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当什么乱臣贼子 第24节
陈头铁现在只是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出了信服,一旦有了进身之阶,说不定立马就会丢开自己,另投他人。
而想到程雷响,裴元就想到另一个华山弃徒大师兄的同人。
那货可是只要气味相投了,就连田伯光这种淫贼都能称兄道弟的。
凭借刘七刚才的豪气表现,足以让程雷响心折。
到时候光是这两个小弟反水,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接着裴元又想到自己。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刘七和自己只是萍水相逢,就因为江湖情怀,把当年用过的宝刀赠送给自己。
而自己刚出门,就连“对不起,我是锦衣卫”都想好了。
就离谱。
陈头铁和程雷响被裴元看的毛毛的。
陈头铁主动问道,“大人,伱刚才不是说有大事要商量?”
裴元嗯了一声,回过神来,看着两人问道,“你们觉得刚才那个戚姓刀客如何?”
陈头铁抿了抿嘴没说话。
程雷响早就赞不绝口道,“卑职也算闯荡多年,见识的人物不少,能比得上这戚大哥风采的却没有几个。这才是好汉子,真豪杰!”
“可惜我身在公门,实在不好厚颜与其结交。”
行吧。
和裴元预估的一样,华山派弃徒大师兄果然就是满身反骨的男人。
裴元看着两人,目光慢慢来回审视。
又道,“知道他是谁吗?”
两人看着裴元这郑重其事的态度,都收敛了表情,半是疑惑的等着裴元揭露那人的身份。
裴元一字一字道,“他是刘七,霸州刘七!”
两人的眼睛瞪直,嘴巴情不自禁的张了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头铁才失声道,“霸州刘七!谷公公正在围剿的霸州刘七?”
程雷响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怪不得……,能让十三万叛军心服口服的二当家,就该是这等模样!”
陈头铁最先反应过来,他站了起来,“大人,咱们快去找人把他拿下,这可是泼天的富贵!”
程雷响抬头:???
裴元摇头,先打消了二人这样那样的念头。
“没戏,这富贵太烫手了,咱们三个接不住。”
“总督军务的谷大用调了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边军入京,在再加上京营兵马,数十万人对霸州叛军围追堵截,到现在不但毫无收获,还丢了临清漕粮。咱们三个算老几,敢拿刘七的人头去打谷大用和四镇边军的脸。”
陈头铁如丧考批,脸上扭曲的像是带上了痛苦面具,“这可是封伯的功劳!”
程雷响长吁短叹,也纠结无比,这功劳大的,让他心里也很难受。
看到两人这样,裴元心中舒爽了不少。
他敲了敲桌子,将那麻布层层包裹的长刀,推到桌子中央,“慌什么,咱们还有这个。”
他看着两人,舔了舔嘴唇,目光闪烁着。
“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做一个局,咱们给自己量身打造一个功劳!”
第31章 裴元的谋算
“量身打造一个功劳?”
陈头铁和程雷响大吃一惊。
“对。”
裴元看着两人一字一顿道,“我于乱军中击伤霸州贼首刘七,夺下他的宝刀,这个功劳怎么样?”
陈头铁和程雷响都听麻了。
这个裴百户的底线到底是多么丧心病狂。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程雷响甚至还愣愣的问了一句,“这不是刘七爷好心送你的礼物吗?”
裴元重新强调了一句,“我和程雷响于乱军中击伤霸州贼首刘七,夺下他的宝刀,这个功劳怎么样?”
程雷响立刻不吭声了。
陈头铁听了这话,就像是屁股底下沾了什么一样,来回扭着。
裴元看着两人笑了笑,又说道,“我和你们两个家伙于乱军中击伤霸州贼首刘七,夺下了他的宝刀……”
说到这里顿了顿,下巴向对面的两人抬了下,“这个功劳怎么样?”
陈头铁咽了下口水,“这、这不是虚报战功吗?”
裴元不答这话,认真说道,“伱们两个要是愿意掺和,咱们就商量商量。看看怎么把假的变成真的,事后还能不给自己惹麻烦。”
两人低着头纠结了一会儿,陈头铁小心的说道,“要不咱就试试?”
裴元看向程雷响。
程雷响干咽了下喉咙,反倒比陈头铁果断,“反正白捡的功劳,不拿白不拿。”
裴元看着两人,慢慢道,“行。”
接着目光盯着二人说道,“但是我把丑话说到前面,干了这一票,咱们三个可就彻底绑在一起了。老子要是被人卖了,谁他妈也别想活。”
陈头铁和程雷响都是一凛,知道裴百户这是借机让两人交投名状了。
他们不敢犹豫,直接说道,“大人放心,这件事卑职到死也不会说出半个字去!”
