在第一时间攻破支那人的二号防线,直接杀入教堂歼灭那个名叫苏耀阳的人,可仅仅不到二十分钟,你的第二大队就败退回来,难道你的武士道精神全都喂了狗吗?”

  “哈伊!”竹下义晴垂着头,有心辩解却无从开口,只觉得羞愧难当。

  说完话后,谷寿夫的手摸向了腰间南部式手枪。

  看到这里,所有人呼吸都停滞了半拍,直到看到他掏出的只是皱巴巴的烟盒,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火柴划燃的瞬间,昏黄火光映亮他抽搐的嘴角,烟头明灭间,参谋看见他太阳穴处有道伤疤正诡异地泛着紫红的光泽。

  “诸君!”谷寿夫的沙哑的声音响起,一股烟雾也从事从他嘴里吐出。

  “这个任务是我们从第九师团的手里抢来的,如果失败,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哈伊!”几名联队长同时肃然应了一声。

  他们当然清楚,现在已经不是第六师团的荣誉问题了,而是涉及到和第九师团的地位之争。

  不仅第九师团长吉住良辅在盯着他们,就连朝香宫鸠彦王和一众上海派遣军的将军们也在看着他们,一旦第九师团失利,上至谷寿夫,下至他们这些联队长,恐怕全都会遭到撤换,这辈子估计都得在预备役里呆着了。

  “冈本君!”谷寿夫看向了站在左边那名面容消瘦,身材矮小,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大佐。

  这名大佐双腿一并拢,微微一躬身:“师团长阁下,请吩咐!”

  谷寿夫肃然道:“冈本君,十三联队的战斗力向来在第六师团中名列前茅,明天就由你们联队发起主攻,我只给一天时间。

  如果天黑之前不能拿下支那人的阵地,我会亲自接过指挥权,替你指挥……你明白吗?”

  “哈伊!”十三联队长冈本保之躬身肃然应了一句。

  他的话并不多,但脸上那股一闪即逝的凶狠已经说明了一切。

  “哟西”

  “师团长阁下!”一名参谋大步走来,躬身行了一礼后大声道:“司令部刚刚打来电话……明天上午司令官阁下会亲自前来督战。”

  作战会议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谷寿夫指间的烟灰缸已堆满扭曲的烟蒂。

  当参谋喘着气说出“亲王殿下”四个字时,他夹着香烟的手指突然僵住,半截烟灰无声地断裂在作战地图上。

  角落里有人打翻了搪瓷茶杯,褐色的茶渍在南京城防图纸上洇开,像极了他们昨日炮轰过的秦淮河血水。

  冈本保之大佐的金丝眼镜泛着冷光,镜片后眼球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随即偷偷用袖口擦拭额头的汗珠。

  “诸君。”

  谷寿夫突然起身,军刀鞘磕到桌腿发出刺耳的声响。所有联队长像被电击般同时起立,钢盔下的太阳穴渗出细密汗珠。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不知谁的军靴在木地板上蹭出吱呀的摩擦声。

  作战参谋手中的红蓝铅笔突然折断,铅芯在NJ市区进攻路线图上划出狰狞的裂痕。

  谷寿夫注意到自己的茶杯水面正在轻微震颤,这才发现膝盖正不受控制地撞击桌板。他狠狠掐灭香烟,烫伤的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这是此刻唯一真实的感觉。

  “明日上午……我会亲临前线督战,望诸君全力以赴,全歼支那守军!”

  “哈伊!”

第77章 英烈祠见

  夜色如墨汁般浸透了南京这座饱经蹂躏的城市的每一道砖缝。

  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上,几个保安团士兵的牛皮靴碾过未干的血迹,发出黏腻的声响。他们佝偻着腰,像一群被剪断提线的木偶,防毒面罩的橡胶管随着粗重的喘息不停颤动。

  战壕有些残破的胸墙处,有个士兵突然僵住。

  他透过镜片看到月光下漂浮的尘埃,像极了白日里那些黄绿色的毒雾。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步枪扳机,指甲缝里嵌着的火药渣簌簌掉落。

  远处传来瓦砾滚动的声响,所有人立刻蜷缩进阴影里,钢盔磕在断墙上发出清脆的“叮“,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们集体打了个哆嗦。

  阵地上,几具衣衫褴褛的尸体就这样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月光给苍白的皮肤镀上青辉。

  有个年轻士兵实在受不了,突然摘下面罩一阵干呕,却被老兵狠狠踹了一脚。

  “你特娘的不想活了,赶紧带上面罩!”老兵恶狠狠骂了一声。

  教堂后面的一条街道上,十多辆几个小时前刚被苏耀阳兑现出来道奇卡车沉默地蛰伏在阴影里,油箱里满载的汽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一个个窈窕的身影在车厢间穿梭,孟书娟的麻花辫被汗水黏在颈侧,她咬着下唇将担架往车上推,伤员虽然极力忍耐,但依然有低沉的呻吟声从防毒面罩里传出来。

  就在这时,炮弹箱碰撞声从后方传来,一群士兵正抬着炮弹箱从卡车后面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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