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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屠户之子的科举日常 第55节

  这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太及时了!

  他早就盘算过,等院试结束,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想办法开源。

  一来,家里供他读书开销不小,镇上卤肉铺的收入实在有限;

  二来,若真考中了秀才,进了书院深造,束脩、笔墨、交际应酬,哪样不要钱?

  三来,他也的确想让家里过的更好点,不然父母总攒着钱不花留着要给他科举用。

  他脑子里装着不少前世的东西,虽然受限于时代和技术,很多搞不了,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改良、新奇吃食或者营销点子,还是大有可为的。

  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更缺一个信得过、有经验的人来操持。

  张文涛的父亲张伯父,他见过好几次。

  印象中是个爽朗豪气、为人仗义的汉子,在永乐镇口碑不错,而且对他也很是不错,每次回家不光给张文涛带礼物,还少不了给他也带一份。

  虽然张文涛读书不上心,但他爹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人脉肯定不缺。

  而且,张伯父只有张文涛这么一个儿子,尽管他觉得张文涛有点隐隐约约“养废了”,一直想再开个小号,可惜天不遂人愿,几年下来几房姨娘都没动静。

  不过虽然对张文涛有点恨铁不成钢,但管教也算上心,这两年更是开始手把手教他一些生意经。

  张文涛算学不行,常来请教王明远,一来二去,王明远对张家的生意了解的反而比旁人更清楚些。

  如果……能和张伯父合作呢?

  王明远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自己出点子,张家出人脉和本钱,利润分成……这似乎是个可行的路子!

  既能解决自己的经济压力,又能帮张家拓展新的财源,互利互惠。

  就是得好好斟酌下做什么,得是不扎眼而且能护得住的东西。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院试在即,这才是头等大事!分心旁骛是大忌。

  “明远?明远?你想啥呢?菜来了!”张文涛的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只见跑堂的伙计端着托盘,正麻利地将一道道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肴摆上桌。

  晶莹剔透、颤巍巍的水晶肘子;油亮红润、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金黄诱人、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香菇炖鸡;酱色浓郁、肉质紧实的酱板鸭;还有一盘碧绿清脆的炒时蔬。

  满满当当一大桌,硬菜唱主角,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力十足。

  “来来来!快动筷子!”张文涛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含糊不清地赞叹,

  “唔……香!真香!明远你快尝尝这个肘子!入口即化!你一定要先吃第一口,才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王明远看着这满桌的“硬核”菜肴,再看看张文涛那满足得快要升天的表情,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拿起筷子。

  他在张文涛热切的目光注视下,夹起一块水晶肘子。

  皮冻部分冰凉弹牙,里面的肘肉酥烂入味,肥而不腻,确实美味。他点点头:“嗯,好吃。”

  “对吧对吧!”张文涛得到肯定,更来劲了,像个尽职的美食向导,不停地给王明远介绍,“你再尝尝这个鸡!用的是小笨鸡,肉嫩!还有这鸭子,酱得特别入味,骨头都是香的!……”

  一顿饭,就在张文涛的“美食解说”和他自己风卷残云的咀嚼声中愉快地进行着。

  王明远吃得不多,主要是张文涛在发挥主力,但他看着好友吃得开心,分享着彼此的近况和未来的打算,心里也充满了久违的轻松和暖意。

  酒足饭饱,走出福星楼,已是华灯初上,长安城的夜晚别有一番繁华景象。

  张文涛把自家在府城的新住址,仔仔细细跟王明远说了好几遍,生怕他找不到,又再三叮嘱:“说好了啊!休沐日一定来!千万别忘了!还有带上你说的那个同窗!我在家让人做好吃的等着你们!”

  “记住了记住了,忘不了。”王明远笑着保证。

  两人在街口道别,张文涛朝着另一个方向,迈着满足的步子,渐渐走远。

  各位读者大人,跪求一个五星好评,最近评分着实掉的有点多,马上的院试都写的没奔头了。

第63章 考前放松

  自从张文涛来到府城后,王明远的日子确实轻松了不少。

  张文涛隔三差五就来找他,不是带些他以前在镇上爱吃的同款零嘴,就是眉飞色舞地讲些他近日遇到的新鲜事。

  什么南边的奇花异草,北边的彪悍马贼,听得王明远一愣一愣的,也冲淡了不少院试临近带来的紧张感。

  休沐日时,王明远带着陈嗣去张文涛家拜访过一次。

  张府比他们在梧桐里租的小院气派多了,是个三进的大宅子。

  张伯父也依旧豪爽,拍着王明远的肩膀直夸他有出息。

  陈嗣和张文涛更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一个话痨一个吃货,凑在一起简直能掀翻屋顶。