裴元看了看两人,也不答话。
先打开“债务清算系统”定位到了债主刘七,见他压根没有出城,心中觉得这件事有七八成的把握。
只要编制出足够的信息茧房,裴元哪怕不再和刘七照面,也能把一场虚构的战斗变成真的。
——比如说后世著名的超时空红衣大炮事件。
袁崇焕凭借超时空红衣大炮,就能一炮打死七个月后的努尔哈赤。
中间努尔哈赤还乐呵的过了自己六十八岁的生日,又活蹦乱跳的亲征蒙古喀尔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真是可悲。
裴元要做的,就是伪造交错的凭据和信息,制造一场只存在于公文和情报来往中的大战。
要做成这件事,收益极大,风险也极大。
裴元思索着开口道,“孤证不立,咱们要想把事情做成铁打的功劳,还得找点有分量的人参与进来!咱们官职卑微,就凭这把刀,只怕根本没人搭理我们。”
听到要再找别人,陈头铁心中有些不甘心,试探着问道,“那,那不就分功了吗?再说,万一别人要黑吃黑,贪了这个功劳怎么办?”
裴元显然已经有了主意。
他从桌上的筷子桶中拿出一支竹筷,用力把它掰成一截一截的,摆在桌子上。
然后才对两人说道,“咱们把整件事看作这个筷子。”
拿起筷子头对两人示意了下,“这是我们想要功劳。”
随后指了指那些一截截的筷子,“这是我想让他们参与其中的环节。”
“我们把整件事,分成一截截的独立事件。如此一来,他们既能参与整件事的一部分,成为我们的旁证,又不会参与整个事件,影响我们的结果。”
程雷响想了一会儿,疑惑道,“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每一个参与的人都有资格来抢夺我们的功劳了?那咱们不是白忙了吗?”
裴元笑了,这就是他设计里最巧妙的环节。
他伸出手,把桌子上掰开的那条筷子搅乱,然后笑道,“如果,这样呢?”
见两人一脸的懵逼,裴元也不深解释,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
“之前我就断言,霸州叛军一定会进攻济宁,他们回转河北的动作,应该是迷惑朝廷的虚招。”
“如今刘七出现在济宁城内,这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恐怕霸州叛军很快就会展露獠牙。”
两人闻言都巴结道,“大人果然见识过人。”
裴元不理会这二人的恭维,眼珠在两人身上来回盯着,“那依你们看,济宁城能守住吗?”
陈头铁立刻大摇其头,“济宁左卫在霸州叛军的攻击下,几乎一夜就丢了临清。济宁卫和济宁左卫的战力相当,肯定也没戏。曹濮兵备道的兵马要是听说济宁要开打,恐怕半路都得逃回去。”
程雷响也附和道,“大运河穿城而过,沿河两侧尽是繁华所在,根本守无可守。一旦霸州叛军打过来,只要放船往下冲,济宁城可以说的上一鼓而下。”
接着,程雷响也忘了江湖义气,又提了一句,“如今济宁城南的大湖中正有上千漕船在此中转,要是那些漕船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守城官军的士气立刻就会土崩瓦解。刘七爷这次入城,怕不是为了这个?”
裴元也不管这两人的话有多少靠谱的地方,眼珠打量着两人,“很好,咱们达成了第一个一致,这个济宁城已经守不住了,败局就在眼前。”
接着裴元又问道,“既然如此,一旦济宁城破,上千漕船被焚毁,谁会为此负责?”
陈头铁对官面的事情更了解一些,当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河道总督肯定是第一个。都察院右都御史王鼎今年刚刚上任,内阁用他就是为了让他出督河道的,如今兼职河道总督才不到三个月,算他倒霉。”
裴元得知此事心中更有谱了,接着话题说道,“他才做了三个月右都御史、河道总督,只要济宁城破,一切就会化为乌有,你说他会不会甘心?”
接着,自问自答道,“肯定不会甘心。所以只要我们抛出诱饵,他就会一定会咬住,当做救命的稻草。”
接着裴元问道,“次要责任在谁?”
陈头铁只得继续说道,“济宁卫指挥使侯恭和济宁知州范弼,这两人守土有责,丢了济宁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裴元又问道,“然后呢?”
陈头铁想了半天,“曹濮兵备道的郑度或许会有牵连。河道总督已经给了他协防的命令。郑度不管怎么做,只要济宁城丢了,河道总督都会死咬他。因为这是河道总督为挽回局面,唯一做出过的努力。”
“再就是总督军务的谷大用,他既然领了总督军务的官职,任何地方的失陷都是他的责任。不过,他不是直接责任方,最多是承受朝野的责难。面子上可能会很难看些,在喜爱武事的天子面前,也可能会失宠。”
裴元点头赞许道,“不错,以我来看,河道总督王鼎、济宁卫指挥使侯恭、济宁知州范弼还有曹濮兵备道的郑度,这四个人就是我们可以利用上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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