  自那以后,每天散学后来王明远小院报到的,就从张文涛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王大牛也乐得热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三个人经常吃得肚皮滚圆,心满意足。

  但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院试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像块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府学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柳教谕板着脸的时候越来越多,布置的课业量也翻着倍地涨。

  厚厚的经义注疏,一篇接一篇的策论题目,压得人喘不过气。

  往日里课间还有些说笑声,现在只剩下翻书的“沙沙”声和压抑的咳嗽声。

  每个人眼底都带着青黑,连最跳脱的陈嗣,这几天也蔫蔫的,捧着书本唉声叹气。

  王大牛在家也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乐呵呵地忙活,晚上,王明远有时起夜,还能隐约听到大哥在隔壁屋里,对着清水村的方向低声絮絮叨叨,像是在跟爹汇报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很小声的“道歉”?

  王明远只当是大哥离家太久想家了,心里盘算着,等院试结束,无论如何也跟大哥一起回家看看。

  这天下午,柳教谕讲完一篇复杂的经义,看着底下学子们一个个眉头紧锁、面色发白的模样,沉默了片刻,忽然用戒尺敲了敲桌子。

  “啪!啪!”

  清脆的响声惊得众人一激灵,纷纷抬起头,茫然又紧张地看着教谕。

  柳教谕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沉稳,却少了几分平日的严厉:“院试在即,弦绷得太紧,易折。一味埋头苦读,并非上策。”

  他顿了顿,看着学生们疑惑的眼神,继续道:“下月初三便是院试之期。明日,府学休课一日。”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休课?在这个节骨眼上?

  柳教谕像是没看到大家的反应,接着说:“明日辰时,府学门口集-合。为师带你们去渭水河畔,踏青。”

  “踏青?!”这下连王明远都愣住了。在这个冲刺的关键时刻,去郊游?

  “不错。”柳教谕点点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读万卷书,亦需行万里路。渭水汤汤,天地辽阔,或可涤荡心胸,开阔眼界。

  整日困守书斋,难免心思郁结。

  出去走走,透透气,换换脑子。

  记住,张弛有度,方为正道。”

  学舍里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欢呼声!

  “踏青!太好了!”

  “感恩柳教谕!”

  “终于能喘口气了!”

  陈嗣更是激动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一把抓住王明远的胳膊,使劲摇晃:“明远兄!听见没!踏青!去渭水!我的老天爷!柳教谕真是我亲教谕啊!”

  他兴奋得语无伦次,小脸涨得通红,

  “我要带鱼竿!我要钓鱼!渭水里的鱼肯定又大又肥!

  明远兄,你上次凫水的姿势太……呃,太特别了!

  你教我凫水吧?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下次掉水里的是个漂亮姑娘,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英雄救美,那岂不是……

  嘿嘿嘿……”

  他搓着手,一脸向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勇救落水美人后,被对方含情脉脉注视的场景。

  王明远被他这越来越离谱的幻想逗得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想什么呢!先把院试考过了再说吧!还救美人,我看你是想被美人她爹打断腿!”

  陈嗣捂着脑袋,嘿嘿傻笑,也不生气,显然还沉浸在对明日踏青和“英雄救美”的憧憬中。

  次日一早,天清气朗。

  初夏的阳光还不算太毒辣,微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

  几辆租来的青布马车载着他们一群学子们,吱吱呀呀地驶出了长安城东门。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片开阔的河滩边停下。

  众人跳下车,眼前豁然开朗。

  渭水河像一条宽阔的银带,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浩浩荡荡地向东流去。

  河面开阔,水流平缓,偶尔有打鱼的小船划过,荡开一圈圈涟漪。

  对岸是连绵的青山,郁郁葱葱。

  近处河滩上,绿草如茵,间或点缀着几丛野花,黄的、紫的,开得正热闹。

  几株高大的垂柳立在岸边,柔软的枝条随风轻摆,拂过水面,带起一串串细碎的水珠。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和河水特有的清新气息,深深吸一口,感觉连日来积压在胸口的浊气都被涤荡一空。

  “哇!真漂亮!”陈嗣第一个叫出声,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广阔的天地。

  其他学子们也都被这景色感染,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三三两两地散开,有的沿着河滩漫步,有的蹲在河边撩水玩。

  柳教谕没有约束他们,只是背着手,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静静地看着这群少年人。

  过了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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